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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美岸馨苑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

江夢琦給什麼人去了電話,很快就有一輛扎眼的熔岩橙色保時捷卡宴將她接走了。

走之前,這女人甚至都沒有跟榮皓打聲招呼,還真有些富家女那種冷若冰霜的樣子。

左天明抱著攝像機走了過來,文洋緊隨其後。

榮皓低聲問道:“她跟你要錄影了嗎?”

左天明點點頭:“要了,我說你說了要先複製一份,所以暫時不能給。”

榮皓瞪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好氣的說:“你可真是夠實在,直接就把我給賣了!我說她走之前怎麼看見我跟看見空氣似的。”

車上也沒有什麼貴重怕偷的東西,四個人直接輕裝上樓。

開啟防盜門,熟悉的黴酸味道撲面而來,榮皓用鼻子吸了吸,頓感舒暢無比。

沒有什麼地方比家更能讓人心裡暢快,四個人先後進入工作室,左天明打亮電燈。

不大的房間裡井井有條很是乾淨,從這一點就不難看出女人的重要性。自從文洋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之後,程諾保持的衛生質量非常好,工作室不再是曾經榮皓和左天明兩個摳腳大漢相依為命時的樣子。

董海一屁股坐到電腦桌前,毫不客氣的抓起榮皓放在桌面的香菸,自顧自的點上一根。

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審視這個獨立房間,能看出來這胖子對眼前所謂的工作室簡陋程度不是一般的驚訝。

榮皓瞥了他一眼,也沒過多解釋,只是指了指折疊床,對三人笑道:“三個人應該能擠一擠,四個人絕對擠不下,就你倆那身板,往上一躺,恐怕床都得塌了。”

董胖子嘴裡叼著煙,伸手在身上摸索一番,找出身份證,悻悻的說道:“我看我還是去下面的小旅店得了!哥哥我身上有傷,可不能跟你們擠。”

文洋附和道:“我也去!”

榮皓從電腦桌抽屜拿出來之前那四盒煙,一人扔了兩盒,囑咐道:“下面的旅店不乾淨,做的不是正經生意。不該碰的別碰,少給我惹事,否則被警察叔叔帶走了可別說認識我!十點鐘過來集合,咱們搬家!”

董海和文洋各自答應一聲,離開了工作室。

榮皓和左天明躺在折疊床上,在外面奔波了這麼多天,即便是星級酒店的大床也沒有這張硬邦邦的鐵床更加讓人安逸。

聽聞要搬家,左天明抑制不住興奮,這個破地方確實太憋屈了,真該換個地方。

他興高采烈的說:“皓哥!你剛才說搬家,搬到哪裡去?”

榮皓打了個哈欠:“樓下斜對面的黃燜雞米飯店面黃了,門頭房轉讓,地方挺大,新刷的牆還挺乾淨。轉租過來簡單裝修裝修,直接就能搬進去,我估摸著房租一年四萬多塊錢足夠了。”

左天明一聽,呵呵笑了笑不再說話,原來搬家就是從樓上搬到樓下這麼簡單。

榮皓四仰八叉的躺著,開始盤算搬家的事情。如今自己手裡有二十萬,事實上這些錢並不多,起碼得拿出十萬入公司賬目,發放工資和以備不時之需。所以剩下的十萬非但不多,甚至可以用捉襟見肘來形容。

租下對面門頭,然後簡單裝修,做一個看起來高大上一些的工作室門頭招牌,再買幾臺新電腦和幾張電腦桌以及零零散散的物件,這些費用估計得花去六萬到七萬塊錢,甚至會更多。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這話還真的不假。

總之現在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肉眼可見的蓬勃態勢讓榮皓倍感欣慰。

工作室成員從最開始的自己一個人,到左天明前來相依為命,然後程諾加入,再然後是文洋和董海。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組成了五個人的隊伍,程諾坐鎮工作室,四個男人去衝鋒陷陣,每個人都不可或缺,這一點榮皓還是很有成就感。

想跟左天明商量一下搬家的具體事宜,榮皓卻發現這傢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一陣睏意襲來,榮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感覺眼睛剛閉上,榮皓立即陷入了夢魘狀態。

榮皓感覺彷彿置身於水中,四周昏黑一片。打亮手電往四周看了看,水很髒,根本就看不真切。再看腳下,那是平整的類似於大理石平鋪的地面,榮皓認了出來,這地方竟然是那座水下石樓前的寬敞平臺。手電光柱照射下,他突然發現身旁的水全部都是陰惻惻的血紅色,好像原本一汪清澈的靜水整個被血水染紅了。水中到處都是殘肢碎肉以及內臟組織,那些大小不一的屍塊隨著水流激盪不停的衝向榮皓。榮皓驚恐萬分同時又覺得嗓子一陣乾嘔,閃身躲避著那些噁心的碎塊,身體很自然的向石樓門洞遊了過去。

在離石樓門洞有幾米遠的時候,榮皓看見一道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閃身進入了門洞之內。

