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朝歌外表柔弱,喝起酒來卻一點不柔弱,三杯酒不少了,她給自己斟滿,很乾脆的一飲而盡了,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

她一個姑娘都能如此,吳世子也就給自己也斟了三杯,說:“今日這杯酒喝過,昨日之事六姑娘也無須再放在心上了,再說,這事本不是你之錯。”

明明是七姑娘在打探他的事情,但最後霽月卻要晚歌來受罰,就因為她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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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世子隱隱覺得霽月是點厚此薄彼了。

當然,他只是在心裡想一下,他決不會在意霽月偏心哪個姑娘,和他有什麼關係。

“你不要來敬我嗎?”霽月在那邊的人互敬酒之時問了自顧看戲的朝歌。

“敬,這就敬。”她忙給自己也斟了一杯酒,想著晚歌都敬了三杯,她也不能少於三杯,直接拎了酒壺過去了。

明明也僅是個12歲的姑娘而已,那舉止行動,卻一派的老道成熟。

她說:“大哥,我也敬你三杯。”

一敬大哥不計前嫌的接納了她的道謙。

二敬大哥費盡心思安排這一齣戲。

三,三就敬天吧,感謝蒼天讓她可以有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霽月瞧著她,無言,直到她三杯喝完。

“你倒是挺會喝酒。”竟是連眉也不曾皺一下。

朝歌便眉眼一笑,道:“沈家的姑娘別的能耐沒有,喝酒還是有的。”

等敬過霽月,朝歌又覺得自己應該敬晚歌一杯,敬她如母般的護她愛她。

但她卻從未領過這份情。

便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走向晚歌說:“六姐姐,我也敬你。”

敬她六姐姐一生幸福,能有一個愛她的郎君,護她一生。

晚歌也便與她喝了一杯。

待到喝過酒,又吃了些小菜,那邊的吳世子因為酒勁上來了,腦袋便有些發昏,他只好以手撐額,防止自己倒下去。

這酒勁,怎麼如此的烈?

感覺比自己之前喝過的酒還要烈幾分。

再看兩位小姑娘,好像沒有絲毫的醉意。

“世子好像喝多了?”朝歌悄聲和晚歌說了句小話。

晚歌望了一眼,確實酒多了。

世子喝酒上臉,他的臉蛋已經紅得像蘋果了。

酒後的醉態與平日裡判若兩人,紅著臉的樣子倒是顯得有幾分的可愛有趣,可即使如此,他依舊是那個高不可攀的世子。

霽月說:“六妹去給他喝杯水。”

“哦……”晚歌站了起來。

世子醉多了,她去關照一下,顯得她更有誠意。

朝歌看了一眼一派矜貴著的霽月,仿若喚晚歌去照顧一下吳世子僅是一件極為平常之事。

大哥真是套路多哩,六姐姐都毫無覺察。

這樣的霽月,他若是看上哪個姑娘了,還有姑娘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嗎?

他一個又一個套路就在前面等著你呢。

忽然想到前一世的自己,她心裡不由打個冷顫。

前一世,除了韓公子外,她心裡念的最多的,還有一個人,便是霽月了。

他總是有辦法鑽進你心裡,攪擾得你不能安靜。

他不像她會說那些傷人的狠話,但他會做啊!

~

吳世子實在是醉得不像話了點。

隨著晚歌前去拿了杯水想讓他喝時,他眯了眯眼。

眼前的姑娘的漸漸變成了重影,卻也不難看出,這姑娘美得很。

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但是,酒力實在不支。

他便朝她身上倒了去,沒眼看。

晚歌便推開他不是,不推開他也不對了,尷尬。

霽月打了個手勢,錦言便走了過來,他便吩咐了一聲,讓錦言把世子帶下去歇息。

錦言會意,立刻又叫了個錦語過來,兩人一塊扶了此人起來。

此人已醉得不醒人事,腳下沒跟。

霽月又對晚歌吩咐,讓她前去照顧著點。

等把人都打發了去,再看朝歌,她不知又想到些什麼,正出神著呢,他便伸手挑了個核桃丟了過去。

哎喲。

朝歌就覺得腦門一疼,忙捂住腦袋。

就見一核桃落從她腦袋上滑落下來,她抬頭一看,霽月又朝她丟來一核桃,又砸在她腦門上。

“你幹嘛砸我。”

她有點委屈又有點迷惑,就是沒生氣。

霽月說:“我沒砸你。”

“……”朝歌無話可說,

霽月又說:“他們都走了。”

朝歌便站了起來:“那我瞧瞧去。”

~

世子這會已被扶到房間歇息了,六姑娘則吩咐奴婢去煮碗醒酒湯。

她在屋裡站了一會。

孤男寡女,她幾次想走,想到大哥的吩咐,只好繼續站著。

人家到底是世子,金貴著哩,萬不能在府上有個閃失。

還是等世子服下醒酒湯後再走吧。

她左右等了一會,朝歌人就過來了,只是沒有走進屋裡來。

隔著窗格子朝裡面看了看,隱約可見吳世子人在榻上躺著。

酒多了也不鬧騰,很老實,倒是晚歌有幾分的站立不安。

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看的,一旁的霽月輕輕拽了一下她後衣領,把她提走了。

朝歌瞭解過情況也就放心了,暫且離去。

她雖然想讓晚歌與世子認識一下,也僅限於認識,萬不能讓世子酒後失了態。

男人酒後便跟失了心似的事情她知道的太多了,但看吳世子這個人老實的躺著,便知他和那等失了心的人是不同的。

兩人漫步回去,朝歌調侃道:“大哥真是好手段哩,這往後哪個姑娘若是被大哥看中,恐怕無論如何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那是當然。”

厚臉皮,還承認了。

“那你有看中的姑娘嗎?”她也漫不經心的打探。

“你這個年紀談風月未免過早。”

“又不是我想談風月,我就是關心一下你未來的終身大事。”

他冷呵一聲,道:“那我謝謝你的關心了。”

“一家人,不必客氣。”

霽月便笑而不語,卻聽她又說:“你也已經17歲了,也是時候讓祖母為你說一門合適的親事了,說吧,你心裡可否有中意的人。”

霽月伸手便掐在她的後頸上,低首和她說了名:“我謝謝你了七姑娘,這種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手上倒沒有用勁,但能令她感受到那滿滿的危險。

晚歌出來之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從她的角度而看,便是霽月俯在朝歌的耳邊與她在說話,樣子太過親暱。

朝歌便衝他眉眼一笑,笑得有些委屈。

“大哥,那我就不操你的心了。”

不操他的心便好說。

晚歌也就快步走了過來,喚了句大哥,說:“世子的酒量也太小了點,不過是喝了三杯便直接倒地不省人事了,我已給他服過醒酒湯,應該不會有大礙。”

霽月說:“酒量是小了點,大概優點都長到別處去了吧。”

為了讓吳世子三杯倒,他親手調了更濃的烈酒給他吳世子喝,至於他們喝的酒,當然不一樣了。

晚歌便輕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說:“我也是有點不勝酒力,朝歌,你也先隨我一起回去吧。”

朝歌便忙應下,和霽月打了聲招呼,隨晚歌一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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