司馬元負手而立,抬首看天,目光複雜,輕聲道:“就像您老方才說得,我不是道門宗主,我也沒有他那麼高的修為,我不過區區道尊,豈能主導靈神域大勢?甚至我相信,在這靈神域,有數人有解決之道,甚至有無數種方法,或是拖延,或是求援,亦或者拉域外關係找域外背景,甚至說不定主動投敵,繼而再反叛?問題只有一個,但解決辦法有無數個!”

柳舟目光幽幽地道:“但顧忌的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靈神域,不能亂!”

司馬元聞言一怔,看了看前方的碧空,下意識地問道:“這算麼?”

柳舟神色平淡,輕描淡寫地道:“只要琉璃界那位真身不出,魔鬼兩道不介入,那靈神域便翻不起大浪。”

司馬元聞言一思,繼而深以為然,擒賊先擒王,套羊先套頭,只要逮住兩個帶頭的,剩下的自然便會如綿羊一般乖乖聽話的。

他目光一轉,輕輕一嘆,“如此一來,那靈神域不是盡在前輩等掌控之中了。”

柳舟忽然轉首問道:“被我等掌控不好麼?還是你以為該由妖魔共掌?”

司馬元聞言噎住,乾笑幾聲後,連連擺手道:“柳老你說笑了,小子哪是那意思。”

柳舟深深地看了眼司馬元后,淡聲道:“這種話在老夫面前說也就罷了,可不能到處亂說。”

司馬元心中感觸,肅然點頭,“小子記下了”。

柳舟輕輕點頭後,言道:“走,咱們出去看看。”

司馬元當即變色:“啊?前輩這也太危險了吧。”

看著柳舟微微顰眉,司馬元暗暗叫苦,胡然急中生智,沉聲道:“晚輩是說,而今此刻司徒聖人正在跟神主交鋒,您此時過去,恐會被佛魔鬼三方誤會,屆時好心辦壞事,恐對戰局不利啊。”

柳舟微微沉思,繼而輕輕頷首道:“你說得對,此時並非闖入之機。”

司馬元暗松了口氣,日後倒是不用被當做反賊了。

但柳舟並未讓他送了口氣,忽然言道:“但琉璃界那位卻突然出來了”。

司馬元當即色變,繼而下意識地道:“走,出去看看。”

隨即他醒悟過來,在柳舟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尬笑幾聲,柳舟倒也未曾為難他,只是沉聲道:“小心,抓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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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司馬元只覺肩膀一輕,繼而身形憑虛御風,便跨越重重空間,直抵太虛之外。

而當司馬元落下之後,當即瞳孔一縮,只見前方那數十萬裡空間盡皆化為一片廢墟。

大地之上,滿是瘡痍,幾近毀滅。

柳舟目光複雜,越過重重空間,直抵某個神秘區域。

那裡正有兩位至尊存在正在對立廝殺!

其戰況之慘烈從眼前的景象便可一斑,他輕聲道:“快要結束了”。

良久之後,沉默不語的司馬元忽然問道:“為何以往不見聖人之戰?”

柳舟轉過頭來,看向司馬元,繼而抬首,目光凝重,緩緩言道:“因為,那位耐心快要耗盡了。”

司馬元頓時心中明悟,繼而悄然一沉,域外那位仙人境存在時時刻刻的盯著靈神域,令九大至尊勢力如芒在背,寢食難安。

然而,相應的,靈神域不好過,那位被‘天神’死死警惕盯住的蟻后存在的日子又豈會好過?

被靈神域阻撓多年,

始終不得存進半步,甚至它偶爾想要退走,都被那位天神阻攔,仿若要將其死死困在此處,牽制在域外。

但柳舟他們知道並非如此,而是因為那位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倘若蟻后今次遁去,雖然令靈神域僥倖逃過一劫,但必然會捲土重來!

屆時,其實力、嗣子等吞噬其他中千世界之後,必然會更加強大,屆時他們又那什麼擋?

故而,與其任由其遁走,讓其恢復傷勢,再次壯大;不如將其困守在此,一點一滴的將其耗死!

這些門道,司馬元稍稍轉念便可得知,他看著上空,頓感那道令人窒息的存在愈發逼近。

他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目光閃過一絲幽芒後,心中那份緊迫感愈發濃重。

他喃喃自語地道:“看來,得儘快踏入聖人境啊。”

旁側柳舟聞言嘴角不禁抽搐,破有些無語,繼而對著司馬元沉聲道:“但凡修道之人,切忌急功心切,心神一旦毛燥,必然會令心魔入侵,屆時不僅境界未破,方讓自家肉身丟失,甚至魂飛魄散都極有可能,堪稱得不償失。”

司馬元聞言當即垂首,一幅受教神情。

柳舟本是怒氣上頭,稍加教訓一番後,便見司馬元一幅極其誠懇模樣,他語氣稍稍一軟,緩聲道:“修道禁忌你不是不知,可若是將聖人境視如尋常的話,你必然會吃大虧。”

司馬元微微苦笑,正欲言語時。

高空之上,當即傳來轟隆之聲。

兩人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抬首看去,司馬元目光所見皆是清濛一片,並無絲毫兩人蹤跡。

他看著神色凝重的柳舟,心中一突,莫非又有何變故不成?

