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時就是這般奇怪,明明是絲毫沒有交際的兩人,卻因為一兩句話,便能打成了一片,而這兩個女人無論任何一個,都是讓殤沫難以應對的,不知所措更是在所難免的。

“喂,你和那呆子口中的葉離顏可是喜歡你的人?”冷溶月絲毫不顧殤沫的神色,更像是根本沒有殤沫這個人存在一般,又與楚姍姍攀談了起來。

“也不是吧,我也不知道,我把他當成哥哥,他對我很好,挺照顧我的。”楚姍姍害羞了臉頰,低頭喃喃道。

“哦?只是照顧你嗎?這世上有不在乎回報,只是單純的對你好的人嗎?”冷溶月心如明鏡,她比同齡人懂得更多一些有深度的東西,其中也包括感情。

“他的確只是照顧我,我也很依賴他,會把喜怒哀樂,點點滴滴的情緒都告訴他,他會幫我梳理,也會哄我開心。”

“看來他對你很重要了?你的神情已然在告訴我了。”冷溶月含笑望著楚姍姍,楚姍姍的眸中閃動著溫暖,也透露著無限的柔情,她若有所思間,好似陷入了追憶,冷溶月也很清楚,這追憶是完全屬於她和葉離顏的。

楚姍姍沉思了片刻,繃了繃嘴,“是的,他對我很重要,每每想起他,都有一種特殊的感情,是別人無法取代的。”

“你確定這不是愛嗎?”冷溶月察覺到了楚姍姍對這份感情的看重,她再次追問道。

“不算是愛吧,就是很純粹的感情,應該不是愛。”楚姍姍,皺眉思索道。

“那你認為愛是怎樣的?”

“愛是一種兩情相悅的欣賞,會有衝動,會有奮不顧身的舉動,它是一種感覺,更有難以控制的親密舉動吧。”

“嗯,這的確是愛的感覺,若男女之間的感情過於純粹,那的確體會不到愛的滋味,但你和葉離顏非親非故,他也沒道理為你做那麼多呀?”

“可我對他更多的則是尊重吧。”

“有時潛藏在內心中的東西是連自己都察覺不到了,你之所以察覺不到,是你篤定了他不會離開你,還有就是你也確認他比你強大,根本不需要你去照顧他,他是一座高山,而你只是路途中的一朵小花,你會被一片葉子吸引,你也會為一縷青草傾心,但你卻從未考慮過高山是否能與你攜手同行。”

“溶月小姐,你想說什麼?”

“哈哈,愛情這東西呢,過於模糊,甚至有些後知後覺,你以為你一直在追求的愛情,只是你習慣的一種感覺罷了。這種感覺很飄忽,而大多又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舉動,你只是找不到符合自己心中的標準罷了。若一片葉子先對你言愛,你自然也會從愛的角度去衡量這片葉子,葉子對你愛意濃濃,你更會對葉子的愛意所動容,自然回饋的也是帶著愛意的舉動。可那葉離顏,一開始給你的感覺就是大哥哥,就是親人、朋友的感覺,你也根本沒有從愛的角度上去考慮過你們之間的關係,所以他雖然對你重要,你們之間的感情也是不可替代的,但你卻只感覺到尊重他,卻真正給不了他什麼,因為你認為他什麼都不缺,他要的你也給不了,你感覺你在他面前特別渺小,有時甚至感覺到自己是他的累贅。”

冷溶月又微微一笑,接著道:“若愛情是虛幻的,只是一時的感覺,那麼葉離顏與你的感情則是真實可見的,是可以體會得到且能隨時觸控得到的。若你換個角度去考慮事情,你就會發現,葉離顏一直在對你付出著愛,只是他怕你再次受到傷害,而他的目的則是真心為你好,願你好,可是,這世間真的有純粹的男女關系嗎?世間的人千千萬萬,他葉離顏沒理由單單對你與眾不同,他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愛你,這種愛更深情,更濃厚,且更容易自傷,但是他還是如此做了,可憐他現在還不知道,雖然深入了你的內心,卻從未使你從愛的角度上去考慮過他。”

楚姍姍聽到冷溶月的言語後,心頭猛然一酸,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回覆冷溶月,沉思了良久,她才又喃喃道:“可是,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考慮過他,我只當他是朋友啊….”

