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樣的弟子能夠被冠以天才之名?

在歷年來這個問題在各大宗門中皆有爭議,有的人認為不僅天賦要好,至少也要是雙屬性的玄靈根才勉強算得上是一城一地之天才,有的人則認為一個優秀的弟子悟性要高,領悟能力要快,還有的人則認為心中的道義才是決定一個人未來成就的最根本原因......

不過按照以上的條件來看,此時站在顧平對面的蔡江明顯要符合以上每一個條件的,在見到這個蔡江之前,顧平覺得自己見到過的那些人當中,真正能夠稱得上是天才的只有兩個半。

那兩個人分別是尹天恆和葉悠,剩下那不是白玉龍,也不是木青龍,更不是司馬無端,肖張等人,而是騰嵐。

在顧平的眼裡,這位遠比別人更加堅定的書院首席,擁有著別人從未具有過的信念,雖然兩人從來沒有促膝長談,見面的時間也很短,可從騰嵐的眼中顧平能看到那種不屈的意志,堅定的信念,以及對自己的信心。

至於為什麼是半個,而不是一個,則是因為騰嵐的信心只在於他一人,或者說他對眼下的墨鳴書院,已經失去了信心,而這種信心喪失正悄無聲息的影響著騰嵐腳下的路,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會走出一條什麼樣的路。

而時隔半年多來,顧平又看見了一個能夠媲美騰嵐的人站在了自己的眼前,不同的是蔡江眼下並沒有對自己所在的宗門失去信心,他的眼中還沒有像騰嵐那般多餘的猶豫。

“師弟顧平,請師兄賜教。”

“蔡江,請師弟賜教。”

出乎意料的是,兩人誰都沒有搶先出手,而是紛紛將手中靈器祭出,御器在半空中廝殺,讓人覺得沒有之前法術轟炸來的絢麗。

“師弟有一個問題想要向師兄請教,不知道師兄可否賜教?”

“哦,你說,若是我知道定然不會私藏。”

兩人的靈器在天空中激烈碰撞,可臺上的兩人卻如同一對正在博弈的棋手,來到了演武臺的正中央席地而坐,顧平坐姿隨意,蔡江則身正人正。

“之前師弟在浮空山上觀察,卻發現一旦有人連勝到了九輪,第十輪一定會被淘汰,為什麼不讓人堅持十輪再下場呢?”

“九輪、十輪或者是十一輪又有什麼差距,沒有那個實力自然不應該繼續再呆在擂臺上罷了。”

“那敢問師兄,有沒有這個實力究竟是誰說的算呢?”

“自然是守擂的那個人說的算,若是真正的強者,又豈會在意上來挑戰的是何人,又怎麼會在意這背後有什麼安排,或者什麼陰謀詭計,在這裡一切都是自己掙到手中的,怨不得別人,只能怨自己。”

“若是有人故意放水呢?”

“朋友幫襯自然不算,若是居心叵測天上又有諸位長老,難道會看不出來嗎?”

“師兄對長輩們倒是很有信心。”

“若是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又如何去追尋那通天之路?”

“若是今次師兄敗了又當如何?”

“那就日後再戰。”

“好——”

平大喝一聲,只覺得一舒胸中塊壘,沒想到自己剛入門沒有多久,就能遇上這樣對自己性格的人,實在有些難能可貴,正值,友善,堅定,謙遜.......顧平真奇怪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擁有光輝人性的存在,就憑眼前這個蔡江,顧平就知道,自己這次成道宗之行沒有白來,就是不知道成道宗還有多少向蔡江這樣的弟子,若是最終真的能夠走到一塊兒去,也未嘗不能說一句,“吾道不孤”。

“師兄看我這招如何,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顧平面代笑容,取出存放在空間戒指中的好酒,放在兩人身前,口中吟唱前人詩詞,空中律尺飄逸盎然,倒是有了一種歲月蹉跎之感。

“我有不動風雲劍,且看我破了你這招歲月花開。”

話音一落,右手兩指御劍,靈劍在律尺的進攻下嚴防死守,其中浮現風雨飄搖之意,卻巍然不動,當真是不動風雲,只不過歲月花開一招不僅是花開,更多的是歲月,在歲月長河的侵蝕之下,蔡江的不動風雲劍最終被破,蔡江臨時變招,使出了小寧靜劍這才抵消掉了顧平這招歲月花開。

“這招我贏了,”顧平一口美酒飲入口中,接著道,“歲月人間促,煙霞此地多。”

劍勢再變,空寂生靈之感滌盪整個擂臺之上,竟讓人有一種煙花寂寥之感,一時間讓人心神盪漾,可蔡江卻好似不受影響,同樣變換劍勢,脫塵一式凌然斬出,竟然直接破了顧平這招歲月人間,倒是讓顧平多少有些意外。

“這次該我了,”蔡江痛飲一口酒,頭上青鋒再一轉,“我有滔滔江水流,不見東海不回頭。”

