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方向嗎？”
地鼠拿著小餅乾抹著嘴，小腦袋點了點，“嘰嘰。”就是往前走。
白衣女子將地鼠放回袖袋，敲打著竹竿繼續往前走。
她走了三天三夜，步履往前，將所有趕路的人，遠遠的甩在了後面，彷彿不知道什麼是疲倦。
等終於走到有房屋的地方，她停下腳步，頭顱左右晃了晃，彷彿能看見一般，腳步不偏不倚的進了一家客棧。
坐在桌子上，她點了一桌酒菜，吃飽喝足，才問都城該怎麼走。
“姑娘，你不會是靠自己一雙腳走到這來的吧？這邊可是邊境，您走反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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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鼠，你騙我。
女子擰了擰眉頭，把袖袋裡的地鼠拎出來，晃了晃。
她走了好久了，怎麼可以指錯方向。
再往回走，又要走好久好久。
地鼠嘰嘰的叫個不停，表示自己沒指錯方向。
女子只好又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都城，該怎麼走？”
“這裡是西嶽國與東澤國的邊境，你再往前走，就到東澤國了，那邊的守衛對我們西嶽國的人敵意很深，你出了門往右邊走，那才是往西嶽國都城的方向。”
身在西嶽國，店小二想當然的覺得女子是要去西嶽國國都。
“嘰嘰。”主人，你看我沒指錯。
女子點點頭，讓店小二給她弄些乾糧，她背在背上，敲打著竹竿往外走。
她要去的是東澤國國都，那麼出門往左。
女子走到門外，頓了頓，左是哪邊？
店小二看到落星站在門口良久都沒有動作，忍不住走過去，“姑娘，你看不到路，不如租個馬車去國都，這樣比你自己用腿走要快上很多。”
“馬，車？那是，何物？”
“……”這姑娘看著漂漂亮亮的，不會又瞎又傻吧？
可憐吶。
店小二解釋道：“馬車就是乘坐的，可以載著你走，這樣你就不用用腿走路了，而且駕車的有馬伕，你便不用想方向，就能去到你想去的地方。”
“租，要很多，銀子嗎？我身上，銀子不多。”這些銀子，還是她賣掉一塊石頭得來的，她走了這一路，已經花掉很多了。
“去都城要五兩銀子，姑娘你身上有那麼多嗎？”
女子把錢袋開啟，把裡面的銀子都倒出來，“就，這麼，多。”
店小二看了一眼那近百兩白花花的銀子，沉默了一下，他在這做十年工也賺不了那麼多，這還叫銀子不多？
他嚴重懷疑，這個女子可能對於銀子也沒有概念。
店小二正那麼想著，就見女子拿了一錠五十兩的銀子舉到他面前，“這個，是，五兩嗎？”
店小二心道果然如此，“姑娘，你就沒有別的親人陪你同行嗎？你這樣在外面很容易被人騙的。”
女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醒來時，在山裡，然後，小灰，帶我走。”
“那你為何要去國都？”
“不知，就是，想去。”
店小二想了想，取下肩膀上的抹布，“姑娘，這樣吧，我帶你去國都，你把這一錠銀子給我，如何？”
這姑娘傻乎乎的，銀子都不會用，一路上少不得讓他出力，讓他照顧，他就謀點財，這姑娘應該不會計較。
“多謝。”女子把那一錠銀子交給店小二，將其他銀子收回錢袋。
店小二去客棧老闆那裡辭了工，帶著女子往外走，“咱們先去買一架馬車，再出發。”
“多謝。”
店小二搖頭，多好一姑娘，可惜是個傻子。
店小二買了馬車，又準備了不少乾糧，這錢都從那五十兩裡出，他覺得他跑這一趟，能賺二十兩就夠了。
“姑娘，我扶你上車。”
“不用，能看，見。”
“……”不是，你當你有雙通天眼呢，這蒙著了也能看見？
然而事實證明，女子真的能看見，她把竹竿摺疊好，收進袖袋，動作利索的上了馬車。
店小二摸了摸後腦勺，只覺得神奇，他坐到馬車上，開始駕車，“姑娘，我叫陳四，你這一路上可以叫我阿四，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不記，得了，隨便叫。”
“姑娘，你身穿白衣，我就叫你白姑娘吧。”
“好，我去，東澤國都，別，走錯。”
陳四拉緊馬韁，讓馬車停下來，糾結了一會，這才調轉車頭。
他就好人做到底吧。
一個月賺二十兩銀子，果然不是那麼好賺的。
-
陳四駕車到了東澤國邊境，守關卡的人，看他們的馬車上西嶽國的標誌，立即將他們攔了下來。
女子感覺到馬車停了，“阿四，怎麼？”
“到東澤國的邊境了，這邊設了關卡，要檢查，白姑娘你不用下車，我去和他們交涉。”
“好，小心。”她記得阿四說東澤國人對西嶽國人很仇視。
陳四笑了一下，從車上下去。
兩個西北軍的士兵走過來，“西嶽國的？什麼時候西嶽國人進我東澤國可以乘坐馬車了，把車上的人給我叫下來，否則不得從這裡透過。”
“軍爺，您通融一下，我家小姐是個瞎子，她看不見路，沒法下車走，不然我們也不能壞了規矩，況且我家小姐也不是西嶽國人，只是從西嶽國過路，之前的車壞了，所以才買了一架西嶽國的馬車。”
“哦~把你們的通關文書拿出來看看，若不是西嶽國人，自然可以乘坐馬車進入關內。”
陳四為難，白姑娘傻乎乎，銀子都分不清，身上只怕身份證明的東西都沒有，更別說通關文書了。
他走到馬車邊上，拉開門簾，用著商量的語氣，“白姑娘，這東澤國的西北軍不讓西嶽國馬車進關，不然就得拿出其他國家的通關文書，您看，要不咱們先下車入關，進了關內再買一架馬車？”
雖然是要浪費點銀子，但也好過和這些士兵硬剛。
“通關，文書？什麼樣？”
陳四在身上找了找，找出自己的身份證明，“就和這個差不多，你身上有嗎？”
“好像，有。”
女子在袖袋裡摸了摸，摸出好幾個和陳四的身份證明差不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