魃星山青爐觀,天師張元慶和師弟柳月二人在天師房內正在探討一件棘手的事情。

兩人雖是師兄弟,但是張元慶看上去像是一位鶴髮童顏的古稀老人,而柳月雖然也是一頭銀髮,但是面容卻長得俊朗年輕。這師兄弟雖然法相各有不同,不過都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官印山的封印破了,結界已經鬆動。”柳月皺著眉頭說道:“用不了多久,魃城就會大亂,就像五十年前一樣!”天師張元慶嘆了一口氣道:“這才消停了多久,難道又要生靈塗炭了嗎?”柳月自責地說道:“其實二十年前我們就該警惕,現在想起來,我們都錯怪了四師兄。”

張元慶說:“是啊,聽說老四的孫子前段時間來找你了,你為什麼不見他?”此時,柳月在懷裡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張元慶,他說:“我在前幾天收到了四師兄的來信,所以沒有見這個徒孫。”

張元慶開啟信封,裡面是一封信還有一張吳憂的照片:“別說,這孫子長得倒挺端正的,雖說不是老四親生的,但是眉眼之間卻和他年輕時十分相像!”柳月點點頭說道:“您看一下信的內容。”張元慶從頭到尾讀了一遍信中的內容,說道:“怪不得,老四也是愛孫心切,既然老四這樣說,那就不要讓這個徒孫摻合進來了。”

柳月點頭道:“我收到信以後,就把吳憂的照片影印了一張貼在了山門,並且囑咐了山門值班的弟子們,只要見到吳憂上山,就用我準備好的一套說辭將他攔在山門外,不要讓他進觀。”

“嗯,”張元慶說:“這件事你看著安排就行了,前幾天你去走訪三大氏族,他們對那件事是什麼態度?”

柳月回道:“藍銘宇是很配合的,畢竟如果魃城真的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以他現在擁有的一切來說,百害而無一利。”“那其他兩個氏族呢?”柳月說:“胡三甲是個老狐狸,他的態度很曖昧,胡氏家族守護的木靈符只有在最後其它四道神符集齊之後,他才會拿出來,這樣他就把皮球踢給了藍銘宇和風振豪。”

張元慶回道:“藍銘宇的態度很明確,他手裡掌握的水元符和土玄符隨時可以拿出來,關鍵就在於風振豪對不對?”柳月點頭:“自從藍銘宇的弟弟藍銘坤出賣了藍天集團的商業機密,導致藍天集團蒸發了五分之一的產業之後,風雲會的勢力就一直在追趕藍天集團,現在兩個氏族的勢力可以說是半斤對八兩。如果不是藍銘宇這麼多年的地位在那裡鎮著,恐怕風雲會早就乘勢而上了。”

張元慶嘆了一口氣:“所以他不想交出火烈符,因為如果魃城一亂,也就意味著改朝換代的時候到了。”柳月預設,沒有說話,張元慶接著問道:“他難道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柳月搖搖頭:“他不明白,因為五十年前的事情他經歷的太少了,畢竟當時他只有八歲,如果是他的父親風揚明還活著就好說多了。”說到這裡,師兄弟二人同時無奈地嘆了口氣。

已經許久沒有陰天下雨的魃城,在下午忽然變得烏雲密佈,就像是已經天黑了一樣,一場暴雨彷彿就要醞釀成熟,似乎隨時隨地就要傾瀉而出。

吳憂在這個陌生的房子裡感覺異常孤獨,不過還好,因為這種天氣沒有陽光,他的身體還是很舒服的。下午藍沐雨把他的東西都帶了過來,她沒有多做停留,將東西放下就趕忙走了,甚至沒有跟吳憂多說一句話。吳憂不明白是為什麼,昨天還對他出奇熱情的人,間隔了不到一天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一直到下午七點鐘左右,原本陰的很厚的烏雲竟然慢慢散開,連一滴雨都沒有下。吳憂站在窗前,感慨著魃城這讓人琢磨不透的天氣,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吳憂以為是藍沐雨,於是趕忙跑過去打開門。不過他看到的不是藍沐雨,而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

女孩晃了晃手裡提著的袋子,說道:“還沒吃飯吧,我買了豐盛的晚餐,一起吃怎麼樣?”說著,沒有經過吳憂的同意,女孩就已經走進了客廳裡。

吳憂問道:“你是?”女孩坐到沙發上,一邊拿出食物一邊說:“我叫藍沐雪,你幾天前救過我,這麼快就忘啦?”這時吳憂才想起,怪不得這女孩有點眼熟:“原來是你啊,那天天太黑了所以沒看清你的模樣。”

藍沐雪擺好吃的以後,走到冰箱拿出了幾瓶啤酒,說道:“沒關係,反正我聽說以後我的人身安全都要靠你保護了,今晚咱倆就先認識一下。”

藍沐雪的眼睛長得和她姐姐有些相似,吳憂坐在她對面,藍沐雪開了兩瓶啤酒,一瓶遞給他。吳憂以前沒有喝過啤酒,喝了一口問道:“這是什麼飲料?一點都不好喝。”藍沐雨咯咯笑道:“這是啤酒,傻帽!你沒喝過啤酒嗎?”

“酒?”吳憂說:“我喝過酒,以前我陪我爺爺喝過,跟這個味道根本就不一樣!”藍沐雪笑著說:“你喝的是白酒吧,這是啤酒,你喝習慣就覺得好喝了,酒櫃裡還有葡萄酒,一會兒給你嚐嚐。”

兩個人相對而坐邊喝邊聊,幾瓶啤酒下肚,吳憂就有些興奮了。

“你知道嗎?當時挾持你的那三個人拿著刀攻擊我,我就這樣,然後這樣,最後啪的一下,三個人都倒地不起了!”

