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本嶄新的日記本,只有前面寥寥幾頁有小篇幅文字。

榮皓在心裡默唸那些歪歪扭扭的文字,每一個字每一段話都很認真。

“11月10日,今天是我的生日,媽媽送給我一個洋娃娃,洋娃娃會笑,我好開心!”

“11月11日,爸爸媽媽又吵架了,吵得好凶,我好像聽到了爸爸很不高興的說不行就離婚。”

“11月12日,下午放學媽媽來接我,把我接到了姥姥家,媽媽走的時候告訴我要聽姥姥的話,媽媽說她要出差了,要去好久好久。”

“11月13日,我想我的洋娃娃,放學後姥姥來接我,我跟姥姥說我要回家拿洋娃娃,姥姥把我送到了家門口,我進去了,因為我有家裡的鑰匙,我聽到家裡有說話的聲音,我趴在窗戶上往裡面看,客廳的沙發上,媽媽的好朋友李阿姨躺在沙發上,阿姨真著洋娃娃,爸爸跟她一起躺在沙發上,洋娃娃在笑,李阿姨也在笑,爸爸也在笑,李阿姨看見了我,我進去的時候沒有看見李阿姨,只有爸爸在家,我跟爸爸說我拿我的洋娃娃,爸爸沒有笑,洋娃娃還在笑,然後我抱著洋娃娃走了。”

日記本只有這些文字,簡短的幾天的日記。

榮皓從這個孩子稚氣的字裡行間讀懂了一些東西,她的父母關係不好,似乎經常吵架,甚至到了離婚的地步。

或許她的母親終於忍受不了,也可能是真的因為要出差,所以離開了,走的時候把她送到了姥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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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想念生日那天媽媽送的洋娃娃,於是在姥姥的陪同下回到自己家裡去取。

或許姥姥不喜歡他的父親,沒有進屋,只是在大門外等。

小女孩從窗戶裡看到了媽媽的朋友李阿姨。

日記裡是這麼說的:阿姨真著洋娃娃。

“阿姨真著洋娃娃……阿姨真著洋娃娃……”

榮皓在心裡不停的默唸,終於搞清楚了這個真著是什麼意思。

從日記那幾句話的記述來看:阿姨真著洋娃娃,爸爸跟她一起躺在沙發上,洋娃娃在笑,李阿姨也在笑,爸爸也在笑,李阿姨看見了我,我進去後沒有看見李阿姨,只有爸爸在家……

這幾句話分明就是在說李阿姨和小女孩的爸爸關係不一般,甚至可能是一對婚外情,趁著女孩的媽媽沒在家,兩個人湊到了一起。

只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不會明白這些代表著什麼,而且她進屋之後也沒有看見李阿姨,應該是躲起來了。孩子的思路小,沒看見也不會多想,當她拿到自己的洋娃娃之後,一切都拋到了腦後。

所以“阿姨真著洋娃娃”那個“真”應該是一個錯別字,本來的意思是李阿姨和小女孩的父親一同躺在沙發上,而李阿姨則是枕著洋娃娃。

小女孩給自己看日記,自然是有她的意思,這裡面的文字或許有著深層次的涵義。

想到這裡,榮皓找到全曉婷的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七聲,全曉婷終於接了起來。

一個長長的哈欠後,話筒中傳來全曉婷不滿的聲音:“喂……這都幾點了,你又遇到麻煩了?”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在後半夜接到榮皓的電話,上一次是灣頭村老屋的事情。

榮皓沉聲說道:“你幫我找臨城警局查一下一個叫做孫陽陽的小女孩,今年上一年級,家庭住址好像就在臨城市立醫院附近。”

全曉婷幾近崩潰:“弟弟!這都幾點了,你就不能等天亮再說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那個什麼愛心大姐啊?有問題找愛心大姐啊?啊!”

榮皓也有些難為情:“事情很緊急,這要是搞不清楚,我今晚上都睡不著覺,麻煩一下!”

全曉婷又是一聲哈欠,氣呼呼的哼了一聲:“哎呀……姐姐真被你打敗了……以後我管你叫大姐!”

掛了電話,等了能有五分鐘。

全曉婷的來電震亮手機螢幕。

榮皓趕緊接起來:“怎麼樣?查到了嗎?”

“你是說那個三天前淹死的孫陽陽吧?”全曉婷的語氣不再那麼憤懣,警察遇到案件,總會保持小心謹慎的平靜心態。

榮皓回道:“對!她是淹死的?”

全曉婷念著搜尋來的資料:“孫陽陽,七歲,身高一米二一,目前上小學一年級,家住臨城市內區孫劉新區3號樓2單元101,11月15日她的屍體被晨練的老人在一家私人釣場的水庫發現。經過法醫檢驗,孫陽陽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從各方面得出的結論就是溺水而亡。因為釣場沒有配備監控,所以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未可知,目前案件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榮皓有些不滿:“你們都是吃幹飯的嗎?三天了還在調查中!一個孩子從學校離開去了釣場,那麼長一段路就沒有發現她的影蹤?一點線索都沒有?”

全曉婷被他一串突如其來的痛斥說的啞口無言,過了半晌才回道:“拜託……案子又不是我在做!”

