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奇回到家中,失魂落魄的坐在官帽椅上,韓氏與耶律可從市場裡回來,一進門便見他神色不對,問道:“官人這是怎麼了,如何這般失魂落魄。”

耶律奇嘆了口氣,沒有說話,耶律可跑上前來,搖晃耶律奇的胳膊道:“爹爹你怎麼了,臉色蠟黃蠟黃的,是不是病了?”

耶律奇溺愛的摸了摸女兒的小臉蛋,笑道:“爹爹沒病,只是碰到了一件好生難以委決之事。”

耶律可道:“說來給女兒聽聽,說不定女兒能解爹爹之憂。”

韓氏也在一旁道:“是不是那蕭孝穆給官人小鞋穿了,南京若是待不下去,大不了不做這互榷生意,我們全家去上京追隨制心大哥好了。”

耶律奇苦笑道:“要是如此簡單就好了,夫人坐下吧,待某細細道來。”說罷將宋軍大敗夏州軍,完全是丁睿和他師父傳授的秘法,現在蕭孝穆打臺灣的主意,他現在是兩頭為難。

韓氏和耶律可張大了嘴巴也是不可置信,想不到那頑皮的俊俏少年竟然有如此本事,耶律可冰雪聰明,笑道:“爹爹何故如此苦惱,待燕王有了水師,只怕臺灣不知道有多少人了,又有這般厲害的兵器,燕王的水師能不能打得過還是兩說,爹爹何苦替古人擔憂。”

韓氏摸著女兒的髮髻道:“還是我家女兒聰明,將來嫁個好人家,聽說燕王家有個兒子不錯,前些日子燕王妃還隱約提了此事。”

耶律奇道:“真是婦人之見,這元妃和皇后日後定然不睦,可兒嫁到蕭家到時兩頭為難,你待如何。”

韓氏嘟囔道:“奴家這還不是想給可兒找個好婆家。”

耶律可道:“娘,我才不嫁到蕭家去,三郎哥哥說了,要嫁就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耶律奇看到聰明活潑的女兒,煩惱之心去了大半,取笑道:“乖女兒,那你喜歡誰呢?”

耶律可臉上一紅,低頭不說話,韓氏對著耶律奇使了個眼色,說道:“可兒,你且去把今兒買來的蜜餞裝好。”

待耶律可走遠,韓氏急道:“小丫頭莫不是喜歡那丁小哥吧,奴家如何與燕王妃去說。”

耶律奇道:“瞧可兒這模樣八成是對那小子念念不忘,喜歡就喜歡,我大遼的女孩兒敢愛敢恨,某雖心慕南朝文采風流,卻不喜南朝女子那扭捏之態。”

韓氏道:“這南朝之人如何能與我大遼通婚,何況奴家孃家可是大遼皇室外戚,陛下如何看待,這如何使得?”

耶律奇道:“你且莫想的太遠,這丁小哥往來大宋海疆如入無人之境,定不是一般人,我等只怕還高攀不上,可兒來年也十三了,你且替她尋門普通人家嫁了算了,不要捲入這皇親國戚的爭鬥,看看皇太弟家的下場,那就是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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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氏道:“大哥怕是不會同意的,他極是喜愛可兒,講了好幾次定要尋個好人家。”

耶律奇擾了擾頭皮,這真是自尋煩惱,本來好好的,自家婆娘非要去跟燕王妃拉什麼家常,這下拉來了個大麻煩,還不好拒絕。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忽然冒出了個主意,小聲對著韓氏道:“夫人,某倒是有個主意,不如讓可兒偷偷溜去臺灣算了,吳先生和丁小哥對契丹人素無成見。契丹與大宋若是開戰,契丹必輸無疑,可兒去臺灣,也為韓家和我耶律家留下一點骨血。”

韓氏想了想,也確實是個辦法,便道:“那何時前去?”

耶律奇道:“且看南朝與我大遼關係趨勢方相機行事。”

不提這夫婦二人密謀,卻說大宋此次使遼是為了恭賀遼國皇后蕭菩薩哥四十壽誕,龍圖閣待制、知開封府薛奎為生辰正使,西上閤門使(掌禮賓贊引的武選官)郭盛為副使,薛奎行至雄州時,後方六百裡加急送來了皇帝的密信和兩個特別物什,詔令裡詳細告知了宋夏戰事,以及對遼國應有的態度。

薛奎和郭盛看後大喜,這下去遼國可是眉飛色舞了。兩人細細商量了此後的對策,本來他二人會直赴上京,不赴南京,只會將送與南京眾官人禮物派人送去。接了密旨後馬上改變行程,準備在南京呆上一天,再趕往上京。五日後大宋使團來到了南京析津府,長長的賀壽隊伍全是清一色的臺灣彈簧減震軸承大車,這車可是比以前那木軲轆車舒適多了。

薛奎走出車廂,伸了個懶腰道:“如今這車可是越來越舒適了,在車裡睡上一覺絲毫不感到疲累。”

郭盛道:“薛龍圖,如今這契丹的軸承大車也不少了,沿路看到許多。”

薛奎笑道:“那帶減震的大車臺灣每歲只賣契丹五十輛,契丹貴族都不夠用的,沿路跑的都是些帶軸承的車而已。”

正說話間,前方南京城裡來迎接的隊伍煙塵滾滾而來,領頭赫然是燕王蕭孝穆、統軍使蕭孝先、析津府知府、通判等文武官員一應俱全,薛奎和郭盛對視一眼,這打了勝仗,待遇也不一樣了,聽說以往這南京留守可是不輕易出動的。

蕭孝穆翻身下馬,帶著一群契丹的文武官員笑呵呵的迎上前倆,老遠就抱拳問候道:“可是南朝薛知府、郭軍使。”

薛奎和郭盛抱拳還禮,薛奎道:“燕王親自來迎,下官可是不敢當啊。”

蕭孝穆忙道:“當得當得,兩位使臣遠道而來,我等大遼南京官員當為兩位接風洗塵。”

雙方假意奉承幾句,坐上大車往析津府裡走去,郭盛把車窗上的帷幕拉開,看著析津府一路的風光,笑道:“薛龍圖,這契丹國民間遠不如大宋繁華,房屋破破舊舊。”

薛奎笑道:“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不怕打仗,大宋富庶反倒打怕了。”

郭盛道:“如今可是不怕了,有了火藥這般神兵利器,還怕契丹作甚。下官有些不明白,為何不讓提減少歲幣一事。”

薛奎道:“此事再也休提,聽聞這是官家深思熟慮後的結果,定是大有深意的,我等臣子按聖訓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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