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請留步!”小販急忙出聲。

“怎麼了?我就要這一個面具,錢多的不用找了。”陌靈疑惑出聲,難道小倌良心發現了要找錢?

“額,不是的小公子,是這樣的,您對的出方才那首詩,那您再看看,能否對的上這兩首?”小販拿起幾張紙,遞到陌靈面前。

陌靈接過,拿起紙張認真的看了起來,隨後狐疑道:“對的出啊,怎麼了?”

這兩首比起剛才那一首,意境深遠許多,詩裡夾雜著憂愁,彷彿在訴說著什麼。

小販聽了大喜:“那您能寫出來麼?這兩首前句,跟方才哪一首,是一人所寫。那位公子將詩放在我這,說以詩會友,如若誰能對出那三首詩,就將這個箱子贈予有緣人。”

小販說完,從桌下拿出個小箱子。

箱子是暗紅色的,金絲楠木製成,巴掌大小,看起來甚是小巧精緻。

“喲,還有禮物相贈啊!裡面放著啥?不是值錢的,我可不對。”陌靈挑眉道。

“哎呦小公子!這我哪裡知道啊,沒鎖沒鑰匙的,就是個盒子。您就對吧,我也是受人之託,不給人家辦成了,我生意咋做!生意做的就是個誠信啊!”小販愁眉苦臉。

都收了人家錢了,替人辦事應該的。最主要是那藍衣公子,別看笑得如沐春風的,可是給人的感覺是個不好惹得主,他那裡敢怠慢啊!

陌靈聽完翻了個白眼,你丫做生意管我屁事!還有啊,就一個小盒子鎖都沒有,怎麼開啊!

陌靈拿起箱子,看了幾眼。是珍貴木材製成的,裡面東西應該也不錯吧?

算了說兩句話,白得到一個箱子,她還賺了呢!有便宜不賺王八蛋。

隨後朝著小販道:“恩,不寫了,我說可以吧!我這個人比較懶!不想寫字!”

小販一聽陌靈同意了,連忙點頭:“可以可以,哪位公子說了,寫或者說出來都可以,只要對的上。”

“沒有評判標準麼?”陌靈好奇問道,那要是寫跟說都可以的話,那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上去糊弄兩句麼。

“小公子,那位公子說:對的上對不上,好與不好,對詩之人心中自有評斷。”小販解釋道。

他之前問過相同的話,哪位公子只說了這一句便走了。後來,有人選過這幾首詩來對,可無一人能對上。幸好遇見了小公子,要不然任務完不成了。

陌靈心想,這出詩之人真是個有趣的。

八卦群眾站在不遠處,豎起耳朵聽著,這幾首他們也看過了,對不上,且看小公子如何對。

帝天絕冷眸掃了眼紙上的詩,也等著看陌靈如何對。

陌靈清了清嗓,稚嫩的聲音響起:“第一首:聞道京都酒,無錢亦可求。對:不知將幾鬥,銷得此來愁。 第二首:歌者歌未絕,愁人愁轉增。對:空把琅玕枝,強挑無心燈。”

陌靈語畢不由得顰眉,這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寫出如此憂愁的詩。

帝天絕聽完陌靈對的這兩首詩,心想,這個調皮搗蛋的小丫頭,到底是何事擾她,她才會做出如此憂愁的詩?

“可以了麼?”陌靈拿起箱子問道。

小販一愣,隨後點頭如搗蒜:“嗯嗯嗯,可以了可以了,小公子真是個才子!”

陌靈聽完這話微微一笑,拿著箱子轉身走了,後面帝天絕跟上。

吃瓜群眾們還在心底回味著陌靈做的詩。

等回過神一看,看人已經走了,立馬眼神帶著狂熱要去追陌靈,然後…被某人冷凍鐳射一掃立馬住了腳,只能看著自己的偶像遠去…

此時,一名身穿藍衣的*在遠處,聽完陌靈做的詩,臉上滿是讚賞之情,一雙眼溫柔的笑著,可眸中深處有著濃的化不開的憂愁。

看倆人走遠了,抬腳往陌靈的方向走去。

帝天絕停下腳步,朝後面看了一眼眉頭微皺。

“怎麼了,面具冰山兄?”

“叫我絕,什麼面具冰山兄!”帝天絕收回目光,冷眸瞪了一眼陌靈。

噗,陌靈心裡笑噴了。在21世紀有些地方的方言,罵人叫jué人。面具兄讓她叫他絕,她叫不出口啊……

“你笑什麼?我的名字跟難聽麼?”帝天絕冷聲問道。

“沒…沒有…”陌靈憋笑道。

“恩?”帝天絕冷眸眯了眯,語氣拉長。

陌靈無語了,這大冰山抽什麼瘋。剛才還樂呵呵的,現在立馬變臉生氣。一會晴天,一會陰天的,有毛病…可她也就敢在心裡罵罵。

臉上掛著諂媚的笑:“沒有,我在想叫你什麼。叫你絕哥哥?小哥哥?額…看樣子你也不小了,要不老哥哥?或者好哥哥?幹哥哥?”