榮皓嘆了口氣,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靜靜而立的小女孩,低聲說道:“我給你個線索!孫陽陽的日記本我看過了,從她的日記裡面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她父親應該有一段婚外情,那女人是她媽媽的朋友,正巧有一天兩人偷情被孫陽陽看見了。她的父母正處在關係冰冷即將離婚的臨界點,所以我懷疑那個李阿姨有重大嫌疑,甚至她的父親也在嫌疑人之列。”

關穎將他提供的線索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說道:“你明天在你那個什麼工作室裡面嗎?要不我去找你,我想看看日記本。還有,前面幾樁案件有兩件已經破了,另外一件也正在做最後的工作。我把錦旗給你送過去,姐姐親自送錦旗還是第一次,一下子給同一個人送三面良好市民的錦旗更是警局有史以來第一次。”

良好市民,還是三面錦旗,榮皓聽到這些,心裡還算有那麼一點小激動。

他咳嗽一聲,說道:“大姐!我在臨城好吧!要不我怎麼會接觸臨城這邊的事情。那什麼良好市民的錦旗千萬等我回去之後再送啊!我這一天到晚在美岸馨苑老樓進進出出的,沒少挨那些樓下打牌下象棋的大爺大媽們白眼,都以為我是個遊手好閒的無業遊民,這下好了,怎麼的也能揚眉吐氣一回。”

全曉婷一聲呵呵,略帶譏諷的口氣:“打臉一群老頭老太太,是不是挺有面子啊?”

榮皓理所當然的嗯了一聲:“最起碼也得讓他們明白我是幹什麼的!這些大爺大媽一準認為我在老樓租房子沒幹什麼好事,開業那天我打算放一串炮竹都被他們用吃人的眼神給逼退了!”

美岸馨苑一直都是紅燈區重災區,從來就沒有什麼好名聲。

住在那裡的居民幾乎都是老頭老太太,還有一些在黃城務工的外地中年人,年輕人幾乎沒有。

女人進進出出,會被人用異樣的目光盯著。

男人進出同樣會得到種種鄙夷的眼神。

榮皓再次咳嗽一聲:“聊跑題了!這樣,你通知他們一聲,讓附近的警察明天一早到我這裡來拿日記本,我在市立醫院附近的殯儀館。”

全曉婷不解道:“你在殯儀館幹什麼?”

榮皓點上根菸:“朋友的父親去世了,來弔唁。就這樣吧!讓他們明天早上來我這拿日記本。我給你打電話一方面也是找你給我通個信,我只負責提交證物,被當成犯罪嫌疑人去警局協助調查之類的,給我免了,我可沒那時間!”

掛了電話,榮皓將粉色小書包重新整理好,然後放在草叢中,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然後他抓起書包,扔在了肩上。

懷裡的小狗冒冒伸了個懶腰,繼續“哼哼唧唧”的睡覺。

榮皓面對小女孩,試探性的問:“是李阿姨帶你來的,也是她把你推下水的,是嗎?”

小女孩點點頭。

一個陰靈沒辦法去給自己證明什麼,更不可能成為有力的證人。

榮皓嘆了口氣:“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你耐心的等等,還有,一旦案情告破,我希望你能按照陰靈該有的方式離開。我會讓警察告訴你媽媽,把洋娃娃燒給你。”

小陰靈這次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如同一張紙片,笑容帶著那麼一絲詭異。

榮皓起身離開,這地方太冷了,比開著空調的靈堂還要冷清幾倍不止。

回去的路上,榮皓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已經到了兩點。

有關穎發來的微信:這麼晚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榮皓笑了笑,有人關心的感覺確實不錯,心裡都不由得暖暖的。

榮皓開啟表情包,發過去一個親親的表情。

很快就收到關穎回覆的資訊:男生舉止輕佻,神經大條,好感度降低,扣一分!

榮皓心說好吧!你說我犯這賤幹什麼!

如果沒記錯的話,到現在為止好像已經被扣了五分。

忍吧!有句話不是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把手機塞進口袋,榮皓點上根菸,狠狠地吸了一口。老子是個記仇的人,而且是睚眥必報的那種,等我拿下你的那一天,你會知道哥哥有多麼輕佻,多麼混蛋。

遠遠望去,前面燈光昏暗的十字路口出現了幾個略顯模糊的身影。

一對老夫妻在路口擺攤,幾張折疊桌前,坐著幾個飄忽不定的男男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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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各位書友朋友的支援,因為時間有限,每天兩更幾乎就是極限了,請見諒!

每天幾乎都是晚上八點左右開始碼字,一直到凌晨兩點到三點才能完成當日更新和第二天下午一點的那一更。時間久了,有點承受不住,畢竟要生活的!

所以下午一點更新的那一更,現在逐漸變成晚上九點左右,第二更在接近凌晨才能完成。

到現在為止,有很多朋友都有些認識了,因為作家後臺能看見誰給打賞和誰給投推薦票。還有好多催更的朋友不熟,名字在後臺都沒見過……

寫網絡小說這麼多年,沒有過索要打賞等等的情況,人品可以保證。感謝打賞的各位朋友,打賞什麼的不奢求,不要錢的票票請投過來,謝謝!

推薦票不收錢的,您要是有就給幾張,多謝!

還有,有些朋友問作者還有沒有其他書。以前是有的,有兩本接近四百萬字的小說。這幾年淨網,內容包含真實地名、政治等等一切因素的書都被打掃乾淨了。

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表明咱不是太監,能保證儘量多更新,能保證完本。

再次感謝追讀的朋友們,你們的支援是我最大的動力。

還有……今天有親人過生日,需要去一下,有可能會喝多,第二章不一定幾點能完成,也有可能今天完不成,如果凌晨之前沒有更新,明天補上,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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