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道山,青源峰。

三道氣機藏匿於此,為首之人負手而立,目光陰沉,身後二人垂首不語。

只見為首那人忽然抬首,輕聲道:“來了”。

身後兩人當即精神一震,抬頭一看,只見遠方十萬裡之外的高空之上,似有一個黑點閃逝。

而在高空鯤鵬天舟之上,司馬元冷眼旁觀,刻意控制著天舟徑直而去,手中一枚金鐧浮現,橫亙在膝蓋之上。

今日他便要試試這上品道兵之威力!

就在這時,鯤鵬天舟霎時改天換地,司馬元驀然精光閃逝,口中爆喝一聲:“何方高人?”

話音剛落,便是一陣陣轟鳴聲襲來。

鯤鵬天舟一陣顫抖,似有哀鳴聲傳入心神,司馬元眼中冷意一閃,身形倏忽而逝。

當他現身時,外界早已不是空闊無雲,而是火海煉獄。

司馬元目光一縮,只見這十萬裡火海中有一人漫步而至。

只見其高冠俄發,手持一盞寶燈,向著司馬元遙遙一指:“懾!”

司馬元如遭雷擊,身形如同煮熟的蝦子般向後倒飛而去。

同時四周火海如獲大助,氣勢洶洶的向著司馬元倒卷而至。

同時,在司馬元身後,左後方、右後方各有一人浮空而立,一人手持三尺青鋒,御劍而至;一人手中擂鼓盪漾,音波倏忽而至,竟比飛劍還要率先抵達。

觀三者氣勢,前面那位藉助整個火海巨陣之力將司馬元死死困在其中,而且其手中似有一頂寶塔驀然撐大,在司馬元未曾反應過來時便將其籠罩在內。

就在這時,身後音波襲來,司馬元七竅流血,再次遭受重創,飛劍更是徑直從其後背左肋直穿而過,帶起一陣血花。

背後那位御劍之人神色振奮,未曾料到這浮黎神幽-洞主竟然如此不濟,在我等三大道尊圍攻之下,竟然連一個回合都未曾招架,他心中暗歎,早知如此,那何必將功勞讓給那人一半,白白損失了一件道兵!

不錯,身後這兩位道尊中境手中不過你半步道兵,兩人晉升道尊多年,而今更是穩穩站在道尊中境的門檻之上,卻依舊只有兩件半步道兵。

畢竟蕭氏雖然養著他們,但其歷來奉行有功方才賞賜,無功自然沒有道兵。

而且,先前他們二人為晉升道尊中境,以全部身家換來進入‘玄真洞天’破境機會,而今可以說是窮到家了。

而司馬元身懷諸多重寶,更有一座洞天為支撐,他手中的天材地寶還少麼?

更不用說,其身上道兵數量之多,足以令道尊後期眼紅。

所以,他們才‘聘請’這位道尊後期存在。

但就在這時,在那位道尊後期的道兵‘寶塔’即將籠罩司馬元時,卻見一直不曾反抗的司馬元忽然抬首,朝著那位道尊後期遙遙一指。

那人心中警兆倏發,暗道不好。

但未等其人有何動作,只見萬里區域的盡皆被一道青濛之氣籠罩。

三人只覺肩膀一沉,那兩位靠著秘法登上道尊中境的存在頓時色變,急欲脫身,逃出這方囹圄,但司馬元只是輕輕一拍,二人神情便霎時凝固。

他真正的目標自然不是這兩位小魚小蝦,也不是那位率先蹦噠出來的道尊後期。

只見他目光輕輕一瞥,頭頂寶塔霎時哀鳴,那人口中瘀血,口中冷哼一聲,身上一道鴻光乍現,身形猶如從淤泥中拔地而起,向著洞天覆蓋範圍之外遁去。

司馬元手中一道青赤劍芒浮現,嗖地一聲,便消失不

見。

再次現身時已在那人背後,呲地一聲。

那人口中瘀血再吐,儼然靈域被刺破。

同時,斬道劍一閃而逝。

直接鑲嵌在其頭上。

那人身形如同被定在空中,那四周空間咔咔聲響起,如同琉璃即將破碎般,有一道道蜿蜒裂紋佈滿身側十方,仿若很快便要散架。

但就在這時,司馬元大手一揮,“收!”

霎時,那人修為綻放,浩大法力迸發,似要將這洞天之力抵抗。

但司馬元冷笑一聲,心神催動整個神幽大洞天。

化身天道的司馬元分身目光冷漠,高高在上地口吐一字:“鎮!”

那人口中怒吼,一陣狂風倒卷之後,那位道尊後期便消失不見。

當然,那兩位道尊中境早在寶塔黯淡之際便熬不住了,直接被鎮昏了過去,與那位道尊後期一同收入司馬元瑤池秘境之內。

不過因害怕二人破境而出,直接動用整個秘境之力來鎮壓。

同時對著坐鎮紫霄派的邪神傳音了一句:“勞煩老友幫我看顧一番”。

邪神沉默不語。

但很快,三道身影噗通幾聲被大刺刺地扔在他面前。

然後,兩位被鎮昏過去的道尊初境醒了過來,正驚怒交加,卻又莫名其妙的再次昏迷過去。

而那位道尊後期則目光陰沉,環視一週後,冷笑一聲:“雕蟲小技”。

旋即正要抬拳轟破這方秘境,就在這時,一道幽幽話語緩緩響起:“怎麼,剛來就要走麼?”

