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戟聞言一動,輕輕頷首言道:“那倒也是”。

話音未落,司馬元、軒轅戟二人齊齊向前一踏。

瞬間,整個靈葉國靈機蜂擁而來。

如此驚駭波動,瞬間便將邪神等人吹走數百裡之外。

當司馬元二人動手的瞬間,高空之上當即爆發一陣陣噼裡啪啦聲響。

聲音傳入邪神眾人之前,司馬元二人便早已動手多時。

邪神三人再次抬首,此時萬里橫空早已景色大變。

只見在前方萬里之地,盡皆被劍光與紫金光芒籠罩。

劍中有光,光芒簇擁著劍芒。

兩者如同藤曼般纏繞,主次卻不時顛倒。

牛二、楊鈺凝二人看不出究竟,盡皆齊齊看向邪神。

邪神目光凝重,輕輕吐了口濁氣後,眼神中滿是凝重地道:“方才司馬元道友的劍靈似乎已被那位鎮散,元氣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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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眼皮一跳,看向前方的目光似有擔憂。

牛二當即問道:“現在情況如何?”

邪神看了被劍光、紫金光芒籠罩的地方,沉聲言道:“司馬元道友祭出本命飛劍,對方手持大戟正面力敵,暫時未分勝負。”

話音剛落,一道悶哼聲響起。

眾人當即抬眼看去,卻見司馬元頹然倒飛千丈之外,手中誅神劍更是被震飛出去。

觀其哀鳴聲便知靈性大失。

邪神他們心神大震,正有肅穆以待時,司馬元身形再次騰躍而起。

而在其頭頂,一道高大身影猝然浮現,破空而出。

其手中大戟早已崩毀數截,儼然戰敗司馬元也並非那麼容易。

這時軒轅戟搶先一步,在司馬元頭頂浮現。

在楊鈺凝、牛二驚呼之下,其手中大掌似有金光爆發,將數萬裡靈機驟然吸納於內。

一股震動天地的氣息自其手掌爆發,瞬間籠罩整個大地。

其目光冷冽,宛若視終生如螻蟻,看向司馬元的眼神更是露出一絲譏諷與殺意。

旋即其不待司馬元反應,手掌募然拍下。

司馬元猛然抬首,狂暴氣息驟然散開,口中叱喝道:“御!!”

聲音如同敕令,四方噴薄氣息霎時聚攏。

軒轅戟目光一閃,漠然厲聲道:“散!”

堪堪聚攏的靈機更是瞬間崩散。

這時,掌鋒落下不過瞬息。

但氣息不過是他臨時之法,獲得此喘息之機後,他早已蓄勢完畢。

頃刻,只見司馬元目光充血,毫不遲疑地抬拳向上轟去。

掌鋒與拳頭轟然相撞,一道淒厲的破空聲響徹四方。

旋即一陣陣空間坍塌境況傳蕩開來,兩道身影跌出。

說時遲,那時快。

這一切不過瞬息之間,兩人幾乎分出勝負。

但勝負卻並不等於生死。

在兩人身影飛遁散開的瞬間,兩道身影再次聚攏。

不過令人邪神他們色變與疑惑的是,似乎兩人都極為剋制。

邪神忽然看了眼天穹,眼中露出一絲釋然。

他們都在剋制法力,以免招來天罰乃至是境靈的注意!

看兩人實力都是將實力壓在偽神左右,堪稱真正的同境之戰!

在三人心神震動之際,兩人上空再次浮現兩道虛影。

正是劍影與靈神之身。

他們竟是不知何時再次對陣,甚至都未曾發出任何聲響。

在司馬元與軒轅戟本尊肉搏之際,他們赫然乃是以殘敗之身再次爭鋒。

下方觀戰之人,除去邪神三人之外,還有泰華宗樊嶗山與東胤派宮呈。

不過他們二人乃是遠遠躲在數千裡之外,即便是半步靈神可瞬息數千裡乃至萬里,但若是邪神他們強行破空而來,樊嶗山與宮呈趁機遁走。

樊嶗山年僅六旬,斑白頭髮並未改變多少,其目光微微眯眼,臉上如同樹皮的蒼容輕輕皺起,徐徐言道:“軒轅道友今次何不趁機飛昇?”

其旁側一位身披明黃色澤的寬袖大袍中年負手而立,昂首看向高空。

觀其面容,赫然與秦茂有幾分相似。

這位真名姓秦的靈葉國皇室老祖聽到樊嶗山話語之後,淡聲道:“境靈之強遠超天罰數倍,或許他暫時沒有把握。”

樊嶗山聞言失笑搖頭,笑而不語。

宮呈皺眉,低頭看了樊嶗山一眼,“怎麼,莫非我說的不對?”

樊嶗山笑意收斂,看了眼宮呈一眼後,淡聲道:“境靈之強不在於其本身,而在於外。”

宮呈似有不解,隨即猝然一縮,心頭一震。

他臉色微變,當即脫口而出地道:“你是說那位新來的‘掌境人’?”

轟隆聲在二人耳畔砰然炸響,將二人駭了一大跳。

原是一道悶雷在二人耳畔響起。

如同天雷驟降,令人猝不及防。

這時,邪神、楊鈺凝以及牛二仿若早有默契,身形竟然齊齊消失不見。

再次浮現時,已在宮呈、樊嶗山四周。

觀邪神三人陣型,赫然正是三足鼎立的‘三才陣’!

