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連忙停住腳步,遠遠做了一輯。

說道:“這位師傅,我是來尋親的!”

“尋親?”大漢冷笑一聲,轉過頭不再看秦浩,只隨口問了一句:“誰?”

秦浩連忙回答:“陳恆。”

聽到陳恆的名字,那大漢竟轉身走了過來。

來到近處才又問道:“你找他什麼事?”

“我是他遠方親戚,只因家鄉鬧了鬼邪,所以想投入梅莊。”秦浩回答

大漢卻突然面露恨意。

罵道:“鬧鬼邪?活該!陳恆的家人可死絕了?還想進梅莊?再不滾,老子扔你進江中餵魚!”

這人明顯是與陳恆有仇。

秦浩不禁感到時運不濟,怎麼偏偏就問到個陳恆的仇人。

正這時,遠處又走過來三人。

這三人的穿著明顯跟碼頭這些人不同,顯得精緻得多。

這三人的年紀比大漢小不少,估計也就二十出頭。

但大漢見了三人,卻一下恭敬了許多,抱拳說道:“請三位師兄再等片刻,藥材馬上送過去。”

其中一名面目清秀的男子冷冷說道:“韓老四,你可別誤了時辰,要耽誤了我師父治傷,你自己跳江餵魚吧!”

秦浩聽得一愣,不知梅莊中的輩分怎麼排的。

韓老四剛才還凶神惡煞,現在卻對這三個年輕人彬彬有禮,還管他們叫“師兄”。

不等韓老四說話,那男子又看向秦浩,眼神中有些怪異,問道:“你是誰?”

“回高師兄,是一個乞丐,我馬上轟他走!”韓老四趕緊回答

這高師兄卻冷冷瞪了韓老四一眼,怒道:“我問你了嗎?!”

韓老四被罵得莫名其妙,也只能往後縮了一縮。

只聽高師兄又說道:“我記得你,昨日你也在長街口,命還大得很!”

說著高師兄笑了起來,但笑聲卻十分友善,就像對待一位老友。

過後又道:“小兄弟身體無恙了?看來捕神的藥也秒得很!”

秦浩這才反應過來,這人可能也參加了對魯冥的圍剿。

只是當時人雜,他也沒有注意。

但趙方死後,捕神黎宏當眾誇秦浩有膽識,還贈了藥。

本可能是隨意為之,而旁人卻已經高看了秦浩一眼。

秦浩連忙抱手回道:“這位師兄,我本是投親戚來的,要找陳恆。”

“陳恆?”高師兄想了想

問道:“東邊倉庫的庫頭?你是他親戚?”

秦浩答道:“是,小的家鄉遭了鬼邪,想找陳叔叔,讓他帶我投入梅莊。”

“哦。”高師兄若有所思,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吳三。”秦浩回答

高師兄立即對韓老四說道:“你找人帶這小兄弟去見陳恆。”

“小兄弟”?

韓老四面部抽搐了幾下,但絲毫不敢違抗,一揮手招來兩個夥計。

說道:“快送這位小爺去陳恆那裡!”

秦浩也不知這高師兄為什麼對自己那麼好,難道就因為黎宏誇了自己一句?

不過既然別人給面子,秦浩也就接了。

他連忙謝道:“多謝師兄!小人先去了。”

臨走,秦浩看向韓老四,小聲說道:“也謝謝韓四叔,沒把我扔了餵魚。”

韓老四心頭無名火起,卻是不能發作。

只對著秦浩抱了抱手,便忙著招呼高師兄三人去看藥材。

路上,秦浩問了送自己的夥計才知道,原來這明溪梅莊有內門、外門之分。

裝卸貨物這些只算雜役。

而韓老四跟陳恆都是外門弟子,也算有些老資格。

但跟那高師兄比起來就不值一提了。

那三名都是內門弟子,高師兄名高景,是寒劍追命胡辛的親傳弟子。

內門弟子也有分別。

像高景這種親傳的又要再高人一等,是以韓老四屁都不敢放一個。

胡辛之前傷在了趙方的天魔解體之下,所以高景才親自出來催藥,正好讓秦浩撞見了。

明溪縣頭部有一座山頭,喚做梅山。

梅莊總部就在梅山山頂,而山腰則建了大大小小七八個倉庫。

陳恆便是其中一個倉庫的庫頭。

這時他看著來認親戚的秦浩也是一頭霧水,更想不通的,竟然是韓老四的人送了這個少年過來。

秦浩走上前,偷偷將吳猛給自己的碎銀塞進陳恆的手中。

然後故意嗚咽道:“陳叔,我老家遭了鬼邪,已經毀了,是以才來投奔你。”

