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追心中瞭然,他知道自己是誰。

尹追和古滄笙兩人對峙很久,不發一言,嘴角都噙著淡淡笑意。

這兩什麼情況,看對眼了?穆連榕心中納悶,這兩人一直暗送秋波什麼鬼?想斷袖?

兩美男相互對望,默默含情,竟讓人想到了“歲月靜好”一詞,實在是畫面太美,穆連榕連忙搖頭,掐滅了自己的腐女心。古滄笙,你可別跟我搶男人啊。

此時,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歲月靜好。

“好你們這對狗男女!上次放過你們,這次還敢到我邵陽地界來。”趙子安大喝一聲,掀翻了桌布。

穆連榕一行坐在酒樓的靠窗位置,趙子安每日例行巡街,順便想抓幾個漂亮的小娘子回去享用,不巧路過酒樓時向上瞟了一眼,覺得樓上那男子的側臉有些熟悉,便攜侍衛上來看看,這一看不得了,這不是上次在碧空樓誑了他三百萬兩銀子的狗男女嗎!他氣血上頭,當場發作,這一次被他在邵陽地界碰上了,非要將這對狗男女抽筋扒皮不可。

趙子安大叫著:“給我抓住他們!”

三人這次出奇的配合,並不反抗,任由著趙子安把他們帶進了趙府。

“把這小娘們帶回我房裡去,這兩個,先給我丟到地牢裡面關起來,等我教訓了這小娘子再去好好伺候他們。”趙子安抓到了他們,出了口惡氣,心情都好了不少。一想到待會這小娘子在他身下求饒的樣子就眼放淫光,馬上趕走了丫鬟護衛,哼著小曲兒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地牢內。

尹追:“你不擔心嗎?”

古滄笙:“不擔心,你不是早已佈下了天羅地網嗎?”

尹追:“你不擔心穆小姐?”

古滄笙:“那蠢得像豬一樣的死肥仔近不了她的身。”

尹追:“她並不會武功。”

古滄笙:“她手裡的寶貝多著呢,說不定還能從那肥仔口中套出點驚喜。”

尹追:“你好像很瞭解她?”

古滄笙:“你很在意?”

尹追:“你想多了。”

趙子安猥瑣地搓著雙手走進了房間,後腳一踢便將房門帶上。

穆連榕雙手被捆住背在身後,看起來驚恐至極,一步一步地往後退。

趙子安看著她驚恐的表情,內心更加興奮,恨不得馬上把她揉進骨子裡。他喜歡這種不諳世事的少女,什麼性感啊,嫵媚啊,通通入不了他的眼,他的口味就是喜歡澀的。

他有一次霸佔了一個才十歲的幼|童,被女孩父親罵禽獸不如,非要找他拼命,砍傷了他的手臂,他當時氣極,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女孩全家。當時趙|南勳廢了很大的氣力才壓下民情輿論的聲音,讓他以後收斂一點。後來他才稍微消停了一點,不過那都是八年前的事了,那時趙|南勳才剛剛上任邵陽太守,對民生民怨還有諸多顧忌。現在趙|南勳在邵陽的地位根生蒂固,趙子安最近又開始放縱起來,街上隨便看上被抓回去做小妾的姑娘已有十二個。

“你,你別過來啊。”穆連榕步步後退。

“小美人,別怕,我收你做十三房。”趙子安的哈喇子掉在了地上。

“你,你真的別過來了。”穆連榕撞倒了一個花瓶。

“我不過來我們倆怎麼共登極樂呢?”趙子安佝著腰步步緊逼。

“你再過來你會後悔的。”穆連榕退無可退,撞到了牆上。

“今天你若不順從我,我才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趙子安沒了委蛇的興致,直接撲了上去。

“我勸過你了,是你不聽的,那就不要怪我了。”穆連榕拍拍雙手,一臉無辜。

“啊!小賤人,你對我做了什麼?!”趙子安咆哮道。

原來,穆連榕不知何時已經解開了捆綁自己的麻繩,裝作退後其實是在等待機會。她手握一根銀針,趁趙子安撲向她時,一把扎在他的胸口,然後一個回踢,正中趙子安的命|根子。

以前在家裡的時候她不知道被綁過多少回了,對於解這種簡單的繩結自然是不在話下。這銀針與萬花筒中的銀針是同一款,上面淬的毒液只會讓人神經麻痺,暫時無法動彈。但似乎這毒液的麻痺效果不太好,只麻醉了趙子安的上半身,他的雙手沒法使出力氣去捂住那個疼痛的部位,而他的下半身兩隻腿在地上胡亂蹬著,臉上表情甚是猙獰。

