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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皓看的真真切切,就在他彎腰準備用手推一下試試能不能轉動蛤蟆雕像的時候,那東西的眼睛突然動了動!

再看時,那東西碩大緊閉的蛤蟆嘴咧了一下!就像是一個詭異到極點的微笑!

榮皓有一秒鐘的錯愕,隨後便回過神來匆忙衝出土坑。這哪裡是石頭雕像,分明就是一隻活生生的蹲著足有半米多高的血蟾蜍!

董海看了一眼下面木箱裡的東西,似乎猛地意識到什麼,他第一時間跑到後院的門前把那扇門緊閉。

“這是一隻血蟾蜍,劇毒無比!大家後退!”董海跑回來,提醒三人撤後,而他自己則是四處眺望搜尋可用來進行防守阻擊的東西。

血蟾蜍他多少瞭解一些,與半截缸和毛猴子性質一樣,都屬於邪祟。這些東西與陰靈和活屍不同,是徹徹底底的活著的陰邪之物。

四個人紛紛退後,就聽到自那土坑裡面突然發出怪異的聲音。

“咕呱咕呱”

那是蛤蟆叫聲沒錯,只是聲音有些尖銳刺耳。

董海狠狠的一拍大腿,對自己之前沒有攔住榮皓而後悔不迭:“我就說不能動,你非要挖出來,這下怎麼辦?這玩意兒奇毒無比,要是跑出去,被它舔一下的人基本沒有活路!”

聽他這麼說,三個人本就揪著的心幾乎到了嗓子眼。

只可惜這院落之中根本就沒有可拿來用於自身防衛的物件,唯一的兩件東西鐵鍬和鎬頭此時還在土坑之中。

榮皓看了一眼後院的圍牆,高度有兩米。這麼大一隻蛤蟆,如果從土坑中跳出來,恐怕僅僅是縱身一躍便能跳出圍牆。

假如董海說的沒錯,這玩意兒一旦跑出去,在這人煙密集的居民區,帶來的傷害無法估計。

四個人在離土坑五米遠處,死死地盯著那個地方,隨時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大約五分鐘之後,卻並沒有見血蟾蜍跳出土坑。

除了“咕呱咕呱”的叫聲從土坑內傳出來,便是一陣“噼噼啪啪”的奇怪聲音。

四個人大眼瞪小眼,依舊在原地靜靜地矗立,就這麼又過了五分鐘。

榮皓終於失去了耐心,他硬著頭皮靠近土坑,探頭過去,自上向下望,就看見那只巨大的蟾蜍正一邊怪叫一邊用力的用前爪抓撓木板,試圖掙脫。

榮皓仔細的端詳,從它的後腿處看出了端倪。

這東西好像被束縛住了,後腿像是被什麼夾住,任由它努力掙脫也逃脫不了。

榮皓衝左天明三人招了招手,當看到榮皓靠近土坑神色緩和之後,這才相互對視一眼戰戰兢兢的靠近過來。

血蟾蜍的兩條後腿確實被東西束縛住了,一根比鐵鍬木杆稍細的鐵棍從左至右穿過了它的兩條後腿,鐵棍的兩頭則是固定在了木箱底部看不見的地方。

如此大的一隻蟾蜍竟然也掙脫不開,顯然鐵棍固定的非常牢固。

文洋伸手抹了一把汗,嘀咕道:“我的乖乖!這麼大一隻癩蛤蟆,這特麼能要人命啊!這張蛤蟆嘴,能把一個孩子直接吞進去吧!”

說到這裡,文洋又狠狠的咬了咬牙:“要不要直接給它弄死!這東西留著豈不是個禍害!”

這只血蟾蜍個頭確實夠大,僅僅是趴坐的姿勢就超過半米多高,如果四肢伸展,整體長度絕對不會低於三米。自上向下看,那東西皮膚上大片血紅色毒泡每一個都有拇指指甲那麼大,看著讓人既噁心又毛骨悚然。

即便是世界上最大的非洲巨蛙在它面前,恐怕也是花生米對雞蛋的差距。

四個人靠近之後,那只血紅色的大蟾蜍恢復了謹慎小心的姿態,重新呈現趴伏狀態,除了眼珠子時不時轉動,身體一動都不動。

董海額頭上也沁出大片汗珠,他盯著土坑內恢復安靜不再掙扎的血蟾蜍,輕輕的搖了搖頭:“它一旦死了,路衝沒了對沖,這家門頭就完了!有些東西說出來你也不會信,總之動不得!”

董海說完看了眼榮皓,聲音中滿是不自在,繼續說道:“小皓哥……把土埋回去吧!這東西被固定住了,方向沒法改變。估計穿過它兩條腿的鐵棍是被綁在了木箱底部的木板上,木板再結實也不敢說一定很牢固,萬一這玩意兒突然掙斷木板,後果不堪設想!”

左天明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匆忙打開門跑了出去,一分鐘後抱著攝像機重新回來,二話不說對著那只血蟾蜍就開始拍照。

榮皓盯著土坑下的血蟾蜍看了一會兒,眉頭皺起:“這東西在木箱子裡面也不知道困了多久,要是能掙斷鐵棍固定的位置,也不會到現在還在被束縛。”

他頓了頓,盯著血蟾蜍的腦袋看了看,又對董海說道:“海哥!既然它的嘴巴對著店門等同於吐財,雖然沒辦法轉動木箱從而改變這東西的位置,但是我們可以讓它轉個身啊!只要嘴巴不對著店門不就行了嗎?”

