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院子裡附帶了小廚房,讓不習慣在外用餐的人可以自己生火做飯,很是方便。

小廚房雖小,該有的用具都有,墨羽四處翻找了一下,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個小爐子和熬藥的藥罐子。

人才入住, 小廚房還沒有打水,墨羽從小廚房出來,目光四處看了看,院子裡安安靜靜的,一個人也沒有,沒有客棧的下人守在這邊他也就無法詢問在哪裡打水。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沒有水就沒有辦法熬藥, 墨羽看著東廂敞開的門掙扎了好一會,還是決定不去求助祭淵, 自己在院子裡轉悠,看看附近有沒有井。

這邊佈局完善,想來是會有井的。

墨羽轉了一圈,最後在小廚房右邊角落靠著院牆的位置找到了一口水井。

水井上面蓋著井蓋,開的口子不大,剛好能夠放下去一個打水的小水桶。

墨羽見此一喜,跑進小廚房裡,拎了木桶出來。

吃力的挪開厚重的井蓋,他先打了水將木桶洗了洗,而後把木桶裝滿了水。

將打水的桶掛在井上的架子上,他雙手抓住木桶慢慢的往小廚房挪。

一個裝滿水的木桶不比一個十歲的孩子輕多少,他好不容易將桶拎進了小廚房,桶裡的水也撒了大半,好在熬藥用不了多少水。

用水將藥罐子洗乾淨,墨羽拆開了一副藥的紙包,他以為是醫館大夫開的藥,正準備倒進藥罐時,看到裡頭有些藥的劑量不對, 擰著眉頭罵了一句庸醫,挑揀出來一些,這才一股腦倒進罐子。

給藥罐子裡倒上適量的水泡藥,墨羽從小廚房外牆那拿了柴火生火。

火升起來,溫度適宜時,藥也泡好了,墨羽捧著藥罐放在小爐子上面,拿了一把小蒲扇在邊上扇風,控制著火候。

進入東廂房的落星給羅子安把過脈以後,便坐在了軟榻上,羅子安有店小二照看著,用不著她太過費心。

軟榻的位置在窗戶邊上,她只要偏頭就能看到院子裡的景色,墨羽在做些什麼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樣欣賞著崽做事,落星心裡很是舒暢。

墨羽蹲在小廚房門口專心熬藥,如此藥氣就不會全悶在小廚房裡,留下難聞的味道。

這種天氣圍著火爐有些熱, 他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不經意的抬眸,撞入一雙冷若寒星,平靜無波的眸光裡。

墨羽驟然撞見祭淵那邊在盯著自己看,嚇了一跳,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摔倒時腳還撩到小火爐。

墨羽驚魂未定的爬起身,趕忙去看藥有沒有事。

火爐動了一些位置,但好在爐子上的藥沒有翻。

墨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目光小心移動到東廂房的窗戶那邊,祭淵目光還是看著他這個方向,一動不動的,似乎是在發呆。

為了確定是不是真的在發呆,墨羽衝著祭淵揮了揮手,就見某人突然站了起來,人影移動,過了一會從東廂房走了出來。

她並沒有走到墨羽這邊,而是從院門出去了。

因落星動作而心驚肉跳的墨羽:“……”

行吧,是我誤會了。

墨羽收起了小動作,見藥熬得差不多,給爐子蓋上一個小蓋子,改武火為文火,慢慢的煎著。

落星出了院子前往客棧廚房,路途中遇見了剛從外頭回來的許新寧。

許新寧身後兩米的位置跟著一個梳著婦人髮髻的女子,女子莫約十六歲的樣子,臉上還帶著稚嫩,行動間卻滿是大家閨秀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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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遵循著女德規矩,步子邁得很小,完全跟不上前頭大刀闊斧行走的許新寧。

好在許新寧有時刻注意身後的婦人,走兩步會停下來等她一小會。

也因為注意力在身後的人身上,他並沒有注意到落星方才與他擦身而過。

落星此刻餓得緊,沒有心情與人敘舊,腳步走得飛快,一熘煙的就不見了人影。

到了新寧客棧的廚房,由於不是飯點,裡頭的人並不是很忙。

落星向廚師買了一些處理好的蔬菜肉禽,手腳利落的做了好幾個菜。

不放什麼調料,她也能做出色香味俱全的菜來。

將菜放進食盒中,落星要了米飯和他們中午熬的細粥,拎著食盒回清河苑。

進入院子裡,她先看了一眼小廚房的方向,門口只有爐子還擺著,藥罐已經收起來了,想來是已經熬好藥了。

如此正好,羅子安喝了藥就可以用膳。

落星收回視線,走進東廂房,裡面店小二扶著羅子安坐著,墨羽將藥吹得稍微涼一點,餵給羅子安喝。

羅子安還在昏睡之中,藥根本喝不進去,喂入口中的都流了出來。

落星將食盒放在桌子上,走過去示意店小二起身。

店小二很會看眼色,將羅子安平放在床上,從床頭離開。

落星坐在店小二之前坐著的位置,動作絲毫不溫柔的將羅子安扶了起來,向著墨羽伸出手,“把藥給我。”

墨羽還是憷落星的,乖乖的將藥遞了過去。

落星將碗裡的勺子丟了,對著藥湯吹了吹,感覺溫度差不多了,而後掐著羅子安的脖子,將藥灌了下去。

很神奇的是,一碗藥灌下去羅子安並沒有被嗆到,且從昏睡中醒了過來。

墨羽和店小二看到這一神操作,都不禁瞪大了雙眼,滿眼都是震驚。

若不是藥都喂進去了,這場面看著和殺人差不多!

羅子安的眸光從迷茫到清醒,疼痛使得他面色痙攣。

好疼,身上像是有一團火在燒,火辣辣的疼,四肢又虛軟無力,完全使不上勁。

眼前的環境已經不是在大牢裡了,在精神極度脆弱的情況下,人都會下意識依靠自己最信任的人,羅子安也不例外,他的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緊緊的摟住了落星的腰,“祭叔,我好疼。”

自從跟著羅爺爺一起生活以後,他就沒怎麼受過傷,此刻的疼痛,他恨不得昏死過去。

落星平素一慣冰冷的語氣,此刻也不禁柔和了一些,“子安,你的手鬆開些,你身前的傷不少,等下傷口又要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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