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神庭玉皇宮兩代宮主,先後服侍了前任神皇與現任神主,其實力可謂深不可測,如淵似海,不可斗量。

但其罕有出手,即便是與紫微大帝、妙華神後等人面前都極少出手,更不用說在靈神域了。

但毋庸置疑的是,這位藏身玉皇宮的無冕之王修為早已臻至道尊第三境,至於究竟是半聖還是早已無限接近那位至尊存在,則無人知曉。

所以,這數十萬年以來,這位神庭的代言人似乎成了極好說話的老好人。

但唯有九大至尊勢力之人方才知曉,但凡神庭四方征伐之戰,沒有這位的默許,誰敢輕易放肆?

但自始至終,這位都是以神庭‘管家’身份顯名於世,以至於整個靈神域都忘了當年神皇即位之時,正是這位提著一把誅邪劍滌盪了四方,鎮壓了諸多不服,就連其恩師前任玉皇宮主都被其鐵血鎮殺!

其手段之凌厲,心性之果決,可見一斑!

今次,聽聞皇甫道神的話語之後,不知他會如何?是繼續忍讓,委曲求全、拌做老好人,還是怒髮衝冠,興兵而至?

結果自然無需揣度。

卻說玉皇宮主張百仁聽聞皇甫道神話語之後,當即笑呵呵地道:“好說,好說,這都是理所應當,理所應當的。”

更令司馬元心中震動的是,即便是聽聞如此幾近無視的態度,身前這位先前還桀驁不馴的紫微大帝卻乖順如貓,臉上更是絲毫怨恨都沒有。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這位看似威名不如神主、戰功不如紫微、德行不如仙昌的玉皇宮主,對神庭的掌控的超乎常人想象,甚至比之神主都有過之無不及。

司馬元目光一轉,看向皇甫道神,兩人目光在空中仿若隔空對視了一番,旋即便移開。

一切,盡在不言中。

司馬元看著身前默然無語的紫微大帝武都,心中一嘆,其實說來今次之事起因在他,其後玉皇宮那位授意紫微大帝前來浮黎拿人,或是試探浮黎底線,或是按照慣例撩撥一番四方勢力,但無一例外,定然讓那位‘無赫赫戰功’的玉皇宮主達成所願,至少其威信已然宣揚於外。

皇甫道神聞言後,大袖一揮,將紫微大帝籠罩,一卷之後,便消失不見。

至於司馬元則對著皇甫道神打了個稽首:“啟稟宮主,司馬意欲詢問妙華宮主一些要事,還望宮主成全。”

看著司馬元緊緊扣住承天妙華神後,他深邃眼眸中劃過一絲幽芒,輕輕頷首道:“妙華道友乃我浮黎盟友,切勿失禮於她。”

司馬元恭聲言道:“司馬謹記”。

至於作為當事人的妙華神後則被視為無物,根本無人過問其意見。

而她本人更是沉默不語,仿若正有作為階下囚的自覺。

司馬元送走皇甫道神後,再與離去的蕭毅齋對視一眼,空中碰撞的無形威嚴幾乎令臉色凝重而陰沉的陳景清、蘇若煜二人色變不已,幾有動手的徵兆。

萬幸兩人並未發生衝突,只是‘點到為止’。

司馬元對著靈瑤洞主酈瑤輕輕點頭,酈瑤含笑致意,最後在其等消失之後,司馬元捲起妙華神後向上一縱,一道龐大的宮殿虛影浮現而出。

正是隱神宮投影。

一片光輝灑下,司馬元輕輕一抖,大長老萬聖含笑而立,對著司馬元微微躬身,“老奴恭賀宮主入道”。

司馬元瞳孔一縮,心中暗道果然,臉上不動聲色,頷首道:“大長老有禮了

”。

隨後寒暄幾句後,便在隱神宮主閣現身。

司馬元放下妙華神後之後,輕輕一拍身上袖袍,看向妙華神後,沉聲問道:“娘娘應該知道司馬此舉何意?”

妙華神後先前一直逆來順受,從無反抗,直到此刻聽聞司馬元言語之後,本是恍惚、渙散的瞳孔漸漸聚焦,仿若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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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司馬元的眼神漸漸銳利,口中似有清音吐出:“怎麼,搶了本宮的秘境不說,而今還要找我要人?”

司馬元目光凝重,臉上肅然一張,沉聲道:“娘娘應還記得,當日您那分身帶走司馬師姐之事,今次司馬別無所求,只要娘娘肯歸還在下師姐神魂,司馬可做主,放娘娘安然離去!”

妙華神後聞言宮眉一蹙,一股高高在上的孤傲、尊貴氣質無形散開,光潔下巴微抬,淡淡地言道:“本宮出道至今,從不受威脅!”

司馬元漠然抬手一捏,掐住其如藕脖頸,面無表情地道:“娘娘莫非還不清楚現狀?”

呼吸都有些急促的妙華神後臉色漲紅,在而今道尊修為被浮黎仙山大陣與太清宮、隱神宮三大道尊力量的鎮壓與封鎖之下,這位昔日的神庭神後此刻如同一介凡人,司馬元殺之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這般簡單。

哪知面對如此險惡環境,妙華神後不僅未有絲毫慌張,反而口中大笑,頗為爽朗大氣,清亮孤絕聲音傳遍整個隱神宮:“本宮說過,我不受任何威脅!”

