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即明白此乃前任宮主司馬乾所留下的手腳,早在司馬元降世之際便曾給他留下的一條登天之路。

他心中暗恨,喃喃自語地道:真是好大的機緣,好真摯的父愛啊。

可惜,這枚秘匙你拿不到了。

梁某既然得不到,那你區區黃口小兒莫非就能如願?真是痴心妄想!

妄想!

梁濟心中似有熊熊怒火即將傾瀉而出,他要滅掉司馬元!

打斷他那膽敢伸向秘匙的爪子。

只要是任何膽敢染指他禁臠的東西,都要被他徹底毀滅,死的碾為齏粉,活的粉身碎骨、魂飛魄散!

這時,聽聞梁濟話語之後,蕭淵大喜,當即言道:“梁師兄所言極是,太清宮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莫非真欺我隱神宮無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隨即他趁勢對著陳關韶肅然言道:“陳師兄,既然梁師兄都認為,今次太清宮委實過界了,你我兄弟三人何不聯手抗敵?”

陳關韶微微皺眉,透過朦朧法霧,似要穿透梁濟肉體,直指其內心深處,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事會令這位態度如此大變。

然而梁濟修為在三人乃是最高,以陳關韶半步道尊中期頂峰存在,自然難察頂峰隱秘,甚至還被梁濟發覺。

只見梁濟身上氣息驟動,聲音泛冷地道:“陳師弟這是何意?你若果真不願,那就梁某與蕭師弟出手便可。”

陳關韶聞言默然,猶豫片刻後,最終還是將心中顧慮道出:“我等出手非比尋常,一旦動了真火,定會影響浮黎大局,必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不可不察啊。”

蕭淵怕梁濟被其說動、給攪黃了,當即趁熱打鐵,冷笑道:“陳師兄此言差矣,這人家都打到家裡來了,你還要隱忍到何時?莫非真要等到妻兒子女都被其奸-淫屠戮方才幡然醒悟,真是可笑至極!”

梁濟大手一揮,沉聲道:“陳師弟切勿再言,此言為兄已決定了,來人若是安分守己、今守本分也就罷了,若果真是衝著我隱神宮宮主之味而來,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他微微偏頭,直視陳關韶,大有深意地道:“師弟可知,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的道理?”

陳關韶聞言默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他自認為算是明白了梁濟真正的打算了。

原來是怕那太清宮之人槍班奪權。

可,來人真有那麼厲害,需要他們三位半步道尊聯手方可對抗?

將此問出後,梁濟氣息從容,淵沉如海,淡聲道:“區區靈神後期,豈能勞我等大駕,派一些弟子去除掉即可,我等需要注意的還是太清宮那六位!”

此言一出,陳關韶便不再多言,蕭淵皺眉言道:“莫非皇甫道神果真要出手?”

梁濟身上法力輕動,似有大動干戈之兆,“他若出手,我等也只有聯手抗敵了。”

說完他目光看向陳關韶,而今蕭、陳聯手,皇甫道神若是來攻,這位陳氏弟子沒有理由不配合抵禦。

陳關韶的底細,別人不清楚,他們豈會不知。

陳關韶靜默少許後,緩緩言道:“關韶同為隱神宮之人,自當與宮中共進退。”

蕭淵笑意一展,四周稍顯壓抑氣氛驟然一鬆,梁濟同樣頷首道:“陳師弟一直以來都知曉輕重,倒是梁某暗藏小人之心了。”

陳關韶擺了擺手後,對著蕭淵問道:“不知

蕭殿主派何人前去處理那位新來‘宮主’?”

蕭淵嘿然一笑,新來宮主?想要虎口奪食,也不怕葬身虎穴?他施施然地道:“當然是蕭某親自去會會這位‘新宮主’”。

‘新宮主’司馬元來自蓮花世界,他蕭淵同樣來自蓮花世界,上次借那位國師之力得以‘飛昇’至此,真是好大‘恩惠’呢。

蕭淵心中冷笑,想起當日情景便一陣後怕,好長時間都是悚惕驚懼,久久未曾平靜。

原本以為飛昇之後會成仙了道,豈料卻是一隻只捕魚手,那一道道飛天裂縫非但不是成仙之路,反是投胎轉世之道。當日飛臨上界之後,他親眼看見東荒諸國靈神存在一個個如同螻蟻般被諸多大手擒住,有的直接被捏爆,有的則不知所蹤,料想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還有的甚至當場被奪魂梟首,靈神之軀直接被奪舍,那種淒厲、痛苦乃至煎熬的慘叫聲至今都歷歷在目,如同魔障般縈繞在腦海揮之不去。

若非最後族長趕到,將他帶走,說不定他也會淪為其中一員。

淪為奴隸,生不如死的靈神奴隸!

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那位新官上任的隱神宮‘新宮主’。

蓮花世界幕後推手,司馬元!

不錯,自從家族獲悉那位國師乃西冥洲邪神廟邪神後,蕭淵便恍然大悟,明白這一切原來是那位司馬小雜種所為,原來他就是那個幕後真兇!

蕭淵笑容依舊,心中殺意如若凝成實質,可向道尊揮刀,他是如此的痛恨邪神與司馬元,他心中喃喃自語地道:“不將你抽魂奪魄、千刀萬剮,蕭某誓不為人!”

