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人的尖叫聲在門外迴盪著,那駭人的嗥叫讓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寒意,使人無法想象到底是怎樣的怪物才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有意思,你覺得會是刻意針對嗎?”影夢眨了眨纖長濃密的黑色睫羽,慵懶的看著弦青。
“我不覺得這裡會針對你。”弦青指尖輕輕擊打桌面。“而我……也不覺得自己知道得足夠多。”
“所以你覺得這是運氣問題?”影夢嗤笑一聲。
“看到你,我覺得這最不可能的猜測,變得非常有可能。”弦青一本正經,極其嚴肅的道。
影夢頓了一下,差點沒氣笑了。“現在可不是你笑話我的時候,這陣法快撐不住了。這麼淡定是想到了解決方法?”
“這只是第一天。”弦青合上眼,一臉鎮定。
這裡不是真實環境,在控制的情況下第一天玩這麼大,不像鬼才訓練營的風格。
”這裡的陣法都是連在一起的,和機關環環相扣。”影夢看弦青那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很給面子潑了一盆冷水。“我還沒能力隨心所欲改。”
影夢:?!我敢確定他剛剛那個眼神是要你有何用。
影夢淡淡的看著他,想聽聽這位動不動就鄙視人的狗東西有什麼方法。
接著,弦青遞給了她一把匕首。“我記得陰物之間可以互相壓制。”
影夢:”……”
影夢看一下他遞過來的香爐,再看了一下桌上的匕首,她突然懂了。
第一加無數次不想和這種傢伙心有靈犀。
所以他的目的是讓自己放血,然後當薰香用。很過分好不好?!
影夢狠狠的刮了眼弦青。
弦青平淡的看了眼影夢,影夢又懂了。
他沒有傳承,無法壓制,不是他不想,只是他沒有辦法。而且這事很可能是你引起的。
影夢:?!
雖然她有那麼一點小小的責任,但是順著邏輯想,怎麼都是萬靈之體,更有可能是罪魁禍首吧。
不壓制自己的體質,讓無辜之人承擔,啊……還真是他的風格。
影夢仰了仰頭,那雙鳳眸被瞪的圓溜溜的,帶著震懾力,但落在弦青眼裡像一隻炸毛的小奶貓十分可愛。
影夢:?!
影夢呲了呲牙,眼瞳折射出幾分意外的危險。
弦青挑了下眉,波瀾不驚的側目,眼瞳深邃,眸光凌冽,蘊含著淡淡的涼薄。
影夢狠狠的剜了好幾眼,當看到那眼神有往似笑非笑發展的趨勢,突然意識的自己的行為有些幼稚。
影夢:這絕對不是她幹的,都怪……這破地方。
“你不覺得,是你放的血太多,才導致氣味擴散範圍擴大嗎?”影夢深吸了一口氣,壓低了嗓音。
“放心,不會浪費的。”弦青輕嗤了一聲,側顏淡漠。“對付火力的方法除了直接處理,還有分散。”
影夢:真是節約啊!
影夢看了看左手邊的牆體。
懂了,禍水東引。
突然嚴重懷疑弦青選到這個位置,就是因為隔壁房剛好貼著這間。
想到這一枚自顧自地點點頭,覺得非常有可能。
她衝著弦青眨了下眼,用每一塊肌肉表示抗拒。
弦青修長微涼的手指便不輕不重地扣住了影夢的手腕,另一只手慢條斯理地將匕首塞進影夢另一只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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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夢微微掙脫了下手腕,沒掙開,索性就慵懶懶地看著弦青。“我不算活人,血有限,你就不怕血放完,人沒了嗎?”
“這麼多年下來,受過的傷少嗎?”弦青俯身,漫不經心的逼近了少女幾分。“你之前都沒有在意,現在還放點血,怎麼了?”
