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明聽到榮皓的驚呼,條件反射的往草地上一躺,順勢一個後翻。

主角手中的菜刀狠狠的劈落而下,就在左天明剛才蹲著的位置,菜刀夾著風聲勢大力沉的劈了下來。

數十根雜草被攔腰切斷,草叢中的一塊板石“砰”的一聲被鋒利的刀刃斬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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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你玩真的……”左天明大吃一驚,一張臉刷的變成慘白色。

如果不是他躲避及時,對準他脖子的菜刀恐怕能把他的大動脈直接砍斷。

主角呆立當場,傻傻的望著手中的菜刀,臉色像是一張白紙。

道具菜刀有特殊構造,刀刃遇到阻礙會呈現凹進去的趨勢,卡在人的脖子上會給人真實劈入脖子內的假象,而後刀刃內測的細小釘子扎破血漿袋子,如同血液的紅色液體將會順著刀刃上不會被人察覺的孔洞流出,在演員的脖子上噴出如同人血的紅色液體。

很顯然這就是一把貨真價實的菜刀,能輕而易舉的要了人的小命。

拎著菜刀的主角出現的那一刻,遠處鐵藝大門外的路人乙榮皓就感覺到不對勁。

從他左手小臂上有隱隱作痛的那一瞬間,榮皓很清楚那是青色蛇形印記即將出現的徵兆,於是當機立斷的出聲提醒已經入戲的左天明。

榮皓逐漸摸索出蛇形印記出現的規律,雖然不敢確定心中想法究竟對與不對,但那種危險降臨的感覺往往都很真實。

突發狀況發生,短暫的愣神之後,道具組組長首先衝入了場內,在他身後是幾個劇組的頭目。

道具組組長將菜刀拿過來,掂量掂量,再仔細揣摩一番,又用手指在刀刃上輕輕摩擦,而後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鐵青。

這確實是一把真真正正的菜刀,他很清楚這把菜刀的出處,它是老屋廚房內原本就存在的物件,歷經歲月依舊鋒利無比。

“姐夫!拿錯了!這把刀是老屋原有的切菜刀,我們按照外形做了道具,做工太真實了,這……搞錯了……拿錯了……”道具組長青黑色的臉上沁出細密的汗珠,他的聲音在顫抖。

要不是路人甲躲得及時,真的就變成假戲真做了,這把刀要是砍在他的脖子上,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搞的?這種低階的錯誤也能發生嗎?你們都是飯桶嗎?都是特麼傻B嗎?”導演臉色鐵青,破口大罵。

現場所有人均是目瞪口呆,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下過雨的天空依舊陰沉,晚風陣陣吹來,大門外的蘆葦蕩“嘩嘩”作響,就像是有人在肆意的譏笑和嘲諷。

“真刀假刀你都分不清啊?我看你就是看老子不順眼!”

左天明從地上爬起來,怒氣從心中騰騰燃起,自己剛剛從死亡線上走了回來,那種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事情著實讓他怒火中燒。

榮皓走過來拉了他一把,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靜一靜,否則這傢伙一準會把主演揍個半死。

發生這樣的事,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這是突如其來的防不勝防的難以解釋的事情。

道具組成員均是低頭沉默不語,道具組組長上下嘴唇不停的開合,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過了半晌,導演抬起手臂看了一眼腕上的勞力士金錶,時間已經過了凌晨十二點。

榮皓撇了撇嘴,擠出一絲微笑:“要不今晚就這樣吧!主演也拍了幾個小時了,大家也都累了,早點休息,晚上繼續。”

導演長長的嘆了口氣,今晚確實有些蹊蹺。自己的小舅子組成的道具組跟隨他這麼多年很少會出現問題,今晚接連遇到兩次怪事,甚至有波及人命的情況發生,繼續拍攝確實不是明智之舉。

原本的拍大夜計劃只能擱置,作為一名破案和靈異題材的導演,他很清楚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並非事在人為。遇到這種難以解釋的怪事也是各大劇組經常遇到的,只是很少外洩罷了。

“今晚就到這裡吧!”導演不冷不熱的留下一句話,拂袖離開。

場地內的工作人員熟練的收拾東西,然後逐一退出了院子。

主演在三名助理的陪同下離開,從左天明身旁路過的時候,他投來抱歉的目光,只是一臉的詫異,什麼都沒說。

老屋大院之內,如今只剩下榮皓和左天明以及場務主任三人。

“你們兩個的休息間在隔壁,白天我已經和房東打過招呼了,隔壁有空房間,我之前做了安排。你倆跟我來吧!”場務主任衝兩人擺擺手,意思是跟著他。

按照之前的安排,特約演員會被安排到儲物間將就一宿。但是自從上兩位特約演員在儲物間待了一夜無故離開之後,負責安排住處的場務主任只能另尋別處安置兩人。

榮皓扯了一把左天明,跟在場務主任之後,踏步走向鐵藝大門。

隔壁院子二層的一個單間,是一個原本只有一張單人床的狹小房間,如今多加了一張床,更是顯得狹窄侷促。

場務主任交代幾句後離開,左天明則是斜躺在床上排解鬱悶。

榮皓站在房間內僅有的一扇小木窗前,眺望臭水水庫湖岸上的帳篷群,大約半個小時後,他轉身走向左天明,說了聲:“下去瞧瞧!”

