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為顧平的第五十次連勝歡呼的時候,一位綾羅女子走上了擂臺,讓原本已經達到高潮的歡呼聲戛然而止。

“內門魚姬,向師弟請教。”

“師弟顧宏,請師姐賜教。”

這已經是第五十一次自稱師弟了,沒有辦法誰讓自己剛剛入門不足一年,在座的能夠參加內門演武的弟子都是他的師兄師姐,他只能自稱師弟了。

這裡可和書院中,那種按照備份的稱呼方式很不一樣,讓顧平奇怪的是,至今為止顧平都沒有弄明白書院的內院中到底又多少人,暗中隱藏了多少還沒上天的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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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顧平只希望書院越強越好,畢竟和玉虛宗這樣一心爭霸的宗門不一樣,書院多少還是在乎人命的,所以亂世來臨之時,書院的管轄範圍之內,那些普通人倖存下來的機率應該要大得多。

“請坐。”

又取出了一壺梅子酒放在兩人身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管用劍,為什麼不肖家老祖贈予你一把靈劍,我想老祖不至於窮酸到連一柄法劍都拿不出來吧。”

“師尊之意又豈是我這個剛入門沒多久的小徒能夠隨意揣測的,劍心通明,用的好律尺和劍其實也有多大的區別。”

“我的月娥玉簪可是下品法器,你的律尺不過時中品靈器,怕是堅持不了幾個回合。”

“修士重心而不在法,長生在人而不在物,靈器如何,法器如何,真器又如何,對修士而言終歸只是手段,唯有自身才是重中之重。”

兩人嘴裡說著,半空中律尺和玉簪已經碰撞數十個回合,中品靈器的律尺明顯不敵下品法器的玉簪,律尺的邊緣都已經開始有了裂痕,不過每一次碰撞依舊是魚姬先變換招式,說明顧平還是處在上風,所以每每當顧平舉起酒壺飲酒的時候,浮空山上就會傳來一聲驚歎。

“聽說了嗎,魚姬師姐一個半月之間成功凝聚金丹了,如今已經是金丹境界了,今年才剛剛二十一歲,這樣的天賦實在是......只等演武結束,必定能夠成為真傳弟子。”

“金丹,這下看來顧宏師弟的連勝要被終結了,恐怕接下來剩餘的人都要被魚師姐給橫掃了,真是可惜啊,好戲到此為止了。”

“可我看怎麼每次喝酒的人都是顧宏師弟啊,明明是顧宏師弟佔上風啊。”

“你看他那律尺,已經快要撐不住了,若是換成一把上品靈器的律尺說不定還能撐上一會兒,如今恐怕懸了。”

咔——

話音剛落,顧平的律尺就被玉簪崩碎了一個角,看的眾人心中一陣涼涼。

“我就說吧,差距太大了,同級別中手中的法寶都能產生天差地別的影響,更何況顧宏師弟的境界還比魚師姐第上一個大境界,今年剛入門最多不過築基中期,怎麼和金丹修士鬥法,恐怕這還是魚師姐讓著他呢,要不然這個顧宏恐怕早就敗了。”

“叫他猖狂,五十連勝內門又不是沒有過,有什麼好得意的。”

......

諸多弟子紛紛猜測的時候,浮空山上的長老們也替顧平捏著一把冷汗,雖

然歷年來不是沒有築基修士能夠戰勝金丹修士的,可是那樣的弟子至少都在內門混了三年以上,有的甚至是五年以上的老油條,手裡底牌多的是,而且也不是這樣跟金丹修士硬碰硬贏的啊,按照顧平現在這個打法恐怕沒有幾個築基修士能夠獲勝的。

“可惜了,若不是魚姬在一個半月之前突破到金丹境界,說不定這次內門演武的頭名都是這個新生的,若是這樣的話這可就是頭一位,剛入門就能夠在內門演武中獲得透明的弟子了,按照這個打法萬萬沒有贏得道理,實在是可惜了。”

白胡子的梁長老搖頭,一臉的不看好,不過也是哪有人見過築基初期戰勝金丹修士的,說出去給誰聽,誰都不會相信的。

高棄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好可惜的,倒是臉上帶著笑容的說道:“晚輩倒是覺得這也算是件好事,人不可有傲氣,一旦讓這位新入門還不到一年的師弟橫掃整個內門,難免會造成一種我成道宗內門無人的錯覺,日後難免心懷傲氣,到時候在打壓恐怕就要來不及了。倒不如向現在這樣適可而止,豈不美哉。”

“師侄此言有理,老祖門下,天生地靈根,而且還是本門最為看重的混沌屬性,一定要好好培養,萬不可拔苗助長,輸了也好,輸了也好。”

羅長老捋著大鬍子,倒是十分贊成高棄的意見。

......

