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處大陸之南的天下城按理說應該是一處綠林環繞,山重水複的人間勝地,可落在此時徐橋山的眼中,卻是黃沙漫天的樣子,處處充滿了戈壁,而不是被林蔭環繞的山水美景。

“天下城的周圍曾經不止一次爆發過仙人之戰,那些裂痕雖然被大乘修士們以無邊偉力將其抹平,可曾經的那些植被,到如今也沒有再長出來,這天地間的靈力,都是因為天下城地下銘刻的大陣才從大海之上匯聚而來,所以水系靈力才會這般充足。”

煙嶺關的寰宇殿執事是個名叫馬家權的中年人,雖然同為元嬰後期,可對徐橋山明顯要更加的尊敬,畢竟他已經不是少年,按照元嬰修士的壽命來看,步入中年的馬家權已經活了五百餘年,經歷過了五次天下決,自己也參加過,也見證過,無數天才在他的面前走過,而他註定只能守在眼前這片黃沙之中,過著屬於他自己的生活。

“已經快要兩天了,若是再沒有人闖境的話徐老弟可是就能功成身退了,守在這條路上的修士,能夠一個不放的將所有人全都攔下,徐老弟可是這五百年來,我馬某見過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實在是幸運至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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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家權說著一些阿諛奉承的話,雖然都是些好聽的,可徐橋山卻不怎麼認為,從煙嶺關通往天下城一共有四條小路,眼下他已經再其中三條路的來者之中攔下了十六人,一個化神修士都沒有,本來應該是他的運氣,但是除了三條有人闖境的小路,那條本應該是最近的大道,卻一直沒有人來,這才是讓徐橋山一臉嚴肅,心中暗暗心驚的原因。

那三條略微繞遠的路沒有元嬰修士也就罷了,可這最近的一條路竟然一個闖境之人都沒有,恐怕就不是運氣能夠解釋的了。

“前面那個鎮子叫什麼,可知道是什麼人在哪裡守境?”

“你說舊沙鎮啊,聽那邊的執事來訊息說是一個叫蔣平的金丹修士。”

“原來是他。”

......

馮豹跳上房頂,將手中的酒罈遞給了顧平,不過卻不是晉酒了,那家小店的晉酒早就被顧平給喝光了,只好用烈性稍微差一點,在南方卻比較常見的玉京釀來代替,不過這一壇已經是第二十壇了。

“第二十壇了,還要祝賀你守境成功,雖然只有我一個觀眾。”

說的輕鬆,可馮豹卻知道,當顧平戰勝肖張的那一刻起,眼前這個之前只能說是小有名氣的金丹修士,將會成為一個被天下人所周知的傳說,一個甚至比那個人還要廣為人知的傳說,甚至會被人視作是能夠和那人比肩的存在。

震撼嗎,恐怕對此刻的馮豹來說,更多的已經是一種麻木了,自從第一天的夜幕降臨之後,馮豹就沒見過顧平取出過那柄灰濛濛的長劍,他知道後面趕來之人已經不配他再出劍了。

眼下顧平僅僅一招靈力反饋就輕鬆的解決掉了眼前這個金丹中期的小門派的弟子,雖

然很不甘心,可馮豹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已經不是天差地別可以形容的了。

“哦,已經二十個了,”顧平拿起接過酒罈,隨手扔給了馮豹一塊品質上佳的檜木的樹枝,“謝謝你的酒,有機會再見。”

話音還在馮豹的耳中迴盪,人卻已經消失在了長空,就像此刻蒼茫戈壁的天空中,原本為了躲避化神期修士波及的蒼鷹,此刻正徘徊於廣袤的天空。

關於舊沙鎮發生的一切,很快就從傳訊玉簡中傳回了寰宇殿,隨之而來的是成道宗執事的沉默,和其他執事的驚呼。

成道宗的執事,在肖張回到天下城的一個時辰之後,就已經瞭解到了關於舊沙鎮的前因後果,沒有說出去不過是怕丟人罷了,之後更是在肖張的一力勸說下,決定將顧平納入成道宗爭取的物件,一些比較開明的長老對於肖張的提議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只希望趕緊找到顧平將入門的條件談妥,超級宗門的青睞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得到的,這在成道宗所有人的眼中都是輕輕鬆鬆就能夠解決的事情,可在肖張的眼中,卻並不是十分的樂觀。

十萬年太久,久到可以讓整個世界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修士有情,可天道無情,一個金丹修士可能還眷戀著塵世間的親情,對後輩頗有照顧,可元嬰修士呢,五百年的時間自己再回到家族之中還會有人認識自己嗎,自己曾經喜歡過的愛人是不是早已經成為了一抔黃土,自己曾經要好的朋友們也早已不在人世。

物是人非,滄海桑田,說的莫過於此罷了,元嬰修士尚且如此,更何況天上早已忘憂的仙人,那麼跳出時間長河,與大道共存的道尊呢?