那人的潛水頭盔不知道哪裡去了,整個腦袋都直接暴露在水中,只有嘴巴上還捂著壓縮空氣呼吸罩。那個人發現了榮皓,在進入門洞之前,他扭頭看了榮皓一眼。

榮皓當場怔住,這個人分明就是張傑!此時他渾身上下都是血,有三條血流正順著額頭往下流淌,看起來詭異莫名觸目驚心。

就在榮皓愣神的一瞬間,張傑悶頭鑽進了石樓門洞。

榮皓看了一眼暗紅色的血水遠處正隨著水浪飄來的大片殘肢碎肉,壓住胃裡的翻騰,沒有任何猶豫,也跟進了石樓門洞。

石樓裡面還是那個樣子,第一層擺放著數不清的瓦罐,而瓦罐的蓋子紛紛倒在一旁,露出黑洞洞的罐口。

榮皓大著膽子靠近,用手電往裡照了照,裡面空空如也。一連看了數只瓦罐,每一隻裡面都是空的,只有最底層那類似黃油的屍油凝結物質。

這座石樓包括整個水下空間所有的邪祟靈屍都在扒皮血屍的召喚中脫離了瓦罐陶罐的封印,水中隨著波浪漂浮的殘肢碎肉有很大一部分來自於那些靈屍,其中夾雜著一些活生生的新鮮血肉,不出意外定然是傑哥那夥人留下的。

榮皓渾渾噩噩的順著石階向上游,在樓梯拐角處,回頭向下看時,他注意到有數不清的形態各異的靈屍已經順著石樓門洞湧了進來。

黑壓壓的一大片,在殷紅色的血水中看不清它們的臉,但那些詭異扭曲的身體外形足夠令人毛骨悚然。

榮皓連滾帶爬拼命的划水上潛,再也沒有心思去注意那些陶陶罐罐。

他驚駭之中心裡如同死灰再也沒了任何念想,之前來過石樓,所以很清楚這地方唯一的出口就是進來時的那個拱形門洞。

而現在,出口等於是被封死了,身後跟著一大群邪祟之物,除了一直向上根本就沒有其它路子可走。

眼下除了往上別無他法,否則會被那些追上來的靈屍撕成碎片。

一路向上潛游,榮皓的速度夠快,但卻沒有看見傑哥的身影。

這傢伙的速度快的令人髮指,兩人先後進來不過相差了十幾秒而已,這怎麼還直接沒影兒了呢?

榮皓帶著滿腹狐疑,也不敢耽擱,只顧的悶頭向上游。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撲騰之後終於進入第十樓,此時的榮皓已經筋疲力竭。

在十樓的樓梯拐角處,榮皓終於發現了傑哥。

這傢伙在十樓的房間內賊眉鼠目的四處觀望,意思很明顯,他想尋找藏身的地方。血水染紅了他的整張臉,已經看不清他此時臉上的表情。

榮皓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知道那些邪物已經追了過來,脊樑骨一陣發涼,趕緊潛水向房間中心處游過去。

這時候,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的傑哥乾脆爬進了一隻陶罐之中。或許是因為太過緊張,甚至連陶罐上諾大的字都沒注意,他就直接貓進了那個刻著“死”字的陶罐。

一路上榮皓只看見張傑一個活人,他的那些隨從屬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全部死了。在這種情況下,榮皓不由得生出惻隱之心,有心提醒提醒,想讓他跟著自己走。但念頭剛剛凝聚,此時身後突然一陣水波激盪,再去看時,如同車圈形狀的邪祟活屍已經出現在樓梯拐角處。

榮皓咬咬牙,心說自身難保了還能顧得上別人?心一橫直接爬進刻著“八”字的大陶罐之中。

榮皓不敢停留,順著陶罐底部的通道往深處爬去。

只感覺四周的水波動盪越來越強烈,那些窸窸窣窣如同無數只螞蟻在薄薄的硫酸紙上爬動的聲音越來越密集。

榮皓頭皮陣陣發麻,大腦在空白和清晰之間來回切換,心裡的念頭只有一個,那就是爬,能爬到哪裡算哪裡。

直到進入那顆巨大的夜明珠之中,再也沒有退路。

這只直徑超過五米的球體內部相當乾淨,在最深處有一個長有兩米的半邊貝殼形狀的東西,榮皓清楚得看到裡面竟然躺著一個身穿鎖子甲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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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容貌姣好,秀眉紅唇,皮膚光滑白淨,很有些清麗脫俗的味道。即便是身穿鎧甲卻掩藏不住女人異於男人的那股子靈動,如同是睡著了一般,出奇的安逸。

榮皓錯愕的同時又將手電光柱射向球體空間的其他位置,他發現整個拱形球體內部是大片的色彩斑斕的壁畫。

榮皓大體看了一下,上面記錄的前半部分似乎就是董海之前說的關於田勇的傳說,後半部分則是整個水下空間的施工場景,中心處則是各種瓦罐陶罐擺放圖。

榮皓正看的入神,突然聽到奇怪的類似於指甲抓撓的聲音從通道內傳來。

手電光柱照過去,那只披上人皮的扒皮血屍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爬出了通道口,正靜悄悄的望著這位不速之客。

榮皓大驚失色,心說今天恐怕真的在劫難逃了。

空間有些侷促,沒有任何退路,榮皓不知所措的同時瞪大眼睛死死地看著那只詭異的被劉叔說是活人的東西,怎麼看也無法認同這傢伙是個存活了兩千多年的……人!

而扒皮血屍並沒有衝過來,只是在通道入口同樣死死地盯著榮皓。

足足過了兩分鍾,扒皮血屍張開了滿是鮮血流淌的嘴,上下嘴唇蠕動著,似乎是在說話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且好像是在重複同一句話。

榮皓望著他的口型,在無比的緊張中快速的揣摩,慢慢的明白了這東西究竟在說什麼。

他說的是:我是趙屯!

榮皓猛地一個機靈,瞬間從夢魘中驚醒。

呆呆地望著工作室泛黃的天花板,他一身冷汗淋漓,身旁是左天明輕微的鼾聲,而剛才的情景好像不是夢境,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的驚悚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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