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孝郡找過去的時候,朝歌、晚歌正坐在沈老夫人面前,和沈老夫人說一些施粥布善的事情。

廣陵郡的窮人有得是,乞丐也到處是,許多的家庭有的也是不夠吃,最近還湧入了許多的流民。

幫助一下這些困難戶,對於沈府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這樣的善行一來可以得人心,二來沈家也可以得一些好名聲。

沈家要做生意,往長遠來看,人心和名聲,都是必不可少的。

沈老夫人聽了兩人的提議,也就同意了。

真心覺得兩個孫女是有主意的人,這令她欣慰。

正那時,奴婢過來說韓公子過來了,沈老夫人也就請了。

他向來高高在上慣了,和往常一樣,都是旁人朝他行禮。

沈老夫人行禮,道:“韓公子,您請坐。”

朝歌和晚歌也跟著一聲不響的福身,然後瞧這位公子一臉不悅的坐了下來。

沉默了一會,看出他面色不悅,沈老夫人不能不開口先說話。

“韓公子,這麼大熱的天,您怎麼出來了,有什麼要緊的事,讓下面的人傳個話便可。”

韓孝郡的眼睛在朝歌的身上盯了一會,她漫不經心的吃茶,沒看他。

韓孝郡盯著朝歌問:“馬場的馬不出售,是怎麼一回事?”

他人的來回話說,七姑娘下了死命,馬場的馬一律不售。

七姑娘下了死命,那就是朝歌所為了。

既然她也在,那就剛好問一問她了。

朝歌放下茶盞。

原來是為這事而來,為這事生氣。

她便笑了一下,道:“是這樣的,現在馬場都是我名下的產業了,這些馬我打算養兩年,養強壯了結實了,也都馴服了,再以高價賣出,所以目前一律不外售,韓公子,您有什麼意見嗎?”

她的東西,她想怎麼樣賣便怎麼樣,他有意見也得給忍著。

韓孝郡倒是沒想到她竟然插手了馬場一事。

當初做馬場生意,還是韓家提議的,答應給他們一些門路,也就有了後來的馬場。

沒想到的是,這短短不過幾個月的時間,這馬場就轉到朝歌的名下。

她一個黃毛丫頭,懂什麼馬場之事。

見韓孝郡一時無話,朝歌也就起了身,道:“奶奶,我還有點事,我先回去了。”

她轉身便走,甚至不與韓孝郡打聲招呼,這令他甚是氣悶,偏又不能一把抓住她,只能也跟著站起來,二話不說的跟她一塊出去了。

他非要問一問她,究竟是什麼個意思。

他是她未婚夫,她卻待他如此冷淡。

她真不想要這姻緣嗎?

她真不想嫁入韓家嗎?

這是多少姑娘夢寐以求的事情。

他到底哪裡不好?她居然討厭他。

是的,她討厭他,他感覺得出來。

這樣的感覺在一開始還能自我欺騙,後來卻不能不正視。

~

外面的炎熱,姑娘一路舉著好看的油紙傘離開。

紅果悄悄和她說:“小姐,韓公子一直跟著呢。”

朝歌便在遊廓處停了下來,轉身,看著跟過來的韓孝郡,問他:“韓公子,你這是幹嘛?”

韓孝郡停在她的面前,看著她。

她好看的眉眼。

無論哪一處,都好看得挑不出毛病。

他可不是一個俗人,不會被美色所惑。

“對你的未婚夫這樣般冷淡,你覺得合適嗎?”

朝歌哂笑。

真想抽醒他娘的,別整天覺得自己天下最帥最尊貴,哪個姑娘都該對他笑臉相迎,可她連應付他都覺得厭煩。

他在她眼裡就是一坨屎。

他們之間完全沒必要見面,直等你死我活再相見不遲。

“韓公子,你我尚未婚嫁,這樣相見讓人看見了反而是要說閒話的,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您還是請回吧。”

開口,她話語溫婉,又有著說不出來的冷淡。

總之就是疏遠他,拒絕他。

韓孝郡冷笑一聲,嘲諷道:“怕人看見說閒話?那日你寫信約我出來的時候,怎麼就不怕人看見說閒話?”

所以她不是沒有去嗎?

不是派了花頌過去與他相見了嗎?

“韓公子,過去的事情你何必一再提起,你是知道我事出有因。再則,你我成親最多不過是再等三年,你又何必這般著急。”

她輕聲細語的解釋,卻是氣得他臉色鐵青。

他著急?他一點都不著急,他一點都不想娶她。

就算娶她,也是為了想要欺負她,羞辱她,決不是因為喜歡她。

但她的話裡,字裡,都在暗示,他有多喜歡她,有多著急想見她。

因為上次的失約,他到現在還念念不忘,斤斤計較,雖然這是事實。

“韓公子,天熱,您早點回去吧,別中署了。”聽起來關心又體貼,實則冷漠得很。

她宛如一個大家閨秀,優雅轉身,毫不留戀。

想那花頌哪次分開之時,不是戀戀不捨。

那眼神盯在他身上,一刻也不想離開。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朝歌不愛他,她愛的是那個哥哥。

面上裝得規矩,實則面無羞恥。

為了她哥哥,她失了他的約。

他想起一些朝歌與霽月在一起的畫面,她會對著他笑,笑得很甜很美。

她會從他手心裡拿吃的,一點不避嫌,做的理所當然。

他會撫琴,她會跳舞,與他搭配得完美。

想到霽月這個人,他滿心惱恨。

如果他還在廣陵郡,他還有辦法為難他,甚至殺了他。

偏偏他無影蹤,不知去了哪裡。

聽說去遊歷了。

天下之大,他若去遊歷,便不好尋人了。

也不值當他花費那般大的人力財力去尋他。

他想著,這霽月總有回府的時候。

他若再回來,他一定會弄死他,這個沈家的養子,活著就是多餘的。

他想到霽月曾挑釁看他的眼神,令他全身都是不舒服的。

一個養子,憑什麼挑釁他?

他卻不知道,等那養子再次歸來,要手掌廣陵的軍隊,連他的父親太守大人都要行禮。

那個養子,霽月,這段時間身處在鎮北王的麾下,被命為副將,旁人也要稱他一聲沈將軍的。

說是副將,他現在卻是直接全權處理了鎮北王所管轄的軍中一切事務,至於那個鎮北王,在他出現後落了個一身輕閒,在這個酷暑的季節,除了去上個朝外,他索性待在府上哪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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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偷了個浮生半日閒,陪陪妻女也是一件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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