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一方小小的馬車,窩在他的懷中,溫暖。  仿若所有的一切難題都可迎刃而解。  墨蘭輕聲說:“不論我祖母朝你說過什麼話,都請你不要生氣,不要放在心上。”  蕭歸流頷首。  馬車噠噠而行,停在了滿月客棧。  知道了他的去向,墨蘭也就放心了。  目送蕭歸流下了馬車後,她也打道回府。  馬車是停在側門的,她人也是從府中的側門而進的,這裡通常都是府裡的奴婢出入才會用的小門。  由於正是午後歇息的時間,院中走動的人寥寥無幾。  主僕一行匆匆而回,順利的回到自己的院中後,各都松了口氣。  徑直步入房中,準備把面上的妝容去了,把這一身的男兒裝換了。  跨門而入,卻見母親沉著臉端坐在她的案几前,伺候她的趙嬤嬤在一旁陪著。  主僕三人一怔一愣。  元氏沉聲道:“跪下。”  主僕三人趕緊都跪了下來。  元氏忍耐著,實際上已氣得渾身發抖。  她說:“採微採蝶,你們就是這般照顧小姐的嗎?”  兩奴婢慌恐,忙磕頭認錯。  “夫人息怒,奴婢知錯了。”  平日裡溫順的元氏已經因為女兒的事情在早上的時候被責罵過,現在她們又幹出這等事情,如何不怒?  元氏審問:“從實招來,你們把小姐帶去什麼地方了,若有隱瞞一字,亂棍打死。”  兩奴婢面面相覷一眼,不敢招。  墨蘭強自鎮定,開口說:“娘,你就別為難她們了,她們是我的奴婢,豈能自己做得了主,是我心情煩悶,非要出去散散心的。”  “出去散心需要打扮成這般?”  當她好唬弄的不成?  墨蘭解釋說:“男兒裝扮是不想引人注目。”  元氏盯著她,想從她的表情上找出她說謊的證據。  墨蘭自幼就是個乖巧懂事又聰明的孩子,從來不讓長輩操心的,可這一次,她卻不能不從新審視她這個乖巧的女兒。  揹著家人,與一江湖神醫定了私情。  過了一會,元氏教訓道:“早上剛被祖母責罵過,現在又女裝男扮出了府,若是被你祖母知道,免不了又要一番責罵。”  墨蘭乖巧,道:“孃親,我下次不這樣了。”  元氏語重心長,繼續教訓:“你現在不僅代表著墨家的顏面,也代表了大皇子的顏面,你是與大皇子婚配的姑娘,行差不可有絲毫踏錯。”  墨蘭應是。  元氏再說:“下不為例。”  又對兩個奴婢道:“若再有下一次,你們兩個奴婢就等著亂棍打死吧。”  兩個奴婢面色微白,忙應是。  元氏想了想,又道:“兩過日就是宮宴了,你好好準備準備,需要什麼告訴我。你是大皇子的未婚妻,身份尊貴,宮宴上一定要豔壓群芳,不能輸給了別家的姑娘。”  墨蘭應是。  等交待完事,元氏起身,走過去,這才把她扶了起來,聲音溫柔下來,嘆口氣,道:“你向來是不讓我操心的,怎麼現在長大了,反而失了分寸,如何取捨對你對家族才是最有利的,你好好掂量掂量,且不可因為你的一時任性,讓家族因此蒙羞,遭遇不測。”  墨蘭再應是。  元氏見她答得乖巧,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問一旁的嬤嬤:“蘭蘭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夫人,小姐向來懂事,您若是不放心,就把採微採蝶兩個奴婢叫過來,敲打敲打。”  元氏同意,道:“一會你把這兩個奴婢給我叫過來。”  神色又沉了沉,絕不能讓蘭蘭在這種事情上出了差錯,這不僅會毀了她的一生,也會毀了墨家的未來。  讓皇家蒙了羞,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午後的陽光,恰到好處的溫柔。  小憩過後,閒來無事,朝歌託腮坐了一會。  人還沒到,便知外面來了誰。  叮鐺的聲音隨著墨念的聲音一塊傳了過來。  “師傅,師傅。”  小姑娘聲音甜美,一路跑來。  “師傅,你再教我跳支舞吧。”  真沒見過這般勤奮好學的孩子。  朝歌微微直起了身,問:“上午教你的,你都熟練了?”  “師傅,我跳給你看。”  她自然是熟練了,回去之後又練了好一會呢。  一曲舞跳下來,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朝歌也就走過去,糾正了她幾個動作。  小姑娘身段柔軟又優美,是塊好料。  朝歌說:“先把基本功練一練,基本功太差。”  墨念說:“師傅,你先練一遍給我看吧,我跟著你學。”  