那位道尊後期嗤笑道:“小小螻蟻,安敢阻我?真是........,噝,你是.......。”

卻見那人微微抬首,仰視看來。

這位道尊後期本欲譏諷一番後,便碾死這只螻蟻,然而待他看清那人面孔之後,當即心中一個咯噔。

早就有傳聞說,神庭那位的逆首藏身於浮黎,他以往一直嗤之以鼻,那位至尊都消失幾萬年了,誰知道他在哪兒。

何況,他真出來了,也無法回到過去了,畢竟當年之事分不清誰對誰錯,也沒人在意,他們只在意現在坐鎮凌霄殿的是誰。

但此刻,這位拖著寶塔的道尊後期渾身一僵,明明是他在俯視那人,但他卻知道,實乃那人在俯視於他。

他心中翻起滔天大浪,往昔那人的威嚴如同潮水般席捲而來,令他後背瞬間被侵溼。

但他仍然臉露不屑,嗤笑道:“裝神弄鬼,膽敢冒充賊逆,實在是不知死活!”

說完便要託塔一鎮。

但就在這時,那人目光平淡,緩緩言道:“李天王,寡人當年賜你天河塔就是讓你對付我的?”

這位手託寶塔之人聞言,瞳孔瞬間放大,渾身法力驟然凝滯。

而其手中寶塔更是沉寂如死,再難喚醒。

這位昔日的託塔天王,在見到昔日的主子後,終於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幾乎淚流滿面地道:“罪臣李憬,叩見陛下!”

“恭請陛下聖安!”

邪神依舊盤膝而坐,聽著這往昔耳朵都聽出繭子的話語,此刻竟有恍如隔世之慨。

他目光依舊冷淡,高高在上,孤傲而無情,緩緩言道:“朕記得,你有三子,幼子效忠神庭,長子、次子拜入清霄靈崖。不知而今其等安在?”

名喚李憬之人俯首躬身道:“回稟陛下,昔年一戰幼子戰死,已入輪迴,現追隨於幽冥地藏王殿下;牧兒、印兒現在靈崖靜修。”

邪神

輕輕頷首,“起來吧,日後你就跟在寡人身邊。”

李憬恭聲稱是,起身後,看了言身側兩為道尊,遲疑了少許後,言道:“回稟陛下,這二人乃是浮黎仙山蕭氏客卿,今奉命襲殺其神幽-洞主。”

邪神聞言輕輕頷首:“司馬元乃是浮黎仙山堂堂洞主,憑你等還無法將其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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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憬聞言皺眉,有些猶豫片刻後,卻並未反駁。

邪神目光幽邃,輕輕向前一點,一道螢幕浮現而出。

其中司馬元正在畫面之內。

而此刻,外界的司馬元手持夔龍鐧,身浮斬道劍,鋒芒畢露,直指穹天之上。

他淡聲道:“道友看了這麼久了,還不下場,更待何時?”

高空罡虛之上,沉寂如死。

九天之上,一道孤傲身影負手而立,沉默片刻後,緩緩言道:

“司馬洞主,果然不凡。”

旋即在司馬元瞳孔一縮中,一道身披袞龍黑袍之人緩緩踏出,其頭戴天星冠,腳踩踏天靴,舉手投足之間便是無上風采。

司馬元心中大震,一抹久違的心悸浮現,他腦海中終於浮現出一人。

他聲音微澀,眼神凝重,緩緩言道:“竟虛皇魔尊降臨,司馬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來人輕笑一聲後,擺了擺黑金龍袍,倒也並不否認,笑道:“聽聞司馬洞主意欲遠赴太虛,本座特來親送道友一程。”

司馬元嘆道:“魔尊倒是有心了”。

虛皇魔尊,或者說而今的玉皇殿主分身,虛皇笑了笑,“無礙”。

俄而,兩人之間空間斷裂,二人身影瞬間消失,再次浮現時,整個十萬裡空域都被碾碎了數十遍。

反觀十萬裡之外,僅僅只是風輕雲淡,並無絲毫異樣。

赫然是田螺道場鬥法,方寸之間見真章。

卻見司馬元身側一條夔龍盤膝,仰天怒吼,向著前方驀然撕咬一口;一陣淡笑響起,夔龍吼聲方落,一道金燦五爪噗嗤一聲抓破其頭部,當即身形潰散,現出本體。

“浮黎道兵夔龍鐧,本座也是心羨已久。”一道讚歎聲響起。

司馬元拿著被逼出本體的夔龍鐧,指尖一動,斬道劍地一聲,徑直將其穿過。

那人輕笑一聲,叮地一聲,劍尖對指肚,擦出刺眼萬里的金光,將真個天極都映襯成金光世界。

司馬元口中再次吐出一物,卻是一枚金珠。

遠方虛皇驀然眼冒精光,朗聲大笑道:“此物果然在道友手中,可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司馬元笑了笑,“那就看道友能否拿到手了。”

繼而不待虛皇反應過來,司馬元便將手中金珠向外一拋,‘金珠’霎時遠遁天際。

而這道金光如同撒入荷池中一把魚餌,瞬間便將似周攪亂。

只見司馬元四周足足有十餘道強橫氣息遁走,向著金光追逐而去。

虛皇臉色大變,口中怒吼:“小兒無恥”。

繼而不待司馬元回應,當即一拳轟退糾纏在自己身側的斬道劍後,虛皇冷哼一聲後,直接渡空而去。

反觀司馬元在虛皇離去之後,嘿然一笑中,斬道劍之上驀然泛起一道別樣靈光,祭出之後,便有一陣空間波動肆虐。

赫然正是空間挪移!

當初司馬元在希夷洞天前洞主盧希夷仙逝後,暗中將其鎮洞道兵塵寰如意收下,並煉入斬道劍中,使其具有騰挪瞬移之能,而且能讓司馬元挪移至數十萬裡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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