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龍冷靜的觀察著此時在場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卻沒有發現任何人有異動。

究竟是什麼人出手,為什麼自己一點浴照都沒有發現,而且這手法……白玉龍眯起了雙眼,不敢相信還有人能夠在自己的面前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將一個人的手斬斷,更可怕的是要比自己的反映還要快,比自己的進攻更加難以預測。

白玉龍在腦海裡不停的回想起之前那只手被斬斷的畫面,自己竟然連什麼東西將那隻手斬斷的都沒看到,怎麼可能,白玉龍不認為築基期的修士能做到這一點,甚至是金丹期的修士也做不到,除非是元嬰之上的修士。

這不太可能,白玉龍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元嬰期的修士,哪怕赤手空拳也能輕鬆滅了他們了,又怎麼會這樣藏頭露尾的,不敢現身。

章程林閉上雙眼,將玉簫放在嘴邊,吹奏起了一首在月輪國廣為流傳的一首曲子。

白玉龍記得他聽過這首曲子,好像叫做林客幽女,講的是一個男子和一個女鬼的愛情故事,不過記不太清了,誰也不會特意關注這些亂七八糟的民間故事的。

章程林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白玉龍回頭看向章程林。隨風擺動的衣袂和不停拍動船頭的浪花襯托著章程林的優雅,動聽的曲子加上俊俏的面孔足以迷倒無數花季少女,可現在什麼情況,總不會是在裝逼耍帥的時候,他到底想幹什麼?

白玉龍聽到了有人活動了腳步的聲音,不對不止一個人,他又轉身去看那些來自各個勢力的人馬,已經有人開始向後退去。

他們在害怕什麼,順著那些人驚恐的目光,白玉龍抬頭向自己的斜上方,箱子的正上方看了過去。

無數的乳白色'光線'在空中交錯匯聚,先是雜亂的四處遊蕩,卻無比的鋒利,其中有一條'光線'直接從人群中飛出,將一個探子攔腰勒成兩半。

還有一條從陸沉舟的身後劃過,陸沉舟忽然感覺到了危機,也沒有顧及什麼風度,直接從船上跳了下去,躲過了那條鋒利的'光線'。

從水中浮上來的陸沉舟看向'光線'匯聚的地方,無數雜亂的線條慢慢的勾勒出一個人的大致形狀,陸沉舟隱隱覺得那個線團人的臉上帶著笑容。

是的,帶著笑容,不僅僅是陸沉舟這麼覺得的,在場所有人的是這麼覺得的,可是那些背對著線團人的那些人又是怎麼看到的呢?

沒有人覺得異常,但是卻有人會恐懼,會害怕,儘管都是經過了各大勢力篩選和培養的人,可是當一個人面對生死之間的大恐懼時,又有幾個人能夠臨危不懼?

“救命—”終於有人受不了那詭異的場面,和那令人心寒的笑容,發出了崩潰的求救聲,說著還掏出了,一個訊號筒朝著天上發射了出去。

更多的人則是紛紛向後退去,沒有人知道那個奇怪的線團人會先攻擊誰,那麼這些凡人又怎麼能抵擋修士的攻擊呢,更何況還不是一般的修士。

天上出現了一個‘支’字。

那些還沒有退走的人在心裡盤算著,‘支’是哪一家宗門的訊號或者代表,塵世間帶這個字的門派可不少,什麼支星宗,什麼羅支閣,什麼支葵派,大大小小數不勝數,實在是沒法光憑藉一個字就猜得出來。

章程林放下玉簫,剛才的簫聲只是為了將隱藏在不知何處的崇明光逼出來,沒想到一出場就十分的讓人震撼。

林客幽女,這林自然是密林,可必然是遠客,幽靜的地方藏著美女,沒有上好的曲子又怎麼能找出這女子藏身之所在,這首曲子加上章程林的仙術,就變成了現成兒的找人方法了。

一直盯著箱子的白玉龍忽然心血來潮,將玉龍槍在自己的身後一橫,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防備什麼,可白玉龍相信自己不會莫名其妙的心血來潮。

果然,當的一聲,玉龍槍恰好擋住了一枚銀針。

白玉龍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想到又有人來了,正要回頭的時候,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乳白色光線直奔他的心口而來。

白玉龍沒有選擇收回橫在身後的長槍,而是向下一戳,整個人就勢騰飛到空中,險之又險的躲過了光線。

白玉龍在空中用力扭頭,發現那一絲光線好像有人操縱一樣又奔著他過來,只好無奈的收槍上挑,精準的槍法直接挑中光線,將其一分為二。

卻不料一分為二的光線從兩個方向直奔他而來,剛剛落到地上的白玉龍只好四處閃躲,因為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再將光線挑碎的話會不會有更多的短線向他發起進攻。

甘緣看到白玉龍迎接不暇,想要出手相助,可就在甘緣剛要將山海扇丟擲的那一刻卻聽到了白玉龍的喊聲。

“保護好她,這場戰鬥不是你能插手的。”

