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FD4119次航班,前往m國加利福尼亞州的旅客請注意,請辦理完乘機手續……”

甜美的播音女聲讓人覺得舒心,機場客廳人來人往,形形色色的人互不認識擦肩而過。

蕭辰連續坐兩趟航班才到達首都,剛停下來打電話給醫保局問情況。

對方有可能沒想過,掛了他們那麼多次電話的人,還會自己主動打電話過來。

蕭辰有點不耐煩的喂了幾聲,接線員才懵懵的接通:“啊,您好蕭辰先生!”

看著大廳裡走動的人群,蕭辰斂眸,語氣輕飄飄的:“參加的那些人在哪?能把電子發票給我嗎?”

接線員立馬回答:“您的發票在本次交流會的領頭人那裡,他們在VIP候機室。”

蕭辰回了句好,就把電話結束通話。

等開啟候機室的門時,裡面已經坐了五個人。

兩個老人,一個差不多四十歲的中年人,和兩個和自己大一兩歲的青年。

蕭辰挑了挑眉。

有熟人在就好,趁機溜走,找安斯艾爾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莫老。”蕭辰提著行李箱,往其中一個老人那邊走去。

莫老一身棕色的西服三件套,年過半百的他依然精神爍爍。

另一個穿著藏青色唐裝的老人,他興味盎然的打量著蕭辰。

唐裝老人蕭辰也認識,國內醫學的泰山北斗,唐老。

他的家族,在世界醫學上也非常具有話語權,唐家世世代代一半以上的人都是醫生。

可惜他和唐家沒什麼交情。

原因是,唐家不需要他去治病。

或許是目前不要。蕭辰想。

唐老看著蕭辰這幅不卑不亢、斯文俊雅的樣子,滿意的點頭,“後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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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辰笑著沒有說話,莫老倒是睨了他一眼,笑罵道:“這皮孩子,誇不得。”

“我昨天晚上接到醫保局十幾個電話,都說這小子脾氣差,不來了。”莫老讓蕭辰坐下來,慢慢的數落他。

莫老把機票遞給蕭辰:“我好不容易把這個名額給你爭取過來,你要是不來,等我忙完了,看我教不教訓你這臭小子。”

蕭辰接過機票,摸著鼻樑在旁邊訕笑。

“這是我的兩個孫子,唐商陸和唐商枝。”唐老指了指旁邊的兩個青年。

莫老也指著另一個中年人,“那是s院大推薦來的,他叫陳

安華。”

蕭辰一一打招呼過去。

陳安華面上不顯,但是眼睛卻是頗為嫌棄的看著握過蕭辰的手。

兩個長輩也沒管這些,唐老笑著在旁邊和莫老一起討論,關於家族裡的青少年教育問題。

談著談著,就變到了這次交流會要討論的主題上面了。

蕭辰四人也安靜的聽著,老一輩們說著他們的經驗和見解。

唐老拿出一支煙桿,輕輕的在扶手上敲了敲。

“真是不知者無畏,m國加州的死亡谷一百多攝氏度的高溫,竟然也敢跑進去。”瘦骨嶙峋的手摸著沒有塞菸絲的菸嘴。

莫老摸索著保溫杯的手也稍稍的停頓了下,滿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開啟保溫杯,棕褐色的熱水被倒了出來。

蕭辰知道,那是他上次為莫老開的藥。

莫老聲音慢慢低下來。

“那兩個孩子是我從小看到大的。要是其他的事,我也就被辦法了,可這涉及到醫學……我也不能就那麼放任不管。”

唐老摸著唐裝的口袋,猶豫了一會,又把手拿開。

唐老:“能幫一點是一點,蒙彼利埃醫學院的水平是世界頂尖的,雛鷹總是要離巢的。”

唐老拿著煙桿不急不緩的敲著,“他們一群大四生,已經有足夠的經驗了。”

“雖然是說從死蛇的身上採集到的樣板,但是脫離了循環體卻依然可以自主的增加、繁殖。”

兩個老人相看一眼,眼裡透露著不可思議,以及一抹凝重。

坐在莫老身邊的蕭辰摩挲著扶手,他沒有系統的學過當代醫學,但是關於增殖這一塊,他還是清楚的。

因為在滇省找到的那張藥方緣故,他去研究了癌細胞。

雖然他現在擁有無可匹敵的戰鬥力,但是要想徹底的根除癌細胞,也還是要花費一番功夫的。

癌細胞就可以無限增殖,但是聽莫老他們說的,從那種蛇身上取得的細胞,不是癌細胞。

“莫老,”帶著一副金框眼鏡的陳安華出聲。

他推了推眼鏡,面露疑問,“在目前醫學中,可以無限增殖的只有癌細胞,您確定剛才說的那種細胞不是癌細胞嗎?”

唐老敲了敲煙桿,摸著沒有裝菸絲的菸嘴,“不是。”

“我們說的癌細胞,它是可以無限增殖,但是它不可以複製細胞內的基因。”莫老喝了一口熱水,接著唐老的

話說下去。

“而這種細胞,是可以一整個細胞體完完全全的增殖,不會缺少任何東西。”

蕭辰抬頭,驚訝的看著莫老,“那,那只蛇沒有產生什麼奇怪的變化嗎?”

老人家搖了搖頭,又慢悠悠的喝了口水,“沒有,完全沒有,那只蛇沒有一點異常,甚至是體積膨脹也沒有。”

真氣凝聚成的、看不見的針,被蕭辰拿兩隻手默默地摩挲著。

蕭辰舔過自己的後牙槽,問:“是不是,蛇的體內是否還含有另一種吞噬細胞?然後兩者到達一個平衡,互相牽制。”

離得稍遠的陳安華神情譏諷,像看一個白痴一樣看著提出問題的蕭辰。

“上過細胞生物學的人都知道,細胞決定了機體,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還會只是一條蛇那麼簡單嗎!”

陳安華沒注意到其他人的臉色,接著說:“像你這個年齡的頂了天了也就是個大二生,細胞生物學都沒有學好,你這樣走出國家幹什麼!”

完了,陳安華又繼續補了句:“學術不精!丟人現眼!”

蕭辰看著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帶著一點淡淡的笑意。

陳安華以為他被自己說的心虛了,默默地挺了挺胸,一副鬥贏了的公雞模樣。

“國內的醫科大學那個不是苦磨五六年,國內的青年才俊找出來,那個不比你好!”

咚。

唐老重重的把煙桿放在旁邊的矮桌上。

旁邊的莫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還沒喝完的熱水倒了,蓋起保溫杯,帶著怒火看著他。

“陳安華,你鼠目寸光、心胸狹隘,就不要去看別人,多看看你自己吧!”莫老胸口起伏,臉都氣紅了。

蕭辰拍了拍老人家的肩膀,讓莫老緩一緩不要動怒。

用指桑罵槐就想激怒他是不可能的了,現在禍水東引想要讓唐家的人來下手?

蕭辰假情假意的笑了笑,掀唇說:“我怎麼樣,陳先生還是不要那麼急著下定論吧。”

他看了看那對雙胞胎青年,“你要是覺得激將法管用,那大可多試試,看看唐老和兩位先生會不會讓你停業整頓。”

唐老哼了一聲,又重新拿起煙桿。

老人一邊塞菸絲一邊說:“你和該慶幸蒙彼利埃那邊指定你去,不然,我就是自己不去你也別想跨出國門!”

陳安華臉色一白,低下頭,把眼裡的不甘和埋怨掩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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