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張一凡直接了當的問道。

“你先說,知道是誰了之後,你……

你到底還會不會幫忙取出我身上的三絲毒蠶蠱?!”

計妙顏的臉上有些焦慮,又有些期待,期待著張一凡是不是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

“讓這個兇手永遠閉嘴後再幫你不遲!”

“真的嗎?!”

“但前提是你查出來的人確實是兇手。”

“肯定是八九不離十。”

張一凡搖了搖頭,“八九離十雖然不遠,但中間還隔著一二,誰有把握情況不會出現在那一二上?”

“不會……這麼巧吧……”

“先說說吧,是誰?”

“是……是玄尼,神丹殿的三長老玄尼!”

果然,果然是他……

雖然早已知道可能是玄尼,但真的聽到之後還是忍不住內心的一絲震驚。

玄尼到底是不是化屍宗的人,如果不是的話,他又在為誰賣命,是誰讓他以這種手段來毀掉玄靈宗!

玄靈宗內還有沒有玄尼的同夥?

這一切,估計只有撬開他的嘴後才能知道了!

“你聽到這個名字為什麼沒反應?”計妙顏忍不住再度問道。

“為什麼要有反應?葉龍既然能背叛玄靈宗,玄尼為什麼又不能下藥害你?”張一凡反問道。

“這……倒也是……

那……我該怎麼辦?縱然是天靈榜第十,但要跟宗門說玄尼下毒害我也絕不會有人相信的!”

這是計妙顏最頭疼的地方?

神丹殿的地位非同一般,玄尼在神丹殿內的地位更是根深蒂固,沒辦法對付玄尼,張一凡就不給她解毒啊!

張一凡淡淡道:“你一個人說此事沒人會信,但如果有十個甚至是一百人同時指證玄尼呢?”

“這怎麼可能,誰瘋了會跟著我揭發玄尼的惡行?”

“放在平常是不可能,如果這些人都中了三絲毒蠶蠱,你覺得他們還坐得住嗎?”

“你……你是說……”計妙顏震驚的看著張一凡。

聽其意思是說中毒的不止她計妙顏一個,莫非玄尼還對宗內的其他弟子下了毒手?

“但……但我為何從來沒聽任何弟子提起過……”

“你跟別人提過這件事嗎,毒物沒有爆發之前,在每個人身上的症狀是不同的,一點小小的異常或者連症狀都沒有,根本沒人會在意。”

計妙顏的目光更加凝重,“可是你都說了就算中毒也可能沒症狀,我說了他們估計也不信我啊……”

“別忘了你可是天尊榜的大師姐,你的話是有影響力的,而且這不是還有我呢嘛!”

計妙顏的眼中迸發出了一絲光芒,“我要怎麼做?”

“月圓之夜,以銅鏡正對月光,銅鏡兩側各擺放一根蠟燭,

緊盯鏡內半柱香的時間,靈藏必有疼痛感出現,再以靈識查探自己的靈藏,三絲毒蠶蠱就會出現。”

張一凡並非胡說八道,月陰之力引出三絲毒蠶蠱至靈藏,只要有靈識就一定能發現其中的異常。

張一凡可是製毒的高手,這點事情他知道也並不奇怪。

“難道你叫我讓宗內每個弟子都這麼做?”

“只需告訴天尊榜和天靈榜上的弟子讓他們一試,而且一定不能叫玄尼知道。”

“好,我這就回去試試。”

“距離月圓還有半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又詳談了半個時辰才送走計妙顏,張一凡也稍稍松了口氣。

現在唯一的重點就是玄尼的身份了,如果他是化屍宗的人還好,如果他不是化屍宗的某位長老……

事情可就變得復雜了起來!

來玄靈宗兩個多月的時間,張一凡也是為玄靈宗操碎了心。

並非張一凡是什麼救苦救難的賢士聖人,他的目的其實簡單而純粹:

既然決定在此紮根,那就要居安思危、常備不懈,將一些潛在的危險因素根除,為以後及將來創造一個安穩舒適無公害的生活環境而努力!

……

翌日清晨,

柳幻雪照樣乖巧的端著洗臉水走了進來。

只是這一次她的表情似乎有那麼一絲不太對勁……

當然,張一凡並未在意。

起床、穿鞋、更衣……

瞧見張一凡朝洗臉盆走去,柳幻雪的小臉憋的通紅,眼神中的期待和得意幾乎已經無法掩飾。

快,快些洗,這樣才叫你知道教訓師姐的代價是什麼……

“小師弟,小師弟,出事了,出大事了!”

焦急的聲音傳來,就見蘇婉兒帶著滿頭大汗衝進了張一凡的房間。

柳幻雪面色一僵,這位闖進來,她連攔都來不及攔,況且也根本攔不住。

“婉兒師姐,怎麼了?”幾乎已經把雙手伸進水盆裡的張一凡縮了回來,他疑惑的看向氣喘吁吁的婉兒師姐。

“你看看這封信!”蘇婉兒遞過來一個信封。

張一凡有些疑惑的開啟了信封,信件裡有一張嶄新的摺紙,將其展開,只見上面寫著幾個行色匆匆的大字:

‘蕭嬋月,西荒絕域遇險,請求援助,火狼傭兵團’!

“蕭嬋月?咱們的二師姐?”張一凡問道。

“是啊,二師姐出門歷練至今已有半年時間,現在她傳來求救的訊息,師父又在閉關,咱當師弟的不能不管啊。”

婉兒師姐一臉焦急,但她也就只剩焦急了,除此之外又想不到什麼辦法。

只能先找足智多謀的小師弟出主意了。

對她來說這其實就是進步……

起碼她已經知道商量了,而不是知道了這個訊息就火急火燎的直奔西荒絕域!

