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半天,這就是張一凡的真正目的。

“放你的屁,讓我們臣服你一個小娃娃,你……”

“你們能臣服邪尊,為什麼不能臣服於我?”

張一凡身上的氣勢驟變,或者說是四周的壓力瞬間飆升而起。

這倒不是張一凡給他們的壓力,而是陣法在威脅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乳臭未乾的小娃娃,你憑什麼能和邪尊相提並論,就憑你……”

轟……

一聲爆響,白玉斬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身體如遭重擊倒飛而去砸中了身後百米處的一座假山。

“你……”

“別說我依靠陣法什麼的,無論什麼手段,能讓四位被困於此,且你們的生殺大權只在我的一念之間,這就是本事,不是嗎?”

心中雖然不服,但鬼煞和妖月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臣服於我,且將宗門更名為大日神宗,我會給你們不低於邪族給你們的好處,而且還沒有任何副作用,不答應的話……

那你們就只能永遠留在這裡了。”

張一凡語氣平淡的說著這些話。

雖然鬼煞很想再試一試張一凡的手段,可是有白玉斬的前車之鑑,他終究是忍住了。

就在鬼煞和妖月猶豫不定的時候,一旁的楚南突然彎腰,而後語氣恭敬道,“我楚南,願尊張宗主為上,且將我天涯宮更名為大日神宮。”

“什麼?你……你瘋了?”鬼煞不可思議的看著楚南。

楚南卻是不理會鬼煞的震驚,他只是一直彎著腰,在等張一凡的答覆。

“血脈契約,你可要籤?”張一凡問道。

“可以!”

此話一出,鬼煞和妖月更是如同見鬼般的盯著楚南。

血脈契約啊,相當於你把生死都交到了人家的手上,你楚南究竟在玩兒什麼鬼把戲?

“很好,你們呢?”張一凡再度看向鬼煞三人。

“我們……”鬼煞他們還在猶豫,可心裡已經開始動搖了。

一旁的妖月忽然說道,“我們臣服於你,你能將我們體內邪族力量分離出去?”

“這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邪族的力量雖然強大,但還沒到那種完全無法控制的程度。”

話音落下,妖月忽然騰空而起,無形的力量將其固定在了空中。

張一凡操控陣法開始梳理妖月體內的一切,而後很快便發現了邪族力量的根源所在。

沒錯,就是三絲毒蠶蠱,這種恐怖的蠱毒存在於他們體內不為人知的角落。

而這一發現也徹底印證了張一凡的想法,邪族的力量正是以三絲毒蠶蠱為媒介存在於他們體內的。

發現了這一點,所有事情就變得簡單化了。

對張一凡來說,最多就是費力將三絲毒蠶蠱驅除他們體內,基本上就等同於驅除了他們體內的邪族力量。

就在張一凡分離三絲毒蠶蠱的時候,他體內那一縷融合的五彩力量突然毫無徵兆的破體而出鑽進了妖月體內。

張一凡驚愕的一瞬間,只見那五彩力量瘋狂的在妖月體內鑽進鑽出。

它來到的每一個地方,所有邪族的力量盡數消失,或者說的準確點,是盡數被它給吞噬掉了。

怎麼可能?

這東西,這麼喜歡邪族之力?

張一凡震驚的看著回到他手中,似乎還意猶未盡的這一縷邪族力量。

它完全省略了張一凡需要小心翼翼驅除三絲毒蠶蠱這個麻煩的過程,甚至連同三絲毒蠶蠱都被它吞噬的乾乾淨淨。

張一凡雖然震驚,但不喜形於色。

妖月可就不同了,他的震驚完全寫在臉上。

張一凡控制自己的身體最多半柱香的時間吧,就這半柱香的時間,他體內的邪族力量一點一點的消失,

直到現在,他的身體裡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邪族力量。

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誰,大日神宗又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宗門?

