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憂再次發出嘶喊聲,康樂他們帶著人魃們就要往屋子裡衝,莫落塵和艾玄戀趕緊用道氣攔住他們。

“你們先別衝動!”艾玄戀大聲對人魃們說道:“治療的時候觸碰到傷口很正常,我先進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你們在外面等著!”

其實她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進去,所以才這麼大聲,為的就是讓屋裡的柳月也能聽到。艾玄戀轉過身,猶豫著要不要開啟房門,就在這時門突然從屋裡被推開了。只見柳月攙扶著吳憂站在房間門口,吳憂看上去還是十分虛弱,不過神智是清醒的。

人魃們趕緊呼喊著吳憂的名字圍了上來,艾玄戀和莫落塵也松了一口氣。

艾玄戀問道:“師傅,吳憂他怎麼樣,治療順利嗎?”

柳月點點頭說:“暫時不會有事了。”

聽到他這麼回答,艾玄戀和莫落塵都知道封印已經下到吳憂體內了。不過吳憂和人魃們並不知情,聽到柳月這麼說,大家都以為是吳憂的傷勢好轉了。

吳憂掃視了一眼人魃們,問道:“緣夢呢?”

康樂上前回答說:“緣夢大人今天出去了還沒回來!”

吳憂點點頭,接著突然忍不住眼眶泛紅地哽咽道:“可惜我連累了尚明,你們把他葬在哪了?”

康樂趕緊告訴吳憂:“尚明沒死,好像緣夢大人救了他,他現在也昏迷著!”

“沒死?”吳憂激動地說道:“太好了!他在哪,快帶我去見他!”

吳憂說完,康樂他們馬上從柳月手中接過吳憂,攙扶著他往尚明的房間走去。

來到尚明的房間,吳憂看到尚明正躺在床上昏迷著,雖然氣息很微弱但是還活著。他的頭也在慢慢恢復,身上的傷口已經有了癒合的痕跡。

吳憂坐在尚明的床前,握著尚明的手輕聲說道:“兄弟,謝謝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柳月他們也隨後走了進來,柳月對吳憂說:“你這段時間還是安心養傷吧,先不要想著報仇了,接下來肯定還會有一大堆麻煩在等著你。”

吳憂冷聲說道:“就算他們不找我,我也會去找他們的!我一定要查出真相,將藍銘宇的勾當公之於眾!”

柳月嘆氣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魃城的情況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勸你還是不要主動去找麻煩。”

對於柳月的勸說吳憂並沒有理睬,他看著尚明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頭對著莫落塵問道:“師伯,陣眼修復了嗎?”

莫落塵點點頭說:“陣眼已經修好了,放心吧,新的陣眼目前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接著,吳憂又問了一下水源的問題,柳月將關於水源的事情簡單的對吳憂說了一下。聽完他的話,吳憂心裡踏實了不少,總算是解決了一些問題。

再說緣夢這邊,她揹著那個屍身來到八路站牌下,這次依然是灰川和她接頭。灰川見到緣夢後,先是檢查了一下屍身,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緣夢問他:“卿少呢,為什麼不來見我?”

灰川笑著說道:“卿少現在不方便,不過他說了這兩天會去西郊宅院找你的。”

緣夢接著又問:“還有一件事,他想讓我幫他做什麼?”

灰川回答說:“等卿少見了你自然會告訴你的,你現在只需要等他去找你就行了。”

說完,灰川背起屍身便離開了。

灰川揹著屍身在前面走,後面悄悄跟了很多老鼠確保緣夢沒有尾隨過來。他走了大概十幾分鍾,來到一處僻靜的小巷子裡,在巷子的盡頭有一座大門緊閉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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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川拍了拍大門,不一會兒大門從裡面被開啟,開門的是胖胖的白斬。灰川走進大門後,白斬看了看門外確保沒人尾隨過來,才又將大門緊緊關上了。

灰川和白斬來到院子的正房門口,白斬敲了敲門說道:“卿少,灰川回來了。”

接著,從房間內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進來吧!”

