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是我剛做的銀耳蓮子羹,你要不要嚐嚐?”穆連榕最近沉迷於學習廚藝,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她端著成果來請求品嚐,但是不出意料的,等來的回答依舊是——

“不要。”藍君逸看著那一碗不知煮了多久,糊成一團的羹湯,為了自己的肚子著想,毫不留情沒有任何餘地的拒絕。

穆連榕有些氣餒,看來又要換一種食物試試看了。碗還有些燙手,她小心翼翼地握住碗的邊緣,將銀耳蓮子羹端回食盒,準備回去再琢磨琢磨。不料這時王府的廚師長哭嚎著進來,穆連榕摸摸自己近乎破碎的耳膜,第一次想清靜清靜。

“王爺啊,你就嚐嚐吧,穆小姐做的很用心,王爺你就嚐嚐吧,求求王爺了。”王府的廚師長有著身為廚師的標準身材——胖。

藍君逸瞥了一眼跪地匍匐著的廚師長,眼神中有一絲疑惑,問道:“她又做了什麼?”

廚師長經這一問,情緒彷彿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控訴起來:“實不相瞞,穆小姐是小人見過最為聰慧最為堅持不懈的女子,她將各類食譜都倒背如流,也非常用心的去做每一道菜,一次不成便再試一次,結果如何暫且擱置不提,這種精神還是非常值得人敬佩的!但是迄今為止,穆小姐由於太過投入,已經燒了三次廚房,浪費了許多食物,這種行為是非常可恥的!”

穆連榕有些尷尬,蹭到廚師長旁邊,小聲哀求道:“大哥,給點面子唄,別說了。”

廚師長卻不管,眼淚花花,接著道:“求王爺嚐嚐穆小姐的手藝,讓穆小姐畢業吧!廚房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藍君逸挑眉,有些無奈,穆連榕能把平時視食如命眼高於頂的廚師長逼成這樣,得做了多少缺德事兒,他嘆了一口氣,搖頭道:“拿來我嚐嚐吧。”

還沒等穆連榕有所動作,廚師長先反應過來,奪過穆連榕手中的食盒,迅速將銀耳蓮子羹端到藍君逸面前,興奮道:“王爺放心,小人先嚐過了,能吃的。”

藍君逸聽到這話,突然有些後悔,能吃?什麼時候對美食異常挑剔的廚師長的標準,已經降到了“能吃”的地步?

藍君逸接過白瓷碗,用羹勺小心舀了半勺,躊躇半響,在廚師長殷切的眼神注視下,送進了嘴裡。

一秒,兩秒,三秒。

藍君逸吞下羹湯,面無表情,說道:“很好,畢業了,以後不用再做了。”

廚師長如臨大赦,欣喜萬分,大呼著王爺英明。

藍君逸放下羹勺,將白瓷碗放回原處,轉身背對二人,好好消化這一“絕世佳味”。

穆連榕目視著藍君逸的背影,看不到他現在略微苦澀的表情,試探性地問道:“既然王爺覺得好,那我以後再做給王爺可好?”

那廚師長聽到穆連榕的話,嚇的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說道:“我的姑奶奶,您這一項已經合格了,您去尋其他的樂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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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君逸“回味”過來,調整好自己的表情,說道:“你自己有沒有嘗過?”

穆連榕一本正經理所當然道:“我已經讓廚師長試過毒,不,試過菜了,我想著他這麼一個大廚,他的品味肯定要比我好,他覺得合格的我才敢端給你的。先前比較失敗的菜式,我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不好吃,我就不佘毒自己的舌頭了,不過後來,廚師長也誇我有進步,做出的東西也慢慢符合他的期待。”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廚師長的味覺已經在穆連榕的調教之下,低了好幾個檔次,連喝碗白粥都要嘆一句人間美味。

藍君逸看著廚師長可憐巴巴的眼神,開口道:“你做的挺好的,你自己也嚐嚐,別有一番風味。”

穆連榕聞言,以為自己真的做的不錯,走上前來,端起碗,喝了一大勺。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

這次時間久一點,穆連榕面色如常,將羹湯吞嚥下肚,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確實別有一番風味。”她說完這一句後,又醞釀了一會兒,強壓下自己胃中的翻滾,笑道:“既然我於廚藝一途,額,我,我以後便不做了。”她回答的斷續,還是順著臺階下吧,自己這手藝,恐怕再學八百年都還是如此,有些事,沒天賦就是沒天賦,就像她那廢柴體質,永遠沒辦法學習輕功一樣。

那廚師長聽得穆連榕鬆口,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收拾好殘留的羹湯,對穆連榕說了句“多謝放過”便興致沖沖地跑回自己的小廚房,宣佈這一可喜可賀的訊息。

穆連榕看著廚師長倉惶卻又有些雀躍的身影,感覺有些對他不起。正陷入莫名的愧疚當中,門外的長生走了進來。

“王爺,濃香姑娘求見。”

“何事?”

“說是做了銀耳蓮子羹,送來與王爺嚐嚐。”

。。。。。。

死一般的寂靜。

伍一見房內兩人也不答話,又提醒道:“濃香姑娘做了銀耳蓮子羹,想給王爺嚐嚐。”

藍君逸突然有些惡作劇的心思,笑道:“傳她進來吧。”

“是。”

穆連榕心中腹誹,這是把我當作反面教材了呀,特地讓正版教學來給我開開眼?讓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銀耳蓮子羹?

