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攔路惡鬥之後,屠夫和小白各自回到車裡。

即便是冬天裡,這樣的劇烈出手,也出了不少的汗。

中年大叔好奇的打量著,“原來是這麼乾淨漂亮的女孩,鬥獸場裡你的名聲可很兇狠的。”

“哦。”她不太擅長和人搭話,但這一聲清純般的回答,讓屠夫意外了。

鬥獸場出來的人,哪有正常人,說句難聽的,袁天淳一死,放出了一群危險的精神病。小白卻單純的像白紙。

“你和青龍……”

“他叫林寶。”

“哦,你和他好上了?”

“算是吧。”

小白拿著保溫杯,喝了口溫水,那是小蝶給她準備的,家人間的關心。“大叔,你不喝水嗎。”

“我?我有,泡枸杞的。”中年男人的臉上,多了點柔和,看不出任何戾氣,“你和我女兒好像,都傻傻的。”

“你有女兒?”

“是啊,比你年紀小一些,快讀高中了。”

車外,因為晚上溫度低,何婷婷披上了一件黑色外套,更多一份女姘頭的樣子,那感覺就像是標準的大哥的女人。

幾個混混格外的恭敬,心想是不是林老大開始給婷姐更多權利了。

“我們還不走嗎。”

“等人。”

“等誰?”

“來了。”

等的許總沒有來,而是來了另一夥人。

對面車燈亮起,幾輛車疾馳而來,停在了不遠處,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一個臉蛋比女人還漂亮的妖異公子哥,緩緩走下車,身後跟了一男一女,他們是跟隨多年的保鏢,吳莎和顧生。

“看來是打完了。”陳子河微微皺眉,看著倒在地上的修羅和夜叉,明顯是故意不管,丟在他面前示威。

“還不夠明顯嗎,當然是打完了。”何婷婷主動上前道,“陳公子,歡迎。”

“呵!”他笑了一下,“歡迎我什麼?來收屍嗎。”

“我一介女流,哪有那麼心狠,打暈了而已,還在喘氣呢。”

“何婷婷……你不過是一個會計出身,傍上了林寶,做了財務室的頭頭,和我對話,你的資格還不夠。”陳子河對今晚的突發情況,有些惱怒。

這時候,高跟鞋突然敲響地面,高冷的聲音隨之傳來,“那我的資格夠嗎。”

黑色的風衣,黑色的高跟鞋,帶著冰霜一般的氣場,踏出了人群,走到了最前面,那張聞名名媛圈的臉蛋,陳子河當然認識。

“許霏霏。”

答案在這裡。

“陳公子,新年快樂,收禮吧。”

“你做的?”他微微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笑了出來,“巾幗不讓須眉,我佩服許小姐的殺伐果斷。”

“只是佩服,還不夠。”

強勢的出現,強勢的語氣,許霏霏直接和陳子河正面對壘,氣場蓋過了全場,拉開了一場女人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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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寶縮在溫柔鄉裡,由女人來當家做主了?”

“年初一的晚上,您送的禮物我收到了,這份遲來的回禮,你也收好,收拾慢了,兩個手下可能要搶救不及。”

第一步棋就大統領了。

陳子河嘴角抽搐了一下,擺擺手,示意手下帶走倒下的兩個人。

不帶走怎麼辦?眼看著高價收來的兩人成廢物嗎,賠本的生意,誰也不願意做。

但這話是許霏霏拋出來的,他跟著去做了,就是折了面子,好像是對方開了恩,放過兩個手下一馬。

陳子河心裡的惱火,燒的更大了,他嘴角勾起,笑了出來,“許小姐,這是男人的遊戲,你玩不起的。”

“用性別來判斷,你和你的陳家一樣,迂腐而陳舊,我還以為陳公子是貴族教育,高素質高眼界,原來只是個看不起女人的老古董。”

“因為這世上的話語權,依然在男人手中。”

“可今晚的話語權,在你手裡嗎?”