吳憂一邊說著一邊手舞足蹈的比劃著:“你姐身邊的那個大高個子,他還不信,上來跟我動手,結果也被我打倒了,哈哈,我厲害吧!”

藍沐雪明顯喝的也有點多了,哈哈大笑道:“真的嗎?你竟然把慕容傑打倒了,太厲害了!”兩個人碰了一下杯,將瓶中酒一飲而盡。啤酒喝完以後,藍沐雪起身去酒櫃拿出一瓶紅酒。

吳憂問:“你怎麼對這間房子這麼熟悉?”藍沐雪熟練的開啟酒塞,又拿了兩個高腳杯,倒上酒之後,她告訴吳憂:“這棟房子是我爸買給我的,確切地說這就是我的房子,所以我熟悉呀!”

吳憂還以為是租的房子,沒想到藍沐雪才是房子的主人,不過藍沐雪說,以後她的人身安全還得靠吳憂保護,所以吳憂住在這裡是理所當然的。

兩個人又喝了一瓶紅酒,藍沐雪說:“你最好不要招惹慕容傑,你雖然打倒過他,但是真的打起來的話,你是打不過他的。”吳憂哈哈大笑著說:“你不知道,他確實強壯,但是他跟我打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好嗎!不信你去問問你姐,當時我一腳上去就把他踹翻了!”

“當時他變身了嗎?”藍沐雪問道。“變身?”吳憂疑惑地問道:“什麼變身?”

藍沐雪喝完杯中酒之後說道:“切,慕容傑可不是那麼輕易被打敗的,他還有一個絕招就是變身!”

藍沐雪神神秘秘地問吳憂:“你看過狼人的電影嗎?”吳憂搖搖頭:“狼人是什麼?”

藍沐雪說:“就是平時是普通人,但是在特定的環境中會變成人形狼身的樣子!我見過慕容傑變身的時候就是那個那樣,我十歲那年,當時爸爸的司機帶著我和我姐姐晚上回家,半路上我們的車被幾個怪人攔下來。你知道嗎,那些人長著像野獸一樣的獠牙,我和我姐姐在車裡,他們能一口一口的將車身撕開,把我們都嚇壞了!幸虧慕容傑來的及時,當他趕到的時候,那些怪人全都撲向了他。瞬間他就被那些怪人撲倒了,就在我以為他要被咬死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他又站了起來,那些怪人都被他推開飛了出去!慕容傑上身膨脹到把衣服都撐爛,嘴也變長,耳朵也變長,就像狼一樣,張著大嘴露出四顆長長的犬牙!那晚他殺了很多怪人,就像殺死老鼠一樣輕鬆。”

藍沐雪描述著那晚的事情,自己彷彿已經陷入到回憶裡,可是當她說完想得到吳憂回應的時候,卻發現吳憂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睡著了。

藍沐雪看著睡著的吳憂,嘟囔了一句:“酒量真差。”然後獨自又喝了起來。

就在此時,藍家別墅的客廳裡,藍沐雨正在和慕容傑討論關於吳憂的事情。

藍沐雨板著臉,很嚴肅地問道:“所以那些人是你派去的?”慕容傑回答:“是你父親讓我派去的,因為他想證明一下那個吳憂是不是有能力保護小雪。”

藍沐雨質問道:“他有沒有能力你不清楚嗎?”慕容傑低頭沉默了幾秒鐘,低聲問道:“現在我們討論的不是這個問題,你還記不記得十年前,你和小雪被一群怪物追殺?”“我記得!”藍沐雪生氣地說:“是你救了我們,可是這和吳憂有什麼關係?一直以來都是你保護我,我很感謝你,但是現在小雪也需要人保護,吳憂是最合適的,你為什麼要讓我父親不要聘用他?就因為他打倒過你,你就懷恨在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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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討厭他!”慕容傑突然大聲說道:“我承認我看見你拉著他的手我很生氣,因為我喜歡你,這你是知道的!”

沒等藍沐雨開口,慕容傑打斷她繼續說道:“可是現在,不是我個人感情問題了!聽我那個倖存的手下描述說,當時吳憂的樣子和十年前襲擊你們的那些怪物一模一樣,那個吳憂根本就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簡單!”

兩個人冷靜了一會兒,藍沐雨長舒一口氣,問道:“畢竟不是你親眼所見,你怎麼能確定吳憂就是十年前出現的那種......怪物?”

慕容傑回答說:“他有獠牙,他的動作像野獸一樣敏捷,包括他的眼睛......”

藍沐雨卻打斷了他的話:“可是你也是那樣啊!”

“你說這個什麼意思?”慕容傑驚訝地問道。藍沐雨看著慕容傑的眼睛,說道:“你用你所謂的絕招的時候,也變成了那樣,用小雪的話說,你就像狼人變身一樣,面目猙獰,和你那個手下描述的樣子也差不多。”

聽到藍沐雨的話,慕容傑有些委屈的問道:“你覺得我是怪物嗎?”

看著慕容傑幽怨的表情,藍沐雨也意識到是自己說錯話了,她握住慕容傑的手,輕聲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吳憂就算是你說的那個樣子,他也不一定就是壞人,就像你一樣,不管他是什麼樣子的,只要他有能力保護小雪不就行了嗎?”

慕容傑抽出了被藍沐雨握住的手,看著藍沐雨的眼睛剛要說什麼,藍沐雨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拿起電話一看,是父親的助手龍伯打來的,藍沐雨接聽電話後,電話那頭,龍伯聲音低沉地說道:“藍董事長被人暗算了,現在正在市中心醫院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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