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掌執神霄大洞天之後,司馬元幾乎可以確定這位的真實身份了,對方所持打算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不過兩人算是站在統一戰線之上,一個意欲重返至尊,一個則是欲借東風,兩人這既算是互為盟友,也算狼狽為奸。

不過有關邪神之事,還需要從鍾靈韻與秦馨等人記憶中抹除,否則一旦被外界查探到邪神蹤跡,後果不堪設想。

司馬元將意思傳給邪神後,他當即回道:“司馬道友無需擔憂”。

司馬元頓知這位神通非凡,由此秘術。不過他最後還是囑咐道:“還望邪神道友儘量不傷害到我這倆位後輩”。

邪神回道,“道友放心”。

其後司馬元這具顯化之身一番囑託後,便消失在天際。

至於先前所議的待諸位離開秘境之事,還需延後。

外界,隱神宮內。

司馬元本是有些呆滯的眼神漸漸恢復靈動,同時手中屈指一勾,眼前那枚蓮花秘境化作的圓珠浮現在掌心。

此刻非是鍾靈韻等人破界的良機,得等到大劫落下,趁機將其等放出。尤其與自家天罰悉數併發。

至於如何抵禦,司馬元目光一閃,看向浮黎山門上空那數道浩瀚身影,眼中一片幽深。

自然是靠他們了。

浮黎仙山上空,廝殺正酣。

而在隱神宮,那股令眾生顫抖的強大氣息更是愈發強烈,幾欲達到頂峰。

司馬元袖袍一甩,向前一踏,便踏出隱神宮外。

身形剛剛踏出,空中當即傳來轟隆作響之聲,抬眼一看,透過仙浮塔看向外界,便可發現萬頃雷劫雲積壓成片,令人呼吸都為之沉凝,此種異變自然令十餘位道尊震驚,紛紛停下鬥法。

司馬元吐出一口氣後,走向隱神宮外。

他回頭看了一眼,目光幽邃而深沉,似能透過重重宮殿阻隔,直抵天穹最深處,窺見那道凝聚成人形的存在。

‘那人’抬眼看來,目光平淡,卻仿若埋藏有萬千星辰,悠遠而無垠。

司馬元與之對視,一陣無形的碰撞在空中盪開。

蹬蹬蹬。

司馬元悶哼幾聲後,在空中踩出數道塌陷,裂縫縱橫,一道道空間波紋自四周散開,傳至遙遠的空間深處。

旋即又有一道悶哼聲響起,司馬元側目看去,卻見大長老萬聖自空間內跌出,身形稍顯狼狽。

司馬元大有深意地言道:“大長老倒是好雅興”。

萬聖立身而起,拍了拍身上道袍後,笑道:“宮主修為更進一步,老朽由衷敬服。”

司馬元也不言語,深深地看了言對方後,便轉身離去。

同時,留下一道聲音在隱神宮內響起:“隱神宮靈神以上,半日後出宮禦敵!”

大長老萬聖聞言蒼目一閃,似有幽芒閃逝,臉上頷首道:“宮主放心,宮內上下必會全員參戰。”

他自然看出司馬元的強悍氣息,已然到了可以引發雷劫的地方,而且引下來的劫雲,足以轟殺任何道尊存在,若非有仙浮塔保護,司馬元早已屍骨無存。

至於司馬元此時出去究竟有何意圖,已然不言而喻。

卻說浮黎高空之上,有萬道雷霆在悄然醞釀。

諸位道尊之中,以幽冥殿主劉餘最為緊張,他低吼地道:“天罰!”

不錯,頭上的正是天罰。

長生大帝朱厚純緊皺肥眉,“究竟是誰又能達到引來天罰的地步?”

旁側太虛天洞救苦天尊沉聲道:“觀其氣機頗為新異,莫非是浮黎某個小輩不成?”

“小輩?哪個小輩能這般厲害?”

