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安的口唇青紫,顯然也是中毒的跡象。

落星在床邊坐下,抓住他的手腕把脈,見他和墨羽中的不是同一種毒,略微疑惑了一下。

轉念一想,來的是兩批人也不一定,具體情況,等他們醒來,自然就知道了。

羅子安身上的毒雖然致命,卻也好解,落星從空間摸出解毒的藥丸,塞進了羅子安的口中。

藥丸服下以後,羅子安的唇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紅潤。

下一刻,羅子安醒了過來,他一下從床上坐起身,衝著床邊吐了一口黑血。

將毒血吐乾淨,羅子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過了許久,他迷濛的眸子漸漸恢復清明,目光落在了落星身上。

他眼睛有點受到毒藥的影響,眼前看到的東西都有些模湖,不過那銀色的面具還是很好認的,他伸手過去抓住了落星的胳膊,“祭叔,您回來了,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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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星抽出自己胳膊,安撫地拍了拍羅子安的肩膀,“我在這裡,給我說說發生了。”

羅子安回想了一下,敘述道:“我睡醒的時候,墨太醫說祭叔您去宮裡了,然後他端著藥給我喝了,在床邊照顧我,過了大概半刻鐘的時間墨太醫的手慢慢腫了,他給他自己把了脈,臉色不太好看,找了根布條讓我給他綁在胳膊上,綁了布條以後,他自己清理著手指上的傷,他清理了一會,有些坐立不安,應該是很棘手的毒藥,正躊躇要不要出客棧找藥醫治時,突然闖進來幾個黑衣人,墨太醫勐地起身想保護我,他沒走兩步就倒在了地上,那些黑衣人進來似乎是要找您,沒看到您便盤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大概覺得我沒有利用價值了,便給我塞了一粒毒藥,然後我就失去了意識,再睜眼時,看到的就是祭叔您了,祭叔,是您給我解了毒嗎?墨太醫他還好嗎?”

落星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微擰著眉頭,這刺殺一波接一波,真當她孤家寡人就好欺負了?

她閒雲野鶴慣了,真要拉她進這權利的旋渦之中,就不知道這些個暗中插手的人承不承受得住。

落星的語氣不由就冷了三分,“手中正好有幾粒解百毒的丹藥,給你和他都服用了一粒,他還沒有醒,想來他中的毒非尋常可比。”

羅子安受墨羽照顧兩天,自然不希望墨羽出事,擔憂的問道:“那墨太醫會有生命危險嗎?”

落星對於外人沒有那麼多同情心,更何況表面上她與墨羽一點都不熟悉,還是那種要置墨羽於死地的關係,語氣極是冷澹,“不知道,可能有,可能沒有,看他的命了,你先躺下休息,我去給你熬藥,一會小二會送膳食過來,你再起身用膳喝藥。”

落星說著就要起身往外走,將冷漠進行到底。

羅子安知道落星的意思就是撒手不管,讓墨羽聽天由命,他趕忙拉緊落星的衣襬,不讓她離開,“祭叔,要不給墨太醫請個大夫看看吧,他好歹是來照顧我的,這樣放著他不管,我實在做不到。”

落星目光平靜的看著羅子安,她看了良久,抽出自己的衣襬,“知道了,我先去熬藥。”

熬藥這段時間足夠墨羽自己醒來,完全用不著多跑一趟,到時候墨羽自己把脈,他自己再開點消炎的藥吃一吃就行了。

羅子安聽著落星這話,覺得她還是不想救人,不由哀求,“祭叔,我的身體不打緊,您先給墨太醫請大夫吧。”

落星沒有回應,沉默的出去了。

羅子安著急,從床上起身,牽動傷口,疼得他又跌回了床上,他面容一陣痙攣抽搐,卻還是撐著身體站起來往外跑,追著落星叮囑,“祭叔,您先去請大夫。”

墨羽從小泡藥浴,身體對於很多毒藥都是免疫的,他在羅子安求落星去請大夫的時候就清醒了,只是知道祭淵在,才裝作昏迷不醒。

他與祭淵尚有恩怨,這邊又沒有外人在,他醒來極有可能面對的就是祭淵的兵刃。

他醒來,也不覺得是有人給他喂瞭解藥,而是以為自己身體裡的藥性激發了,才讓毒退了下去。

聽了落星與羅子安的對話,知道了她冷漠的態度,墨羽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唯獨感激羅子安還能顧念他的性命。

東廂房外頭,羅子安再次拉住了落星的手,臉上的殷切著急,沒有半點掩飾,“祭叔,您若是不去,我就自己去請了。”

落星毫不猶豫的甩開羅子安的手,眸中是羅子安從來沒有見過的冷漠蕭殺,“回房去,一個外人,何需費心,再囉嗦,我就進去送墨羽一程,在我手上的亡魂沒有一萬,也有幾千,我不介意再多他這一個。”

羅子安被甩了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渾身僵硬的對上落星的目光,他驟然想起十年前,祭叔在挑選孩子的時候,也是那樣的冷漠,冷漠的看著他倒在血泊裡,然後像撿垃圾一樣將他撿起來。

之後將他交給了羅爺爺,只有羅爺爺對他才是真心的好,而在祭叔眼裡,自己只怕是一個能夠陪伴羅爺爺的玩物罷了。

一個玩物,竟還想著利用自己的身體去要挾主人,何其可笑。

羅子安的心沉冷了下去,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我知道了,祭大人。”

他現在認清自己的身份還不算晚,以後跟在祭叔身邊,那些幼稚的想法都要統統摒棄,保持好主僕距離。

羅子安一聲祭大人,讓落星愣了三秒,這三秒裡,落星心裡嘆了一口氣,三秒過後,她也沒有任何解釋,轉身去了小廚房。

她只會聽命令辦事,在她的字典裡,就不會有解釋這兩個字,所以有些失去,也是她必須面對,且不能去在意的。

羅子安看著落星的背影,徹底沒有了任何幻想,忍受著疼痛回到了房間裡。

他走到軟榻前,神色中滿是愧疚,“對不起,墨太醫,我沒有辦法說動祭叔,你可一定要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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