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想到,僅僅聽到一個名字,就能對戰局造成如此巨大的影響,就如同葉幽冥之於九幽,顧平兩個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成為了塵世間修士的一種信仰,隨著木青龍咬著牙說出來者名號時,包括那些素不相識的塵世間修士在內,所有人在一瞬間爆發出了十二分的力量。

不是因為他們他們保留了實力,而是因為顧平兩個字帶給了所有人希望。

嬴戰原本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白玉龍再一次冷冷的提槍看向白玉龍,這次輪到肖張的笑聲,迴盪在了廣場之上,楚雲封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就連騰嵐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自己看到顧平在自己的身旁,心中就會覺得十分的安心。

反而是夜皇臉色不自然的看向顧平,試探著問道:“葉幽冥......死了?”

“葉幽冥死了,死在突破封印的合體期妖王手上,已經有寰宇殿的長老和執事進入到秘境之中,正在與那些妖王,妖皇作戰,準備將其重新封印,只要守住這裡,九幽的陰謀就不會得逞。”

右手放在臉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摘下了一直戴在臉上的牡丹面具,時隔半年之後,再一次恢復了自己本來的面貌。

雖然對葉幽冥的死亡早有意料,當木青龍等人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依舊一陣恍惚,顧平不是夜皇,也不是木青龍和司馬無端,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可不會輕易的從身邊溜走。

光遁施展掐指即來,瞬間將顧平的送到了玉螺法寶的旁邊,一劍將玉螺從地上挑飛,將陷入到玉螺控制之下的眾人徹底的解脫,然後趁勢直接將玉螺帶到了遠離戰場的位置。

“限制司馬無端,不要讓他接近玉螺,守住這裡,我還有事要做.......”

原以為顧平的到來會摧枯拉朽的解決掉眼前的敵人,可沒想到卻只是將戰局拉回到了原點,不過沒了偽真器的壓制,對塵世間的修士來說依舊是大幅度的提升,戰鬥已經開始朝著有利的方向發展。

“我們繼續——”

白玉龍左手朝著木青龍一勾,提槍上前,這一次白玉龍直接將木青龍狠狠的壓制在自己的槍下,任憑木青龍手段盡出也只是勉強自保,不過從最初了不是白玉龍一合之敵,到如今能夠勉強自保,就連白玉龍都不得不承認,兩人之間的差距正在一點點的縮小,可見這些年來木青龍的進步之大。

另一邊,在夜皇的加入之下,司馬無端也陷入到了苦戰之中,不過即便是一打三,在司馬無端的眼裡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左右不過是一場大戰,只要自己能夠趕到玉螺十米之內的地方這場戰鬥的勝利依舊是屬於九幽的。

.......

飛快的趕到寰宇殿的旁邊,顧平悄悄的繞過申時行和老殿主那一片狼藉的戰場,進入到了寰宇殿的內部,駕輕就熟的進入到了桃花秘境之中,在山頂看到了正在獨自飲酒的米衝老祖。

“天下決結束了?”

嘩嘩——

酒水流入口中的聲音傳入顧平

的耳中,雖然此時戰在米衝老祖的身後,可光憑顧平那熟悉的氣息,米衝老祖也知道是誰來了。

“天下決......”說到這裡,顧平忽然一頓,接著道,“應該算是結束了,葉幽冥放出了暗影塔林中封印的大妖們,並且想要將老祖們封鎖在暗影塔林之中,如今寰宇廣場上,騰嵐,夜皇他們在阻止九幽修士抹除空間座標呢。”

“那你怎麼不去幫忙?”

“很快天人下界,也會有九幽的大乘修士出現在天下城中,所以........”

沒有藉著說下去,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我一個廢人,出去又能怎麼樣呢?”

沒有問‘你怎麼知道的’,也沒有問‘你到底什麼身份’,只是一碗接著一碗的飲酒。他是米衝老祖,卻不是正邪大戰後期那個大戰神威的米衝道人,如今的他可能對付一個合體期的修士都心有餘而力不足,更何況是大乘修士,實力相差的太多了。

“天人下界,晚輩已經託人去擋住了,只要老祖身上的九幽寒氣能夠完全清除,我們就有機會翻盤,我相信寰宇廣場上的那些人能夠收到我為老祖完全去除體內的九幽寒氣。”

雙手放於胸前,隨後高舉過頭頂,深深的彎腰一輯,顧平這一禮彎腰至與地平齊,就連米衝老祖都動容不已。

“那麼我們開始吧。”