劇組成員紀律性和素質沒的說,簡單的洗漱之後基本不會再離開帳篷。

兩人躡手躡腳的摸向蘆葦蕩,尋到先前主演丟棄蛇皮編織袋的位置。

陰沉的天空沒有一顆星,連月亮都不知何時被黑雲籠罩起來。

光線很暗,時不時刮來一陣冷風,蘆葦蕩左右搖擺,發出“嘩嘩”的聲響。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榮皓沒有開燈,他的手中抓著一根七尺長的竹杆,那是從住處隔壁的走廊內順手拿來的。

在蘆葦蕩前蹲下,榮皓將竹竿扎入水中,輕輕的攪了幾下。

臭水水庫的水位大約只有一米多深,水位之下是不知多厚的臭泥。

轉換了幾個位置,很快榮皓就尋到了那個沉入水中的蛇皮袋子。

“你拉著我,我下水拿袋子!”榮皓小聲的對左天明說道,同時把竹竿的一頭遞給左天明。

黑水泛著陣陣惡臭,水面飄著一層油汙,還有一層紫紅色的如同血水的液體。

左天明眉頭緊皺,雙手抓住竹竿,兩條腿呈馬步狀牢牢站穩。

榮皓一隻手緊握竹竿,抬腳慢慢走向滿是淤泥的蘆葦蕩。

雙腳扎進岸邊的細密草叢之中,榮皓的另一只手直接伸進了黑乎乎的臭水。

摸索了半分鐘,榮皓的手抓住蛇皮袋子的綁口,用力往上拉扯。

這只袋子原本就份量很足,再加上有水滲入,此時更是沉重。

榮皓用盡力氣將它拽出水面,而後拖到岸邊。

顧不得清理手臂上的汙水油漬,榮皓麻利的將蛇皮袋子封口繩開啟,而後拎著袋子尾部兩個尖角,將袋子中的東西“嘩啦”一聲倒在了地上。

當兩人看清地上的大片狼藉之後,瞬間頭皮發麻汗毛倒豎。

就見草地上除了兩個沉重的石塊和一小堆方木之外,全部都是貓的屍體!

沒錯!全都是已經腐爛發臭的貓屍!

大大小小的貓屍足有十幾個!浸水後的毛髮均是緊貼皮膚,瞪大的眼睛和緊咬的犬牙顯示出它們死的時候受了難以想象的痛苦。

榮皓第一時間示意左天明切莫出聲,而左天明早就被眼前的詭異一幕震驚,很自覺的用雙手捂住口鼻。

榮皓用竹竿挑開幾具貓屍,最大的貓也不過是個體肥碩的狸貓,那種血色大貓並不存在。

大致觀察之後,榮皓示意左天明過來幫忙,左天明撐著袋口,榮皓用竹竿重新將十幾具貓屍裝入蛇皮編織袋子,而後再次將編織袋推入臭水水庫的蘆葦蕩之中。

“皓哥!這些貓……怎麼死的?”左天明沒有看出貓屍的身上有任何傷口,不像是被人砍殺或者棍棒打死。

“中毒死亡!沒準是耗子藥或者百草枯!”榮皓起身,用紙巾擦拭胳膊上的黑水水漬。

左天明壓住心中噁心反胃和恐懼,顫巍巍的小聲說道:“誰做的?它們可是被主演從老屋的正屋拖出來的!難道是第三扇窗出現的那個老人?那一定是個厲鬼!”

榮皓望了一眼夜幕下的老宅,陰沉沉的夜幕下,老宅散發出一種神秘莫測又詭異異常的濃重色彩。

“進去看看!”榮皓沒有回答,他壓根就不知道什麼才是答案。

“又去?”左天明一陣頭大。

那天夜裡的景象還歷歷在目,照片中拍攝的那張蒼老的臉,再次浮現在左天明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不去怎麼會知道答案?你要怕就回去睡覺,如果我天亮之後沒有回來,明天你就招呼人來給我收屍!”榮皓沒有強迫左天明跟去的意思,但他本人要去的態度顯露無遺。

“唉!”左天明嘆了口氣:“說的這麼瘮人呢!我跟你去!”

榮皓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提步走向老屋大院鏽跡斑斑的鐵藝大門。

兩人躡手躡腳的走向大院,緊張的左天明突然扯了一把榮皓,同時停下前行的腳步。

就見他指了指院中廚房間的房屋頂端煙囪,那根筆直的灰瓷煙囪青煙嫋嫋,左天明茫然不解的疑惑道:“煙囪冒煙,廚房間裡面是有人做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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