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話司馬元不會道出,自家事自家明白即可,無需到處宣揚。

倒是桓彝聞言一怔,他倒沒有想到司馬元證道這一層面,反而誤以為是司馬元給他面子,僅僅只是象徵性的保管一下魂瓶。

而這,無疑加重了司馬元在內桓彝心中的好印象。

開玩笑,從一開始司馬元在內太清宮提議他桓彝為希夷副洞主,到此刻的決定助他入道,無疑讓這個年老心善的桓老爺子愈發的認可司馬元。

甚至頗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情懷!

他目光複雜,唏噓不已,好一番感慨後,方才欣慰的點了點頭,笑道:“小友如此仁義,足以說明桓某並未看錯人。”

如果說方才因裂魂而生出了丁點隔閡,那麼此刻桓彝心中那點莫須有的隔閡便已徹底煙消雲散。

而這時,也意味著司馬元與他桓彝真真正正的達成攻守聯盟!

司馬元這邊看這位桓老爺子經此斬魂折騰,算是將修為折損不少,若不將其恐怕化虛入道時日必將延長,若耽擱日久,恐會形成大道之傷。

他轉念一想,便拿出一件寶物,正是那‘九馗天車’,這件半道兵本浮黎公有,但被皇甫山主所贈,後被司馬元收服,今日便被司馬元拿出,借其魂力之用。

只見其上魂氣震盪,如同幽冥之氣般向四周蔓延,幾欲將此地化為鬼國。

司馬元敕喝一聲:“融!”

言出法隨,如同口含天憲。

頃刻間,便在一陣龐大洞天之力的擠壓下,九馗天車一陣淒厲哀鳴之後,便已化為灰燼,取而代之的便是三滴精純魂液。

司馬元輕輕一託,魂液飄至桓彝身前,桓彝神色動容,心中早已感動的一塌糊塗。

但也知受惠司馬元良多,也不故作矯情,毫不遲疑地吞下魂液,當場煉化起來,同時其靈神歸入體內,氣息在一陣激盪之後,便漸漸平穩。臉色不再蒼白,漸漸復歸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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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元則盤膝坐下,靜待其行功完畢。

如此旬月過去了,桓彝輕輕吐出一口血腥之氣,身上精粹魂光一閃而逝,儼然還有加強,看來吸收了三滴魂液之後確實收穫不小。

待他緩緩睜開雙眼之後,入目一幕正是司馬元溫煦笑容,他笑道:“吸收了這三滴魂液,桓某人似乎都感覺到年輕了不少。”

司馬元哈哈大笑,半是打趣半是恭維地道:“您老本就老當益壯嘛”。

桓彝翻了翻白眼,自然聽出其中之義,旋即正要對著司馬元告辭,卻聽司馬元抬首看了看天后,臉色稍稍鄭重地道:“桓老,過些時日,司馬元即將遠赴妖族覲見妖皇陛下,您何不趁此機會好好鞏固一番,待我歸來之後,您便可準備化虛入道了!”

桓彝聞言一動,看著司馬元誠摯的雙眼,長長一嘆後,卻並無太多欣喜,微微沉吟片刻後,便輕輕頷首:“如此也好,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與其無端耽擱,白白浪費大好光陰,不若快刀斬亂麻,趁早化虛!”

司馬元聞言也是一愣,不就是渡個雷劫麼,至於擔心成這樣?

旋即他明悟過來,問道:“莫非這是桓老的第二次渡劫?”

豈料桓彝苦笑幾聲,輕聲道:“第三次了”。

司馬元當即悚然,看著桓彝額上那幾道幽深的黑紋,他緩緩點頭,終於明白這位老爺子為何如此

對入虛畏如蛇蠍了。

被蛇咬了兩次之後,任誰都會留下陰影。

何況還是那種比凌遲還要痛苦千百倍的化虛劫難,足以令靈神域絕大部分靈神存在望而退步,而一旦遲疑徘徊,那陰影便如同心魔般揮之不去,乃至隨著天長日後還會被滋生的越發強大,直至一直蹉跎下去,最終泯然於眾人也。

而桓彝先前渡過的化虛,乃是在沒有洞天庇護之下完成,可見其艱難之處。

試問,在艱難忍受刮骨化虛之力的同時,還要抵禦那堪比道尊之威的天罰,誰又能輕易的渡過?

而司馬元之所以能成就道尊,還不是佔了隱神宮之利。

若非隱神宮替他隱蔽了天機,或許當他化虛之際,天罰驟然降臨,他早就化成灰灰了。

司馬元也體會過化虛之苦,不過勝在‘一把過’,不僅順利渡過化虛,還甫一出世便碾碎雷劫,成就道尊之身,算是渡過了這一難關。

他接下來的路,便是好好的經營這神幽大洞天與瑤池秘境了。

瑤池秘境內的境靈本相為蓮花真身,日後司馬元意欲提升其品階,便需要在此道上下功夫,而在蓮花真身上的造詣最深者,莫過於那位婆娑世界之主。

司馬元暗道,看來日後有必前往娑婆世界一行啊。

他將此事記在心裡,除了提升瑤池秘境的蓮花真身外,司馬元還要繼續煉化神幽大洞天,一旦將其徹底掌控,便是踏入道虛第二境之時。

此後再掌控‘天命’,進階道虛後期。

不過這個就是千百年之後考慮的事了。

當務之急還是應對妖族之約啊。

不過赴約之前,他還要前往隱神宮一趟,去見見那位大靠山。

安排好桓彝之後,司馬元便走出洞天。

身上那枚刻有‘柳舟’的令牌一陣閃爍之後,司馬元身形漸漸消失,再次出現時已在隱神宮內。

幾個諭令發出之後,一道蒼老身影首先浮現而出。

正是大長老萬聖!