“我……我們也願意……”

鬼煞和白玉斬他們幾乎同時開口。

看到妖月身上的變化,白玉斬也沒了剛剛囂張的氣焰。

在張一凡展露了這一非凡的手段之後,直接省去了他原本準多的諸多手段,四人與他順利的簽訂血脈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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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雖然還是宗主,但現在卻已成了張一凡可以輕易對其發號施令的物件。

大日神宗一日之內新增的力量讓張一凡心信爆張,如果按照這種進度下去,一個月的時間,大日神宗就可以一統靈皇州了。

當然,張一凡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有些宗門的手段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就那個邪尊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張一凡從他手中把人給硬生生奪走。

不過飯一口一口的吃,今天的收穫對他來說,或者是對整個大日神宗來說,已經是相當豐厚了……

但有一件事,張一凡到現在都還有些想不通。

為什麼楚南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加入他大日神宗。

按道理來說,楚南在這四個宗門裡面是最聰明的,起碼他並沒有徹底臣服邪族,只是以口頭的形式答應效忠邪族。

單就這件事都說明了楚南的不凡。

也正因如此,他不該這麼爽快答應才是。

連強大的邪族都不去效忠,卻單單答應了他還並不怎麼瞭解的大日神宗。

豈不是奇哉怪哉?

“你說這件事,其實……我曾受人指點,此人曾言天涯宮單獨存在最多只能百年之久,但若能依附一個宗門之下,天涯宮未來的輝煌不可阻擋。”

楚南笑了笑,他的眼中有那麼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睿智。

“你就信了?”張一凡有些難以置信。

“對,我就信了。”楚南乾脆的說道。

“為什麼?”張一凡再問。

楚南笑了笑說道,“因為指點我的是玄靈道人。”

張一凡怔住,這玄靈道人在他們的心目中真的有這麼神奇嗎,隨隨便便一句話都讓人這般信服。

“起先我以為玄靈道人讓我依附的是邪族,但我仔細想了想,絕對不可能,邪族一不是宗門,二它是各族生靈痛恨的物件,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點,玄靈道人說這個勢力還很年輕,但它誕生之時就會出現各種驚人之舉。”

“但大日神宗也並沒有做過什麼驚人的事情。”張一凡搖了搖頭,如果單憑此判斷,楚南還是有些莽撞了。

“首先,大日神宗出現的很突兀,可以說是憑空出現的;

其次,你非但能發現聖空門的異常,甚至將凌逍遙逼的走投無路,這就不是常人能辦到的;

最後一點,邪族或者說是邪尊必定在你手上吃過虧,不然的話,他不可能下令讓我們四大宗門活捉你,

聽那語氣,邪尊好像對你是恨之入骨,

你說這些,還不夠嗎?”

楚南笑了笑,他堅信自己的判斷,也正是因為他信任自己的判斷,所以才會做出驚人之舉,直接加入大日神宗。

張一凡想了想,雖然楚南說的有道理,但怎麼感覺還是,怪怪的。

“玄靈道人,真的就那麼讓你信服?”

“不錯,只因這話是我從玄靈道人口中求得的,所以我沒有任何懷疑。”

“玄靈道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可以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張一凡靜靜聆聽著楚南講述關於玄靈道人的一些事蹟,此時此刻,依舊是那個充滿瘴氣的森林之中,依舊是那個黑色的城堡之內。

一聲驚天怒吼從中傳來,整個地面驀然一蕩,彷彿地震般瘋狂抖動了至少十息時間才停了行下來。

這一聲怒吼不是別人,正是出自那邪尊之口。

剛剛他得到訊息,以天涯宮為首的四大宗門全部更名為大日神宗,他們在短短五天的時間之內全部背叛他邪尊尊了大日神宗為主。

震怒的同時,他又不得不重新審視大日神宗的可怕。

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讓他們拋棄邪族的力量已足夠離奇,更讓他感到難以置信的是,除開楚南至外的其他三大宗主,身上的邪族力量居然沒了。

如果不知道邪族的特殊法門,他們身上的邪族力量是根本不可能憑空消失的。

但現在的事實就是,妖月他們徹底脫離了控制,或者說是擺脫了邪族力量的束縛重新恢復了正常。

更讓他覺得屈辱是什麼?

