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醉知道他做不成不會善罷甘休,果斷低頭幫他找起來,摘下一顆擼淨了葉子掰開自己先嚐了嘗,確認甜之後才遞給燕傾城道:

“嚐嚐這個?”

燕傾城順其自然的接過去,滿意的嘗起來。

楚醉此時拿起了一刻草道:“這個叫甜草,葉子的長圓得樣子,厚厚的,裡面的汁液是白的,明白了嗎?”

“哦。”燕傾城似懂非懂的點頭然後認真選了一顆,分開了遞給楚醉嘗。

楚醉嘗了一口,苦的。

發現燕少爺只有練武精通時,楚醉果斷把身後的彎刀遞給她,不僅僅是刀,楚醉還為了襯托這把刀把刀鞘做的精緻無比。

白銀流光,紋路如流水一直到最後,月白流蘇點綴紅色珊瑚,顯得越發清新脫俗。

燕傾城眼前一亮,瞬間將辨別草的事情拋到腦後,彎刀驟然出鞘,刷刷刷幾聲從他手中劃過,瞬間撩開了一院子的飛雪,周圍的風都為之一亂。

真正的高手,刀法可亂自然之力。

那彎刀好像長在了燕傾城手上,而燕傾城得了那彎刀更是如虎添翼,水藍錦衣隨風而動,儼然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楚醉正發愣時,燕傾城已經收刀回鞘站在她面前,竟難得生出了一點不好意思:“這是......”

“送給你的,喜歡嗎?”

“喜歡!”燕傾城眼睛立刻亮了,又把那把彎刀抱緊了,生怕楚醉再要回去。

“作為條件......日後若是我那一日忘了買糖,不許打我。”

算無遺策的楚先生花了大把力氣和金錢弄來了這把絕世好刀,終於說出了這個卑微的請求。

燕傾城思索了一下,在刀和糖之間艱難的抉擇:“三次!”

隨後便抱著那寶貝刀往一邊繼續耍去了。

楚醉愣在原地很久,才反應過來燕傾城那一句三次是什麼意思,他的意思是以這把刀為交換若是哪一日她忘記了約定,就只放過她三次。

楚醉終於明白了男人不是隨便能撿的道理,不管是他還是“隨遇”就沒有一個讓她省心的。

乾脆掩面去叫廚房準備吃食去了。

午飯正吃著,忽然一陣心慌再次沒來由的襲來,這次甚至比上次更加嚴重,還夾雜了絲絲縷縷的心痛。

楚醉心頭忽然一沉,這病,大概更嚴重了吧。

還沒等她吩咐,隨遇就已經端了一碗藥給她,藉著不太清明的視線,楚醉看得出那是藥。

於是趕緊一把接過藥灌了下去,還沒動時隨遇就已經扶她起來,在她耳邊輕聲道:

“我送你去休息,不用擔心看不見,扶著我就行,小心門檻,小心臺階。”

楚醉沒力氣看他,只是點點頭,任他扶著往寢房走去,可能這次藥喝的早,楚醉竟然還有心思問隨遇:

“隨遇,你怎麼知道我要喝藥啊?”

“上次拿藥時郎中囑咐我最好半月一用藥。”

“哦,好。”楚醉簡單應著,心頭莫名升起一陣暖意,身邊有這麼一個知心人,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就連這病的痛感也減少了。

走到房間時,楚醉徹底想不動了,乾脆倒頭就睡,一覺睡到了傍晚日落,眼睛一清,心中一明,肚子又開始姑姑亂叫了。

楚醉難過的坐在榻邊,想著:“這時候要是誰給我點吃的,我就嫁給他。”

說完之後,還篤定的對老天發了個誠心誠意的誓。

楚醉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外面不遠處隨遇端了一碗米粥進來,道:“醒了?吃點吧。”

楚醉:“......”

這個不行,這個不能算,這個得留著,這個......

楚醉還沒想完,天邊一道悶雷劃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渡劫。

看起來大有她違背誓言要劈了她的架勢。

“等等等等。”楚醉立刻打消了不能算的念頭,這個時候,老天爺來湊什麼熱鬧?