影夢看著桌上的香爐,露出熱情放蕩又不失禮節的微笑。
影夢:這叫一點?他們對事物的衡量可能有些差距。她就當個玩笑了。
影夢頓了頓,堅定的抗拒放血。雖然她不抗拒自殘畢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當別人遞給她一把匕首,要她你這麼做,而且這個人還是弦青的時候,她就莫名的不想乖乖聽話。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複雜。明明最開始已經決定好了,但當別人要求你這麼做的時候,你又不想幹了。
影夢側了下臉,單手抵住弦青的肩。“這是我的身體,我有權決定保護它免於傷害。”
“我養了你,你就是我的。”弦青眉眼間流露出來一絲冷意,清冷語氣中有一分霸道。“不止為這件事……”
影夢指尖縮了縮,眼底的幽邃澄澈中多了幾分茫然無措。
這是什麼邏輯?!為了讓她自願放血,搞出這麼一句沒有邏輯的話,有意義嗎?!
然而……她清楚的感受到那一瞬間產生的心悸。
錯覺……一定是這身體的問題……
如果有一天她瘋了,請大家記住這是誰的鍋!
影夢低低嗤笑了一聲,溢位來一聲輕嘲的呵字來,左手攥緊匕首,狠狠的對著自己的手掌就是一下。末了還,輕而易舉的往下一拉,勾出一道長長的血痕,動作透著無聲暴虐。
”如你所願。”影夢懶又漫然的提起手,任由鮮血順著潔白如玉的手腕滑落,身上透著邪佞狠戾的冷血氣息。“你應該記住我是變數。”
因為是變數所以是不受控制的危險意識體,沒有誰
能在真正意識上束縛她。
“我知道。”弦青唇角微勾,剎那間似是花開荼蘼的那一刻,隱隱墮了黑暗的氣息,卻又恍然若錯覺。“抗拒命運並不明智。”
“當然,一切都是最好的選擇。”影夢冷笑一聲,倨傲冷戾。“拭目以待。”
呵,情緒失控啦!多正常,畢竟是在他面前……
天書三卷:兩個性格過於相似,同時過於激動,為人過於……又同在深淵中的人適合一起謀天下,但絕不適合共白髮。(作為一個合格的史官保持歷史真相的同時,還要有自己的見解。)
次日清晨,當晨光劃破黑暗之時,外面的喧鬧嘶吼在一瞬間恢復了平靜。
一切又恢復了昨日的繁華,就好像那腐朽破敗,那廝殺打鬥,那鮮血怨魂都只是一場。荒唐的惡夢。
在一切恢復平和的第一刻,影夢便以躲避隔壁興師問罪的為由離開了房間。
她步伐極快地穿過一條又一條繁複曲折的長廊,腳步並不像漫無目的的消磨時間,更像有明確的目標。
可說他有明確的目標吧,她又繞了好幾條路,總不會是在甩掉什麼吧?
最後,影夢來到了一處高聳的平臺上,停在了一處樓梯邊。
就算是這樣一個隱蔽,偏僻的地方也雕刻得那麼奢華,那麼精緻。
影夢站純羊絨制地毯上,俯視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
沒錯,在這個位置可以看到整一處大廳,就像有人刻意設計出來的。
影夢眸子裡精光微閃,和她預料中的一樣……人變少了。
這時,突然有股力道從背後推了她一下。
影夢踉蹌幾步,握緊臺階,總算是站穩了。這陡峭的臺階,這高聳的平臺,要是這麼摔下去,那可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影夢眼底閃過一抹寒意,猛地回頭,但她還沒有開口,身後的人便抱怨道:“怎麼看路的!”
看到來者,影夢歪了歪腦袋,身後的人是……原著。它們……難怪能無聲無息的出現。
影夢扯出一抹甜甜的微笑。“小姐姐好!”
後面剛剛囂張跋扈的,廚娘打扮的人,突然愣住了,驚奇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影夢,一臉凶煞像馬上變的諂媚,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語氣變得和藹。“天吶,您是客人啊。小的,眼抽,不識泰山。您怎麼會走到這裡來?”
影夢看到她的反應,眼睛微微一眯,掠過一絲幽深詭異的光芒。
她不認識自己。真有意思,昨天她們還相談甚歡呢?
影夢幽幽的盯著那廚娘急匆匆離去的背影,轉了轉手上忽悠過來的紅豆酥。
輕輕嗅了一口。
嗯,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