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朝歌,出去玩雪仗吧。”
閒來無事,五姑娘鳳吟快樂的跑進來。
滿天滿地的雪花,看著就讓人好快樂。
好想玩。
朝歌正靜坐在案几前,喝了一盞熱茶。
看五姐姐高高興興的跑來,她嘴角彎彎,說:“好啊!把六姐姐喊來一塊玩。”
六姐姐這個人,向來跟個小老太婆似的。
玩雪仗這種事情,若沒人喚她玩,她更不會玩的。
她吩咐了紅果前去請人。
外面冰天雪地的,她自個也披上斗篷。
奴婢前去永寧閣請的時候,晚歌起先還不樂意。
打打鬧鬧的,向來不是她所為。
她又正在看手裡的帳本,覺得沒時間。
一群半大的小姑娘搬到了京師,在這兒落了戶,住在這麼大一個宅院裡,沒有父母在身旁,她每天要幫著處理的事情可多了。
整個府裡的吃吃喝喝,各種帳單的進出,以及辦私墅請先生,買書等等,這些帳都要算清楚的。
紅果說:“六姑娘若是不肯出去,小姐一會一準要親自來請了。”
六姑娘也就作罷了。
拿了披風,出去了。
免得掃了她們的興。
走出自己的永寧閣,五姑娘和七姑娘人已在院外等著她了。
她一過來,這五姑娘就衝她跑來了,手裡藏著的一把雪團塞她脖子裡了,涼得她一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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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其不意。
七姑娘笑說:“六姐姐我幫你欺負回去。”
六姑娘說好。
兩人抓了一把雪,揉成團。
五姑娘被兩人一起攻擊了,哇哇哇的叫著不公平。
姑娘們的吵鬧聲如雪花漫天飛舞。
正在清平閣的三姑娘透過窗欞子朝外看了看,臉色沉了沉。
遠遠的就聽見她們在喊叫,絲毫沒有小姐的作派。
她們倒是玩得快活。
她們倒是關係好。
就她是個外人。
哼。
“三姑娘。”
衛珍走了過來,喚她。
三姑娘斜了她一眼:幹嘛?
衛珍說:“七小姐請您出去跟她們一起玩。”
“我忙著呢,沒功夫玩。”她扭身坐了回去,繼續自己的繡活。
衛珍微笑,說:“七小姐說,玩一玩耽誤不了多少的時間的。”
三姑娘沒搭理她。
衛珍看了她一眼,也就退了下去。
幾位姑娘中,就三姑娘不肯與人合群。
她暗暗搖頭,離開清平閣的院外,不遠處,三位姑娘滾在雪地裡,亂作一團。
閒來無事,她回到朝陽閣,走到耳房,幾個奴婢正拿著書認字,寫字。
衛珍曾教訓她們的話雖是不中聽,後來想一想也確實是有道理的。
她們家小姐正在招收女子讀書,身為小姐的奴婢,不能不識字。
她站在耳房門口看著外面。
玩累了的姑娘們睡在了雪地裡,她微微蹙了眉,想過去喚一聲,想想又作罷。
難得姑娘們玩得這般開心,不想壞了她們的興致。
院外,幾個姑娘躺在雪地裡喘氣。
三位姑娘相比,晚歌是體質最弱的了,玩起雪仗來,最為吃虧。
五姑娘這個混帳玩意沒少往她衣裳裡塞雪球,衣裳裡面別提有多涼了。
等她喘口氣,就聽五姑娘和和朝歌說開了。
“朝歌,這玩法不公平,你讓我緩一緩,我先與晚歌玩,等我打敗晚歌……”
等她打敗晚歌,再來打敗她朝歌。
這話還沒說完,晚歌忽然就翻身過來了,手裡的雪球朝她脖子裡塞了進來。
五姑娘大驚,大叫,極力掙扎。
這姑娘還真是力大如牛,直接把晚歌從她身上給使力踹開了。
踹了她一個仰面朝天。
朝歌想去幫忙,把這不知輕重的鳳吟給摁住,她居然還朝她撲了過來,把她壓下了。
六姑娘得了喘氣的機會,欲爬起來,就見有位身材高挑的公子走了進來。
烏黑的頭髮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巧妙的供託出一位優雅的貴公子形象。
公子如玉,美輪美奐。
一身紫紋錦袍,外罩墨色氅衣,衣袂飄飄,宛若神來。
“世子。”晚歌一慌,忙站了起來。
他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吳子越住步,看了看她。
狼狽的模樣讓世子看見,這讓她面上有點難堪,忙拍了拍身上的雪。
世子便走了過來,伸手幫她撣去身上的雪花。
朝歌和鳳吟也就停止打鬧,一塊站了起來。
“世子,你來了。”朝歌莞爾。
定然是久久不見姐姐回去,想念姐姐,尋來了。
世子看她一眼,拱手,道:姬美公主。
倒是沒想到,這進了一趟京,她身份又變了。
朝歌忙擺擺手,說:“不用叫得這麼生疏,叫我朝歌就好。”
“六姐姐,你快請世子進去喝杯熱茶,曖曖身子吧。”
她熱絡得很,世子看她神色淡淡。
煞星衝撞彗星,這事他又豈會忘得了。
晚歌也就請世子進去坐了。
隨著兩人回去,五姑娘又出其不意的塞了朝歌一把雪球。
朝歌便不想和她玩了,說:“五姐姐,你倒是玩得快活了,你不去陪陪你的朱相公?”
“他在讀書,不能打擾。”
“讀書也是要有個度的,要是連個玩的時間都沒有,很容易就變成沒有情趣的書呆子了。”
書呆子哦。
確實也不能待朱公子太嚴格了,該玩也是要讓他玩一玩的。
五姑娘立刻撒腿跑了。
朝歌笑。
五姐姐不知憂愁的樣子真好。
希望她這一世,都能這般沒有憂愁,被朱公子疼愛。
她舉步回屋,脫去鬥蓬,喝一杯熱茶,和奴婢吩咐下去。
世子來了,肯定是要暫住在這府裡的,就安排他去和大哥住吧。
彼時。
兩兩相望。
晚歌把熱茶送到他面前,問他:“你怎麼來了?”
世子說:“想你了,就來了。”
原本,是真不想來的。
來這兒裡,必天天看見沈朝歌,他並不想時時看到她。
架不住對晚歌的想念,他只能過來了。
晚歌羞赧,垂眸。
他押了一口熱茶,問她:“你不想我嗎?”
她離開廣陵有月餘了,卻連一封信都沒有。
晚歌沒語。
這讓她如何說呢。
自然是想他的。
本來想著住個三五日就會回廣陵,當初大哥確實是這般說的,哪知道這計劃趕不上變化。
看這情況,不到過年,恐怕是回不了廣陵了。
世子移坐過來。
低首,去吻她的唇瓣。
她微微一僵,想要後退,世子伸手攬過她,擁在懷中,熱烈的吻她。
姑娘羞赧,一雙手無處可安放,便抵在兩人之間,輕聲問他:“你這次來,要待上幾日?”
“你待幾日,我便待幾日。”
手臂也越發的收緊,似要把她揉碎在自己的血肉中。
他可是想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