今次再看,這位老家夥果然是道尊境!

司馬元暗自吐槽,這段時間是怎麼了,往昔高高在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道尊存在,居然接二連三的冒出來。

好像滿世界都是道尊了。

不過,這話還真只有司馬元能說,畢竟自他破開瑤池秘境,衝入上界後的所見所聞無一不是與道尊存在有關。

遠的不說,那一直龜縮在瑤池秘境內的邪神大佬至少也是道尊修為,畢竟是昔日的神庭至尊,再落魄也不至於連道尊都不如,不然他哪有膽量敢回上界,真不怕被那神庭所知麼。

而待司馬元回到上界之後,便接連發生了道尊大戰,譬如萬神獄內囚徒破獄而出,還有妖妃獨孤夫人、清霄靈崖‘叛徒’清虛老道、幽冥鬼域的巨頭之一地藏、娑婆世界的妙善以及蠻荒上人等等,似乎都是道尊境。

還有歸來路上前來截殺萬神獄囚徒們的魔洲十大魔尊們,更是道尊中的強手,其後歸入浮黎仙山,五大洞主與皇甫山主就不提了,但是神魔鬼道四派攻伐浮黎之戰就遇見了四五個道尊,尤其是自家還幹翻了一個。

再算上那希夷洞主王導,還有眼前的萬聖以及即將成為道尊的桓彝,他司馬元邁入上界不過百餘年,便前前後後遇見了三十幾個道尊!

常人高高在上的道尊

大能,怎麼在他身邊就跟那大白菜似的,都不怎麼稀罕呢。

司馬元暗自苦惱,他還從未真正體會過道尊的威風呢。

也是,見多了,自然不怎麼稀奇了。

他不禁感慨,還真是實力決定圈子啊。

這時,大長老萬聖輕咳一聲,將失神的司馬元喚醒,他笑道:“不知少主在想何等要事?可需要老奴效勞?”

司馬元回神,聽著一位道尊自稱老奴,他總覺得有些不習慣,他無奈地道:“大長老喚我宮主即可,無需這般;亦或者道友相稱,都可。”

大長老萬聖輕輕搖頭,“禮不可廢,少主既是主人允許的新宮主,自然便是老奴的少主。”

司馬元暗自腹誹,先前怎麼沒見你這麼識相,這會兒看我入道尊了,才知道認我了?

想到這裡,他忽然心中一動,眯了眯眼,不動聲色地問道:“大長老可知那王導是何人?”

萬聖微微一怔,沉思了片刻後,緩緩言道:“據老奴所知,那位新任希夷洞主王導當年似是皇甫宮主的嫡系,後來卻不知為何被踢出太清宮序列,一直閒散在家多年。而今得玄真洞天蕭洞主舉薦成為希夷洞主,並一舉成就道尊之身,也算有點本事。”

司馬元微微皺眉,莫非這萬聖不認識?可不太可能啊,畢竟倘若那位王導果真要投效青銅門內那位,必然要經過大長老萬聖的眼睛,除非......除非那王導乃是青銅門內那位的秘密‘死士’,連萬聖都不知道的死士。

他腦中轉動片刻,便聽萬聖問道:“不知少主詢問此人做甚?可是此人有何不妥?”

司馬元擺了擺手,言道:“我就是好奇,此人究竟有何能耐,能讓蕭洞主拼著與皇甫宮主決裂,也要將其扶上來。”

萬聖輕輕頷首,隨即若有所思地言道:“據老奴所知這王導極善佈局,似乎當年下了一盤大棋,這盤棋大到連皇甫宮主都有些忌憚,故而方才疏遠此人。”

司馬元輕輕頷首:“原來如此,大長老可知此人究竟下了何等棋盤?”

萬聖苦笑搖頭,“少主高看老奴,老奴境界沒有那王導高,又怎知那人究竟佈下何等驚世駭俗的棋局。”

司馬元微微皺眉後,有些不置可否,這老家夥藏得比他還深,手段更是層出不窮,若說司馬元在浮黎仙山忌憚之人,這位口口聲聲自稱老奴的大長老足以與蕭毅齋並列。

都是老奸巨猾之輩啊。

跟這些老狐狸鬥法,稍不留意便會被賣得一乾二淨。

就比如上次司馬元清理隱神宮內的刺頭,似乎便被此人擺了一道,因為他發現雖說將那些刺頭給廢掉了,但並未將隱患根除,只是潛伏起來,不敢明面上違抗他這位宮主大人,但暗地裡誰知道呢。

何況,還有這位大長老頂著,讓司馬元短時間無法向那三閣九院下手啊。

這些人不管他司馬元怎麼換,都是往昔大長老的親信嫡系,雖說暫時聽命於司馬元,但誰知道以後呢。

他暗忖,還是得讓瑤池秘境內的人出來為自己做事,日後也好向浮黎上下滲透。

想到這裡,他便不禁暗歎,想要將整個浮黎變成他司馬元的老巢,還是有些任重道遠吶。

恐怕萬聖都不曾想到,這位他口中的少主此刻想的乃是用自己的親信掌控浮黎仙山,而非他這位堂堂道尊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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