“認輸吧,你不是我的對手,相信你已經看穿我的實力了。”

“無妨,就像你說的,一柄靈器律尺師傅還是供得起的,壞了也無妨,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和你這人打架真沒意思,一點煙火氣都沒有,就像下棋一樣,無聊的很。”

“我可不怎麼覺得,上山之前我曾聽聞天下城之事,當時九幽魔女葉幽冥一招星羅鬥宇天下棋可是殺的天昏地暗,就連化神期的眾人都不是一合之敵,聽著就是仙風道骨,我輩怎麼就不能學習先人呢?”

“螢火之光又豈能和皓月爭輝,還是不要整天做著白日夢了。”

“鹹魚尚且還想著翻身,我輩修士若是沒有點理想又豈能和天爭。”

“天法道,我輩修士求長生,證天道,又怎麼需要和天爭,我看還是需要和人爭。”

兩人爭論不休的同時,半空中和玉簪對戰的律尺終是不堪抵擋,在顧平施展了一招歲月花開之後,轟然碎裂,成為了漫天的碎片,紛紛落於演武臺上。

“唉——,還是輸了。”

“哦——”

浮空山上有人支援魚姬的,大聲歡呼,有人支援顧平的,則低眉嘆息,雖然沒有人覺得顧平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可還是希望顧平能夠堅持久一點,甚至出現奇蹟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眼下看來,靈器破碎的顧平最終還是要面臨失敗,只差說出認輸兩個字而已罷了。

“差距還是太大了,哪怕魚姬師姐還沒有突破說不定都能堅持一會,唉——”

“輸了嗎,恐怕也就這樣了,不過顧宏師兄還是我們的榜樣啊,按照他這種程度因該很快就能成為真傳弟子了吧,說不定再過幾年我們都要管顧宏師兄叫一聲首席師兄了。”

“哪有那麼快啊,聽說首席師兄至少都是金丹後期的高手,不過要是十年之後,說不定顧宏師兄真的能夠達到那個高度也說不定呢。”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場比試將要結束的時候,演武臺上,兩人的頭頂忽然出現了巨大的變故,讓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嘴硬,沒有了法寶你又如何抵擋我的月娥玉簪,還是不要死撐著了。”

說完,魚姬右手一指顧平,玉簪便化作一道飛鴻,直插顧平的心口,魚姬就想看看,是這個新人的嘴硬,還是自己的玉簪更硬。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師姐還是太過心急了一些。”輕輕的撥開魚姬想要拿酒壺的手,顧平閉眼微笑著道,“不知道師姐可聽說過心劍。”

“修士御劍,千里之外取人性命,劍修心神合一,更是能夠以魂成劍,殺人於無形之中,”魚姬自言自語的嘀咕著,“可只有傳說中的劍修才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你不過一個剛入門弟子又豈能做到這一步,再不認輸我這玉簪下去,恐怕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剛才那招是我贏了,律尺雖然破碎,可率先變招的仍是師姐,師姐若是不服,大可一試?”

說著顧平完全不顧玉簪直刺心口,仰頭暢飲梅子酒,只當對面魚姬如空氣,完全沒有放在眼裡。

“小小的築基修士,豈容你在這裡放肆,再不認輸恐怕連命都丟了,還在這裡嘴硬。”

剛開始魚姬還有些顧忌,可看到顧平這一副嘴硬的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玉簪瞬間加速,來到了顧平的心口。

就在浮空山上的長老們要出面制止的時候,一聲清脆的響聲迴盪在眾人的耳中,玉簪竟然應聲而斷,實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看到這一幕的弟子長老全都瞪大了眼睛,想要知道剛剛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玉簪應聲而斷,愣是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下品法器就這麼嘎嘣一聲就斷了,是不是魚姬師姐遇到奸商了,買到劣質品了。

“劍由心生,發而自省,無影無形,無堅不摧,這怎麼可能,你不過剛剛築基,可定是妖術,你是奪舍之人吧,肯定是的,看我今天為宗門除害。”

無論如何魚姬都無法相信,玉簪應聲而斷是因為顧平施展出了傳說中的心劍,今天定然要讓這個新來的師弟知道一下宗門的規矩,並且為自己的法器付出代價。

惱羞成怒的魚姬雙手凝雷,一記掌心雷直接排在了近在咫尺的顧平身上。

“不好——”

羅長老大吼一聲,眼見要去阻止,可惜已經來不及,所有長老紛紛來到擂臺之上,想要看看承受了這一擊的顧平是否還活著。

“魔道?”

看到魚姬這一記掌心雷中蘊藏的黑色,顧平死死的握緊了拳頭,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裡遇到魔道修士,之前施展心劍時閉上的雙眼猛地一睜,巨大的靈魂之力湧出,直接砸在了魚姬的頭頂。

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幾位長老剛剛落下的時候,從魚姬的身體中被轟出,整個世界彷彿都定格在了這一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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