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染?”秦浩心中奇怪

他沒聽說過怨鬼傷了人,還能傳染給別人。

於是看向白歡問道:“這會傳染嗎?”

白歡想了片刻,說道:“聽你們說的情況,就算是鬼物也是低階的鬼物,除非是鬼邪進了村子,會奪生人陽氣,但如果只是受了傷並不會傳染。”

黑牛卻道:“我不敢亂說,如果只是我們幾個死了就算了,但村裡有許多人莫名其妙就病了。

就像鬼上身,我們私底下交易了狼須草,之前也不敢報官,只能帶大家來醫館想法子。”

這些村民不懂其他,見人得了怪病就稱為鬼上身。

秦浩卻是越發生疑,難道他們回來的時候有怨鬼跟回來?

應該不會。

怨鬼貪婪嗜殺,真跟回來早將一村人吃了,不會玩什麼上身的把戲。

白歡卻猶豫了下,說道:“這麼說村裡還有許多病人,我們白虹醫館雖然懸壺濟世,可也不能免費看診,更何況是鬼邪之事。”

“掌櫃不必擔心,我們出得起診費。”

黑牛連忙說道:“之前交了些狼須草,診金應該拿得出,只求梅莊不要怪罪我們。”

拿命拼來的銀子,結果只能拿來救命。

這便是最底層人的生活狀態,秦浩等人也不禁唏噓。

秦浩又問道:“那個收貨的人後來還來嗎?”

黑牛回答:“沒有了,就收了那一次。”

“我幫你們,不過之後得幫我查出這個收貨人是誰,行嗎?”秦浩問道

黑牛等人連忙拜倒,說道:“多謝少俠,之後我一定幫你查!”

秦浩轉向白歡與鄭瑩。

說道:“如果能查出誰在走私,這些村民也算有功,到時候我們再稟報師父,你們看如何?”

鄭瑩沒有意見。

白歡也說道:“古督頭既然讓兩位來,老夫自然是聽兩位師兄的。”

白歡年紀四十幾歲,面容有些蒼老。

卻老喊秦浩與鄭瑩這兩個少年師兄,秦浩聽了總有些不自在。

於是說道:“白掌櫃不要客氣,你還是叫我吳三吧。”

鄭瑩也說道:“我叫鄭瑩。”

“呵呵,好、好。”白歡也笑了起來。

積善村在縣城邊,這裡有三四個村子連著。

還沒進村,秦浩就感覺到一片蕭條,許多田地都乾裂了。

只聽黑牛嘆氣說道:“今年大旱,收成本就差,這段時間沒人打理,更是荒涼了。”

說荒涼不確切,而是一種燥熱。

太陽底下這些地就似是冒起了煙,乾涸的裂縫與蛛網一般。

怪不得村民拼死也要去雲山試試。

秦浩心中感慨,這個世界的老百姓能活著實屬不易。

進了村子,也是同樣的感覺。

只覺得太陽的燥熱已經蒸發了人們的希望,連空氣也像是在慢慢枯竭。

村子中家家關門閉戶,生怕瘟疫傳了出來。

黑牛去通報之後,村長才帶了幾個年輕的漢子出來。

老村長自己都像是隨時要摔倒的樣子,一見秦浩等人,立即帶人跪了下來。

說道:“幾位大人,我們私走狼須草是迫不得已,要怪就怪我這個老朽帶的頭。”

秦浩連忙扶起村長,說道:“我們是來救人的,狼須草的事以後再說。”

白歡上前把了把村長的脈。

皺眉說道:“吳三兄弟,這裡的人好像又與醫館中的不太一樣。”

“怎麼?”秦浩問道

白歡想了想說道:“醫館中的人陰邪之氣較為明顯,而這裡的人臟腑中有一股燥熱。”

“也是鬼邪造成的嗎?”秦浩又問

白歡點頭:“是,只是這裡的人邪毒更重,醫館中的人反而病得輕一些。”

黑牛聽了白歡的話,連忙磕了一個頭。

求道:“幾位大人一定要救救我們村民,別讓我們幾個害了一村人啊!”