擦地、蹲、劃圈、壓腿、下叉、大踢腿、轉、翻身、等等一系列的動作,朝歌給她演繹了個遍。  等她演練完,對墨念道:“回去之後,把以上這些基本功全都練好了。”  小姑娘脆聲道:“念念謹遵師傅教導。”  “去吧。”朝歌擺擺手,讓她走了。  墨念轉身,一看霽月站在門口看著,她立刻跑過去甜甜的喚聲:“哥哥,你回來了。”  “哥哥,我是來找師傅練舞的,等我練好了,也跳給你看。”  霽月點頭,徑直越過她走了進來。  墨念摸摸耳朵,沈家大哥好冷淡呢。  她只好走了。  朝歌也已迎他走了過來,聽霽月說:“來,跳個舞給哥哥看。”  不是第一次給他跳舞了,朝歌也不扭捏,起步一個大踢腿,掂起腳尖轉了一圈,轉到他跟前,身形傾斜,眉眼一笑,斜入他懷中,霽月把人環抱住。  他說:“朝歌是越來越知道如何撩哥哥心懷了。”  說得好似她故意勾引般,雖然也是事實。  她眉眼一羞,把人推開,問:“那你有被撩到嗎?”  “早已被撩得三魂七魄都找不回來了。”  再攬過她,要親。  朝歌伸手擋在他唇上,說:“隔牆有耳,不許在這兒胡來。”  現在可不是在沈府,兩位姐姐與她同住一處,隨時都能進來的。  小姑娘不許親,霽月作罷,伸手牽了她的手,說:“走,帶你出去轉轉。”  不可辜負下午好時光。  既然來到了這京師,自然是要帶她出去看一看的。  “我叫上五姐姐和六姐姐。”  “”好吧!他無話可說。  朝歌高高興興的去喊人。  本該兩個人的遊玩,轉瞬之間變成了幾個人的玩耍。  朝歌喚上了五姑娘,五姑娘又想喚上朱公子,便讓奴婢去傳了話。  和朱公子同住一屋的墨公子聽聞朝歌幾位姑娘要出府,他也跟著一起去了。  走出香閣樓,又遇著了墨涵姑娘。  她已知沈霽月回了府,還去了香閣樓,便特意打扮了一番。  本想去拜訪一下朝歌的,這不剛好撞個正著。  迎著走來的幾位姑娘和公子,墨涵分別行了一禮後詢問:“幾位姐姐,這是要出府嗎?”  朝歌回她:“出去轉轉。”  墨涵立刻上前道:“不如讓我為你們引路吧。”  朝歌點頭:“那就有勞了。”  墨涵歡喜:“幾位姐姐請。”  姑娘們並行,走在青石小路上的時候五姑娘問:“涵姑娘,你多大了?”  涵姑娘也明媚一笑,說:“十四。”  五姑娘再問:“幾月生的?”  “仲秋,秋半。”  五姑娘高興的說:“這麼說來,你比我大,我也十四了,但我是孟冬新冬所生。”  所以,涵姑娘不能喚她們為姐姐。  又指了晚歌,說:“六妹妹仲冬暢月生。”  “”一個年紀,為什麼要這般和她算得清清楚楚?  墨涵看了一眼五姑娘。  這五姑娘模樣生得是毫無任何攻擊力型的人,瞧起來有幾分嬌憨。  大概不是一個多聰明的人。  晚歌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看起來若有若無的。  她是一個內斂又沉穩的人,過於正經,不輕易與人說笑。  墨涵便笑道:“原來我們三個是同一年所生,照著月份來說,我還是你們的表姐姐了。”  五姑娘點頭,說:“涵姐姐,我們都是你的妹妹,你可得好好照顧我們。”  “那是自然的。”  談笑間,朱公子與墨公子也一道走了過來。  一看見朱公子過來了,本是說笑的五姑娘收斂了一下表情,裝模作樣的矜持了一下。  “沈兄。”墨公子行了一禮,拱手。  霽月問句:“你們是要同行?”  墨公子點頭,說:“京師我最熟悉,想去哪兒,問我。”  霽月說:“去珠寶胭脂行。”  給朝歌買些胭脂水粉首飾。  “”他一個公子家,平日裡又不用胭脂水粉珠寶的,他還真不知道哪一家賣的最好。  墨涵立刻道:“我知道哪裡的胭脂水粉珠寶最好,我帶你們去。”  這般,公子姑娘們浩浩蕩蕩的出了府。  姑娘們同乘一輛馬車。  一路上,墨涵發揮了本地人的優點,把京師的各種特產先給介紹了一遍。  五姑娘從軒窗往外而瞧。  十里長街,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歌舞昇平。  朝歌腦袋擠了過來,與她一塊看,這一路熱熱鬧鬧的。  一張豔麗的臉龐映入眼中。  那姑娘她是識得的。  在廣陵時,她曾為她贖身,與她做了一場交易,讓她去勾引秦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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