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多人在最近幾年時間中都曾經聽說過尹天恆這個名字,可到底百聞不如一見,在場的所有人當中,除了顧平,嬴戰以外,只有身為尹天恆師侄的任時行在幾萬年前見過尹天恆。

其他人在見到這個老男人的第一眼,心頭都生出了一種難以磨滅則印象,就像一個烙印一樣,深深地刻在每個人的心底,即便一言不發都能成為整個世界的中心。

“這些年,幸苦你了。”

任時行知道,這句話是尹天恆對他說的,這些年執掌書院到底經歷過說少艱辛歷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經歷過那場堆書院來說不亞於災難的變故的任時行,幾萬年下來,身邊就連一個能夠相信的人都沒有,大概只有一句話能夠任時行執掌書院這些年來的狀態。

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好在一切都要過去了,任時行重新打量著這個打破了天道鐵律的老男人,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到如今尹天恆已經或了至少十一萬年了,在修行界中越老越強大這個約定俗成的規矩,深刻的烙印在每個修士的心中,沒有任何人會小看一個年邁的老者,更沒有人敢小看一頭不知道深淺的猛虎。

此時嬴正和尹天恆以及頭頂的神龍呈三足鼎立,對天橋之下的十二真仙虎視眈眈,有句話任時行沒有說錯,這十二個人如果成功了,書院便能在大爭之世取得先機,如果敗了,書院便會徹底退出接下來的三界爭霸,這十二位真仙的姓名,便是經世道給整個天下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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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白衣書生面代笑容的問道,“說完了我們便開始吧,今天註定只有生存和死亡,沒有勝利和失敗。”

“就只有你們?”尹天恆凝重的注視著十二真仙,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十二真仙氣急敗壞,“看來經世道確實是沒落了,就像今日的書院。”

“都怪師侄沒能打理好書院,師侄有愧師叔母的囑託,實在慚愧。”

“不,不怪你,怪我對天上的人和事不夠瞭解,好在上天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那麼你們準備好受死了嗎?”

“殺——”

十二真仙同時衝上雲霄,八方鎮魂玉,四方誅仙劍鎮守天地經緯十二處,瞬間構成了一座,籠罩整個書院上空的絕殺之陣。

首當其衝的便是妖族領袖,有如青色偉岸的神龍,龐大身軀讓青龍難以在陣法中徹底施展開來,龐大的龍身不停的和大陣發生碰撞,傳出比雷霆更加震耳的悶響。

緊隨其後的是天下王座的下方浮現出大量了原始部族,就像遠古先民一般,義無反顧的在大陣中肆虐,意圖在大陣中撕開一個口氣。

最後尹天恆手持著那柄經世裂天劍,大笑一聲,步入大陣,消失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凌厲的劍光不時從大陣中揮灑出來,哪怕僅僅是餘威都足矣在裂屏山脈之上撕開一道口子,就連任時行都不知道,在書院的地界上,已經有多少年沒有發生過如此恢弘的史詩級大戰了。

曾經那個猶如太陽般耀眼的男人,正是在此地挽狂瀾

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可如今那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寶劍,卻對準了自己曾經的信仰,可能在道門下達必殺令的那一刻起,信仰就已經坍塌了吧。

“你知道嗎,曾經有無數代人都是仰望著這個太陽而成長的,即便是時至今日,這顆太陽依舊散發著他耀眼的光芒,很多人敬仰他,愛戴他,可更多的人卻憎恨著他,因為只要尹天恆在塵世間一日,天下第一的名頭就沒有人能夠從他的手中奪走。”

“哪怕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也總有一天會被人征服的不是嗎?”

葉悠總是能夠冷靜的看待問題,此時看向顧平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期待,還有隱隱暗藏著的動容。

“是啊,曾經有很多人都是這麼想的,在正邪大戰的兩萬年之後,第一次有年輕的大乘修士走上乘道峰的山路,前來挑戰當時身為書院師尊的尹天恆,可後來那個對我來說算是師祖的晚輩,最終連山路都沒能走完,便茫然而去了。”

任時行彷彿想起了幾萬年前,自己還是小小的築基修士時的樣子,現在看來,或許那個時候才是最好的時代,至少不會有那麼多人無緣無故的死去。

“很多人覺得尹天恆是應運而生,可等你去翻看書院的典籍,你便會發現,年輕時候的師傅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直到後來觸犯門規,被趕出了書院之後,才真正的成長了起來,可有關那斷成長經歷,除了師傅他自己,再也無人能夠知曉了,時至今日他不說,也沒有人敢問。”

