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朝歌直奔他走了過來,說:“我想了想,我覺得三姐姐說得也有幾分的道理,你把那個帕子還給我吧,改天我再給你繡一個新的帕子,繡朵帶梅花的,或牡丹花的,你喜歡什麼樣的花,你告訴我,我給你繡上去。”

反正鴛鴦是不行的了。

霽月說:“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朝歌疑惑。

他說:“鴛鴦帕不見了,找不到了。”

“……”真的假的啊!

當然是假的,他又說:“那就照你說的,再重新繡吧,梅花的,牡丹的,玫瑰的,你能繡的都繡上,多繡幾塊,免得丟了便沒了。”

“……那好吧。”

朝歌這才轉向暮詞說:“三姐姐,大哥把帕子弄丟了,你看這事就過去了吧?”

弄丟了,拿這話來唬弄她,當她傻子不成?

可是,他說丟了,她不信又如何?

難不成還能搜他身。

一時無語,暮詞朝歌大眼瞪小眼。

霽月也不說什麼,自個押了口茶,說:“時辰到了吧。”

這話是問的朝歌,她忙說:“已讓人備上馬車了。”

霽月也就站了起來,道:“那就走吧。”

暮詞一怔,他們這是又要出去玩嗎?

不何不告訴她,不帶她?

趕緊喚住,問他:“大哥,你這又是要去哪兒?”

“觀潮。”

“我,我陪你一塊去吧。”

這一句話說出來有些艱難,她還是硬著頭皮說了。

那感覺就是人家不肯帶她,她非厚著臉皮要一塊去。

可她就是要一旁看著他們,免得他們做出不合適的舉止來。

霽月說:“隨便。”

他答應了,暮詞微微松了口氣,立刻轉身快步跑了出去,她要吩咐自己的人準備馬車。

待她離開,朝歌這才悄聲問句:“真把帕子弄丟了嗎?”

他伸手攬她腰,擁入懷中,親暱的刮她秀氣的鼻樑,戲謔,說:“丟了什麼也不能丟了你送的定情信物。”

討厭。

她幾乎以為是真的,扭身就從他手裡像條小魚一樣滑了出去。

為了霽月好,也是該與他保持一些距離的,不能摟摟抱抱沒有距離。

尤其是今天,一會暮詞要跟著一塊去觀潮,兩人再不能有任何不軌的舉止。

她又想起一件事來,笑著抬了自個的雙臂跟個蝴蝶似的轉了一圈,問:“你看我今天好看嗎?”

他喉結微動,說:“好看。”

小姑娘花容月貌,一顰一笑勾人魂,她又這樣撩他,若非他定力好,早就耐不住想把人摟過來親熱一番了。

她繼續笑問:“如果用一個小動物來形容一個人,你覺得我更像哪種動物?”

之前暮詞罵她不端莊,罵她是狐狸精,她心裡還是很不服氣的,這才故意變著法的問一問他的看法。

霽月打量著她,說:二叔那個波斯貓。

雍容華貴,又驕傲又傲慢,但也有趣可愛。

朝歌瞭然,她知道這波斯貓。

二叔那邊倒是養了一隻不會逮老鼠的波斯貓,但她會逮老鼠。

不管怎麼樣,比狐狸這個稱呼讓她舒服多了。

狐狸通常都是罵人的話,罵非良家女人勾引別人家的男人。

她明明很端莊,很溫柔賢淑,也沒有勾引旁人家的男子。

她眉眼一彎,道:“二叔那只貓養廢了,都不會抓老鼠,我是會抓老鼠的貓。”

扭身,她歡喜的跑了出去,卻迎上沈老夫人院子裡的奴婢匆匆前來。

那時,詠春院的沈老夫人沉著臉坐著。

之前奴婢來報,說表小姐不見了。

已經在府上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

沈老夫人心知肚明,大概是昨個趁大家都高興,奴婢也鬆懈下來,她逮著機會,逃出去了吧。

逃出去後她能去哪兒?

自然是找韓公子。

若真找了韓公子,這人又豈會真的把她安排在明處,肯定是要藏起來的。

若有心把人藏起來,她又如何找得出來?

糊塗。

失望。

痛心。

韓家那是什麼人,沈家現在就急著想要撇清這層關係呢,花頌竟然作死的往上撲。

將來韓家若出了事,她要如何?

隨著霽月前去沈老夫人那邊,朝歌朝前院的方向而來。

讓奴婢準備的馬車已靜靜的等在府外,只等主人前來。

“朝歌,朝歌。”

五姑娘遠遠的看見她,氣喘吁吁的追了來。

她之前已去找過朝歌了,奴婢說她剛剛出去,這便立刻拼了命的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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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等她跑近,詢問:“何事這樣匆忙?”

