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就算公主嫁過人又如何?

人家現在已經是自由身了。

老封建老思想,好像嫁過後人,就得一輩子守著,不能再嫁似的。

憑什麼啊!

她定意要給公主指婚與溫大將軍的兒子溫墨炎,因為她知道這溫家的二公子也確實到了適婚的年紀,且一表人才,與公主和親,再合適不過。

兒子要和親,當然要挑一門好的親事,總不能隨便給公主塞個人。

打定了主意,羲荷讓虞羽現在就傳溫將軍進宮,與他商議一下後,也好早點把訊息帶到大耀,讓姬淵安心。

虞羽向來聽她,知道她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在大耀的兒子,他也無話可說。

若說了,就好像他在攔阻他們母子相交似的。

他忍了忍,作罷。

姬閔已經死了,這輩子還有誰能把羲荷從他手裡奪去。

傳了溫將軍溫名修進宮。

這溫將軍,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

當年他人從大耀回邶國時,這溫名修是一路跟著他,出生入死。

他不僅認識虞羽,也認識羲荷。

溫家對皇室可謂是忠心耿耿,也深受皇恩了。

在邶國若問誰是帝后跟前的紅人,溫將軍無疑了。

虞羽說了和親的事情,溫將軍毫無二話,道:“單憑皇上作主。”

虞羽總覺得溫墨炎可能不會太同意,他有點不想強人所難,但又因為皇后,不得不強人所難,再寫聖旨前,他問溫將軍說:“墨炎會同意嗎?”

溫將軍說:“能為兩國友好而和親,是他的榮幸,皇上放心,他會同意的。”

溫將軍說得滿有把握,虞羽也就只能如此了,讓他先回府。

他寫了聖旨,賜了婚,然後派人傳到溫將軍府上去了。

大耀這邊來的使者羲荷讓他多留一會,她讓下面的人準備了一些邶國各樣的特產帶回去,以兩國友好為名。

當辦妥了這一切,她心裡得的安慰不少。

溫將軍府上在不久之後已接到宮裡來的賜婚聖旨。

溫家全府上下都出來接旨,聽完聖旨後,溫墨炎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勉強接了旨,謝了恩,溫將軍讓人給宮裡來的公公打了賞後,一家人進了府。

知道小兒溫墨炎可能不太痛快,他說:“皇上選擇你和親,那是對咱們溫家的看重,你擺這個臉色給哪個看?”

溫墨炎一身玄色長衫,布料輕薄柔軟,無風自動,無限神采。

他模樣生得英氣逼人,但一紙的賜婚,令他眉宇間充斥了幾分寒冰的精芒。

沒人會喜歡這忽來的賜婚。

縱然不喜,聖旨已下,他也是無法抗旨的。

這就是皇權的力量,皇權之下的人,任憑你有再多的不滿,也是不能說個不字。

再則,溫將軍明顯一臉的滿意。

能為皇上分憂,不管是什麼事情,他都是樂意的。

父親訓斥他,他神情也就恢復了不少,淡淡的道:“沒擺臉色,就這個臉。”

她母親溫將軍夫人在一旁噗的笑了,立刻打了圓場道:“就是就是,咱們炎兒一直生得就是這個臉,怎麼擺臉都是英俊的。”

溫將軍這才作罷。

~

一日的光蔭,到了晚上,就像一張灰色的網,不知不覺就撒落下來,籠罩大地。

最近的姬淵可謂是日理萬機,從白天到黑夜。

身為皇后的沈朝歌,有苦難言。

端了一碗湯,來到姬淵面前,想給他補一補身體的。

這是一碗補腎牛鞭壯陽湯,她自個燉了一個時辰才好的。

這等事情,當然是不能驚動旁人了,總不好讓旁人知道姬淵身體不行。

好像有幾分的中看不中看。

用過一回,他就要歇上好多天。

朝歌把湯端到他面前,輕聲說:“時候不早了,趁熱喝吧。”

姬淵淡淡的看了一眼,問她:“這是什麼?”

“皇上每天日理萬機,勞神費心,補一補身體的,我自個做的,做了一個時辰呢。”

姬淵拿勺子攪了一下,山藥,烏雞,牛鞭,人參。

他若吃了這些,晚上不要想睡覺了。

非把她拆骨了不可。

他品了一口,說:“朝歌,你先去歇息吧,我要再忙一會。”

朝歌走到他身後,伸手幫他拿捏他的雙肩說:“你都忙到現在了,你肩膀不酸嗎?這些事情一天是做不完的,你快點把湯喝了,好早點歇息,這些餘下的奏摺,明個再繼續批閱吧。”

姬淵伸手抓住她柔軟無骨的手腕說:“朝歌別鬧。”

在這件事情上,他一再的失控,上次就是這樣,沒有忍住她的撩撥,帶來的後果是一次比一次嚴重。

再這樣逞強下去,他怕自己人還沒到邶國,就先死在她這兒了。

他想打發她去歇息,但被餵養過的人現在被憋了這麼多天,是受不住這種飢餓的。

朝歌轉身把自己的湯端了過來,循循善誘,道:“你把湯喝完,我就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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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燉了一個時辰呢,你可不能浪費了。”

真是拿她沒有辦法。

姬淵只能在她的監督下,勉強自己把她送來的湯喝了。

朝歌捧著臉蛋坐在他面前,呼閃著自己的大眼睛引誘他,一邊和他說:“肉也要吃了,不許剩哦,這可都是我的心血。”

姬淵硬著頭皮在她的監督下給吃完了。

放下碗,他說:“乖,去休息吧。”

朝歌忍下心裡的委屈。

哪有丈夫不碰自己的新婚妻子的。

他們成親不足一月。

她勉強起了身,囑咐他不要太操勞,也早點歇息後,不得不暫時離開。

她去了寢宮歇息,躺下,輾轉。

想他,想他,就是想他。

偏偏他現在跟個木頭似的,不解風情。

想得太狠,竟想得睡不著了,一會坐起,一會又躺了下來。

後來又怕姬淵聽見動靜,如此反覆幾回後,到底是安靜的躺了下來。

她都能窺探到姬淵的難處,他當然也知道自己可能有些的問題,只是難於啟齒罷了。

這種難以齒啟的問題,她也不好意思朝姬淵明言,只能以為他補身體的方式幫一幫他。

但願他補過之後,能重振雄風,屹立不倒。

姬淵這個人,就該威威風風的。

現在如此,他內心肯定也不好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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