“許小姐,不要咄咄逼人,免得大家都不好看。”

“好。”

許霏霏冷冷的看過去,風衣迎風而動,彷彿自動為氣場伴奏,“我老公和我夫妻恩愛,感情越好,他被影響的就越心慈手軟,你屢次找麻煩,他都不去計較,終於倒了黴,我耽誤了他的事業,這口氣,我來替他出了。”

“有意思。”

“陳公子,大家本來就是敵人,表面客氣而已,動真格的時候,哪個會手軟呢,你膽子很大,也別怪我更大膽的報復。”

“許小姐,你可是許家的人,林寶這些事,你本可以不用參與的。”

“那我希望你,也別和許臨風有太多聯絡。”

陳子河瞪起眼睛,終於遇到過招的高手了,他不覺得林寶是他的對手,有點聰明和城府,但距離他還有差距。

但此時面對的許霏霏,就截然不同了,乾脆果斷,出手精準,毫不拖泥帶水。

“好,今晚的回禮我收下了,我也很佩服許小姐的消息靈通。”

“上寧市很大,可對我們這類人來說就很小了,找兩個陳公子的狗,恐怕不難吧,我想陳公子手裡,也一定詳細的記錄了和林寶有關的所有人,包括家庭住址,甚至詳細到每天的出門時間。”

陳子河再度笑了,手牌越多越好,但手牌被看見了,多也沒用,他豎起大拇指,“許家千金,名不虛傳,讓許臨風頻頻吃癟的人,不簡單。”

“放心,接下來你也有的吃。”

“靜候佳音。”

“我們會再過招的。”

兩方人各自退去,這一晚,陳子河終於知道了幕後的對手是誰,林寶不在了,來頂替的人居然不是獅王,而是他的老婆許霏霏。

隔行如隔山,在商場上你有頭腦,可在地下世界,你真的懂嗎?

只是傷了修羅和夜叉,並沒有關係,反正他們倆也做的夠多了,把林寶逼退,現在都躲起來了,陳子河身邊不缺人手,陳家兵強馬壯,從鬥獸場裡招來的野獸,也不止他們兩個。

但許霏霏那邊,你又有多少牌可用。

人才凋敝的拳場,沒有幾個人願意去了,更別說溫泉館的博弈上,許霏霏僅靠著拳場的力量,佔不到任何優勢。

如果用她自己的勢力介入,那許臨風也會抓著把柄來反制她。

空有氣勢,無牌可用。

陳子河心中蔑視著,他的確看不起女人,這是他父親教會他的。

夜晚,車輛回到了鬥獸辦公樓,新來的“女主人”作風雷厲風行,手下們大氣都不敢喘,只覺得剛才許小姐好威風,正面就那麼強硬的壓著陳子河,之前敢這麼做的,恐怕只有袁天淳了。

他們問向啟東:“東哥,林老大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現在聽話就是了。”

“那下班了嗎。”

“我問問。”

啟東小聲問向小蝶,結果小蝶也搖頭不知,伺候嬉皮笑臉的林寶,她不怕,但面對作風強硬的許霏霏,她有點怕。

結果便是一幫人誰都不敢走,傻愣愣的在等著。

辦公室裡,許霏霏一進屋就聞到了煙味,微微皺眉之後,看見了沙發上坐著的老黃,“誰讓你在這裡隨便抽菸。”

“以前看林寶的時候,他不管啊。”

“現在是我,你不知道嗎,我隨時在備孕,林寶在我面前煙都不會碰。”

“備孕……對不起對不起。”

這情況就嚴肅多了,老黃哪知道林寶和許霏霏的進度,現在都開始探討生孩子的事了?

“你找我是……”他客氣問道。

“我問你,你實話實說,那晚出現的貓女孩,你是不是有聯絡。”

“我……”

我靠,都挖到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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