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靈獸閣遭遇滅宗之戰之前,玄冥宮那位老怪物便迎來紫霄派新任太上長老陸鴻離的阻遏。

不過令陸鴻離未曾料到的是,竟釣出一條大魚。

陸鴻離劍氣縱橫,百里方圓皆是其覆蓋範圍之內!

煞氣凜然,殺伐之意蕩氣懾魂,凌人氣息足以令千里靈機動盪。

而在其對面,赫然有兩道身影並肩而立。

一人幽魂氣息濃郁,黑霧籠罩全身,仿若地獄存在。

旁側那人面容枯槁,身形消瘦,儼然重傷未愈。

陸鴻離眉宇一挑,“原來道友躲在此處,倒是令鴻離一番好找啊。”

若是司馬元在此,定可認出此人。

赫然正是那位鍾姓元嬰!

下方中元膺亦是其中。

鍾姓元嬰漠然言道,“浦水道友,此人既知你我之事,那便不用留手了。”

名喚浦水存在沉默不語,對面陸鴻離卻嗤笑一聲,手中劍氣震盪四方。

他環視一週,緩緩言道,“也罷,陸某自踏入真境之日也有數十日,卻還未曾與人動手,還請兩位賜教!”

初入元嬰的陸鴻離便遭到兩位後期真境的圍攻。

相差懸殊之大,令人心悸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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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距青鴻南部近萬里之外的龍鱗州忽然震動。

在兩州邊緣,足有近五百築基在十餘位金丹真人的領攜下疾速趕來。

而在眾人頭頂,千丈高空之上,更有足足四大浩蕩氣機呼嘯而過。

四大氣機不加掩飾地滾滾鋪開,瞬間便引起早已等候在此的兩道劍光注意。

一道高高在上的威嚴聲音貫徹這千里方圓,“何人在前?”

一道平淡話語響起,“魔皇陛下日理萬機,卻是不知為何要插手我青鴻之事?”

威嚴聲音再起,如同風雲震盪,雷霆咆哮,四方懾服。

“沈蘊?你也敢來阻朕?”

名喚沈蘊的御劍門元嬰真人腳踏三尺青鋒,枕戈以待。

前方那道玄赤龍袍負手而立,睥睨四方。

而在魔皇殿主堂皇身影的旁側,卻靜默著一道飄忽不定的身影。

其狀若幽靈,形似無常,幻滅由心,鬼神莫測。

一道似神靈,又若冤魂的沙啞低沉聲音響起,“動手吧”。

話音剛落,兩人身形猝然消失。

對面兩道持劍人士相視一眼之後,齊齊向前一斬。

轟然一道震顫傳開,一道冷哼在前方百丈憑空響起。

一身灰白長袍的沈蘊目光深沉,輕輕向前一指,一處看似毫無破綻的無瑕碧空突然破開。

那道幽靈氣息飄散而出。

龍鱗州兩大氣機再次聯合,似有強破之意。

沈蘊旁邊的中年淡聲道,“教主大人親臨,少陽有禮了。”

幽靈身影聞聲一滯,旋即猝然後撤。

瞬息百丈,呼吸之間便至千丈之外。

與此同時,在千里之外的御劍門上空,一道龐大劍影悄然浮現。

劍指天南。

名喚霍少陽的那道中年募然向前一指,口中沉聲道,“御劍,至!”

嗤聲乍響,如硬物撞破天穹,露出一口劍洞。

再觀幽靈之氣,當即悶哼,似有如墨魂血溢位,嘶吼聲傳蕩開來。

陰惻惻笑聲忽然想起,“霍門主天縱之才,短短兩百年便至我等之境,不愧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不過霍小友就不怕此身修為如空中閣樓,轟然倒塌嗎?”

霍少陽毫不理會其人的冷眼嘲諷,淡聲道,“霍某之事,何敢勞煩教主垂詢?”

