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心裡像是有一個小爪子在撓,癢得不行,身體慢慢的挪到了落星身邊,而後伸手一把將那酒壺奪在手中,開啟瓶塞快速喝了一口。

他像是怕落星來搶,喝得有些急,立即被嗆住了,勐烈的咳嗽聲隨之而起,嗆咳得眼淚都溢了出來,掛在眼角,欲落未落。

落星有些無奈,手背在腦後,安靜的躺了下去,沒有伸手去幫墨羽拍後背順氣。

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沒有更近一步的必要了,不然她離開這個位面的時候,他會痛苦的。

墨羽咳了好一會才緩過氣來,扭頭身邊的人竟然已經閉上了眼睛休息,她倒是對她自己的毒藥很有自信,完全不怕自己突然動手給她致命一擊。

這種莫名的自信,都讓人懷疑她能有如今的地位,靠的是不是都是運氣。

墨羽雖然這段時間給祭淵解毒,兩人的關係卻還是如同之前那樣,宛如陌路。

他看了一眼以後,快速收回了視線,拿著酒壺慢慢的喝了一口。

這酒確實是不錯的上等好酒,只是這酒香和他之前在院子外聞到的不太一樣,之前那種,是讓人一聞,便感到一陣悲傷的香氣,而這酒裡沒有。

墨羽放下酒壺,目光不自覺的往落星那邊瞟,想看看落星身邊是否還有別的酒。

掃視一週以後,沒有看到另外的酒壺,他只好失落的收回了視線。

今夜這月雖不是滿月,卻有滿天星辰為伴,美得人心神恍忽。

涼風徐徐,把酒賞月,確是別有一番滋味。

墨羽看著天邊,心情漸漸的放鬆下來,一口一口的飲著酒,不知不覺的,壺中的酒被他喝了個乾淨。

將酒壺翻轉過來倒了倒,再倒不出一滴酒液,他嘖吧嘖吧嘴,“酒是好酒,可惜太少了。”

將酒壺放在一邊,墨羽也躺在了瓦片上,就這麼眼神迷離的看著遠空,一言不發,似是完全忘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大活人。

過了好一會,他打了一個酒嗝,喃喃自語道:“似乎有些醉了。”

墨羽說著笑了一下,閉上了眼睛,睡夢中的他,感覺有些冷,不自覺的摟住了身邊的熱源。

落星睜開雙眼,看了一眼墨羽的臉,那白皙的臉紅成了猴子屁股,本就酒量不行,還那麼大口大口喝,可不就喝醉了。

以落星現在的身體狀況,要把墨羽拎回醫學院中有些困難,於是她拿出了一個醒酒的香囊別在腰上,果斷的閉上了眼睛休息,等墨羽自己醒來,他自己離開。

一夜無夢,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下來,讓人不適的抖了抖眼皮。

落星率先從睡眠狀態清醒過來,感受到身上還壓著那溫軟的重物,眉頭不禁皺了皺。

她那酒的後勁很足,但也不至於那麼足,聞著醒酒香囊一晚上還不醒?

忽然,落星感覺靠著她睡著的人身體動了一下,落星趕忙閉上眼睛,假裝自己還沒有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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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宿醉,有點分不清自己身處哪裡,感覺到自己貼著的地方散發著熱度,他閉著眼睛摸了摸。

摸了兩下,手底下的溫軟,讓他勐地睜開雙眼,身體僵在原地不敢動。

記憶開始回籠,他喝醉以後,便躺著睡著了,沒成想竟靠在祭淵懷裡睡了一夜。

以祭淵的為人,該是一腳將他從房頂上踢下去才是,如何會任由他抱著一夜?

墨羽擰著眉頭,緩緩的收回自己的手,用手撐著瓦片,將自己的頭從落星的肩膀處抬離,而後緩緩往落星的臉看去。

銀色的面具在晨光下熠熠生輝,那人的眼眸緊閉,嘴唇蒼白無血色,若不是還有體溫,這麼看著都要以為人已經死了。

墨羽的心抽痛了一下,他抿緊了自己的唇,將翻湧的情緒壓了下去,年少時的懵懂愛戀,沒想到再遇到時,成了都想置對方於死地的仇敵。

明明是四海昇平,卻仍舊身不由己,若我不是南越皇子,若你不是大穆戰神該多好。

面前的人此刻昏迷著,墨羽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她的臉。

手在即將靠近那蒼白容顏時,被一隻冰涼的手用力抓住了,那緊閉雙眸的人兀的睜開了眼睛,眼底像是裝滿了深海的冰,要將人凍結。

只見她抓著墨羽的手用力一甩,墨羽整個身體不穩,從房頂上滾了下去,落在地上發出一聲痛呼。

落星撐著身體坐起來,輕咳一聲,唇角有鮮紅的血溢位。

落星拿出一塊手帕,將血全數吐在手帕上,而後用溼巾將口唇邊清理乾淨。

手在臉上再摸不到一絲血腥,落星忍著毒發的疼痛,臉色平靜的從房頂站起身,腳尖輕點,平穩的落在了地面上。

落地之後,她看著還沒爬起來的墨羽冷哼一聲,大步流星的走進了房中。

墨羽用手撐著身體,目光看著那身體沒有一絲異樣,行動自如的祭淵。

一時間有點分不清是之前虛弱的她是真的,還是此刻與往常無異的她是真的。

轉念一想,一個虛弱的人偽裝的再好,也不會腳步如此沉穩,想來是已經恢復了。

心下稍微安定了一些,墨羽從地面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著屋子裡說道:“祭大人,下官回去換身衣服,再來為您施針。”抱著祭淵睡了一夜,他得回去冷靜一下。

回應他的只有一個冰冷的字,“滾。”

墨羽受過得冷遇沒有一萬也有一千了,對此並不放在心上,腳步匆匆的離開了清竹院。

他得快去快回,為祭淵把脈才行。

他放的毒他是有數的,不至於讓祭淵昏迷一夜才對,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得看看她的身體狀況,再調整毒的量。

現在他還在和南越那邊談條件,那邊已經同意將師傅送過來與他見一面了,只要再等等,再等等,他救出師傅,就可以準備為祭淵解毒的事。

在她與師傅之間,他選擇了師傅,可他也不想真的傷害到她。

待一切事了,他自會為自己做的事情接受懲罰。

到時候她若是要他的命,他眼睛也不會眨一下的將刀遞到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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