她眼中劃過瘋狂,身上似有一道道瘋狂的氣息在向外迸發,一陣陣轟隆聲在司馬元耳畔炸響,儼然是隱神宮、太清宮與浮黎山門大陣為之震動的先兆,而在妙華神後體內更是藏有一股急劇威脅的氣息,仿若頃刻就要爆發。

司馬元臉色大變,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眼中一狠,手中光華一閃,整個隱神宮霎時虎嘯龍吟,一陣震盪之後,便是兩道悶哼聲響起。

卻是司馬元一掌直接鎮散了妙華神後的丹田聚集之氣,諾大的道尊氣息當即消散一空。

而同時,因為這種堪比道尊的碰撞,司馬元與妙華神後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內傷,尤其是妙華神後,此刻五臟六腑之內如同刀絞,令她痛不欲生。

司馬元嘴角溢血,眼露瘋狂,抓緊妙華神後,驀然逼近,低吼道:“說,你究竟把我師姐藏哪兒了?”

妙華神後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極其神秘卻顯詭異的笑容,她生如仙靈,卻似空谷幽蘭,幽幽言道:“你真想知道?”

司馬元面目猙獰,低吼道:“說!”

這一刻的他,再也等不及了。

這位讓他幾乎成為孤家寡人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甚至就在他手裡,能保持如此‘淡定’已經是司馬元修道多年積攢的養氣功夫了,故而他此刻已然有些失態了。

與此同時,在司馬元掌控妙華神後之際,在太清宮內,諸洞議會上空,諸位洞主與皇甫道神正在仰天觀看一道浮空活畫。

而那畫中場景,赫然正是司馬元抓捕妙華神後之事。

蕭毅齋沉凝不語,皇甫道神淵深自度,蘇若煜一改方才作風,陳景清幽幽問道:“倘若司馬洞主鐵了心要搜尋其父司馬乾下落,我等該如何?”

說這話時看向旁側沉默的酈瑤,其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了,事情既然牽涉至你,該表態了!

酈瑤氣息不動,徐徐言道:“司馬大哥失蹤多年,小妹豈會知曉?”

陳景清眉宇一挑,他環顧一週,除去蕭毅齋、皇甫道神尚還氣

息籠罩全身外,其餘幾人都展現出了最大的誠意--以本來面目示人。

他陳景清同樣如此,方才本欲套出酈瑤話中真言,豈料對方藏得太嚴,他不禁暗忖,莫非司馬乾果真不在靈瑤洞天?

這時,眾人看向浮鏡,只聞內中司馬元對著承天妙華神後猙獰怒吼,儼然幾近失態。

酈瑤雍眉微蹙,問道:“今次前來的可是神後宮主的本尊?”

蕭毅齋遲疑,輕輕搖頭,示意不知。

陳景清、蘇若煜或是皺眉,或是沉默不語,他們也看不出來。

被靈霧籠罩的皇甫道神沉默片刻後,緩緩言道:“第三分身”。

道尊存在究竟有多少分身,無人知曉,但倘若知曉其本尊實力後,便可推測出其分身實力究竟在哪個階位。

........

花開一枝,各表一朵。

在浮黎仙山幾位道尊洞主揣測這位妙華神後宮主第一分身究竟在何處時,已然御風歸去的金闕神庭諸位宮主則默然無語,聚首相對。

幾人默立在一艘巍峨磅礴、堂皇富麗的天舟之上,或是冷眼旁觀漸行漸遠的浮黎山峰,或是皺眉沉思,亦或者目光閃爍,盡顯高深莫測之態。

今次金闕神庭幾乎傾巢出動,卻依舊被浮黎擋了回來,這無疑讓今年來驍勇善戰,闖下赫赫威名的紫微宮主等主戰派心神大震,無疑給這些心神浮躁、蠢蠢欲動的‘鷹派’黨羽澆上一盆冷水。

天舟並未全速前進,舟山幾人盡皆心不在焉,不知沉寂了多久後,一聲輕嘆響起,綿長而深沉,卻是源自太虛天洞北極救苦天尊。

“諸位,該結盟了!”

此言一出,眾人心神一震,愈發的沉默不語。

良久之後,看似人畜無害的南極長生大帝摸了摸圓滾滾肚皮,眼瞼一垂,淡聲道:“結盟之事非同小可,此事還需我玉皇殿主向神主大人稟明後再做決定!”

這時,一道紫氣自東掠來,倏忽間落在天舟之上,紫光一轉顯露出奇身影,正是紫微大帝。

卻見其人臉色稍顯疲憊,迎著幾人探詢目光,他搖頭輕嘆,“那位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哼,瞻前顧後,難成大事!”旁側飄渺魔尊冷哼一聲地道。

救苦天尊似早有預料,輕輕頷首後言道:“此番辛苦武道友了”。

武都自然聽出其言外之意,他擺了擺手道:“區區顏面罷了,何足掛齒。”

眾人似並不驚訝,儼然是早已沆瀣一氣,知曉武都先前為何那般示弱。

武都猶豫了下後,直視眾人,緩緩言道:“此番神後深入浮黎,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北極救苦天尊沉默片刻後,緩緩言道:“若只是司馬元在側倒也無妨,就怕皇甫道神親身接觸。”

此話一出,舟山幾位道尊的眉頭不約而同的輕輕一皺,皇甫道神作為浮黎仙山的太清宮主,實力早已臻至道尊境最頂峰,相傳距離那道天塹也不過一步之遙,甚至據神廷那位最深的暗子傳來訊息,這位皇甫氏族萬年以來修道天賦最卓絕的天才早在數百年前便觸控到那道薄膜,而在這數百年的蟄伏後,說不定其早已踏出一隻腳過去也猶未可知啊。

南極救苦天尊朱厚純狠狠地搓了一把肥臉,眼中閃過一絲暴戾之色,惡狠狠地道:“若神後姐姐此行無勞而返也就罷了,可若果真探聽到隱神宮那位還活著,那咱即便是再踢一次浮黎山門,徹底踏平太清宮,永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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