頃刻,天中一陣震顫,在那團幽靈之氣驚詫下,那柄劍影浮空懸頂,散發著懾人氣機。

兩道龍麟州氣機頓時一滯,似被禁錮當場。

忽而咔咔響起,那道威嚴身影與幽靈之氣踏空而出,抬首看了眼靈獸閣後,再深深地凝視霍少陽片刻。

兩道氣機緩緩消散。

沈蘊持劍傲立,霍少陽頭懸劍影,如臨大敵。

俄而,一道蒼老聲音自天南徐徐傳來,仿若垂老瀕死,旦夕不保。

“御劍門後繼有人了啊”。

霍少陽不卑不亢地道,“老前輩仍安居於世,少陽亦是敬佩之至。”

身側沈蘊目光凝重,兩人蓄勢待發,不敢有絲毫大意。

良久之後,那道若有若無地氣息方才散去。

霍少陽緩緩言道,“是聖靈教那位”。

沈蘊目光深沉,閃爍幾下後,方才卸下凝重之色。

旋即兩人將目光落在正西。

那裡有兩處戰場。

西南玄冥宮內,三道氣機或是揮劍或是持魂幡,充斥整個天地。

反而此旁側幻夢軒內,一處鶯歌燕舞、繁花似錦的山水國度之內,那座繡樓之上,眾妍高坐,氣氛極不融洽。

軒主鄭卿顏冷目掃視,四周不斷傳來問責話語。

忽而,一道冷淡聲音響起,“碧雲庵主不顧門規,私自襄助玄冥宮,實乃助紂為虐,愚不可及。”

她再次冷聲道,“今次其隕落於紫霄派之手,實乃咎由自取,與他人何干?”

那道蒼老身影當即震怒,似未曾料到鄭卿顏如此決絕狠辣。

她氣息浮動,似有大動干戈之兆,尖聲道,“軒主大人不要忘了,老身等人當年能將其扶持上位,而今亦能將你罷黜?”

鄭卿顏爭鋒相對,“赤霞庵主以為是為碧雲庵主報仇重要還是我等一干姐妹的身家性命重要?”

樓中諸位鶯鶯燕燕或是顰眉,或是眼波亂轉,或是沉默不語,更多的則是義憤填膺。

“軒主此言差矣!”

“鄭姐姐可是說錯了,碧雲庵主重要,我等眾姐妹自然也重要,但若連姐妹被人殺了還不敢報仇的話,日後那些小騷貨們豈不是都要奔著野漢子去了?”

“陸姐姐所言不錯,正是因為慕容庵主乃我軒中之人,方才不能被人欺辱!”

一道冷冷喝聲響起,“她死了才說著些還有何用,你等以前爭權奪利之際但凡有一點謙讓,她也不會跟著那姓唐的畜生。”

眾人神情一滯,鄭卿顏卻似餘怒未消,當即甩袖而去。

而據此數百丈外的城中牆角處,兩個莽漢正對著繡閣砸吧著厚嘴唇,疑似意猶未盡之意。

“居然沒打起來?害的老子白等了一場。”

他瞥了眼身側正襟危坐地歐陽玄霆,暗中傳音道,“我說歐陽師弟,你就不趁此機會給你那寶貝徒兒找個師母?”

歐陽玄霆下意識迴音道,“強扭的瓜......”

忽而改口,大義凜然地道,“我輩修士豈可鍾心於兒女私情,自是大道為重!”

那人嗤笑道,“我信你個鬼!”