董海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哪有那麼容易!總之在天黑之前一定要儘快做決定,這些邪祟之物白天煞氣被壓制,可到了晚上就要出問題了!如果它看見夜裡的半月,感應到後半夜的陰氣,會變得非常狂躁,力氣也是大的出乎你的想象,肯定能掙斷鐵棍跑出來,絕對不是我在這瞎扯!”

榮皓點點頭,董海的話,他信。

幾個人一陣忙活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半小時,如今這季節,下午五點鐘天色就會逐漸黑沉,看看時間,現在已經接近四點半。

蟾蜍在冬眠狀態下主要以皮膚進行呼吸,冬眠時選擇的地點大多是水底淤泥或者是潮溼的土壤之中。但後院非但不潮溼,反而土質乾燥,眼前這只龐然大物竟然能在這種地下環境中生存活命,還真是難以理解。從木箱用料和做工來看顯然不是近代的東西,這只血蟾蜍甚至可能已經存在了上百年甚至數百年不止。

榮皓收起思緒,說了聲再去五金店看看。

重新折返回來的時候,榮皓的手裡多了一根繩索以及一條已經被去掉魚頭的白鰱魚。

這條魚即便已經沒了魚頭依舊超過十斤重,這種魚的魚頭通常被飯店收購做成剁椒鰱魚頭,魚的身體則是血淋淋的擺放在長條鐵盤之中售賣,榮皓對鰱魚肉當真沒有多少感覺。

把繩子一頭系了一個拉緊扣,榮皓試探性的把繩釦放進土坑之中。

那只巨型血蟾蜍只是轉動眼珠子盯著看,並沒有任何其它動作。

榮皓屏住呼吸,試了幾次終於用繩釦套住了鐵鍬的木柄,用力一扯,繩子鎖緊,隨後拉動繩索將鐵鍬拉了上來。

董海解開繩子將鐵鍬握在手裡,眼睛卻不離土坑裡木箱內那只一動不動的血蟾蜍。

榮皓故技重施,再次把繩套放進土坑之內,用相同的手段把鎬頭也拉了上來。

血蟾蜍在這期間動了動那張大嘴,看起來很警惕,如同即將突然吐出舌頭突襲捕獵時的樣子。

文洋接過鎬頭,兩隻手緊緊的握著木柄。

手裡有了傢伙,這下四個人心裡多少有了些底氣。

榮皓蹲下身子把繩套套在那條鰱魚的腹部,用力拽了拽,感覺緊度可以,況且這種收緊繩套越拉越緊。

他衝三人使了個眼色,嘴巴張張合合。

文洋看的雲裡霧裡,正要開口問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要填土?

董海立即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示意他禁言,榮皓沒有直接說出來自然有他的擔心之處。

血蟾蜍既然是陰邪之物,能不能聽懂人話也是未知的。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清楚,否則計劃的簡單事情會變得復雜起來。

左天明把攝像機遞到文洋手裡,而後接過他手中的鎬頭。

榮皓知道董海和左天明聽懂了他的意思,衝二人點了點頭,而後拖著那條鰱魚往右側移動了三米多遠。

目前血蟾蜍正對的方向是店門,而榮皓現在站著的位置身後那堵牆裡面則是沙發擺放的位置,與店門方向之間的角度差不多在三十度左右。

幾個人相互點頭示意已經準備妥當。

榮皓把那條綁著鰱魚的繩子順著土坑慢慢的往下放,一點一點的放。

文洋終於明白了他們之間暗語表達的意思,匆忙把攝像機放在不遠處門口的水泥地上,而後拽住了地上那一盤繩索。

董海和左天明拎著工具默默的等待,兩人的視線在那條鰱魚和血蟾蜍的身上遊離。

榮皓不急不緩的放著繩子,直到鰱魚離木箱口越來越近。

鰱魚的血腥味刺激了血蟾蜍,它的眼睛始終盯在魚身上。

直到鰱魚在它鼻尖晃了晃,血蟾蜍終於按耐不住張開血盆大口,長長的舌頭吐出,一口咬住了那條大魚。

榮皓手中的繩子猛地一緊,差點沒把他直接拉進了土坑。

榮皓匆忙拽住繩子,身後的文洋同時死死地拉住繩索。兩個人用力向後拉拽,那只嘴裡吞了大魚的血蟾蜍自然不肯鬆口,整個臃腫的身子就這麼被兩個人生生拽了一個角度,蛤蟆嘴從面對店門變成了對著店內的沙發位置。

左天明和董海見時機到了,同時用鐵鍬和鎬頭向下推土。

土壤填滿血蟾蜍四周的空地,這東西想要重新轉過身來已經沒了可能。

榮皓和文洋拽緊繩子,董海和左天明則是回填坑土。

這一頓忙活,直到把所有土壤重新填回坑內,天色也逐漸黑沉下來。

榮皓拉了拉繩子,繩索依舊是緊繃的狀態。他放下繩子,站在原地大口喘著粗氣。

繩子的問題沒必要考慮太多,在血蟾蜍吞嚥鰱魚的過程中會自動脫離,到時候拉出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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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海和左天明又從別處挖了些土,直到把土坑完全填平為止。

四個人回到店內的沙發上坐下,一個個臉色白的嚇人。

許久之後,相互對視一眼露出苦澀的笑。

看了眼時間,已經五點半。中午飯耽誤在後院的一通忙活,到現在才突然覺得肚子餓的厲害。

榮皓招呼三人起身:“先去吃點東西,虎山那邊得去一趟,今晚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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