陳恆只看了一眼碎銀,心中立時就清楚了。

不過這人喜怒不形於色,臉上總透著一種拒人千裡的表情。

“你叫吳三?吳猛的侄兒?”陳恆問道

秦浩點頭,說道:“是,吳猛是我叔叔。”

“怎麼我沒聽過吳猛還有什麼家人?”陳恆說話很直接

隨後又說道:“不過既然吳猛讓你來找我,我就不會不管你,他現在怎麼樣了?還在不在夢陽?”

秦浩回答:“在,不過他那邊主家似乎出了點事。”

“哦。”陳恆似乎並不是太關心

又問道:“他還說什麼了嗎?其他還需要什麼?”

老實說,陳恆的態度讓秦浩有些失望。

他看不到陳恆與吳猛之間有什麼太深的交情,感覺很平淡。

秦浩答道:“沒說什麼了。”

“嗯。”陳恆皺了皺眉

然後又道:“那行,你投奔我,我只能安排你做雜役,你願不願?”

陳恆自己只是一個外門弟子,雖是庫頭,但身份也不高。

秦浩早有準備,但自己肯定是不甘心只做雜役的。

於是說道:“謝謝陳叔,我可以從雜役做起,但以後有沒有晉升弟子的門路?”

“呵。”陳恆鼻孔裡哼了一聲。

但感覺不是看不起秦浩,而是無奈,說道:“有是有,先混個三五年再說吧。”

三五年?

秦浩吸了一口冷氣,他可不想耗那麼長時間,又道:“陳叔,我練過武,而且也識字。”

鄉下孩子,練過粗淺武功的很多,但識字的不多。

而且秦浩鍛體中期,自認為還是有優勢的。

哪知道陳恆卻不以為意。

說道:“有什麼用?沒有人介紹,根不正,你先混出些資歷再說!”

當弟子還要求根正苗紅?

秦浩有些不理解了,強大的幫會不應該廣納人才嗎?

“別想那麼多,機會是熬出來的。”陳恆也不打算解釋

只突然又問道:“你認識韓老四?”

秦浩搖頭,回答:“只是見過,談不上認識。”

“今後離這類人遠些。”

陳恆冷冷說道:“雖是雜役,但也算明溪梅莊的人,結交什麼人自己多注意,對你以後的發展影響很大。”

秦浩似乎猜到為什麼韓老四跟陳恆有仇了。

陳恆管倉庫,而韓老四負責碼頭驗貨。

韓老四一看就是偷奸耍滑的人,偏偏陳恆又是個油鹽不進的主。

就陳恆這副“臭嘴臉”,只怕韓老四被“刁難”已經是常態了。

不管怎麼說,陳恆雖然為人冷漠,但秦浩感覺他是一個比較正直的人。

既來之則安之,秦浩也只能暫且留下。

這裡的條件雖遠遠比不上秦府,但好歹管飽。

唯一讓秦浩失望的是,雜役果然就是雜役,根本沒機會接觸武功。

而且每天活量很大,晚上又是睡通鋪,他根本沒有練功的機會。

不知不覺半個月就過去了。

秦浩也漸漸適應了這樣的生活,他還找到了練功的方法。

鍛體境的功法,以磨練體內血氣為目的。

但之前秦浩對於體魄的外在磨練還是欠缺一些。

而倉庫活計以裝卸重物居多,秦浩正好利用出苦力的機會磨練。

時間一長,倒是能彌補他之前鍛鍊體魄的不足。

在外人看來,這小子就是傻,專挑重活幹,大家也樂得讓秦浩去充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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