“這就難辦了,那葉離顏知道後,絕對很傷心哦,哈哈。”冷溶月淡淡一笑,聳了聳肩,道。

“那我現在就應該考慮了嗎?若不考慮的話,假如有一天葉還他突然向我示愛,我該如何回答呢?看來,我需要好好想想了。”

“你不單單需要想,還需要好好的思量,你和他如此濃厚的感情,若因為兩個人用錯了方式,或是理解錯了意味的話,那終要面臨的則是互相失去。”

“我的確不想失去他,但是這一時之間又很難轉變過來,根本不可能將我與他的感情,瞬間改變成愛啊…”

“那是因為你習慣了,假如你設身處地的站在葉離顏的角度上,去從頭到尾的想想的話,你會發現,他根本沒道理去接觸你,去照顧你,去幫助你,去對你好。雖然你很漂亮,但是,你並不是這世間僅有的美貌女子,你對他為何就這般特殊存在呢?好好想想吧,也許,他從一開始就愛上了你,只是因為一些原因,促使他不得不以大哥哥的身份去對待你罷了。”

“也許是吧,我會好好思量的,謝謝你溶月小姐。可是,我如果思量過後,仍感覺就是不愛他呢?”

“那你就該早日告訴他,讓他早日離開你。若你將來愛上的一個人,只是如葉離顏這般對你好,但卻是一開始就表明了愛意的話,那你對葉離顏就是大大的不公平了,再愛你的人,心中都會有怨恨的。”

“那我該怎麼辦呢?溶月姐姐。”

“愛情是少女對情感的萌動,也是對美好事物的嚮往,但若選擇嫁人,必定要嫁給那個熟悉自己,且見過自己一切醜態和不堪,且依然心甘情願,無私陪伴的那個人。因為當愛情消散後,剩下的只有醜陋的一面,彼此不會再在乎與妥協,更不會再遷就與退讓。若葉離顏見過完完整整的你,你的確要考慮是否可以嫁給他,你感覺不到自己愛他,沒關係,只要他初心不改,仍然甘願留在你身邊的話,等你嫁與他後,這身份上的改變,自然也就能讓你對你們兩個人的關係重新定位了,你自然也能從愛的角度去看他了。你會發現,他以往對你的那些感情,並不是可憐與同情,而是真愛。”

“如今,葉離顏下落還不甚明了,他也並沒有談及要娶我的言語,我想此事可以先放一放。”

“可以放一放,但你要提前弄清楚自己的內心,免得後悔終身啊。”冷溶月用甚是關切的目光注視著楚姍姍,道。

其實,冷溶月如此費心的開導楚姍姍,的確是為了楚姍姍好,但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因為此刻內室之中,除了她們二人外,還有殤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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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溶月的眼中,楚姍姍的確明豔動人,且雙眸柔情似水,透著讓任何男子都無法抗拒的楚楚可憐之情。

那麼,殤沫對楚姍姍又是什麼感覺呢?冷溶月自然不知。

但是,冷溶月是不允許殤沫先愛上楚姍姍的,儘管殤沫的內心被她自己‘冰弦’的身份佔據的滿滿的,可她還是有些怕,這種怕也是唯獨屬於女子的生怯。

“你們倆說完了嗎?真聽不懂你們在說些什麼?什麼愛不愛的,我們什麼時候去‘秋思閣’的陣營啊?不是要找葉離顏嗎?”殤沫在楚姍姍與冷溶月的談話中,逐漸定了定神,他凝視著二人的一言一行,除了感覺到無聊外,更多的則是不耐煩,此二人居然能把他當成空氣,絲毫不理會,也絲毫不顧及,真是讓他這心裡滿不是滋味的。

“我們沒有說完,我們姐妹倆人啊,還要促膝長談呢,怎麼?你急著要走了嗎?”冷溶月滿臉不屑的瞅著殤沫,道。

“好,好,好。你們隨便談,我先出去好吧,反正你已經用一座酒樓收買了楚姍姍,你們如今是自己人了,你們愛談什麼就談什麼吧。”殤沫,沒好氣的道。

“哈哈,我是能用一座酒樓就能收買的人嗎?”楚姍姍掩口而笑,道。

“我看像是,不但被冷溶月收買了,還甚是聽她的話呢。”殤沫撇了撇嘴,道。

“我與溶月姐姐交談甚歡,相見恨晚,你不要如此果斷的去斷定一個人,行嗎?什麼叫做被收買了啊?”楚姍姍緩緩走到冷溶月的身旁,二人一同將目光擲向殤沫,道。

“就是,就是,你這個呆子,懂什麼啊!”冷溶月噗嗤一笑,附和道。

“好,好,好。我看這裡是容不下我了,二位姑娘,殤沫先行告退。”殤沫甚是無奈的甩袖,隨即便要抬腿走,卻被冷溶月又叫住了,“你別,你過來。”