在九大至尊勢力中,各有

道子、聖女、天妃以及魔子等人諸多年輕俊彥,大家各自底細都是一清二楚的。

而且也沒必要鬥法決高下,各大至尊勢力的實力本來就很少改變,這便是‘洞天榜’數千上萬年都是如此,還記得上次更改的乃是琉璃界分家,而二教授收留不少弟子,使得破門而出的時候,帶走不少精英。

這便是昔日那場‘正副’之正的結果。

這時,魔洲兩個魔尊相視一眼後,盡皆看出對方的言外之意。

儘快走人!

不錯,就是這樣,在天罰之下,別說你是道尊高下,就是半聖存在都能給你撓一下癢癢。

但這時,巫默忽然開口道:“走不了了”。

飄渺微微皺眉,旋即似有所悟,猛然看向浮黎主峰方向。

就在這時,自浮黎主峰的高空之上,一道空間裂縫閃現而出。

俄而,在浮黎內外屏息,一隻銀白色繡龍雙靴踏出空間。

隨即一道修長身影顯露在裂縫之外。

驟見那人,南極長生大帝朱厚純當即怪叫:“不可能!”

這個胖子立刻認出此人正是神庭通緝犯,而且還是與瑤池聖境的塌陷有關。

當初這個通緝犯不過靈神初期,而今居然一步調到道尊?莫非當初那個是此人分身下界?

即便是救苦天尊也不禁臉色一沉:“司馬乾?”

其中巫默看向飄渺,飄渺沉默片刻後,自其模糊身影中傳出一道低沉聲音:“此子名喚司馬元,乃神霄天洞現任洞主,司馬氏族新任族長!”

他語氣一頓,緩緩言道:“也是司馬乾之子”。

眾人當即色變,其中尤其是魔洲巫默更是當即不悅地道:“那個幾次三番從你手中逃脫之人便是此子?”

飄渺聞言沉默,儼然預設了。

場中南極長生大帝朱厚純冷哼一聲,看向司馬元的眼光尤其不善。

此子拐走瑤池聖地,還在神庭內部大開殺戒,將整個西宮鬧得雞犬不寧,後面還將那萬神獄破開,放走其內關押數千上萬的神庭欽犯,可謂是罪大惡極,九死難恕其罪!

卻說司馬元甫一踏出裂縫,便引來數道強橫目光,令他身形都為之一沉。

但同樣,隨著司馬元踏出之後,浮黎方面皇甫道神、蕭毅齋以及陳景清等人當即看來,盡皆反應不一。

其中蕭毅齋面無表情,喜怒不形於色;皇甫道神凝重臉色稍稍一鬆,陳景清眼中劃過一絲陰沉,蘇若煜則神色肅然,仿若公事公辦,無有個人喜好,靈瑤仙子倒是露出欣慰之色,不過隨即眸中劃過一絲擔憂。

道尊天罰可並非靈神雷劫,幾乎是其數十上百倍不止。

而司馬元意欲渡過此劫,尚有數個步驟要走,首先便是徹底‘化去’肉身,其後再‘以神入道’,最終以神道之身抗過天劫。

但在天劫之後,也並不是就一定萬事大吉,尚有另外兩個小劫難。

一則便是域外魔頭入侵,意欲以此渡劫之身為跳板登臨靈神域,亦或者就此安營紮寨地駐紮下來,待到成功竊取此身之後,便可以此個身份行事。因其面目、性格、修為乃至神識都與原人一般無二,即便最為親近之人都無法發現其本性已然改變,此魔僅僅佔據人心中最為陰暗的一面,故而難以察覺。

二則是霜風、秋殺、春霖以及夏酷四季小災施加在身,當四季小災渡過之後,需一探‘幽冥’。四季小災看似簡單,實則侵入骨髓,令人防不勝防,在這種劫難之後,修士如同凡人般遭受四季洗禮,洗過之後,方才算是真正的洗去凡塵俗物。至於一探‘幽冥’卻是地域幻想來襲時,能勘破生死輪迴,並自內走出即可。

卻說司馬元此刻

抬步一踏,身上豪邁氣息瞬間散發,露出滔天修為。

霎那間,整個浮黎上空動盪不安,萬頃雷劫層積不窮,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嚴滾滾而落,令整個浮黎在內的所有修士都齊齊抬頭。

魔洲巫默豁然轉身欲奔,其後南極長生大帝氣急敗壞地道:“此子奸詐,這雷劫不對勁!”