是他到現在都還沒見到大日神宗宗主的真人。

“大日神宗,好一個大日神宗啊。”不甘的怒吼再度傳來,平白無故損失了四大宗門,連一根毛都沒撈到,他和大日神宗之間的仇恨值是越來越高了。

但現在他無法把重心再放到大日神宗上。

古神族才是重點,或者說古神尊內的昆侖鏡才是重中之重。

“等本尊拿到昆侖鏡,之後定要親自去會一會,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怒吼聲漸漸平息,這片地帶再度恢復了平靜。

有地方平靜,自然就有地方不平靜。

不平靜的地方正是現在的古神遺城。

宇文金糾集大隊人馬兵臨城下,眼前就是石君千的底盤,也是古神遺城的中心地帶。

蘇婉兒在人馬的最前方也在最中心,她旁邊騎在一頭烈焰獸的人正是宇文金,還有他的手下廣繼和柳晉臣。

在他們身後是數百近千的化神強者。

這就是古神族的底蘊,宇文金拿出來的也是他積攢了這麼多年的力量,為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

離這片**味十足之地的兩千米之外,張一凡、銀月、葉冥空、元月他們靜靜的看著這裡的一切。

這些天他和宇文金有所接觸,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只是蘇婉兒已經陷入其中,說什麼也不可能聽他們的勸告,所以只能順其自然,等他自己碰壁了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

他們站在這個距離,一是也想知道事情究竟會如何發展,其次嘛便是要保護蘇婉兒的安全,這才是最主要的任務。

城頭上方,石君千負手而立。

儘管對方來勢洶洶,但依舊看得出他沒有絲毫慌亂。

“石君千,你當年設計殺死我爹,今天,就是我替我爹復仇之日。”蘇婉兒一聲大喝,身後千軍萬馬齊聲高喝呼聲震天。

近千化神再加上數萬名入道及以下的強者匯聚一起,這等陣勢連張一凡也是頭一次見到。

“蘇婉兒,當年你父親蘇聖親自給你取的名字。”淡淡的聲音從石君千口中傳來,好像是在說一件毫不起眼的事情。

“住口,不許你稱呼我父親的名字。”蘇婉兒怒吼道。

“呵,當年你父親也不敢這般與我說話。”石君千淡淡道。

“少在這裝模作樣,不是你,我父親會死嗎?”蘇婉兒怒吼道。

“誰告訴你這些的?宇文金?就因為他當年給你父親做過幾年的馬前卒,你就信了他的話?你沒有腦子的嗎?蘇聖生了你這麼個無腦的女兒,當真替他感到悲哀啊。”

石君千彷彿是真的在替蘇聖感到可惜,站在城頭重重一嘆,語氣卻是有著說不出的惆悵。

“殿下,別跟他囉嗦這麼多,直接攻進去,殺了石君千,這古神遺城就是你的了,蘇聖族長也總算是能徹底安息了。”

宇文金在一旁鼓動蘇婉兒。

她點了點頭,隨後一聲大吼道,“諸位族人,這石君千當年謀殺我父親,如今又暴虐無道,今日我蘇婉兒將替我父親斬下他的頭顱,揚我古神族當年之威。”

話音落下,所有人朝石君千他們衝了過去,天上地下,數之不盡的身影將偌大城牆包圍了起來。

石君千沒有出手,他的手下也沒有出手,卻有人提前一步阻斷了蘇婉兒他們的道路。

“你們這些賊子,石族長帶領我們古神族,繁榮安定,何時暴虐無道過,想要殺掉族長取而代之就直說,何必搞的這麼冠冕堂皇。”

冷笑聲傳來,然後就見城內的無數百姓將蘇婉兒他們圍攏了過來。

蘇婉兒再如何氣憤,也不可能拿普通百姓出氣啊。

“你們……讓開,石君千殺了我爹,我要替我爹報仇。”

“殺了你爹?證據呢?”

“證據……我叔叔說的話就是證據……”

蘇婉兒一愣,若說證據,她還真沒有。

但事已至此,只能拿宇文金來說事兒了。

宇文金也不在乎,他冷冷道,“殿下,別和這些愚鈍的子民解釋,膽敢攔路,直接殺進去。”

不等蘇婉兒開口同意,宇文金一聲令下,身後無數人直接瘋一般的衝進石君千的地盤。

蘇婉兒怔住,她眼睜睜看著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倒在地上,而殺死他們的兇手就是宇文金和她身後那些強者……

他們根本沒有在乎過這些普通人的性命。

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石君千。

“叔叔,不要,他們是無辜的,我們不能……”蘇婉兒突然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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