歐陽玄霆猛然抬首,凝重地道,“太上長老他們動手了”。

話音剛落,天邊似有光華閃逝,偶有碧空震盪、寰宇呼嘯聲傳來。

儼然是真人鬥法,波及此地。

在幻夢軒糾紛遲遲不決之際,青鴻州邊緣赫然撐起了倆大戰場,在御劍門扛過龍

鱗州聖靈教主與魔皇殿主兩大強者的衝擊之後,武聖宗竟將赤焱州三大元嬰抵擋在州外。

似有爐火氣息映徹碧空,如同炎炎烈日,晚霞通紅而璀璨。

這時,足足六道旺盛氣血之力將青鴻半壁天空籠罩,數道雄渾大笑聲響起。

少許功夫,青鴻南部邊境鬥法一度陷入白熱化。

而在靈獸閣上空,來自紫霄派的三大王獸鎮守存在在天書峰諸葛勳輔助之下,竟顯得有些‘友情似水’,彼此雙方好似相安無事。

忽而,上空一陣動盪,似有狼嚎聲貫徹四方。

下方數萬鬥爭修士齊齊駭然,三道無匹氣機轟然垂落而下,直抵深淵之下。

而在深淵之下,越過重重禁陣阻礙之後,一座祭壇之上,一道身影飄忽而至。

祭壇大不過三十丈方圓,四周似有陣紋星羅棋佈,看得人眼花繚亂,頭暈目眩。

司馬元目光沉靜,直接越過符光,看向祭壇最深處。

祭壇邊緣,乃至外圍則是一片骨骸,赫然是由成百上千的人骨堆積而成。

司馬元腳踩其上。清脆咯吱直響,四周迷霧籠罩,宛若幽府地獄。

前方數十丈外,似有宮殿樓閣若隱若現,悽慘哀嚎聲自其內傳來,仿若在受虐施刑,痛不欲生。

司馬元抬眼看去,眼前迷霧迅疾散開,露出前方宮殿的真面目。

定睛一觀,心神駭然,一頭白虎蹲在前方,四周數位靈獸閣修士盤坐調息。

細察其等氣息增幅,似正在汲取白虎精元,以彌補虧損。

司馬元心中大震,繼而臉色緩緩下沉,目光冰冷而淡漠。

隨著其人的靠近,不斷有人睜眼醒來又閉眼,仿若好不擔心自家安危。

這時,白虎睛目怒睜,瞪著司馬元。

其闊如樓層的龐大骨架咔咔作響,骨髓相撞如同泉石相激,譁啦啦響起。

司馬元心中一沉,白虎此態儼然距離散架不遠,瀕臨死亡。

一道幽幽話語在耳畔響起,“可是在痛惜其遭此慘遇?”

他心中悚然一驚 ,轉身一看,一道灰袍修士靜默在身側,手中玉鐲輕輕顫抖,如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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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芒鞋血杖,絲絲血液正緩緩滴落,仿若新近沾染。

然其面目枯槁,雙目卻炯炯有神,似有精光與厲色閃過。

而當此人現身之後,白虎渾身一顫,不安地起身、蹲地,碩大的虎目再無凜然威勢,反而有種驚恐、畏懼以及閃躲之色。

這一幕看得司馬元悲憤四起,觀白虎模樣,似是被人折磨受虐成白痴模樣,或者說神智大損,已是驚弓之鳥了。

手中玉鐲氣息躁動,似有震怒之意。

老者置若罔聞,如淵似海一閃而逝,浩瀚無垠。

白虎身形一僵,嗚咽一聲後伏地哀鳴。

司馬元沉默不語,身側老者輕輕一笑,“這畜生被老朽抽了三千多條鞭子,又挨了我八百降妖杖,兇焰盡消,算是徹底老實了。”

良久之後,司馬元低沉聲音響起,“敢問前輩尊號?”

老者斜眼一忒,“怎麼,要給這頭畜生報仇?”

與此同時,身後數道氣息悄然浮現,化作圍攏之勢將其困住。

四周被嚇壞的靈獸閣金丹正欲遁走,數道沛然法力轟然降落。

砰砰炸裂聲響起,盡皆化作漫天血肉。

靈獸閣三大王獸赫然在內,足足六位媲美元嬰真境存在。

老者如虯枝皺紋一垂,渾濁目光露出一絲譏諷,“怎麼,莫非你等還要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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