灰白二人聽到了招呼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很暗,客廳和臥室中間被紗幔隔開,隔著這層薄薄的紗幔,能看到一個身影正坐在床榻上。

灰川將屍身放到地上,說道:“屍身已經順利帶回,您交代的事情我也跟那個緣夢說了。”

臥室內,卿少對他說:“辛苦灰川先生了,把屍身放在地上就行了,你們就先出去吧!”

“是!”卿少吩咐完,灰白二人便低頭離開了房間。

過了幾分鐘,卿少才慢慢站起身來走出臥室。只見他現在居然是一個中年男子的模樣,而且長得和藍銘宇竟有幾分相似。

卿少走出來之後,將包裹在屍身外邊的衣服扯掉,仔細端詳著這具恐怖醜陋的乾屍,微笑著說:“將你藏在水底那麼久,讓你做的第一個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你將接受第二個使命,以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說完,他俯下身子一口咬在乾屍的脖子上,乾屍竟然抽搐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乾屍慢慢掙開了雙眼,一口濁氣從他口中呼出。原本咬住乾屍的身體卻像死人一樣無力地倒了下去,乾屍一把將他推開,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此時,卿少的元神已經進入到了乾屍的身體當中。他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然後將原本的身體拉了起來一口咬住脖子,貪婪地吸食著血液。隨著新鮮的血液進入身體當中,乾屍的外貌也發生了變化,臉上漸漸有了神采,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年輕男子的模樣。

恢復到人形後,卿少一把將剛才的身體扔到了地上,然後用力舒展了一下新身體的腰身。將全身的筋骨都活動開之後,他才又低下頭對剛才的身體說道:“暫時先吸這麼多血吧,畢竟留你一條命以後還有用。”

夜幕漸漸降臨,西郊宅院內,吳憂和柳月三人坐在他的房間內,正在談論魃城的現狀。

吳憂把對藍銘宇的懷疑以及最近他身上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們。

柳月對吳憂說:“現在不是我們相不相信你的問題,你如今每天和這些人魃們在一起,就算查出藍銘宇也有問題,可是你呢,除非你和這些人魃們撇清關係,不然青爐觀也沒有辦法幫你。”

吳憂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他虛弱地對柳月三人說道:“我不求青爐觀能幫我對付藍銘宇,只要你們幫我把官印山的事情處理好就行了。”

莫落塵說:“你放心吧,官印山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它關乎我師傅和魃城所有人類的安危,青爐觀會負責到底的。”

聽莫落塵提到了吳冕,吳憂突然嘆氣道:“不知道爺爺看到現在的我會怎麼想,我只希望他老人家安全,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把官印山封印修復好,那樣我就能早點見到他了!真懷念我們在上弦村無憂無慮的日子,我感覺現在太累了。”

聽完吳憂的話,柳月起身走到他身邊拍了拍肩膀,對他說:“我知道你這段時間承受了太多,我們一定會找到四師兄的,到時候你們就能安心回到以前的生活了。現在你還受著傷,所以不要想太多,早點休息吧!”

說完,他便招呼著莫落塵和艾玄戀離開了吳憂的房間,臨走前,艾玄戀和莫落塵紛紛拍了拍他的肩膀,關切地說:“好好養傷,不管怎麼樣還有我們呢!”

等柳月三人離開後,吳憂再次虛弱的躺倒了床上,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

這一晚,吳憂做了一個虛幻的夢境,夢中他來到了官印山。在他面前,擺著一口大紅的棺材,吳憂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怨氣在棺材中散發出來。

他推開棺材,看到裡面躺著一具女屍,女屍身穿大紅色的描金嫁衣,臉被一頂紅蓋頭遮住。吳憂伸手將紅蓋頭掀開,看到了緣夢那張美麗精緻的臉龐。

蓋頭掀開後,緣夢睜開了眼睛,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哀求道:“救救我!救救我!”

此時的吳憂好像不是他自己一樣,冷聲問道:“你想讓我怎麼救你?”

緣夢沒有回答他的話,仍然不停地說:“救救我!救救我!”

緣夢的聲音越來越哀怨,也越來越淒厲。過了很久,吳憂才再次開口對她說:“好,我現在就救你!”