雷劫當然不對勁,乃是司馬元裹挾隱神宮而來,更有自蓮花秘境之內強行破界‘飛昇’帶來的天道懲罰。

人、宮以及晉升三相疊加,足可轟殺一切道尊!

譬如此刻,司馬元裹挾三重應劫之身現世,當即引來天道注意,但見穹霄之上萬雷奔騰,滾滾雷劫雲中更有赤紅閃光一閃而逝,漸漸的赤紅閃電蓄積愈發之多,直至清晰可見,充耳可聞。

浮黎仙山高空,一層厚重的漆黑雷層覆蓋了整個浮黎上下,而妖魔冥神等諸位道尊盡皆在起籠罩之下。

太虛天洞的救苦天尊臉色狂變,看向司馬元的眼神愈發不善,厲聲道:“此子意欲借我等之力分擔其天罰雷劫,速退!”

幽冥殿主劉餘更是黑如豬肝,厲聲喝道:“好歹毒的心腸,我看此子頗有一網打盡、徹底滅殺我等之心,否則豈會隱忍至此!”

即便是以南極長生大帝笑呵呵的心性也不禁暗罵一聲,隨即對著遠處退至太清宮的皇甫道神等人大聲道:“皇甫宮主,你等莫非就這般任由這黃口小兒敗壞你我兩家之誼?”

此話一出,連一旁的飄渺魔尊都看不下去了,真是當了婊-子還立牌坊,明明是你神庭首先叩關浮黎,結果被人囚禁在此後,又再來討人,這神庭中人臉皮之牆果真厚如城牆啊。

南極長生大帝常掛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陰沉,幾欲滴出水來,他環視一週後,心中一沉,當即寒聲道:“此子用心險惡,竟用一見道兵封鎖了方圓萬里,其心可誅!”

飄渺魔尊聞言色變,方才他還未曾感受到,當即轉首看向‘探花郎’巫默,透過陰沉冥霧,只見巫默目光凝重,沉聲言道:“是浮黎隱神宮!”

飄渺魔尊當即暗罵該死,豈是幽冥十大殿也是相當於道兵的冥器,但因其特殊,無法輕易攜帶出來,故而幽冥實力在其餘諸域中顯得稍弱一籌,但其等眼力見兒還是有的。

巫默話語一出,眾人方才抬首,只見在浮黎四方,各有一間間被劈開的殿閣懸浮而立,如同陣眼般構成了一座龐大的封印陣法。這座陣法看似簡單,實則是以浮黎護山大陣為依託,以太清宮為核心針眼,在以隱神宮為外陣眼,構成一座‘無極周天大陣’,此陣屬於整座浮黎護山大陣的子陣,但兩個子陣相疊加,也足以滅殺一位道尊了。

若是整個浮黎仙山所有大陣全開,那這些人基本上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不過非到萬不得已,浮黎是不會大開所有護山大陣的,即便被他們攻破了一個又一個小陣,但浮黎同樣會不斷衍生、彌補、修復,以此來延遲、阻止其等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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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一旦浮黎這座由至尊親自設下的龐大陣法體系一旦火力全開,那整個東域都將生靈塗炭,流血百萬裡的。

不過即便整座大陣不開,也夠這些道尊喝一壺的。這時,只見已然踏出浮黎的司馬元輕輕一甩,便是一顆圓珠落入太清宮酈瑤仙子而去。

太清宮中,酈瑤仙子滿臉憂色,此刻突見司馬元舉動後,下意識地將那圓珠收入轂中。

隨即細細一察,雍容臉上當即劃過一絲驚詫,她頓時明白,司馬元這時在託孤了。

隨即一層煙霧瀰漫,旁人再難看清,而酈瑤輕輕捏住圓珠一摁,一道道流光自圓珠內飛出,最終化為幾位人形。

除去鍾靈韻、秦馨外,還有邪神與龍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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