“原以為還要等到晉升道尊方有機會下界找你,卻不料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倒是自己找死找上門來了。”

外間陳關韶雖不知蕭淵心中所想,但觀其恨入骨髓的神色便知,這位與那‘新宮主’之間必有難以化解的血海深仇,他倒不在意對方二人之間的恩怨,倒是擔心皇甫道神會因之翻臉,屆時他們三個考慮的問題就是尋仇了,而是如何據宮防守,乃至脫離浮黎。

但此事說起容易,做起來卻難如登天,不提那六位道尊存在,單隻仙浮塔他們就逃不出去。

陳關韶沉默不語,心中一嘆,惟願此次之事僅是那皇甫道神的一次試探吧。

三人身影漸漸轉淡,消失無蹤。

同時,在隱神宮內,一處峰巔。

司馬元負手而立,目光平淡。

少頃,有五道身影迅疾掠至此地。

待其靠近後,為首之人在空中稍作停留,便帶著身後四人在司馬元身後落下。

其看了眼司馬元背影後,本欲悄悄探查其修為,不料剛要探出,便察覺一股刺痛,他當即悶哼,眼中露出驚駭。

半步道尊!

來人莫非是副脈主不成?

身後四人神色不一,有人陰晴不定,有人眼露緩和,也有人極速垂下臉頰,看不清其神色如何。

為首之人面容近六旬,觀其氣機,儼然靈神後期之境,距離半步道尊也不過一步之遙。

但正是這一步之遙,卻猶如天塹般,橫亙在其眼前,阻遏了他整整七百年了。

他猶豫了一下後,俯身一拜地道:“希夷洞天盧元裴拜見前輩”。

身後之人當即附和。

司馬元轉過身來,這些人乃是神霄、靈瑤

以及希夷洞天安插在隱神宮的暗子,不過據他所知,三家暗子本有十七人,除去變節的三人外,也還有十四人。但今日卻僅僅只到了五人,看來隱神宮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啊。

司馬元方才故意將半步道尊修為散出,暗中探察發現,這五人還不心齊,由此可見那三位殿主對隱神宮的掌控達到何種境地,簡直就是銅牆鐵壁啊。

司馬元輕輕頷首,開口便知驚人話語:“本尊司馬元,忝為神霄新脈主,今次入宮,乃是奉太清宮皇甫宮主與六位洞主之請,前來坐鎮隱神衛!召你等前來,便是要你們收攏部下,聽從本尊號令!”

話音剛落,一道沖天氣息拔地而起,滌盪了整個隱神宮地域。

如此高調、張揚乃至堂而皇之的瘋狂舉動當即令五人目瞪口呆,簡直顛覆了他們心中形象。

暗子的行動不是應該偷偷摸摸,極其隱秘行事麼,怎麼這回宮外派來這麼一個魯莽人物?難道他不知打草驚蛇是何意思麼?

還是說,他這是生怕三位殿主不知道他來搶班奪權,故意這般明目張膽挑釁?

諸多疑惑,諸多問題,都匯聚成一句話:

此人,是個瘋子!

那盧元裴更是頭皮都為之發麻,聲音都為之顫抖:“前輩,前輩,祖宗,您動作小點,動作小點,可千萬別讓三位殿主發現了啊。”

此話一出,司馬元朗聲大笑,抬首仰望雲霄:“不知是哪位殿主親臨,本尊隱神宮司馬元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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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落下,盧元裴五人頓時瞳孔瞪大,齊齊身形一僵,及至上方一道黑袍身影緩緩踏空而下後,盡皆面如死灰。

完了!

黑袍、冷麵、紅眼。

來人正是隱神宮三殿主蕭淵。

也是那個蓮花秘境內東荒紫川皇朝的前任國主,蕭淵。

蕭淵雙目充火,看向司馬元的眼神中似有深仇大恨,看得司馬元都莫名其妙,他微微皺眉。

未等司馬元開口,蕭淵便氣息驟放,如同排山倒海的波浪般傾洩在司馬元等人身上。

司馬元倒也並未有何不適,倒是盧元裴等人齊齊色變,驚呼一聲後,噗通聲不斷響起,盡皆跪倒在地。

他厲聲道:“吃裡扒外的東西,你等死不足惜!”

盧元裴等人近乎膽肝欲裂,只見那龐大威壓正要繼續增漲,一道輕笑聲響起。

繼而盧元裴等人驟感壓力一消,卻是司馬元抬手一拂,擋住了蕭淵。

蕭淵豁然轉首,眼神陰森恐怖,陰惻惻地道:“怎麼,道友要攔我?”

司馬元忽然心中一動,他方才想到一人。

蕭瀚!

昔日的紫霄派元嬰存在,也是東荒蕭氏一族的外派棋子。

更是與那位紫川國前任國主有糾葛。

此人似與蕭瀚有五成相似!

傳聞那蕭淵先他一步‘飛昇’上界,正是那次邪神主導了飛昇之事。

就在這時,一道許久未有動靜的存在適時給司馬元傳了一道訊息:來人名喚蕭淵,紫川國國主。

司馬元頓時明悟,心中當即大喜:“前輩可是醒了?”

傳音之人正是邪神。

當初司馬元踏入浮黎之後,其因避免被浮黎某些‘老熟人’探查到蹤跡,便在蓮花秘境沉睡,未料到今日會現世。

殺了他,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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