楚醉餓極了,想不動其他的事,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手裡的粥,帶些期待的看向隨遇:“還有嗎?”

隨遇:“歇一會兒再吃吧,大病初愈不能吃太飽。”

楚醉點點頭,她總覺得“七郎”不太一樣了,以前傻里傻氣的偶爾還能看出些癲狂之症,但是似乎自從她第一次犯病以來,這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變得什麼都懂,還會細心地照顧自己。

尤其是拿一直呆呆的自閉症患者燕傾城一比較,這種變化尤其明顯。

楚醉很想問江彧,“七郎”是不是得了什麼一陣犯病一陣好的罕見的疾病,可是江彧早就班師回臨淵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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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遇身上的變化不免令楚醉欣喜,欣喜之餘又生出了幾分危險的念頭,他畢竟是隨遇那邊的人啊。

楚醉只是猜測,並沒多做留意,因為安奕告訴她白子健養活了一個營的私兵,意圖謀反。

如今白子健已經南下安撫災民,只能從楚未然身上下手,查一查那一營私兵藏在什麼地方。

楚醉清楚,白子健雖然不喜歡這個便宜女婿,但是架不住白素雲喜歡,所以凡是還是要多照顧楚未然一點。

第二日,楚醉早早的就在一品莊擺好了一桌子酒席,姚老板很給她面子,特意在二樓給她做了一個非提前一個月預定不可的豪華包間。

楚未然進來就驚了驚,前些日子白素染好幾次吵著要來讓他定一個,可是他那會兒錢全花在了“寶貝蛋”上,更有甚者全部拿去給了白子健養的那一營私兵,哪兒還有多餘的錢來定這個。

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他自己也其實早就想來一次,今日楚醉一出面就擺這麼大的排場,不免讓他更加心生好感。

楚醉客客氣氣的迎過來,看楚未然完全沒有男子被女子壓過一頭的不適,反而喜笑顏開。

楚醉只覺得,這男人軟飯就是不能多吃,吃多了容易廢了。

楚未然先是客客氣氣的坐在了楚醉對面,楚醉笑道:“第一次請你吃飯,有點緊張,可能我不太會說話,不會介意吧?”

“怎麼會。”楚未然客客氣氣的附和。

楚醉繼續道:“前些日子陛下從海外進了一批羊毛,說是要給二公主做件衣裳,專門找了錦繡坊的一等繡娘縫製。

到時候你幫忙給送過去,我再給你美言幾句,保證你官復原職......不對......可能還能更上一層樓呢。”

楚未然越聽越激動:“這......這怎麼好意思?”

楚醉笑道:“為了未然哥哥,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楚未然直接被這一聲未然哥哥叫的頭昏腦漲神志不清,半個身子都跌進了溫柔鄉裡。

都說色令智昏,楚未然本就不聰明,這一下完全沒了腦子。

楚醉繼續嘆氣道:“陛下正愁這事兒呢,都說這兩年安陵武將衰落,軍隊空虛,這些事兒我是不太懂,不知道未然哥哥怎麼看?”

“軍隊,軍隊是要用錢養出來的......”楚未然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堆養兵的方法,楚醉倒了一杯酒,起身走到他身邊,道:

“楚將軍這麼熟悉啊?難不成你養過軍隊?”

“我......我.......”楚未然舉棋不定時,楚醉直接伸手親自給他喂了一杯酒。

這是一品莊精釀的女兒紅,一杯下肚,楚未然氣血翻湧,只想腦子一熱將養兵的事和盤托出。

可是還沒等他說出來,外面的門忽然被撞開了。

冷風灌入,讓人的神志不免的清明了不少,楚未然也將嘴邊的話夾著冷汗生生給咽了回去。

白素雲站在門邊,一副捉姦的原配樣子,怒道:“楚未然!好啊!你不來給我定包間,原來是留著錢給這個小賤人!”

楚醉一臉無辜,擺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道:“我和楚將軍只是公務,白小姐又何必追究?”

白素染看著楚未然滿面的紅光,和自己一路跟蹤過來的見聞,怎麼看怎麼不像公務,況且......

楚未然跟楚醉有什麼公務好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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