沒有絕對的否定,也沒有多餘的質疑,甚至沒有過多的詢問,只有無條件的信任。

米衝老祖是正邪大戰中為數不多倖存下來的人,雖然已經是徹底圍剿魔道的收尾階段,可戰況依舊慘烈,被魔道反撲致死的修士不計其數,需要絞盡腦汁的防備可能來到的危險。

在這場殘酷的戰鬥中,米衝老祖學到的絕不僅僅是殘忍和冷酷,還有責任和信任,而這兩種在他眼中最不可缺少的東西,如今出現在了一個從未對自己展露過真實身份的年輕人身上。

挽救天下城是責任,不惜暴露身份是信任,既然一個相識不過一個月而且身上有著諸多秘密的年輕人能夠做出這樣的選擇,那麼自己一個已經活了快要十萬年的老家夥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呢?

“能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是什麼嗎?”

隨著混沌之力的湧入,在力量被重新提煉的痛苦之中,米衝老祖感受到了時隔多年的溫暖和力量。

“晚輩顧平,原本就是個小村莊中準備當官的凡人,機緣巧合之下促成了眼下這個局面。”

“你就是那個這些年來將天下弄得沸沸揚揚的小家夥,倒是小瞧你了,”米衝老祖笑了笑,不國臉上的笑容並沒有維持多久“申時行是到底還是叛出了寰宇殿,倒是可惜了。”

“就像溫世仁是光明道的弟子一樣,沒什麼可惜的,道不同終究走不到一塊去。”

“道不同,呵.......”就像是聽到了十分有趣的笑話一樣,米衝老祖咧開嘴又飲了一大口酒,“你可知道就這麼一句道不同當年害死了多少凡人,你可知道就這一句道不同各大道門之間爭鬥了多少年,

你可知道就這一句道不同又死了多少修士,哪裡有什麼道不同,不過都是為了一己私心罷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又不像和他人分享,於是就來一句道不同,自己想要殺人卻沒有理由的時候,就來上一舉道不同,可是道什麼時候想透過,一條小路難道還能兩個人同時並肩行走不成,想要透過獨木橋,就只能將另一個人擠到水裡去,這才是道不同。”

“就沒有一條能夠供天下人走的大道?”

“你不也說了,能夠天下人走的路,那叫大道,而修士走的路,那是天道,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眾生平等唯我獨尊,這才是天道。”

“眾生平等,唯我獨尊,眾生平等,唯我獨尊,眾生.......”

不停的重複著這兩句話,顧平想到了魏光明留在光明道典上最後那幾句話,欲求大道,必舍天道,折天柱,傾天聽,置之死地而後生。

此時聽了米衝老祖的話,顧平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魏光明會被多位道尊所圍攻,為什麼光明道會為天下道門所不容,為什麼同樣失去了道尊,光明道卻被牆倒眾人推,而元始道卻依舊能夠苟延殘喘。

因為光明道走的是天道,求得卻是大道,欲與天下人共求大道,欲讓天下無人能夠唯我獨尊,欲給天下以光明,這才是光明道真正得所求。

“既然道門如此,那佛門又當如何?”

“不過都是一群蠅營狗苟之輩罷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不求今世又如何,只要心中想著那虛無縹緲的長生之道,不過就是口綻蓮花,心思齷齪之輩而已。”

“晚輩卻遇到過書院一道人,為了晚輩捨生而忘死,遇到過一和尚,雖年幼卻降魔,遇到過一女子,雖卑微卻心繫天下,又當如何?”

“不過一人之巧遇罷了,若天下人皆能如你說的三類,那這天下早已經不是你我看到的這個樣子了。”

對顧平的遭遇,米衝老祖多少聽申時行提起過,不過在他看來終究只是顧平個人運勢使然,不能代表天下人的品性,不能否認這天底下總有那些擁有著光輝品格的人存在,正因為如此這天地間才會這般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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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人人這般,那天道能否共享?”

米衝老祖放下酒碗,思慮了半天,直到一旁櫻花凋零,枯葉落下,這才收回了思慮。

“恐怕不能,如同道尊,合一道便少一道,除非.......”

仙人長生,卻終不能橫亙在天地之間,雖經滄海桑田,終究只能化作一抔黃土,唯有獨尊者,才能跳出命運長河,擺脫時光的束縛,與天地同眠,與日月同光。

“晚輩明白了。”

顧平謙遜的聲音讓米衝為之欣慰,米衝老祖說的這些話都是為了回報顧平療傷之恩情,卻沒想到下一刻顧平擲地有聲的一言,讓他心神具震。

“吾今日發誓,欲求大道而不攀聽,大道不行於世,吾一日不得造化。”

轟——

彷彿九天魔音一般在天地間轟然奏明,鬼神驚懼,震動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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