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病發太快了,若是朝歌看見他這麼難受,一定會心疼得哭的。
他不想嚇著了她。
靜安王一個大男人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看他痛,他這個當皇叔的又豈能無動於衷,他急得團團轉,一臉難受,問他:“你告訴我,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被蕭神醫下了血斷腸。”
怎麼又是蕭神醫,他們姬家的人怎麼全栽在了蕭神醫的手上了?
靜安王氣得不輕,狠不得把這蕭神醫捉住活活打死不能解氣。
姬淵靠在那裡有氣無力安撫他一句:“一會就好了。”
本想著一會就好了,但這一次的痛感比上一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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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那時人去寢宮待著了。
在等人的功夫,她本想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專心看了一會書,奈何注意力不能集中,莫名的讓她有點心煩意亂。
靜安王大晚上的來求見,也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
她想去偷聽,一想到姬淵現在是皇上,不是之前的霽月了,這偷聽的想法就又打消了。
她在屋裡來來回回走了幾步,那種莫名的坐立不安讓她實在是待不住了,索性朝外走了。
不能偷聽,她光明正大的過去瞧一瞧總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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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姬淵所寵愛的皇后,她完全無須通報,一個人就進去了。
就見靜安王在裡面急得到處走,一邊走一邊道:“你撐得住嗎?”
“你等著,等回頭我親自去一趟邶國,非把這蕭神醫給找出來。”報仇雪恨。
朝歌人已隱隱預感到不妙,她快步走了進去,果然就見姬淵人無力的靠在那裡,半死不活的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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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痛得不行了,臉色慘白,額上都冒冷汗了,他還在忍耐,儘量不讓自己發出多大的聲響。
之前那個神氣活現的姬淵哪去了。
朝歌心疼得不行,跑過去就把他給用力抱住了,說:“姬淵,你痛你就哼出來,不要忍了。”
他微微閉了一下眼,怎麼還是驚動她了。
他說:“我不痛的。”
朝歌哽咽說:你騙人。
姬淵堅持說:真的,我不痛。
明明是痛的,她豈會感覺不到。
她抱他的時候,他都痛得渾身在抖。
一旁的靜安王站在那裡,木然不動。
等姬淵漸漸緩過勁來,他才輕輕拍了一下朝歌說:“我沒事了,別擔心。”
聽聲音,那痛勁是過去了。
朝歌紅著眼睛看他。
若不是因為顧及著靜安王在此,她都要哭了。
姬淵對靜安王說:“皇叔,有什麼事,都明天再說吧,若有什麼疑問,你去問墨蘭吧。”
他的皇后還需要安慰,他也沒功夫和靜安王解釋什麼了。
靜安王明白了,退了下去。
待人散,朝歌這才聲音哽咽,問他:“這發作的時間怎麼如此頻繁?”
該不會日後都這般吧,她心裡一陣後怕。
姬淵伸手攬過她,摟在懷裡。
他一點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嚇著了他嬌滴滴的皇后,安撫她道:“沒關係的,也不是什麼要死的病。”
他說得輕描淡寫,她一旁心疼得紅了眼睛。
姬淵扶著她一塊站了起來,道:“讓你在浴房等我的,怎麼就過來了。”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和他生氣,還是該心疼他,最終化作無奈,彆扭的回他一句:“誰要在那裡等你,就會欺負我。”
他溫聲說:“這是愛你。”
多少女人都想不來的恩寵,獨獨給了她一個人。
她怔了怔。
這是愛她。
這話讓她心裡受用,不與他計較了。
兩人相互扶著,一塊去了寢宮。
白天批閱了一天的奏摺,到了晚上,他也不幹了,索性靠在榻上,擁著懷中的美人,與她說了一會話。
姬淵說:“朝歌,我打算親自去一趟邶國。”
蕭神醫這裡,非他沒有人可以解決的。
朝歌說:“我與你同去。”
姬淵說:“路途遙遠,怕你吃苦。”
事實上,他已決定要帶著她了。
他新婚的皇后,怎麼可能會捨得把她放在宮裡。
朝歌自然說不怕苦的。
與他在一起,天涯海角,她都可以的。
她忽然突發奇想,道:“你這次毒發如此頻繁,會不會跟我們成親有關係?”
他詢問:“此話何解?”
她小聲解釋:沒成親前,兩人還不是夫妻,所以這毒的發作就沒有那般的快。成親之後,是夫妻了,他頻繁行房,也不知道剋制著點,這毒也就發作的頻繁。
姬淵忍俊不禁,道:“虧你想得出來,那我就算毒發身亡,也是不能不要你的。”
所以,剛剛還跟個霜打的茄子的姬淵,立刻又意氣風發起來。
朝歌氣得捶他,嚷嚷著:你不要太得意了。
就不能收斂一點。
她不知道的是,擁她在懷中,如何收斂。
毒發尚可壓抑,在愛她這件事情上,無法剋制,也無法壓抑。
尤其是婚後,往往都是一發不可收拾。
一片狼藉。
靜安王府。
一片安靜。
姬良在回府之後,就找來墨蘭,瞭解姬淵中毒之事。
聽聞姬淵又毒發了,墨蘭默了默,說:“皇叔,有句話,你明個入宮,轉告一下皇上。”
靜安王讓她說。
墨蘭說:我查考了一下,發現這血與曼陀羅摻合在一起,就變成了個靈性的東西了。中毒之人要剋制情感,動情越過頻繁,毒發越頻繁,他若不剋制,只怕解藥還沒拿到,他就先活活痛死了。
她說得比較含蓄,靜安王也聽明白了。
他頷首,答應明天見了姬淵,轉告他一聲。
待墨蘭退下時,姬良讓人拿了酒。
今天的煩心事太多了,他想喝杯酒,還特別的想喝醉。
善成公主,被蕭神醫這些個都整出癲狂症來了。
姬淵,被下了血斷腸。
先皇,被毒害而死。
這一件一件的事情,都和蕭神醫脫不了關係。
偏偏這人遠在天邊,一時半會還捉不到他。
想一想,不僅來氣,還讓人憂心。
姬淵可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玉兒這癲狂症,也不要再發作了才好。
他喝了一會酒,一個人又太過無趣,忽然想起那個說書的,便讓婢女喚了過來,打算讓她給自己說上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