樊嶗山臉色一變,氣息似有紊亂,仿若未曾從方才的悶雷反應過來。

但邪神三人將他們圍攏之後,樊嶗山、宮呈更是下意識地向外遁走。

邪神目光漠然,輕輕打出一記灰光。

灰光如同靈罩,瞬間便將二人籠罩在內。

與此同時,楊鈺凝手中一枝靈根驟然綻放光芒。

霎時,整個靈罩都被此光芒覆蓋在內。

而驟聞如此變故,樊嶗山、宮呈反應不一。

樊嶗山赫然老奸巨猾,身上氣息浮動,作勢欲衝,但其身形便故意慢了半拍。

反觀宮呈則在色變之後,口中怒吼一聲,“放肆!”

其手中一枚金光玉璽祭出,隨即他向著光罩轟然砸去。

嘭地一聲,光罩被砸破。

宮呈眼中劃過一絲喜色,身形毫不遲疑地向外遁走。

其身形堪堪遁出正在支離破碎的光罩,一道震動山河的爆喝轟然傳來:“殺!”

宮呈臉色大變,下意識地抬手一擋。

嘭地一聲。

在其被砸飛的瞬間,隨之而來的還有三道劍光、一根瓊枝。

劍光攜帶滅世毀滅之力呼嘯而過,瓊枝則是帶著莫大威嚴瞬間將倒飛的宮呈鎮壓住。

這時,樊嶗山正欲宮呈吸引邪神三人目光的空隙,逃遁出去。

但未料宮呈倒飛的身影瞬間衝破防線,直接向外間跌去。

樊嶗山正為其愚蠢而暗中嗤笑時,眼見宮呈正以極快地速度快速遁走。

數個呼吸便遁走數千丈外,觀邪神等人目光,似是不予理會。

樊嶗山當即醒悟,看了眼面無表情地身前三人後,頓時苦笑。

一陣法力激盪之後,樊嶗山當即長長一嘆:“諸位,貧道願束手就擒。”

話音落下之後,其便任由一道束縛之力降落在身上。

而這時,宮呈的身影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半步靈神全力遁走之下,倘若沒有同階及時跟進,恐再無機會將其擒住。

如此,宮呈算是徹底逃脫了。

但就在這時,楊鈺凝忽然抽身而退。

在樊嶗山瞳孔一

縮中,輕輕向著天邊一指。

其手中瓊枝輕輕一甩,便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在司馬元與軒轅戟鬥戰之地,當即有一道劍光一閃而逝。

與瓊枝一併而去,消失在天際。

俄而,一道淒厲的慘叫聲自天邊傳來。

樊嶗山募然轉首,眼中終於劃過一絲駭然之色。

隨即方圓數萬裡的碧空霎時變得殷紅。

繼而,在三人肅穆凝重眼神之下,碧空由殷紅向著血赤變化。

如此驚變自然令軒轅戟大怒,“放肆!”

邪神二人心神驚悚,隨即幾人頓感一道龐大的威嚴驟然臨身。

如同山嶽降世,壓在他們身上。

他們臉色大駭的同時,相視一眼後便露出釋然之色。

如此威嚴方才是其等真正實力!

司馬元的真正實力他們自然心知肚明,絕非先前那般孱弱。

而那位膽敢直面天罰乃至境靈粗存在的軒轅戟自然是能戰天的存在,較之司馬元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其等之間的征戰必然不是方才那般‘小打小鬧’。

邪神他們眼中露出震動、凝重以及振奮之色,或許接下來必然能見過站在人世間最為頂巔存在的碰撞。

但令他們失望了,在軒轅戟即將暴怒、意欲傾盡全力一戰時,忽然響起一道平淡話語:“道友莫非不怕再次引來天道之靈?”

軒轅戟沉默不語。

同時其氣息漸漸消沉,沉寂。

這時,在邪神等人目光一亮之下,司馬元大袖一甩之下,四方靈霧、劍氣、靈機以及紫金光芒碎裂開來,如同雪花般散落,飄散如煙。

他看向軒轅戟,目光平淡,緩緩言道:“道友你我其實並沒有生死大仇,何必這般不死不休?”

此言一出,連邪神都有些不忍直視,牛二更是瞪大了眼。

旁側楊鈺凝則花容失色,看向司馬元的眼神驚疑不定,身上似有氣息浮動。

觀其架勢,儼然意欲遁走。

邪神目光一瞥,楊鈺凝霎時一僵。

當初可正是邪神、孫伯宗將楊鈺凝擒住的,她自然知道邪神的手段。

她逃脫不了他的魔爪。

楊鈺凝俏麗的顏容之上似有死寂與萎靡之色。

今次算是引狼入室了。

司馬元之心,昭然若揭。

其必然會將楊鈺凝賣掉!

畢竟軒轅戟的實力擺在那裡,選她還是選他,不言而喻。

不止他一人想明白這些,旁側牛二同樣明白眾人處境。

一旦司馬元與軒轅戟達成協議,對方必然會要司馬元交出楊鈺凝,這也是歷來雙方合作的基礎。

凡間歃血為盟都會殺牛宰羊,修道人自然不會例外。

而她楊鈺凝便是那個獻祭之物!

牛二臉上露出複雜之色,看了眼楊鈺凝之後,再將目光看向邪神,有些猶豫。

豈料這時,邪神輕輕一笑,對著牛二言道:“司馬道友之意我等尚未可知,何必急著下結論。”

牛二聞言一怔,楊鈺凝眸光一亮,似有希冀之色閃過。

這時,如眾人所料,當司馬元言語落下之後,一道威嚴目光掃來。

其人正是軒轅戟,他徐徐言道:“道友先前還說應楊丫頭之邀前來平定叛亂,此刻怎麼說出爾反爾了?”

司馬元臉皮之厚,早已賽過城牆,區區言而無信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司馬元聞言一笑,眼中閃過幾道諱莫如深的晦暗目光之後,輕聲道:“道友既乃上界之人,司馬歷來有惜才之心,豈會輕易取走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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