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七姑娘說讓他死

捲起的一陣風,吹得她裙角飛揚。

“大哥。”

又脆又甜的嗓音傳來,朝歌已高興的追了過來,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衣袖說:“我和你一塊去吧,我已和奶奶說過了。”

霽月瞧著她嬌嬌的俏模樣,道:“我讓人去準備馬車,你可以到前面稍等一會。”

朝歌也就應了下來,吩咐自個的奴婢都先回去了,只讓紅果和紅蓉跟著。

霽月去準備馬車,她也就去了前面,來到府外左右站了一會。

從東到西,一眼望去,她沈府幾乎要把這一路的面積都給佔完了。

高牆鐵門,普通人也只能遠遠望一眼,想跳進去也是難的。

噠噠噠……

有馬車從遠而到,最後在這沈府前停了下來。

朝歌詫異的看了看,恍惚覺得這馬車有些個眼熟,還沒等想起是誰家的馬車,就見韓孝郡從這馬車上下來了。

在門口遇著朝歌,也令他微微一怔。

小姑娘美目狡黠的盯著他,他卻恍惚了那麼一瞬間。

上次她帶著霽月前去探望,那一番話他並沒有忘記。

她說她也不喜歡他。

這話直到今天想起來都讓他的心裡特別不舒服。

“朝歌,你站在這兒作甚麼嗎?”他走過來,直喚了她的名字。

朝歌蹙眉,並不喜歡聽他直喚自己的名字,便冷冷的看著他,反問:“你來幹什麼?”

他露出一個諷刺的笑,道:“我來看自己的未婚妻,需要理由嗎?”

腦子沒問題吧?

朝歌便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

他忽然話鋒一轉,道:“聽說沈家的馬場出了些問題,從昨晚到現在,死了不少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她知道他話裡有話,並不搭話,讓他自個放。

“這意味著,如果是馬瘟的話,為了防止擴散,所有的馬都得處死。”

朝歌哂笑,道:“就因為你是韓太守之子,便可以口無遮攔的說出這般不用負責的狠毒話?全部處死?你怎麼不把自己處死?”

狗娘養的賤人。

倒是沒想到她反應這般激烈,膽敢這麼和他回話。

他也不惱,像是吃定了她一般,道:“如果你求我,或許,我會網開一面。”

毫不掩飾他的卑劣。

在她面前也無須掩飾,畢竟,她已說不喜歡他了。

不喜歡他,後果很嚴重的。

朝歌諷刺的笑:“你還真當人畜的生殺大權都在你手裡?”

馬究竟是什麼病,還沒有一個說法,還沒請蕭大夫去看過,他卻想以此來要挾,卑鄙小人,果然不論哪一世都是這樣的卑劣。

她不信他有這樣的權利嗎?

在這個廣陵郡,他確實有這樣的生殺大權。

他父親是太守,他可以說服父親動用這一切的權利。

他說:“朝歌,這些馬本是沈府餵養來賣給軍營來用的,如果賣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這些馬染上了病,你說上面若問責下來,沈家會如何?被抄家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沒有韓家來兜著,隨便一個罪名,沈家都擔不起。

他必須讓她知道,沈家需要有韓家的呵護,才能平安無恙。

朝歌冷冷的看著他,她怎麼會不知道這樣的後果呢。

上一世也是這般,韓家找了個理由,便把沈家的家給抄了。

這些事情應該是發生在三年後的,因為馬而引起了了一系列的問題,這件事情不應該這麼快的,一定不會這麼快的。

韓孝郡很滿意她面上的變化,有一瞬間的恐懼,他想當然的以為她是被自己的話嚇住了,伸手便拽了她,要帶她進府。

朝歌卻忽然激烈的推了他一把,他一個冷不防,還真被她推得退了幾步,差點沒跌倒,頓時氣得他臉色一變,怒:“沈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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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活了是不是,居然敢這般無禮。

沈朝歌兇恨的瞪他一眼,誰允這個下賤的東西碰她的。

“朝歌。”霽月的聲音忽然就傳了過來。

清涼的聲音,第一次覺得霽月的聲音會給這個夏日都變得涼爽。

他從沈府內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晚歌。

晚歌對韓公子行了一禮,也不知道兩人為何為吵。

看兩人怒目相對,心裡莫名其妙。

霽月則徑直來到朝歌旁邊,伸手攬了她的瘦弱的肩,帶她走了。

在朝歌與韓公子爭吵的功夫,他們派的馬車已停了過來,朝歌也就跟著上了馬車,韓孝郡眼睛都瞪圓了,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居然當著他的面,與別的男人走了。

雖然這個男人是她的長兄,但兩人的關係明顯不同尋常。

看來沈老夫人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若是當回事,就應該阻止他們見面,或者把霽月關起來,禁他的足,不許他出門,不許他見朝歌。