甘緣看向白玉龍,雖然有些狼狽,左支右絀的,但還沒有絲毫費力的樣子,應對起來還是蠻輕鬆的,為了不讓白玉龍分心,甘緣將山海扇化成了防禦光幕將自己身邊的幾人都罩了起來。

木青龍也自然沒有託大,直接將青木葉化作防禦光幕罩住了小船,作為在產僅有的三個法器之一,青木葉無疑是最不起眼的一個,玉龍槍上含有真靈,疑似快要成為真器,山海扇內藏山川大海,可以隱藏在其中,而青木葉僅有的用途就只有攻防了,笨拙的攻擊和沉重的防禦,也恰恰是因為簡單的功能使得青木葉的攻防更上了一層樓,成為在場所有防禦器具中最頂級的存在。

白玉龍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趁機閃過兩條光線的攻擊,提著槍直接向線團人砸過去,凌厲的攻擊帶出一陣裂空聲,將空氣抽擊的獵獵作響。

章程林則趁機施展起了法術,玉簫放在嘴邊,吹奏出戰場進攻的曲子,雖然簫聲悠然婉轉,卻另有一番金戈鐵馬的韻味在其中。

此時那個懸浮在空中的人已經依稀可見其面孔,陸沉洲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就是他,崇明光。”

“崇明光——”衛無憂一字一頓的重複了這三個字,彷彿要將這個名字咬碎在嘴裡一樣,嘴角也咧開一個狂放的笑容,右手提著的靈器寶劍已經開始慢慢的燃燒起求戰的火焰。

陸沉洲不想衛無憂這麼好戰,但手中緊握著墨色長劍,一旦有了機會陸沉洲絕不介意趁他病要他命,一定會在最關鍵的時刻給自己面前這個蔑視眾人的崇明光致命一擊。

來自輪迴閣和冥皇宗的人自然不會閒著,直接在大陣中念起了防禦法術將青木葉又加固了一層,這樣就不會怕崇明光一下將眾人的防禦打破了。

此時由光線匯聚而成的崇明光已經完全的幻化出了一隻手來,崇明光慢慢的收斂了笑容,將那隻手伸進了自己胸前還沒幻化出來的地方,有些生硬的在裡面攪動著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白玉龍的攻擊可不會等崇明光完全幻化成形,已經來到了崇明光的面前。

崇明光恰好凝聚出了另一只手,在千鈞一髮之際,抵到自己的面前,五指撐開做按壓狀,五根手指的指尖上分別跳動著一根細線,在掌心勾勒出一個太陽的形狀,剛剛好擋住了白玉龍的這一擊。

白玉龍正想乘勝追擊,卻已經被崇明光料到,槍頭刺向的地方恰好被崇明光的手用掌心簡單的日紋擋住。

另一邊章程林的攻擊已經到了,殺伐樂曲足以讓一個築基期的修士聽後直接走火入魔,可章程林無論怎麼吹奏對崇明光好像都毫無影響,章程林只好作罷。

就在章程林挪開嘴邊玉簫想要上前強攻的那一刻,崇明光發出了巨大的笑聲,“哈哈——”

崇明光的身子一點點的幻化成形,而伸進自己胸膛的手用力的向外一拉扯,連著組織扯出了一片血肉,讓人覺得毛骨森森,隨後伸向白玉龍,輕輕的張開手掌。

白玉龍看的清晰,那一點點下墜的血肉上插著一根銀針,和之前偷襲自己的銀針一模一樣,顯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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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來——”

隨著崇明光一聲大吼,無數的光芒從崇明光體內綻放,簡直讓人不敢直視,就像是一個人形的太陽懸掛在空中。

所有人都不得不略微的遮擋視線,章程林眯著眼睛,他是在場除了崇明光以外唯一的金丹期修士,也只有他能夠在這樣刺眼的光芒下睜開眼睛,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玉龍再看向崇明光的時候,已經被崇明光一擊擊飛到了橋的另一邊,而崇明光那只被乳白色光芒的手此時正拿著一顆鮮紅跳動的心臟,章程林也來到了橋上,伸出玉簫,看樣子是要阻止崇明光。

“宵小之輩,今天就是爾等死祭。”崇明光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拿著心臟的手猛地一用力,沒有眾人想象中的血肉橫飛,而是光明在一瞬間吞沒了一切。

這時白玉龍才看到,一個身穿勁裝的像是蠻族的修士已經掉落在了崇明光的身後,隱秘的身形,神奇的手法,讓人防不勝防的銀針,可惜卻找錯了對手。

另一邊剛才發出的去的訊號也有了回應,遠處一個腳下踩著長戈的修士御器而來,觀其速度,應該是一個金丹期的強者。

“又來一個送死的。”

崇明光歪歪頭,極大的自信讓崇明光沒有立即動手,對於他來說來多少都僅僅是個數字而已,他看向在場的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戰果功勞,絲毫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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