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只有職業套裝呢,落星你回去換別的衣服給我看怎麼樣?”

“衣服都在別墅那邊,等明天去我家的時候,我穿給你看。”

“落星,你真好。”邢野說著取下口罩,在落星額頭親了一下。

兩個人拎了一堆東西回車上,落星把所有東西塞進後備箱,見邢野看著窗外,安全帶都不拉,她傾身過去給邢野拉安全帶。

大男孩兒的身體有些抖,手也有發涼。

落星擰了一下眉頭,掰過邢野的臉,取下他臉上的口罩。

邢野臉上一片蒼白,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水。

落星拿出紙巾給邢野擦汗,“邢野,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突然這個表情,應該不是想碰瓷吧。

邢野伸手抱著落星,身體漸漸回暖,慢慢說道:“落星,我剛才在車窗外看到他了,他就站在不遠處的那顆樹下衝我笑,笑容森冷。”

落星往那邊看了一眼,那裡並沒有人,“你父親?”

“嗯,是他,我不會認錯的,他判了十五年,他怎麼就出來了,他會不會還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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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個人,小時候那種被封印的恐懼,彷彿一下子解開了封印。

他住在小小的雜物間裡,吃餿了的飯菜,鞭子一下一下的落在背上。

他好疼好疼,他哭,他喊。

可是沒有人來救他,中年保姆從雜物間門口經過,目不斜視的走了,管家叔叔從門口經過,唇角帶著冷笑,奶奶只會罵他是野種,讓他快點去死,還有堂哥,他會給自己拿好吃的,然後告訴別人他在偷吃,是個小偷。

每個人都不喜歡他,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明明一件錯事都沒有做過,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對啊,為什麼?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錯。

邢野眼底突然一片猩紅,情緒失控的把落星猛的按在車窗上,掐著她的脖子,“去死,去死,你去死,我不會讓你再傷害我了。”

落星:“……”有我在,你還敢發瘋?

落星拉開邢野的手,在車上把他暴揍了一頓,最後邢野委屈巴巴的縮在椅子上,“壞人太厲害了,我打不過,小舅,快來救我,嗚嗚嗚~”

“這個時候你喊誰?”

落星捏著拳頭,抓著邢野一陣揉搓,等邢野在害怕的時候,只叫落星的名字時,落星才收回手。

邢野嘟著小嘴,不敢再說話。

落星在自己的位置坐直身體,不說話也不開車,等著邢野自己冷靜下來。

安靜的環境,有利於平復心境,邢野心情平靜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生氣。

他理直氣壯的控訴,“落星,你剛才怎麼打我?”

“我學過心理學,這叫擊打治療法,你現在是感覺身心舒暢多了吧。”

“我的陰影是由於幼年時被打的經歷,你確定這麼打我,不會加重我的陰影?”

“不會,要是加重了,我就把你打到好。”

邢野瑟縮了一下。

要挾,這是赤裸裸的要挾。

他發病又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

邢野把腿從椅子上放下,偏頭往窗外看,不理落星。

當他看到那個人又出現在樹下,恐懼再次蔓延上來。

邢野指著街對面的樹,“落……落星,他又出現了。”

落星順著邢野的手看過去,街對面的一個容顏蒼老的中年男人正看著這邊,笑容森冷而挑釁。

落星把車窗放下,目光對上中年男人的視線,回以一個冰冷的笑。

狗東西,出來就出來了,還敢來崽面前蹦躂,找死。

楚父對上落星的目光,眉頭擰了一下,知道落星不太好惹,趕緊往巷子裡走。

這一帶不能橫穿馬路,所以他才敢那麼囂張的站在這裡。

邢野害他做了那麼多年牢,他剛出來,楚家又沒了,只能自己單槍匹馬的進行報復計劃。

有他在一天,他就不會讓這個孽種過半天安生日子。

落星把車窗重新關上,將車子切換模式,車型快速變化,飛上半空。

落星開著車子飛過馬路,進入楚父離開的巷子裡。

解決一個人心理陰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那個陰影不復存在,潛意識知道陰影消失,疾病自然不藥而癒。

楚父也不知道落星這車還能有這騷操作,被落星堵在巷子裡的一個死角裡。

落星解開安全帶從車上下去,並把邢野鎖在車上。

她靠近楚父,楚父腳下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你想要幹什麼?我知道你是個律師,故意傷害是犯法的。”

“我知道啊,故意傷害確實是犯法的,但是故意傷害的前提是必須要有醫學上能檢驗出來的傷呢,你身上要是沒有傷,誰會信你,你說是不是?”

“你……”

落星一腳把人踢出去,抓著楚父十八般暴揍。

楚父被打到懷疑人生,邢野則在車上看得熱血沸騰,都想自己下車也去踹上幾腳。

以父親的名義,虐待孩子,還沒有絲毫悔過之心,這樣的人就該在監獄關到老。

落星把楚父打到懷疑人生,她打完人之後,拿出溼巾紙擦了擦手,目光打量楚父的臉兩眼。

楚父雖然老了,臉上卻還是看得到年輕時是何等的俊朗的,邢野和他長得並不像,應該是像媽媽比較多。

落星想了想,抓著楚父抽了一管血。

邢野抽了抽嘴角,總感覺落星的口袋是百寶箱,什麼東西都能拿得出來。

落星拿著血回到車上,看向邢野。

邢野往後一縮,“看……看我幹嘛?”

“抽血,做親子鑑定去。”

邢野愣了一下,垂下眸子,“現在抽,有什麼意義嗎?”

受到的傷害,早就無法挽回了。

“當然有,能證明你母親的清白,你母親雖然離世了,她肯定不想揹著不忠的罵名長埋地下。”

邢野擼起袖子,捂住眼睛,“那你輕點。”

“放心,抽血沒感覺的。”

落星操作熟練的給邢野抽了一管血,而後開著車子去到醫院,讓醫院做親子鑑定。

這個時間點,親子鑑定科室的人都下班了,落星問院長借了地方,親自做DNA資料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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