五姑娘抱怨:“我聽說你要出去玩,你怎麼就不叫上我呢。”

朝歌笑,道:“我還當你不樂意出去哩,既然你也願意出去,那就一塊去吧。”

“我這就立刻讓奴婢去準備馬車。”

“無需準備,你我同一馬車便可。”朝歌親熱的挽了她的胳膊。

本意是想帶霽月單獨玩的,哪曾想中間出了差錯,暮詞也要跟著去。

暮詞若跟著一塊去,怕中間少不了一些尷尬。

五姐姐來得還真是時候,她的及時雨哩。

兩人一塊往外走,五姑娘忙問她今個要去哪兒玩。

她笑說去觀潮。

出了府,就見另一輛馬車在他們家府前停了下來。

朝歌與鳳吟便盯著那輛馬車看,心裡猜測著馬車裡會是誰,片時,就見一身風華的吳子越走出來了。

乍見是此人,兩位姑娘忙行了一禮:“世子。”

吳世子掃了兩姑娘一眼,說:“我等晚歌。”

他的奴才已前去門口,讓通報六姑娘世子來了。

朝歌瞭然,多問一句:“不知今日世子和姐姐是想去哪兒遊玩?”

“去觀潮。”

五姑娘驚訝:“……這麼巧,我們也去觀潮。”

“……”他想臨時改變一下行程。

或者,莫非是晚歌告知了朝歌行程,刻意讓她們跟著一塊前去?

朝歌也笑說:“真的好巧誒。”

吳世子心中正暗自猜測著,晚歌已快步走了出來。

見世子已等候在此,她忙行了一禮,又見朝歌鳳吟都站在此處,朝歌馬車也停在外面,不由問道:“朝歌,你這是要去哪兒?”

朝歌笑說:“觀潮。”

吳世子臉色明顯不如之前了。

朝歌心想世子該不會以為她們是故意要跟著晚歌同行的吧?

這實在是太委屈了。

晚歌確實不知朝歌還有外出遊玩的計劃,這幾日她也忙得顧不上朝歌。

一是忙府裡的事情,二是忙與世子見面的事情。

她見只有五姑娘鳳吟同行,擔心兩個姑娘家玩野了不知道回家,或者不安全,便道:“既然都是去觀潮,就隨我同行吧。”

朝歌笑說:“姐姐你們先行一步,我們隨後就跟上。”

世子也就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先行一步了,晚歌。”

他拽了一下姑娘,晚歌臉上臊紅。

早知道自家妹妹也出來遊玩,她就該準備一輛馬車。

往日裡她總是教導朝歌男女之防,連自家大哥都不可太親近的,現在她卻要當著兩位姑娘的面上世子的馬車,就算是她未婚夫,畢竟還未過門,這般還是顯得過於親暱了。

若是它日再有退親之事,讓人怎麼想她。

不只在自家妹妹面前威嚴掃地,在外人面前也沒好名聲。

她艱難的拂開世子拽她的胳膊,輕聲說:“我與朝歌同行,世子您先行一步,我們隨後到。”

這樣拒絕的話說出來,天知道她費了多大的力氣,甚至不敢去看世子失望的眼神。

吳世子微微一怔,看了朝歌一眼,目光中明顯不悅。

他與自個的未婚妻約會,為什麼她們要攪進來?

朝歌無辜,這也怪她?

不過,她好像能理解世子的心情的。

她與霽月約會,被暮詞攪進來,她是很無語又無奈的。

朝歌便笑說:“六姐姐,我這馬車恐怕坐不下那麼多人,一會大哥也要過來,還有暮詞,再加上鳳吟,這便要坐上四個人了。”

她已經盡力了,她能說的便是這些了,總不能把六姐姐往他馬車上抬吧。

其實暮詞不坐她的馬車,暮詞的奴婢這時已在準備馬車了。

晚歌聞言心裡更是一驚一顫的。

家裡的姐妹都出來遊玩,還同乘一輛馬車,只有她一個人單獨坐在世子的馬車裡。

心裡早就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都怪子越,非勸她說,今個會來接她,無需準備馬車,他會送她回來。

是她心意不堅,被他柔情蜜意盅惑,頭腦發熱,就聽他了。

她正在兩難之間,世子已又伸手拽了她的手腕說:“確實夠擠的了,晚歌我們先行一步吧。”

晚歌偏固執得很,又拂開他的手說:“你一會和大哥同一馬車,我與幾位姑娘同行。”

“……”吳世子無話可說。

他連拽她兩回,她都拒絕了。

“那隨便你吧。”他假裝不在意,一張臉卻還是臭得不行,晚歌心裡頓時無措,面上又想強撐。

朝歌輕輕揉了一下腦門,世子你至於嗎?