濃香其人,字如其名,人未至,香先行,聽說是自帶的體香。她身材勻稱,細柳煙眉,眼角略微有些上翹,姿態嫵媚,但她看向穆連榕時,眼中卻有些算計的意味。

濃香身後跟著一個微胖的十五六歲的少女,穆連榕記得她,是王爺回府次日早晨,在正廳門口不敢上前,慌忙跑掉的那個女孩。她提著食盒,神態依舊畏縮,看來膽子很小。

濃香經過穆連榕身側時,她聞到濃香身上那濃烈的香氣,像是某種花香,若平時聞到,穆連榕會由衷地讚賞她體質的奇特,但是今日,卻有些反胃。

“小蝶,給王爺盛上。”

那名名喚小蝶的微胖女子聞言,恭敬地上前,跪在地上,小心從食盒裡面端出那碗銀耳蓮子羹,舉至齊眉處,然後濃香從小蝶手中接過,端給藍君逸品嚐。

穆連榕見這碗銀耳蓮子羹,片片銀耳晶瑩飽滿,白色的蓮子可愛地在碗中翻著肚皮,雖然看起來賣相十分好看,但是——

之前吞嚥的奇特羹湯,濃烈的體香味,眼前這碗淡黃色的銀耳蓮子羹,在多重味覺嗅覺視覺的混合衝擊下,穆連榕終於忍不住,她捂嘴狂奔至門外,吐了。

穆連榕也不知道為什麼,自那日之後,王府內便有了穆連榕懷孕的傳聞,不過大家都是私下傳的,穆連榕也是有一次在上廁所時,偶然間聽隔壁坑裡的丫鬟提到此事,才知道的。

不過謠言這種東西,總是越傳越離譜的。

有說王爺與穆小姐同生共死,兩情相悅,共結連理的。在穆連榕看來,這是比較接近事實,還是比較容易接受的。

也有說王爺萬金豪賭,一怒為紅顏的。這也可以,真假參半吧。

還有說穆小姐萬里追夫,終於俘獲王爺心的。這個也還能接受,雖然目前看來,王爺心是否被俘獲還有待考究。

但是最離譜的一條是,穆小姐夜夜宿於王爺寢殿,日日纏綿,終懷世子。這尼瑪?什麼跟什麼?

穆連榕明顯感覺到,王府的侍衛下人們,待她不再像平時那般無所顧忌,有些是極盡一切的討好,有些是看到她就跑,還有些生怕把她磕著碰著,她蹦兩下打個滾都惹得這些人心驚不已。

穆連榕遊蕩在牧陽城的大街上,鬱悶地講訴著自己這段時間聽到的傳言,換來古滄笙不遺餘力的嘲笑,連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踏歌也被逗笑了。

一碼歸一碼,謠言這種東西,越解釋越亂,笑笑就過了,時間會證明一切。

穆連榕還有其他事想辦,她近日在南陽城考察,思考著她的商業版圖。奇怪的是,在南陽城內,她一間店鋪也沒有,甚至在整個逸王的封地之內,她的店鋪也很少,左大哥在這邊沒有發展嗎?

這些年,穆連榕一直沒肺地活在這個新的時空裡。

要說穆連榕在以前的21世紀,可是高智商低情商的代表,但是在這個地方,她雖然智力沒怎麼增長,但是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以前性格上所欠缺的東西,現在能夠慢慢地去學會,雖然還不完善,但好歹是有進步的。自己前世的雙學位知識,也給穆連榕在這個時空行走增益不少。

穆連榕的商業版圖由點及線再及面,而後是多點開花。她的起點是牧陽城的羅漢街,當初穆連榕要把羅漢街打造成牧陽第一街的願景已經實現。後來他們的業務範圍擴充套件到牧陽周邊的許多城鎮,按照穆連榕的說法,是要把這些店鋪開成“連鎖”,像什麼連鎖青樓,連鎖酒樓,連鎖糧行之內的。

左同嶽按照穆連榕教給他的管理方式,全國連鎖,搞笑的是,連山寨都連鎖了不少。在執行穆連榕的設計規劃時,他無數次的驚歎穆連榕的奇思妙想,他自己同時也學習到了不少知識,有時還加入自己的見解和方案,舉一反三,生意是越做越紅火,產業鏈也越來越牢固。

按說自己的規劃很完美,為什麼單單在逸王封地卻沒有自己的連鎖呢?在這裡開店會有說什麼阻礙嗎?

穆連榕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覺走到驛站,她猶疑半響,走了進去,有什麼不懂的直接問出來就好,她去書一封給左同嶽,信中寫出了自己的疑惑。

三人而後又原路返回,走到王府門口,古滄笙似想起了什麼,說要拉著踏歌去看個新鮮玩意兒,穆連榕無語,不再管他二人,便自己回去。

王府後花園有一處池水,裡面喂有五彩繽紛的錦鯉。穆連榕拿出一袋魚食,那些錦鯉像是感應到這邊有食物般,穆連榕還沒開始喂,它們一個個就張著“血盆大口”朝著岸邊遊來。

血盆大口用在這裡一點也不誇張,穆連榕堅信是非常準確的用法,因為這些錦鯉,一個個都太肥了,她看見有一條紅白相間的,起碼有十來斤。

他看見遠處有女眷成群結隊而來,手中像是都拿著魚食,看來這些一個個賽豬似的錦鯉,就是她們給喂的吧。她將一整袋魚食全都倒進池塘裡,站起身來,揉揉有些痠痛的雙腿,準備給這些來餵魚的小姐姐們騰地方。

長時間蹲著,剛開始站起來時,穆連榕有些眩暈,不過還沒等她調整好狀態,她忽然感到背後有一股大力推她,她腳底打滑,掙扎了兩下,但還是面盆朝下,向池塘倒去。

在她落水之前,還發生了一件事,那人在推她的同時,有預謀地扯住了穆連榕頸間的銀鏈。

那個人拿走了囚語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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