晚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依禮和韓公子告了辭,上了自己的馬車,只是心裡犯嘀咕,朝歌怎麼沒有派輛自己的馬車出來,或者她應該喚朝歌與自己同一輛馬車的,可霽月的馬車已行在了前頭。

本來也沒什麼的,霽月是兄長,她若喚了朝歌下馬車過來與自己坐,反顯得不好了。

她想事總是過於複雜了些,連兄妹之間太過親近些也會想得不堪,她只能暗自搖頭,笑自己怎會這般疑神疑鬼。

馬車在韓孝郡的注視下已經絕塵而去,他一雙睜圓的眸子染滿了憤怒。

轉身,他朝沈府內走去。

那馬車之中的沈朝歌也已被他的一席話打亂了心情。

她一路無語。

霽月見她臉色不好,便伸手點了她的腦袋,迫使她不得不仰了頭,看著他,聽他說:“你究竟在氣什麼?”

朝歌心裡嘆口氣,她實在不該被那種卑賤小人破壞自己的好心情。

“他威脅我,讓我求他。”

他知道,他聽見了。

她悶悶的說:“不然,他就把我們的馬全當成馬瘟病來處死,他這會去找奶奶,多半就是拿這事來嚇唬奶奶的,也不知道奶奶會不會被他給氣著。”

他也知道。

“霽月,你說這這馬怎麼忽然就生病了,會不會也是秦家的人故意打擊報復?”

霽月,這兩個字從她口裡毫無意識的脫口而出,卻一下子便撩在他的心上。

他喜歡聽她喚這個名字。

他說:“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這話給了她巨大的安慰,她忽然就嫣然一笑,道:“我知道,沒有什麼能難著大哥,天下你最厲害了。”

他便被這話取悅了。

“嗯,有眼光。”

這個人,誇他一句,他立刻就孔雀開屏了。

“那奶奶所說的絲綢的生意被搶之事,你解決了?”

在奶奶那邊她只聽了個前半場,結局卻還不知道,但見奶奶因為馬生病一事也請了他過去,轉念之間也便明白了,奶奶這是覺得霽月中用了?便喚了他一塊過來商議。

“嗯,完美解決了,不僅被搶的生意都回來了,連秦家原本的一些老客源也過來了。”

不失時機的給自己臉上貼金,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戰果。

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一點也不知道。

當然,她甚欣慰。

“那你快和我說說,你是怎麼做成這事的?”

他卻不肯說了,只道:“就算關係好,也不是什麼事都能讓人知道的。”

朝歌一怔,這話怎麼聽著耳熟呢?

隱隱記了起來,之前她設計了沈承恩後,她曾和霽月所過一番那樣的話。

當時她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不雅的比喻。

這麼久的事情了,霽月還念著呢。

她悶悶的看著他,說:“大哥小氣。”

看她氣悶,委屈,他便笑了。

這事說來話長,他又是一個喜歡長話短說之人,便三言兩語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

“就是找了些人,散佈些訊息出去,說秦家的布跑色跑線,穿上還癢,以次充好。”

謠言四起,攔都攔不住,自然也就有人信謠。

再則,秦家的名聲本就不好,同樣價錢的布確實不如沈家。

這謠言一傳出去,秦家信譽不保,口碑下滑。

做生意的,要的就是一個信譽,一個好的口碑。

缺一不可。

聽他三言兩語說完,朝歌瞭然,道:“所以,這次馬忽然生病,有沒有可能是這些秦家的人打擊報復,去我們馬場做的手腳?”

“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朝歌便不由得罵句:“這條蛆。”

罪該萬死。

前世時與秦家有沒有生意上這些暗地裡的你死我活她不知道,畢竟那個時候她又不會去過問生意上的事情。

這一世,她想過問了。

只是,她還年幼,奶奶顯然也沒有把她當回事,覺得她不懂生意上這些陰暗,有事情也不告訴她,反會第一時間告訴霽月,看來在奶奶的心裡,還是霽月更能為她辦事。

“大哥,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呀。”她忽然就拽了他的衣袖,一臉討好。

他也就點了頭。

不論她求什麼,她這般一臉的討好,都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以後奶奶若是找你說了生意的難處,你能不能也告訴我一聲呀,就算我不能為奶奶分憂,到時候至少也是可以去寬尉一下奶奶的心。”

他當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也就應了。

而此時的沈老夫人,也正被韓公子為難著。

當然,她老太婆活了這一把年紀,什麼事沒見過,韓公子今天的威脅,她便沒太大壓力了。

韓公子黑著臉和她說,他剛看見朝歌與霽月一起出去了。

兩人之前就霽月的事情有過一番的談話,沈老夫人也心知肚明他這話中的意思,便不痛不癢的回了他說:嗯,他們兄妹三人一塊出去辦事了,是我吩咐的。

是三人,不是只有朝歌和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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