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打了個哈欠,她是真困了啊!  就算身體裡住的是一位成熟的靈魂,這具身體的主人到底還只是個孩子。  這麼晚不睡覺,和紅果一句沒一句的閒扯著,把她的睏意都扯出來了。  紅果說:“小姐,您要是困,就早點睡吧,奴婢就在這兒守著您。”  朝歌不想睡。  霽月人在外面捉妖怪,她要等他回來的。  如果他把妖怪捉住,她就誇讚他好厲害。  如果沒捉住,也是極為辛苦了,讓他也早點休息,不氣餒。  她閉眼琢磨著等霽月進來後要如何說,如何誇,想著想著,腦袋一昏,下巴墊在雙臂上,她睡過去了。  霽月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明明困得不行,偏要強撐著不肯睡。  紅果見他回來,也就退了下去。  霽月走過來,把朝歌抱起,睡意朦朧中,朝歌感覺到是霽月回來了,問他一句:“妖怪捉住了嗎?”  “還沒出現,你先睡覺。”霽月把她放到軟榻上。  還沒出現啊!  她稍微放心了些,不出現好,不出現就不會有人慘死了。  可不出現就抓不到他,到時候他暗中作怪,處理起來又會很麻煩的。  “那你也睡吧。”外面那麼多護衛各方位看守著,她也不太想霽月熬夜太晚的,畢竟白天他還要去軍營。  “嗯。”他答應一聲,人擠了過來,把她圈在懷裡,禂被拉上。  “”罷了罷了,她困了,懶得理他,且由著他這般睡一回吧。  朝歌合著眼沒再睜開。  霽月的懷抱在冬天的時候應該很好用,像火盆,只是這個季節還不算冷,弄個火盆在身邊,能不熱麼?  丑時三刻,流連忘返的蕭神醫終於被墨姑娘趕了出去。  再不趕他離開,兩人就有可能做出偷吃禁果的事情來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是互相傾慕的,很難把握好一個度的。  掩上姑娘的房門,又囑咐她從裡面把門栓上好後,蕭歸流披星戴月的走了。  行在寂靜的沈府之中,忽然,有腳步聲急促而來,轉瞬之間,他被沈府的護衛團團包圍了。  “”這是幹嘛?蕭歸流詫異。  “蕭大夫?”位首的錦語也驚詫。  他們人在屋頂之上,看見有個暗影匆匆而行,以為  以為是那人出現,哪料竟然是他。  知道是誤會一場,錦語立刻揮手道:“自己人,撤。”  蕭歸流暗暗給翻了個白眼,這些個笨蛋,連他的身形都認不出來嗎?  天黑嘛,也不能怪人家。  大半夜的這沈府誰還不休息,膽小的早就關上門窗了,哪曾想有人出來晃悠。  隨著蕭歸流離開,各人再次回到原來的方位,潛伏在屋頂上,如警惕的老虎一般,盯著沈府的一舉一動,並不打盹。  黎明,破曉時分,花園的長工驚然發現,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出現在花園之中。  和昨天那位奴婢慘死的樣子是一樣的,四肢都不見了,分明是被活活撕裂的,只留下一個腦袋,一雙眼睛驚恐的瞪著。  這個人他認識,沈府打掃的粗使丫頭。  那長工慘叫一聲,奔跑開了。  不多時,全府的人再一次被驚動了。  朝歌也跟著趕了過來。  她四下看了看,木槿花,身邊的木槿花依舊開得旺盛,卻被鮮血浸染了。  各院的人七嘴八舌,有說這個的,有說那個的。  鳳吟抱著她娘的胳膊嚷嚷:“這死得也太可怕了,這怎麼辦啊?”  三姑娘暮詞說:“兇手一天抓不到,朝歌的嫌疑都洗刷不了。”  她這一說,旁的奴婢立刻又距離她遠一些。  晚歌不悅:“三姐姐你且莫要血口噴人。”  總是這般處處針對朝歌,真的令她很不高興了。  暮詞道:“有沒有血口噴人大家心知肚明,如果朝歌想要自證清白,也不是沒有辦法,我建議,夜晚的時候先把朝歌鎖在一個鐵籠子裡,暫時把她封閉起來,看還有沒有兇殺案出現,如果沒有,就說明朝歌就是那個殺人妖魔,如果有,朝歌就是清白的。”  霽月掃了她一眼,沉聲道:“無稽之談。”  暮詞道:“我知道大哥你疼愛朝歌,不願意相信”  “既然你知道我疼愛朝歌,要不要把我也一塊關到鐵籠子裡?免得我到時候為了給朝歌洗刷清白,去殺人。”  “”把他一塊關起來,還和朝歌關一起,這她可從來沒有想過。  沈老夫人沉聲道:“府裡連著兩起兇案,你們還有心情在這窩裡鬥?當務之急,抓住兇手要緊。”  