她的計劃還被打亂了,她有說什麼嗎?她有給誰擺過臭臉嗎?

都不如她一個姑娘家大方,哼。

“能和六姐姐同行,那真是太好了。”朝歌一把攬過晚歌,笑得那是一個舒暢。

世子可以不高興,但不能壞了六姐姐的好心情。

世子不語,陪著在外面左右站了一會,目光時時落在晚歌的身上,掠過她微抿的唇上。

世子這個人平日裡待這些姑娘就過於傲氣,說話從不留餘地,卻惟獨到了六姑娘這兒態度溫和,嘴巴抹了蜜。

他對六姑娘一見傾心,便處處覺得她好,六姑娘性情柔和,端莊賢淑,也確實讓他滿意,但今個說好的事情,她竟因為家裡的姐妹要與他分開同行,他心裡實在是不舒服的。

滿腦子的計劃都讓這些人給打亂了。

他目光過於熱忱,她卻連看都不敢看他了,輕聲和朝歌說:“要不咱們先去馬車裡等著。”

朝歌也就同意了,三位姑娘先去馬車裡等著。

世子目光再看不見六姑娘,心裡氣得猛翻了一個白眼,他不能把人從馬車裡搶出來,只能氣悶的站在那等著霽月出來。

霽月還沒等到,先等了三姑娘暮詞出來。

乍見世子在這兒,詫異過後,她還是忙行了一禮。

她的馬車已到,她瞅了一眼外面停的幾輛馬車,徑直上了自己的馬車裡。

世子繼續等。

過了一會,霽月也就從沈老夫人那出來了。

沈老夫人就是和她說花頌的事情,他答應會讓人把花頌找回來。

看見世子等在這兒,他也只當是等六姑娘的。

世子看著他,行了一禮,不說話。

霽月說:“有事。”

他有事,所以他也沒住步。

徑直去了朝歌的馬車,世子也不提醒他裡面早就坐了幾位姑娘了。

一臉看好戲的心態。

好在裡面的朝歌已出了聲,沒等他前去挑開珠簾便開口提醒了他。

“大哥,今個我與五姐姐六姐姐同行,你暫且與世子同乘一輛馬車吧。”

“……”霽月看了一眼站在那兒想要看笑話的世子,微微蹙了眉,應了聲:好。

二話沒說,他轉身去上了世子的馬車。

看看這氣度,可比世子好太多。

人家姑娘也不能一塊同行,人家說什麼了嗎?

甩臉子了嗎?

馬車緩緩而起,一輛一輛跟著行。

世子偏了一下腦袋,說:“你我之間這都是什麼該死的緣份,觀潮也能撞一起。”

霽月掃了他一眼,好好的一句話被他說得激情四射。

世子說:“把蕭二哥也叫上吧,人多熱鬧。”

其實兩人同歲,據說有一次說起年紀的時候,兩人發現竟真的是有著該死的緣份。

倆人還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辰生,不分大小。

戲謔的時候互喚對方為二哥。

霽月便應了好。

反正計劃已經被打亂,今個是抱不到他心愛的姑娘了,索性一起玩了。

從昨個晚上,世子甜蜜的計劃都在腦子裡翻滾。

想著與自己的姑娘同乘一輛馬車的時候,抱著自家發姑娘親熱一番,看她滿臉嬌羞,欲拒還迎,他連腳趾頭都是快活的。

計劃中的事有多快活,被打亂後就有多不痛快。

好在有霽月同行,讓他不痛快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他手撐著腦袋走了個神,一臉春心蕩漾,說:“倒也沒想到,咱們兩個的關係也會沾親帶故,越來越親。”

“等哪天七姑娘退了親,把她許配給我那二弟,這又是一樁親上加親的美事,也免得晚歌日日掛心。”

“……”霽月掃了他一眼,他還來勁了,誰要和他親上加親。

說到這事,吳世子還真來了精神,道:“這就差人去通報他一聲吧,讓他一會也前來觀潮。”

順便和七姑娘認識認識。

雖然七姑娘的親事還沒退,那不是早晚的事嗎?

能說出這話,說明世子是知道韓家的事的。

霽月冷呵一聲,道:“朝歌的婚事就不勞吳二哥您費心了。”

“……”這是拒絕了與他家再結親了。

世子也不在意,臉上依舊掛著愜意,道:“行吧,你說什麼都好,我都聽你的。”

霽月覺得他現在有點噁心,說的話全是哄姑娘的那一套。

果然,紅顏禍水,害人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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