殤沫詫異的看著冷溶月,眉頭微微皺起,甚是遲疑的走向冷溶月。

面對著身上裹著師父郭明軒外袍的冷溶月,殤沫實在有些看不透她要做什麼,看不透她的原因更多的是她那古靈精怪的神情下,還隱藏著那深不可測的威嚴。

雖說,這冷溶月不是一個喜怒無常之人,但是殤沫也足夠能感覺出來這少女沒那麼簡單,與師父郭明軒一同的念順夫人,稱呼她為女兒,而殤沫知道,念順夫人的女兒是素海棠;她又能隨意選址去建造‘繡芙蓉’,殤沫亦知道,‘繡芙蓉’是素海棠獨有的;她更熟悉冰弦的‘秋思閣’,而‘秋思閣’卻遠在關外北境,她又是如何熟知的呢?這更使殤沫覺得他眼前的冷溶月絕非泛泛之輩。

殤沫小心翼翼的來到了冷溶月的身前,不敢有用力喘氣的舉動,而是柔聲道:“何事?”

“沒什麼事,只是想問你,何時娶我?”冷溶月眸中露出一抹微笑,眨了眨眼睛,甚是可愛,道。

殤沫聞言,身子猛然一震,連連退後了幾步,臉上掛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隨後張口結舌的忙道:“方才…方才不是言過了嗎?只是…只是無奈之舉啊,難道,你願意讓我見死不救嗎?你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啊?”

冷溶月看到殤沫的反應,又是噗嗤一笑,“嗯,無奈之舉…嗯,你也的確應該救…嗯,我死了的確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

殤沫長長的舒展了一口氣,“對,對,對,你可算想明白了,我就是出於好心,救了你,為你提氣御火,確實需要觸碰到你的身體,你能明白就好。”

冷溶月嘟了嘟嘴,柳眉微皺,做出一副思考問題的舉動,“是啊,我都明白啊,可是你的確看了我的身子,還觸碰了我的小腹啊,你娶我沒錯啊。”

殤沫聞言,雙眼已然睜得豆圓,眼珠子都似乎要掉下來了一般,剛剛舒展的一口氣,又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你…你…你….說了半天,還是沒說清楚是吧?我都說了是權宜之計,是無奈之舉,你怎麼又扯回來了呢?”

冷溶月突然手捂額頭,身子微傾,另一只手搭在了楚姍姍的肩頭,“哎呀,姍姍扶我,如今…如今我遇到了如此的無賴、負心之人,你說我這以後可怎麼活啊?”

“哎呀,沒事,沒事,我讓他娶你便是,他答應娶你啊,你就能好好的活了。”楚姍姍似笑非笑的攙扶住了冷溶月,道。

“喂?真的假的啊?”殤沫滿臉愁容,欲想去攙扶住冷溶月,而早已伸出的手,此時真不知是該收回來,還是該繼續伸出去,就這樣傻傻得站著。

“我問你,何時娶冷溶月啊?”楚姍姍看到殤沫的神情,用力壓著心中的笑意,甚是嚴肅道。

“不是,我說楚姍姍,你和這冷溶月可是剛認識不久也,我們倆個可是認識在先啊,且在長安府,我還為你解過圍,你現在反倒幫這冷溶月說話,她不就答應你,教你武功,授你經營之道嗎?那你也不該如此幫襯著她啊!”殤沫滿是無奈,道。

楚姍姍根本不顧殤沫說了些什麼,又挺了挺上身,“女子最重名節,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這身子你的確看了,這小腹你的確觸碰過了,這是事實吧?你難道想否認嗎?”

冷溶月的頭從楚姍姍的肩膀上微微抬起,一副委屈的哭容,窺視了一眼殤沫,“就是,就是,全被你看到了,你還上了手呢。”

殤沫哭笑不得,道:“不是….你們這二人….哎,我說了,我只娶冰弦,我只娶我的冰弦!”

“那你想不認賬嘍?”楚姍姍與冷溶月又是異口同聲,道。

“你們找我師父說吧,只要我師父同意,我就娶你,我一個人怎麼說得過你們兩個人啊!”殤沫向內室外望去,嘴角急促得顫動著,“師父~師父~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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