穆連榕將他用繩子五花大綁起來,從懷中掏出一把底部鏤花的匕首。

他雙腿掙扎了好一會兒,似是疼痛緩解了,大罵道:“你個殺千刀的,趕緊放了老子,不然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你爹會不會放過我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再鬼叫,我就讓你再也見不到你爹。”穆連榕拔出匕首,在趙子安粗大的脖子上慢慢比劃著,那眼神像是在思考該怎麼雕琢一件藝術品。

趙子安被嚇的噤聲,一句話也不敢說。他自己一向懶惰厭學,於武藝一途並無任何興趣,他知道邵陽厭惡他的不少,生怕哪天走在街上被突然衝出來的暴徒了結性命,所以往往出行都是帶著一眾護衛,少則若干個,多則百來個。只有在房間快活逍遙時才遣退下人,所以即使穆連榕不會武功,也能輕鬆將其制服。

“其實,如果你能好好配合我的話,我還是可以考慮放過你的。”穆連榕搬了個凳子坐在趙子安旁邊,一隻手晃著匕首,另一只手拄著頭,看起來一臉無害。

“好好好,姑奶奶,只要你不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金銀珠寶,良田布匹,什麼都可以。”趙子安見有活命的機會,使勁巴結。

“我要那些幹什麼,你只需回答我兩個問題我就放過你。”

“好好好,姑奶奶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趙子安一看有活命的機會,拼命巴結。

穆連榕呸了一聲,真沒骨氣,比我還沒骨氣。穆連榕突然想起了七夕那晚,自己在南瓜棚下求饒的畫面,笑出聲來,這只匕首就是那個刺客留下的。

趙子安見她笑了,以為她心情很好,又姑奶奶的叫了一通。

穆連榕回過神來,問道:“你爹,平時都把重要的書信放在哪裡?”

“這。。。。。。”趙子安猶豫了一下,說:“我爹是太守,我只是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兒,我又管不著我爹的事,我怎麼知道放在哪兒。”

“撒謊!”穆連榕手裝作不經意一滑,一道血口就出現在趙子安臉上。這貨對自己的定位還挺明確,但是他回答時眼神像右上方的虛空處望了一下,明顯就是在撒謊!

穆連榕不敢往他脖子上抹,這匕首的效能太好了,她怕一個不注意趙子安就掛了,所以往臉上劃拉一下嚇嚇他。

不過嚇唬的效果還是很好的,趙子安馬上招了。

“在書房右手第三排最中間的櫃子裡,必須要鑰匙才能開啟。”趙子安眼淚鼻涕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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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連榕走到一旁撕下一塊簾布,一腳踏在凳子上,活脫脫一副地痞的模樣。她用簾布擦拭著趙子安的傷口,看起來溫柔至極,接著問道:“很好,那,你們家鹽倉的入口在哪兒?”

“鹽倉,什麼鹽倉?”趙子安一陣慌亂,從凳子上滾了下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撕拉,又是一個血口。

趙子安沒出息的又招了——

“從北廂房進去最裡面一間房裡有個青花瓷瓶,轉動一下就可以開啟入口。”

穆連榕點點頭,像是很滿意他的回答。

“我,我都告訴你了,姑奶奶你可以放了我吧。”趙子安戰戰兢兢地詢問道,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又給她來一刀。

“你覺得我有那麼蠢麼?放你出去帶人進來把我捉了?”穆連榕用簾布將刀上的血跡擦乾,收刀入鞘。

“你,你言而無信!”趙子安躺在地上,用腳蹬地,不斷退後。

“我是說過要放過你,沒說要放了你。你耳朵不好聽錯了。”穆連榕回答地理所當然。

“哎喲姑奶奶,你到底想。。。。。。”

趙子安還沒說完就被穆連榕用茶壺敲暈了。

“哎喲媽呀,嚇死我了。”穆連榕摸摸自己的小心臟,還好還在跳動。

穆連榕看似沉穩鎮定,實則慌的一比。她這是第一次如此傷人,第一次用刀在人臉上割,感覺自己有些變態,但是她又覺得趙子安的確罪大惡極,這樣小小的懲戒一下應該也說得過去吧。以前電視劇裡面逼人招供好像都是這樣嚇唬人的啊。

穆連榕用一隻手打另一只手,對自己說道:“別抖了,我讓你別抖了!”

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少爺,老爺讓我來給你送飯。”是趙府的丫鬟。

那丫鬟在門外敲了許久,不見回應,心中疑惑,放下餐食,推開房門。進門之後忽感後頸一陣刺痛,而後便不省人事。

穆連榕將這丫鬟拖回房裡,換上她的衣服,若無其事地從趙子安的房間裡出來。

在趙府晃盪許久,行至一處假山,從假山的縫隙望過去,書房就在趙府西南方的一處拐角位置。穆連榕找準方位之後,看四下無人,便要過去探探。

可似乎穆連榕最近的運氣不怎麼好,迎面走來的那個人不是那夜跟在趙子安後面的侍衛統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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