聽到吳憂的話,緣夢突然停止了聲音,用期待的眼神直直地看著吳憂。接著,吳憂俯下身子,把臉貼到緣夢的臉上,在他的口鼻中撥出幾縷黑氣。這些黑氣順著緣夢的口鼻被吸進了她的身體裡面,沒一會兒,緣夢的身體便開始痛苦的掙扎起來。

吳憂重新站起身子,冷漠地看著緣夢,只見緣夢的面目越來越猙獰。她的口中長出四顆尖利的獠牙,眼睛沁出血淚慢慢將瞳孔染紅。

突然,緣夢淒厲的大喊一聲想要起身,卻被吳憂一把按住,重新把她按回到棺材裡面。

吳憂冷漠地對她說:“還不是時候。”

然後,在緣夢痛苦的眼神中,吳憂再次將棺材蓋上了。只聽見棺材裡面發出劇烈的拍打聲,和緣夢哀怨的尖叫聲。吳憂卻無動於衷的盯著棺材,最後冷漠地離開了這裡。

官印山內部四通八達,佈滿了很多石室,每個石室的大門上都雕刻著奇怪的圖案,有的像符咒,有的像野獸,有的像廝殺的人魃。吳憂像幽靈一樣在這些石室中穿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但是他能意識到自己是在夢境中。

忽然,一個驚恐地叫聲在某一處石室中傳來,吳憂趕緊循著聲音走了過去。就在一扇敞開的大紅石門後,吳憂看到一個男子被一頭通體漆黑披著甲片的猛獸按在爪下,地上扔著一個火把。

吳憂從側面走近,看到男子就是卿少。此時,卿少睜大眼睛驚恐地看向吳憂,大喊著:“救救我!救救我!”

不知為什麼,吳憂竟然對猛獸說道:“放了他,不準再作孽了!”

那頭猛獸也轉過頭看向吳憂,開口說道:“我們被困在這裡上千年了,你為什麼還要跟我作對?”

吳憂對猛獸說:“上千年了,你的戾氣為什麼還這麼大,難道這上千年的懲罰還沒有給你一些教訓嗎?”

猛獸將爪子從卿少身上拿下來,轉身面對吳憂道:“上千年的時間讓我更加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必須恢復力量強大自己,我一定會逃出去的!”

就在猛獸和吳憂對話的時候,卿少突然起身想要逃走,卻被猛獸一口咬在了肩膀上。同時,吳憂也馬上出手,瞬間來到猛獸身邊攻向它的脖頸。

猛獸似乎很忌憚吳憂,它為了躲避吳憂的攻擊不得不放開卿少。卿少被猛獸咬了一口,整個人開始瘋狂的抽搐起來,吳憂見狀竟然也一口咬到卿少的脖子上。

吳憂這一口咬的異常兇狠,似乎是想咬死卿少,誰知那頭猛獸卻反過頭攻擊起吳憂來,這回換成吳憂不得不放開卿少來抵抗它了。

這個卿少也是求生欲超強,他見吳憂和猛獸纏鬥在一起,竟然掙扎起身子全身冒著黑氣衝出了石室。

猛獸和吳憂相互纏鬥誰也傷不了誰,但是也拖著吳憂沒辦法脫身去追卿少。

在抵住猛獸的一擊後,吳憂閃到一旁對它說道:“你放他出去會惹大麻煩的!忘了幾百年前的那次教訓了嗎?”

猛獸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那個女屍做了什麼,你和我的目的不是一樣的嗎?”

猛獸的話讓吳憂不禁沉默了許久,然後他才再次開口道:“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猛獸發出一陣雷鳴般的笑聲,對吳憂吼道:“哈哈哈,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計劃,咱倆最好互不干涉,否則對誰都不利!”

吳憂沒有再理會猛獸的話,而是冷哼一聲轉身離去。當他再次走入黑暗後,一個大紅的身影映入了吳憂的眼簾。那個大紅的身影虛無縹緲,慢慢在吳憂的眼前放大,一張慘白精緻的臉越來越清晰。

可是轉瞬間,這張美麗的臉龐就變得猙獰起來,她張著血盆大口呲著獠牙對著吳憂的臉就咬。

猛然間,吳憂忽然從夢境中驚醒,只見一張白皙的臉正貼在自己的臉上,鼻尖對著鼻尖,嘴唇也緊緊貼著嘴唇,軟軟的,還有一絲甜甜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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