肖張知道,若是從顧平那裡得到的訊息傳到成道宗的一些人耳中,恐怕一個諾大的宗門,瞬間就會分崩離析,恐怕也不必光明道好到哪裡去。

光明道已經倒塌,接下來會不會輪到他們元始道呢,一直以來自詡道門正宗的元始道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呢?

上天界派人下凡,是為了聯絡元始道尊,還是未雨綢繆提前避禍,給元始道留下個種子呢?

後者的可能性明顯要大於前者,各大宗門中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就像月河教就是月光菩薩為避難,脫胎於道門之後,留下的佛道同一的門派,雖然仍然是塵世間無窮道的代表,可對於佛教也一直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若是蔣平是元始道下一任道尊的話,還會回到元始道這個已經不牢固的空中樓閣嗎?

肖張心中充滿了未知的疑惑,這是自從加入成道宗接近半載以來,肖張第一次對於宗門的未來,失去了自信。

很多事情在肖張冷靜的分析之下都可以略見矛頭,玉虛宗愈發的囂張,成道宗的收縮,書院的不理世事,月河教內部正在進行的大清理,佛門的勢微,以及妖族這幾年來愈發的平靜,就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夕,濃郁的烏雲就在塵世間的上空盤旋,一旦九幽入侵

開始,又一次勢力的劃分將會來臨,首當其衝的恐怕就是地處偏北的成道宗。

很多事情不一定需要提前談好,更多的可能是一種約定俗成的默契,一種點到為止的尺度,一旦開戰恐怕就要打到成道宗滅門之後,其他五大超級宗門才會聯合在一起對抗九幽入侵,而戰爭結束之後恐怕就沒有成道宗什麼事了,上天界道門對這件事情恐怕也不會多說什麼,最多也只是會在一流宗門中挑選一個新的代言人,慢慢的道門正宗的地位恐怕也維持不了多久,一旦上天界再院內失火,恐怕就和如今的光明道沒什麼兩樣了。

先是牆倒眾人推,緊接著就是樹倒猢猻散,亙古不變的道理,放到什麼時候都適用,戰爭已經臨近了,而他肖張到時候恐怕什麼都做不了。

“你也被淘汰了?”

略微耳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剛想舉起酒杯的肖張回頭發現是早早被淘汰出局的白玉龍,多寶閣的車前子被自己師弟吳磊暗算,雖然吳磊已經被帶回宗門問責,可車前子也沒有臉面再呆在這裡混下去了,只好提前離去,只是不知道白玉龍為什麼還沒有離去,可能是想要看看天下決最後的結果再做打算吧,肖張遞過去一個酒杯,給白玉龍斟上酒,點了點頭。

“你之前聽說過蔣平這個人嗎?”

剛剛舉起酒杯的白玉龍,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又緩緩的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啊,恐怕是我見過天賦最高的人了,就像從天上掉下來的謫仙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就是說他是仙人恐怕都有人信,恐怕就連傳說中的葉幽冥也比不上他。”

“比之顧平如何?”

白玉龍又是一愣,他能夠猜得出來蔣平就是顧平,可肖張明顯不知道啊,若是此時暴露了顧平的身份,恐怕這傢伙又要提前離去了,想了想自己多寶閣和玉虛宗若即若離的關係,還有顧平對自己的信任,白玉龍還是覺得顧平更值得信任一些,雖然自己永遠看不透那對冷漠的眸子下想著什麼,可這並不妨礙兩人現在還算的上不錯的關係。

“應該不如顧平,我記得顧平有能夠短暫提升實力得秘術,他沒有。”

“若是我將一氣化三清交給蔣平呢?”

“肖前輩說笑了,一氣化三清可是道門秘傳,怎麼可能交予外人?”

“只要他加入成道宗就可以了。”

“不太可能吧。”

白玉龍心中不停得冒冷汗,暗自肺腑肖張在那裡異想天開,也不知道他和蔣平到底說了什麼,恐怕又被忽悠了,一個能夠施展爆發秘術的顧平已經同輩無敵了,若是再加上一氣化三清,可就不是一加一加一的事情了,他可是親眼見過大光明切割陣,用毀天滅地來形容也不為過,若是三個放在一起......光是想想白玉龍都覺得恐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和肖張繼續談下去了,只希望肖張沒有做什麼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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