在場的眾人都只能抬著頭仰望著頭頂不停閃爍靈力的大陣,卻無法知道其中到底發了什麼,仙人都發實在不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一窺究竟的,可想而知,能夠以凡人之軀,抗衡真仙的嬴正和尹天恆兩人到底有多強。

“你覺得,這一戰之後,道門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葉悠忽然問道,這個問題顧平之前卻從未曾想過,畢竟此戰的輸贏此時還尚且未知,提前討論獲勝的結果,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大概會不惜一切代價推動三界爭霸的程序吧,畢竟被這小子攪動的天下局勢,已經開始脫離了道尊的掌控,如果道尊真的想透過三界氣運來邁出最後一步的話,只會刺激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反抗的陣營當中,如今的世人,已經不再是地上的螻蟻了。”

任時行透過自己所掌控的訊息來分析到,現在居士已經很明了了,不論是哪一家想要一統三界,顧平就要阻止誰,直到自己有信心邁出那最後一步之前,都不能有絲毫的鬆懈。

“那麼書院呢?”

“呵,”任時行咧嘴一笑,像是自嘲一般,搖了搖頭,“從我接手書院的那一天,這偌大的天下六大超級宗門之一的墨鳴書院就開始走下坡路,直到今日,無論今日勝負如何,書院都不會再是天下六大超級宗門之一了,今後的書院或許會作為一個公開的學院,廣招天下修士前來進修吧,如果可以我想書院會重新成為一個讀書人的聖地,而不是一塊道門的牌面。”

“如果真的有這麼

一天到來的話,不介意我來當個誤人子弟的老師吧。”

“怎麼會,平姑娘的實力天下之大,又有那個勢力敢拒絕姑娘的要求呢?”

兩人聊得起勁,山下的戰鬥卻已經結束,一直毛髮滲透著鮮血的小狐狸蹦蹦跳跳的跑到了葉悠的身旁,一躍跳到了葉悠的懷裡,將葉悠的衣服也染成了紅色。

“你啊,怎麼也不愛惜著點自己。”

葉悠隨手施展了淨塵決,清理為呦呦清理著毛髮,一邊輕柔的理順呦呦柔順的毛髮,不過有好幾個地方都變短了,應該是和封太師祖一戰造成的損失。

還沒等顧平過來心疼自己的靈獸,就看到呦呦忽然又從葉悠的懷裡跳了出來,警覺的看向周圍,靈巧的鼻子不停的抽動,像是嗅到了什麼痕跡一樣。

“呦——”

呦呦凝視著山巔上的一塊很普通的石頭,帶著幾人的目光也跟著注視過去,很多人皺眉,只有葉悠沒有分說的,一顆棋子直接從天而降,落在了石頭上。

不過棋子還沒落下,可石頭卻突然動了,以飛快的速度接近顧平,在空中變化成人性,手中的利刃直指顧平的丹田。

“小心——”

聲音還沒有傳到顧平的耳中,人影卻已經來到了顧平的身前,就連施展咫尺天涯的時間都沒有留給顧平。

叮——

清脆的聲音迴盪在山巔之上,卻沒有想象中的鮮血溢位,這讓刺殺之人,眉頭跳個不停,心中暗道不好,連忙推出到了顧平身旁十丈之外。

“合體修士?”

任時行有些驚訝的看著刺客,又有誰能夠想到,足矣叱吒一方的合體修士會拉下臉面來行此齷齪之事?

眾人關心的看向顧平,雖然顧平的生死和天下大事相比,不足掛齒,可沒有了顧平,反抗三界統一的旗幟就倒下了一面,這樣的損失是大秦嬴氏和乾坤道所屬的妖族無法接受的。

“唉——”

顧平有些茫然的長嘆了一聲,艱難的從左手中取出了一顆白色棋子,重新交到了葉悠的手中,然後又在右手的掌心處取出了已經碎裂成細小碎片的黑棋,想要還給葉悠。

所有人瞠目結舌的看著葉悠,離顧平最近的葉悠是感覺最清晰的那個,彷彿光明和混沌在自己身前毫無保留的展現,強大的靈力徹底充斥在天地之間,甚至將其他屬性的靈力完全排擠在外。

“光明道典,混沌原石,這傢伙竟然身懷兩大道基。”

此刻驚駭的朝後微微挪動了一下腳步,卻沒有想到有人從背後推了自己一把,讓自己無法再後退。

“你在怕什麼,今日他一定會死在這裡,不會有人來救他了。”

一身玉飾品的老者,想注視著一個死人一樣,看著顧平,除了任時行之外,所有人都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挪動寸步。

這一刻任時行終於想起來,這名老者的身份,不由自主的從嗓子眼中吶喊出了老者的名字。

“你是玉虛宗的老宗主,牧羊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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