既然此事和天心殿的二師姐有關,張一凡這個當師弟的倒也不能不管。

況且……

張一凡感覺到境界已經越來越難壓制了。

把自己比喻成一個水瓶子,境界就是不斷往進灌水,但水終究有滿的那一天,那也就是境界突破的時候……

但張一凡非但早已填滿了瓶子,甚至還往外延伸了好幾公裡,再不做個突破的話,水瓶子隨時都有爆開的危險!

倒可以趁此機會把劫渡了,免得以後還得專門找時間出門。

“那我們就去西荒絕域救二師姐。”張一凡說道。

“就……就我們嗎?”蘇婉兒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對,就你和我,我們……”張一凡重複道。

“小師弟,這……不行吧,那西荒絕域可是……”

“沒什麼不行的,即日啟程吧,從西荒絕域傳信到此處至少兩日時間,再不去,嬋月師姐估計都涼了。”

“那……那好吧……”

蘇婉兒雖然還是有些心虛,不過鑑於對師弟的信任,她還是沒有請求宗門的援助。

而且她也知道,以宗門對天心殿的態度,就算知道了這件事也可能會置之不理,小師弟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才不願上報宗門的吧。

“我……我呢……”柳幻雪眼巴巴的看著張一凡。

“你把花種好,把草養好,那才是你的首要任務,有空多和羅玉師兄研究陣法,其它無需你操心……”

“對,好好聽師弟的話,等我們回來。”

蘇婉兒一邊說著一邊朝洗臉盆走了過去,瞧見她滿頭大汗的樣子,張一凡和柳幻雪都明白了她要去幹什麼。

張一凡雖然沒洗臉,但也沒有阻止蘇婉兒,一盆洗臉水而已,正好讓蘇婉兒降降溫。

可柳幻雪就不同了,她面色瞬間大變,連忙道,“婉兒師姐,不可……”

“什麼不可……

你師姐我拿到信之後第一時間趕了回來,可累壞我了,你瞧瞧我這一頭汗。”

於是……

蘇婉兒雙手捧著水瘋狂的抹著臉,房間裡的柳幻雪同樣用一隻手捂著臉,她已不敢也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傳來。

蘇婉兒回過頭,只見她面目紅腫,眼淚橫流,悽慘的模樣已無法直視……

“怎……怎麼回事,這水……怎麼……怎麼這麼辣……”

“呃……這,這火熱的水正如我這顆火熱的心,這是提醒你每天都要用一顆溫暖的心去擁抱明天……”柳幻雪一邊說著,一隻腳已經邁出了大門。

“你給我回來。”張一凡語氣嚴肅,目光凌厲道。

“是,師弟。”柳幻雪返回房間,以軍姿站的筆直而挺拔。

“我的師姐啊,我說你……你能不能懂點事兒啊你……”

張一凡嚴肅的目光佈滿了無奈,面對這位把自己帶回玄靈宗的師姐,他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

整天不務正業也就罷了……

光想著怎麼整她這個小師弟,這麼下去該如何是好,沒被敵人弄死,先給自己這位師姐整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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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給蘇婉兒臉上撒了些藥粉,暗中又以水之靈力幫忙,這才清除了她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對……對不起啦,我……”

“行了,不用解釋了。”張一凡現在也沒空說那麼多,“穩字訣一天兩百遍,一字不能少,回來之後我會一字一句檢查的。”

“小師弟,別,別這樣……”

“嫌少?”

“不不,夠了,夠了……”

張一凡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和蘇婉兒起身離開,他們還需要去宗門申請出山令,時間是片刻都耽誤不得。

柳幻雪還是滿臉的不服氣,卻又無可奈何!

“命運捉弄啊,我堂堂天心殿四師姐,居然被一個小師弟呼來喝去,逼急了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所有秘密抖出去!”

柳幻雪的眼神充滿了兇惡,堅定的目光似已決定了內心的這個想法,但這個想法出現不過三息時間,突然,

噼裡啪啦……

晴空萬里,雷聲炸響,電光火舌,駭人心魄!

柳幻雪瞬間將此念頭牢牢壓在了心底,然後又用十八層封印將其牢牢關了起來。

以後萬萬不可和天道契約開玩笑,還是老老實實抄作業去吧!

……

西荒絕域正如其名,一片荒蕪的絕域地帶。

除了一望無際的沙塵和荒漠,眼裡能看到的再沒有其它任何東西。

但就是這樣一片絕域地帶,仍然能看到零零落落的村莊鎮子坐落在絕域四周。

有蘇婉兒在一旁,張一凡暫時無需擔心自身的生命安危。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他依舊是對自己的容貌稍稍改動了一下,

然後又提前檢查了一遍儲物寶囊,確定各種法寶符印沒問題之後,才繼續踏上尋找蕭嬋月之旅。

行走在這個名為‘鬼域’的鎮子上,四周處處透著凌厲的眼神和無窮的殺機……

在此駐留的人一般都是想來西荒絕域碰碰運氣的,甚至還有專門的傭兵團來成群結伴的進入西荒絕域尋找傳說中遺失的寶藏。

無論是本地人還是外來人,

基本上每天都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稍有不慎便有喪命的可能,所以他們看著陌生來客都充斥著若有若無的敵意。

不過有蘇婉兒這個大塊頭和她身上狂暴的氣息,一路倒也沒人來找他們的麻煩。

盞茶的時間後,蘇婉兒和張一凡來到了這個‘火狼’傭兵團外。

半年前蕭嬋月傳回的訊息加入的正是這個火狼傭兵團,求救的信件也是這個組織,他們自然是第一時間趕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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