青鋒掛長虹,大有大江東去一瀉千里之勢,卻不料律尺施展出來的劍勢同樣一變,瞬間專攻為守,順勢而行,營造出一種秋風蕭瑟,落葉隨風而去之感。

這次倒是沒聽見顧平吟唱前人詩詞,反倒是浮空山正中央的一直處於一種駭然之資的長老一句詩詞脫口而出。

“人間歲月如流水,客舍秋風今又起,妙啊,實在是妙。”

連天上觀看演武的長老都被兩人驚豔的表現看呆了,更別提那些還沒有看明白怎麼回事的弟子了,只見演武臺上正在對戰的兩人你一口酒,我一口酒,如同多年未見得老友一般,促膝長談,可頭頂三尺青鋒卻毫不留情,實在是讓這場本該無聊的演武增添了一絲看透。

......

“快看蔡江師兄用出了拿手的乾極回日一招,定然這次定然要略勝歲歲養生劍一籌。”

“果然歲歲養生劍訣只是基礎劍法,哪怕入這位師弟一樣施展的出神入化也敵不過那些深奧的招法。”

“這位師弟實在事不同尋常,入門三年來,只見過他一人能夠將本門入門劍法施展出這般境界的,它日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

很多人心中都期待著兩人接下來的招式切磋,不管另外三座擂臺戰況如何,只看蔡江和顧平這一處。

果然,乾極回日一招出手之後,蔡江便痛飲了一大口。

此時和顧平的對戰對於蔡江來說實在是痛快琳琳

,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酣暢,以往和別人的戰鬥中,不是對手太弱,就是耍什麼心思詭計,從未有像今天這般,只需要見招拆招,將自己所學所悟一通施展出來,而絲毫不用擔心對手耍什麼陰謀估計。

“我有......”

蔡江看到顧平又一次換招,便想跟著應對,張口既出的劍招卻戛然而止。

“你沒有了,”顧平拿起了兩人之間的那一壺酒,將剩餘不多的酒全都喝到了肚子裡,搖搖頭道,“你沒靈力了,若不是這酒,你堅持不到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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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多謝師弟贈酒,若不嫌棄,他日蔡江定然登門謝過。”

隨著一聲長嘆,兩人起身相互做輯,蔡江灑脫而去,就如之前所說,今日縱使敗了,他日也定然要再戰勝回來,在蔡江眼中,就算輸了,也是自己技不如人,沒有什麼好怨恨他人,更何況此番交手,兩人皆是君子之爭,雖不曾手持兵刃,可依舊事全力以赴,沒什麼好懊惱的。

“可惜了......”

幾位長老紛紛嘆息,可惜的事蔡江築基後期,竟然比這位新晉築基的弟子先耗光靈力,這只能說明,顧平喝的靈酒數量上要遠超過蔡江,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至少在諸位張來看來確實是這樣的。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顧平這個築基明顯不同於其他築基修士,就算沒有這些靈酒支撐,率先耗光靈力的依舊會是蔡江,而不是顧平。

隨著蔡江的落敗,那些浮空山上的弟子所有人用一種驚訝中摻雜著敬佩的眼光看著仍站在擂臺上的顧平。

之前被顧平幾招就解決的師兄忽然覺得自己輸的好像並不冤枉,就連蔡江都不是對手,自己就算輸地快了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一屆庸才難道還能去跟臺上那兩位天才相提並論嗎,沒有幾個人會這樣想的。

“可惜了.....”

浮空山上那些看明白最後蔡江是怎麼敗下陣來的人,紛紛搖頭,覺得這場比試結束的有些意猶未盡,若是蔡江靈力足夠,恐怕能給在場的每一個人上演一場教科書式的對戰。

“哎呀,哎呀,怎麼輸了呢,哪來的這麼厲害的傢伙啊,肖家老頭子絕對藏私了,絕對的。”

手中拿著鳥籠子的世家公子哥,看到蔡江回來,嘴裡不停的嘀咕道,雖然有些惋惜,不過卻沒有絲毫怨氣的蔡江撇撇嘴。

“行了,你不用安慰我,這傢伙就是技高一籌,我能有什麼辦法,哪有像他這樣將一本破爛地攤兒中都能找到的歲歲養生劍施展的出神入化的,要不是自己也練過,說什麼也認不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劍法呢?”

別說蔡江了,就連浮空山中央處坐著的長老們都一臉的問號,從來不知道歲歲養生劍這麼厲害,早知道就應該放到宗門的藏書閣裡,哪會像現在這樣都快爛大街了,心中指不定有多懊惱呢。

不過比賽還要繼續,雖然顧平的實力有些強的離譜,可看到顧平點到為止的和蔡江切磋之後,很多人都想上去被指教一番,都開始排著隊上去捱揍了,這倒是讓顧平有些沒有想到,尷尬的用律尺撓了撓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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