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藍剛才的表現,血族都看在眼中,那分明不是剛發現寄一是狼人的樣子。

洛裡抓著瑰藍胳膊的手用力幾分:“瑰藍,你早就知道他是狼人?”

瑰藍臉色蒼白幾分,緊咬著唇,眼淚蓄在眼眶裡,隨時會決堤而出。

“我……”

“狼人和我們是敵人,你怎麼能包庇他?”

瑰藍帶著哭腔辯解一句:“寄一他和其他狼人不一樣,他不會傷害我們。”

有血族冷哼一聲,對瑰藍的行為十分不滿:“狼人都是一樣的,他們狡猾無比,怎麼能相信狼人?”

“我……”

洛裡對此也持同樣的態度:“瑰藍,你怎麼可以幫著隱瞞他狼人的身份,你知道他要是襲擊我們,會是什麼後果嗎?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瑰藍一臉的無助:“他又沒傷害我,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洛裡:“因為他是狼人,我們是世仇。”

從出生開始,就被教導,遇見狼人要麼殺,要麼跑。

狼人遇見他們同理。

所以他們註定不能和平共處。

洛裡嘆口氣:“之前經歷的事,你都忘了嗎?”

如果不是狼人挾持她,他們現在怎麼會在這裡?

瑰藍蒼白的唇蠕動下,可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洛裡。

-

“嗷——”

寄一已經完全變身,赤紅的狼瞳,緊盯著在場的人,身體緊繃,咧著獠牙,發出低聲的吼叫。

狼人都已經退開,呈攻擊姿態。

“吼!”

寄一怒吼一聲,朝著最近的那只狼人攻擊過去。

寄一此時像是狂化狀態,誰也不認,誰都攻擊。

之前護著寄一的那些狼人,此時沒有動手,似乎不知道該護著寄一,還是幫忙先讓他冷靜下來。

“砰!”

寄一身體趔趄,摔在地上,爪子撐著地面起身,渾身力氣忽然間被抽空一般,又趴了下去,只能哼哧哼哧的喘氣。

“你們想幹什麼!”

開槍是血獵,狼人衝那邊怒吼一聲。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事,我們今天的目標只是它。”血獵指著寄一,對血族這邊道:“各位如果不摻和這件事,我們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他們人雖不少,可是如果這群血族加起來……

所以能減少一個敵人,也是好的。

血族本來就是為救瑰藍才來此處,沒有和狼人爭鬥的意思,血獵給出這麼一個臺階,洛裡當即就順著下。

“告辭。”洛裡揮手:“我們走。”

“不行!”瑰藍搖頭:“我不能丟下寄一,他們會殺了他!洛裡,你救救他。”

瑰藍央求洛裡救人。

“他是狼人,生死與我們沒關係。”洛裡雖然對瑰藍有些偏心,可是在這種事上還是分得清輕重。

所以他不顧瑰藍的哭喊,強行帶著她離開。

“初箏,還不走?”路過初箏的時候,洛裡皺著眉叫她一聲。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瑰藍突然瞪著初箏:“寄一哪裡得罪你了!”

如果不是她在暗處傷了寄一,寄一怎麼會突然變身。

如果他不變身也許……

初箏眉眼冷淡:“上次那場大火,我差點死在裡面,我不應該拿回一點利息嗎?”

“什麼大火?”洛裡完全沒聽懂初箏說什麼。

初箏盯著瑰藍:“你上次是我故意引我去的吧?”

瑰藍眼神閃躲:“你……你在胡說什麼?”

初箏:“我怎麼就那麼巧合看見你,你還一點沒發覺,將我帶到那裡?”

那群血獵分明是衝寄一去的。

她差點死在那裡,瑰藍和寄一卻好端端的,一點事都沒有。

她是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個時候寄一也許受了傷,被瑰藍安置在那個地方。

瑰藍可能發現血獵知道了寄一的位置,她對付不了那麼多血獵,也無法在極短的時間內,悄無聲息轉移走寄一。

這才故意將她引過去,讓她成為攔住血獵絆腳石,給她拖延時間。

不然她那個時候鬼鬼祟祟的瞎轉悠,引起原主的注意幹什麼?

瑰藍滿臉的迷茫和無助:“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帶你去哪兒了?你為什麼一定要跟著我去?”

初箏指尖抵著瑰藍胸口:“你心裡明白就好,你要記住,有些東西是要還的。”

被初箏指尖抵住的地方,彷彿凝結上一層冰霜,不斷往身體蔓延,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硬起來。

面前的女孩子神色冷淡,看她的眼神更是毫無波瀾。

彷彿自己在她眼裡就如空氣裡的浮塵,不值一提。

瑰藍心底升起一縷驚駭,忍不住後退一步。

初箏收回手,插進褲兜,先一步越過他們離開。

-

初箏拎著旋小築離開山林。

“還真是狼人啊……”旋小築全程都是懵逼狀態,她還以為自己被血族威脅對人下手了,沒想到真的是個狼人。

回到之前的馬路上,初箏的車子緩緩開過來。

初箏開啟車門上去,印白膝蓋上放著一本書,無比乖巧的看著她。

初箏過去親下少年額頭。

印白微微低下頭,抿著唇角不說話,也沒反抗。

“你上來幹什麼?”

“……”旋小築眨巴下眼:“回……回去啊。”

初箏過河拆橋拆得十分順手:“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自己想辦法回去。”

“……”

她的任務?任務……我草!

她不會就是讓自己來開黑槍的吧?

“這荒郊野外我怎麼回去?”旋小築可不想遇見剛才那群狼人和血族:“你都把我弄來了,怎麼也得弄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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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很危險吧。”印白小聲道。

“對對對,這位小哥哥說得有道理,不能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旋小築立即朝著印白求助:“小哥哥,你快幫我說說。”

印白向來不太會拒絕別人的請求,忍不住為旋小築求情:“……讓……讓她上來吧。”

初箏:“……”

初箏摸下少年軟乎乎的頭髮:“就這一次。”

印白嘴角微彎,臉上的笑容彷彿三月盛開的桃花,惹人矚目。

初箏抱著印白往裡面坐一些,印白的位置變窄,他只好靠著初箏。

“那邊位置很寬的。”少年小聲抗議。

“你讓她上來的,後果你得承擔。”

“……”可是我覺得你是在吃我豆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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