“帶我去看看其他人。”白歡對村長說道

村長連忙引路,帶眾人來到一間茅屋前。

說道:“裡面的人昨天發的病,估計不行了,幾位可要看?”

村長說話的口氣有些猶豫,話才說完,就聽到屋內撞擊木門的聲音。

聽動靜,撞擊的人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氣。

黑牛連忙說道:“村長,不可啊,萬一傳染了幾位大人如何是好?”

村長正想說算了,秦浩卻已經走向木門。

他將外面的鐵鎖取下,頓時一名渾身膿皰的大漢撞了出來。

這大漢的手臂早已經被自己撞斷了,渾身膿皰流出黑濃,眼睛只剩兩個窟窿,而手指上還留著半個眼珠子。

見此一幕,鄭瑩與白歡都嚇得後退了幾步,其他人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這哪裡還是個活人?

只見他張開嘴巴,喉嚨中只有咯咯咯的聲音,一跌出來便掙扎著爬起來,想要撲向其他人。

秦浩也算是見過世面了,但這種情形也讓他心中發緊。

只見他足尖一點已到了大漢身側,接著輕輕一踢,那大漢又被踢回了屋內。

秦浩連忙將門鎖了起來,問道:“都會這樣?”

“一開始是昏迷,一般昏迷三天就變成這樣,然後最多兩天就死了,他是第五個。”村長的聲音有些發抖

“救不了、救不了,這人哪裡還有活頭?!”白歡拼命擺手

他此時想到的是醫館中昏迷的那十幾人,要都變這樣,那得趕緊抬出去埋了。

現場的村民只知道一個勁的磕頭。

要是白虹醫館不管,他們就只有等死了。

秦浩平靜了下心神,對白歡說道:“白掌櫃,要不試試我們帶來的藥,在醫館中不是有效嗎?”

白歡擦了擦汗,掏出一個藥瓶,上前喂了村長一口。

待了半餉問道:“感覺如何?”

那村長感覺了半天,答道:“好一些了。”

白歡連忙又替他把了脈,臉上卻蒙了一層陰雲。

搖頭道:“怎麼到這裡就沒用了,他們體內毒火太旺,根本壓不下去!”

“幾位大人,喝點水吧。”正這時,不遠處傳來一個有些稚氣的聲音。

秦浩回頭一看,卻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娃。

這女娃瘸了一條腿,但面容精緻得如同白瓷,只是在燥熱下顯得有些幹。

老實說,就算是秦浩也看呆了幾秒,眼睛竟有些捨不得挪開。

女娃端了一小瓢涼水過來,還拿了幾個杯子,黑牛趕忙上前扶著她走了過來。

只聽女娃又道:“幾位大人辛苦了,喝口水吧。”

鄭瑩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伸手去接水,說道:“妹妹辛苦了。”

秦浩卻不知怎地,態度突然一變。

說道:“村長,一杯水就想救命啊?”

鄭瑩聽秦浩這麼一說,立即又縮回了手,不解道:“師兄,他們不是說了付診金嗎?”

“診金?”秦浩笑著轉向白歡

問道:“白掌櫃,這病是三瓜兩子能救的嗎?”

“確實不能。”白歡回答

“大人,我們真沒有多的了,賣狼須草我們一共得了十多兩銀子,可以都給你們。”村長又再懇求

“沒告你們走私的罪已經便宜你們了,憑這點錢也想救命?!”秦浩臉色一冷

鄭瑩不明白秦浩為何突然變臉,心中也來了氣。

說道:“師兄,救不了我們可以去找師父,你又何必這麼說話。”

“找師父?你想被罰嗎?”秦浩呵斥道:“你也看見了,這事我們處理不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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