暮詞挺了一下腰桿,雖然她父母雙亡,沒有人撐腰,但只要抓住朝歌是妖物的把柄,祖母也沒辦法護她,她便說:“祖母,我們沒有窩裡鬥,為了沈府的安全著想,我們都想找出妖物。”  她盯向朝歌,問她:“沈朝歌,你為什麼不說話了,除了抓住那妖物外,除了大哥外,你還有什麼辦法為自己自證清白?”  朝歌便道:“要不你晚上的時候與我一同睡覺,來監視我的一舉一動,看我會不會出去殺人。”  墨蘭忽然開口說:“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我看就這樣辦,今個晚上,不相信朝歌的人,都來朝歌這兒,陪著她到天亮,我們且看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沈老夫人點頭,道:“你們若覺得這樣好,便這樣辦,我這一把老骨頭,可折騰不起來。”  陪著朝歌不睡覺,就為盯著她,看她會不會變妖物?  放過她老人家吧!  她現在已相信朝歌就是自己的孫女,可能得著過一些機緣,但不是妖物。  朝歌也咐和道:“如此甚好,就這樣說定了,晚上大家願意來的,都過來陪朝歌,三姐姐,你也記得準時過來。”  鳳吟說:“我是相信朝歌的,就不過去了吧。”  她可不想一夜不睡覺,她要睡美容覺的。  熬夜可是會變老的。  玉瑤說:“朝歌,我既然與你結拜了姐妹,我就會一直陪著你的,與你同患難共富貴。”  朝歌呵笑一聲:“那我謝謝姐姐了。”  暮詞也呵笑一聲:“你們都做好人,為了沈府的安全,壞人就由我來做吧,如果能夠證明朝歌的清白,我就和她道謙。”  朝歌點頭:“既然說到道謙,那就有點誠意。我被你一再的冤枉,搞得大家都帶著有色的眼睛來看我,等洗刷了我清白的那一天,到時候還請三姐姐跪下給我磕個頭,作為賠禮道謙,你看如何?”  “”跪下磕頭?  她想得可真美。  朝歌見她猶豫,冷笑道:“三姐姐難道還信不過自己的判斷嗎?你要堅持自己所判斷的,到時候你未必輸,沒準輸的就是我呢?還是三姐姐一開始就不相信自己所判斷的,只是因為討厭我,故意落井下石,趁火打劫,推波助瀾,好在我身上踩上一腳,趁機把我整死。”  暮詞怒,雖然確實如此,就晃想趁機整一整她。  可當眾這般說她,那是不行的。  如果她不答應這所謂的磕產學研賠禮道謙,反而就真如她所言了。  全府的人都會以為她是一個惡毒的姐姐,想趁機弄死朝歌。  暮詞忍氣,道:“就照你所言吧。”  朝歌眉眼一笑,說:“大家給我作個證,今夜你們願意過來的,都到我屋裡來盯著我,看我會不會變妖怪。”  久不開口的花頌忽然說:“我倒覺得這般的做法極為蠢笨,如果真是妖怪,又豈會在大家的眼前現形,我倒是知道有一道士,真能降妖除魔。”  暮詞道:“那你倒是趕快請過來。”  花頌為難:“那道士雲遊四海,一時難以尋到。”  暮詞冷笑,說:“你這不等於沒說嗎?既然找不到厲害的道士,現在只能用這個笨辦法了,也許那妖物只在夜間現身也不一定呢。”  兩人簡直是一唱一合,搭配完美。  管她是真是假,只要能氣到朝歌,都會讓人很快樂。  至於最後要不要真的磕頭,呵,她想得美。  她才不會給朝歌磕頭認錯。  朝歌微微笑,道:“原來表小姐一直在尋厲害的道士呀,既然如此,就拜託你趕緊把人尋回來再說話吧。”  人都沒尋到,忽然說什麼她認識一個真能捉妖降魔的道士,這不是又給大家期待,期待她把道士請過來,在她身上試一試嗎?  花頌說:“為了給朝歌洗刷清白,我已派人去尋了,只是不知幾時才能尋到,朝歌你且耐心等一等,人一尋到,我就立刻府裡來,到時候也就真相大白了,再沒人能冤枉得了你。”  這麼一說,還是為她沈朝歌著想了。  朝歌噁心得想吐。  心裡想吐,面上還是溫婉的道:“還是表姐待我情深義重,我就等著表姐的好消息了。”  不懂門道的人聽這場面話,還真當兩人情深義重呢,知內情的人哪個不曉,這表小姐與七小姐的關係,應該是水火不容才對的吧?  畢竟,表小姐有意想要搶過七小姐的未婚夫。  鳳吟是懂非懂的抓了抓腦袋,悄悄問她娘:“表小姐怎麼與朝歌關係又好起來了?”  她娘悄悄吼她:“閉嘴。”  笨姑娘,看不出來這花頌也是綿裡藏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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