只問柳舟輕嘆一聲,目光一直移動,仿若在追隨著某個影子。

直至其徹底消失在天際,他才收回目光。

司馬元見他如此模樣,自然知道那遁走之人乃是那琉璃界主。

隨即他便意識到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待會兒,他將以何面目見那聖人天后?

是朋友還是情人還是前輩?

亦或者,都不是?

他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地暗想,那位會不會一刀將他劈殺了?

想到這裡,司馬元便一陣顫抖。

而司馬元不禁一陣哆嗦,冷汗直冒。

這是,一道咯咯輕笑聲在司馬元背後響起,“怎麼,你害怕了?”

司馬元聞言一僵,沉默片刻後,緩緩轉身。

這時才發現,柳舟竟然不知何時已然遠離而去。

場中,只剩下孤男寡女兩人了。

司馬元目光複雜,看著眼前熟悉的絕色容顏,他有些欲言又止。

那人也漸漸收斂笑意,眨巴眨巴眼睛後,便對著司馬元言道:“怎麼,不認得我了?”

司馬元輕輕吐出口氣,心境平復後,問道:“你究竟是誰?”

南宮顏月眸光凝視眼前這位俊逸男子,情不自禁地走進之後,對著他言道:“我喚作南宮顏月,來自靈神域外的虛明天,至於其他的,暫時不便告知。”

司馬元苦笑,看著對方的面孔,輕聲道:“你現在什麼境界了?”

南宮顏月微微垂首,低聲道:“聖人中境”。

司馬元頓時心頭一蕩,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家在刀尖上舞蹈,不敢

向左,也不管向右,一旦亂動,必是生死無定。

司馬元口乾舌燥,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後,不禁道:“真是聖人境?”

南宮顏月迅速點了點頭,猶如小雞啄米般。

司馬元再次倒吸口氣,遲疑片刻後,問道:“剛才你似乎打贏了?”

南宮顏月頗有些不好意思,羞赧地清甩袖袍,“還好啦,只是將那老和尚趕跑了而已。”

這時,南宮顏月嬌軀一晃,似有傾倒之狀。

司馬元臉色一變,這才發現她身上粉裙上沾染了少許金黃血液,滴答滴答個不聽,方才只顧著聊天,未曾仔細檢視。

他下意識地便要將其扶起,但手臂托住南宮顏月的腰肢時,他心中下意識地一顫,繼而對著南宮顏月言道:“小心,我來為你療傷。”

旋即袖袍一揮,鯤鵬天舟浮現,兩人當即閃身而入。

然而不查不知道,一查下一跳。

只見當司馬元將南宮顏月扶進鯤鵬天舟之後,她便歪著頭暈了過去。

嘴裡還嘟囔地道:“手真僵硬”。

司馬元苦笑一聲,隨即將她輕柔地放在自家雙腿之上,輕輕渡入一股法力,意欲為其療傷。

然而這道法力甫一進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嚇了司馬元一個大跳,他還以為是南宮顏月體內還藏有那位琉璃界主留下的陰暗手段呢,正欲小心翼翼地探入觀察時,南宮顏月眼睛一顫,似有笑意隱藏。

而這一幕,正被司馬元瞧見,他頓時明悟,隨即放鬆一笑,忽然看著懷中的佳人,他眼中劃過一絲促狹,悄悄地伸向她的胳肢窩,輕輕一撓。

“咯咯咯咯,別撓,別撓,癢,癢.......。”被司馬元撞破的南宮顏月當即噗嗤一笑,有些樂不可支,在司馬元左右扭動,弄得他心神躁動不已,似有無名邪火將出。

他當即板著臉,冷哼一聲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騙我”。

說完便要再撓。

“不敢了不敢了”南宮顏月一面笑著求饒,一面捧腹大笑。

反倒是司馬元臉色一黑,總感覺好像自己被逗了。

少許,兩人停止打鬧,就這麼直直地盯著對方。

司馬元的目光之中似有鬆緩,喜悅,以及一點點愧疚之色;而觀南宮顏月則微微迷茫,似乎對於這種奇妙的感覺乃是初次體驗,甚至若司馬元仔細探查,還會發現其眼神中似有一絲羞怯與忐忑,如同小鹿亂撞的驚慌之色。

倘若讓外人知道,這位新近戰勝了琉璃界主的真德天後此刻居然有些驚慌失措,不知會作何感想。

反正司馬元是不相信的,他看了看懷中佳人,眼中終於抹過一絲柔情,輕輕將她攬入懷中。

他猶豫了片刻後,輕聲道:“我叫司馬元,司馬氏族的司馬,乾元的元。”

不知為何,南宮顏月此刻竟從他身上感受到驚恐不安與畏懼之意。

她努力的蜷縮在司馬元懷中,自鼻音中傳出一字:“嗯”。

隨即便沉沉睡去。

這位聖人存在,很快便有了輕鼾聲,司馬元微微垂首,看著懷中如詩如畫的絕世盛顏,他不禁暗歎,天道你究竟是何意?

帶走了我師姐陳青琬後,居然還要讓自家與這樣的絕世紅顏相交,難道你就這般恨我麼?

這一刻,司馬元心神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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