陌靈連說了幾個哥哥,她覺得以大冰山這德行,聽到這些啥哥哥的,肯定能噁心死他。

“恩,就叫小哥哥吧!今年,我才雙十!”帝天絕不滿道。

他方才認真的選了一會,還是感覺小哥哥聽著舒服。

陌靈聽完嘴巴長的老大,心裡沸騰了,原來這大冰山看起來冷冷的,可心裡尼瑪藏著一顆悶騷的心啊!

還小哥哥!我呸他一臉!他樂意聽,她還不願意叫呢!還有什麼叫才雙十,聽起來不大,可是在古代,男子早就成家立業了,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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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個大冰山,裝逼犯十足帶著面具,一看就知道沒人要的貨!哪個女的缺心眼,才會想跟一個整天戴面具的移動冰山在一起?

啊呸,她操什麼心!幹她啥事?

甩了甩頭,朝帝天絕道:“還是叫面具兄來的親切些,對了兄臺,咱不去醉仙樓了,帶你去個好地方喝兩杯如何?”

帝天絕聽聞答應了,隨便去哪裡都可以,只要她在。

陌靈見帝天絕這麼好說話,心裡一樂,她的小金庫保住了!

隨後,陌靈去酒鋪買了幾罈子好酒,帶著帝天絕朝郊區走去。

郊區離陌靈所在地,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那裡有一片樹林,旁邊有一條寬闊的小溪,小溪對面就是陌靈的目的地,一棵巨大的海棠樹。

“面具兄,這裡如何?”陌靈坐在海棠樹下的石凳上,挑眉問道。

“恩,尚可。”帝天絕把酒罈放在石桌上,淡漠的回了一句。

帝天絕打量了一圈,景色不錯。

月亮高照,周圍無比明亮。坐在海棠樹下,看著海棠花紛紛落落,聽著潺潺的流水聲,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陌靈呵呵了,不裝會咋滴?看眼神明明就是很滿意嘛,還尚可!切!

撇撇嘴,開啟酒壇子,遞了一罈給帝天絕。拿起酒罈朝帝天絕說道:“來!面具兄,小弟敬你!多謝兩次相助,小弟先幹為敬。”

陌靈說完,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帝天絕見狀,也拿起酒罈喝了起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有酒,有月,美哉美哉。”陌靈放下酒罈,搖頭晃腦的說著。

“你倒是想的通。也是,人生數載轉眼流逝,何不及時行樂。”帝天絕贊同的點了點頭。

陌靈聽完一笑,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好麼,在不及時行樂,萬一那天又嗝屁了豈不是虧了。

想起往事,心裡有些煩躁,拿起酒罈豪飲起來。

看的帝天絕眉間微皺,“少喝些,你還是個孩子!”

“沒事,這酒勁不大,何況,今日開心啊,認識了面具兄。俗說說得好,交情都是喝出來的,咱們也算是朋友了吧。”陌靈翹起二郎腿,歪歪扭扭的靠在石桌上,一副豪放不羈的小模樣。

天絕看到陌靈這副模樣,眉角抽搐了幾下。哪裡有女孩樣,就算扮男裝,這動作也太豪放了吧!

可是…他並不討厭陌靈這副模樣,反而心裡還有些喜歡。

“沉默就是預設,既然咱倆是朋友了,那就給我看看你長啥樣唄…”陌靈說完,看大冰山似乎在想些什麼。

趁他愣神的空間,小手猛地上前,想要摘掉帝天絕的面具。

帝天絕眼疾手快的拍開陌靈的爪子,冷聲道:“沒什麼好看的。”

“切切切,還盆友呢,這麼小氣做甚?小氣鬼!”陌靈翻了個白眼。

“看你表現。”帝天絕喝了口酒,無視掉陌靈的白眼。

“表現?切…哥還不想看呢!”陌靈灌了幾口酒,白眼橫飛。

接下來,兩人靜靜的喝著酒,靜默無聲。周圍只有蟲兒低鳴聲,潺潺的流水聲。

陌靈受不了這種靜寂的氛圍,找話道:“面具兄,你平時都做些什麼啊!”

“都說了,叫我絕,或者小哥哥也行,叫什麼面具兄!”帝天絕語氣有幾分不滿。

臥槽,這還記著呢,什麼小哥哥肉麻死了,這個悶騷大冰山!

“好吧,絕…”陌靈佩服無比,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找著被罵的。既然他想,她滿足他!

“恩。就這麼叫!”帝天絕滿意了。他喜歡丫頭這麼叫他,說不出為什麼就是喜歡。

陌靈卻不知道,這是帝天絕第一次允許一個女人叫他的名字。

隨後,帝天絕眸中浮現幾絲好奇。朝著陌靈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愁心事?看你的做的詩無比憂愁。”

陌靈喝了口酒,站了起來。抬頭望著圓月道:“怎麼說呢,人嘛,或多或少都有愁心事,我也不例外。看到那幾句詩,心情也跟著有些低落,不自覺的就對了憂愁了些。”

說完,收回視線,臉上綻放出無比絢爛的笑,繼續說道:“可是呢,愁也是一天,不愁也是一天,何不快快樂樂的活著?人生短短幾十年,你如若老是愁著,糾結著過去,那你的人生只會無比淒涼。何不退一步,你會發現前方是美好的風景,是你之前不曾看到過的。”

頓了頓,繼續道:“我們總在糾結著過去,怨天尤人著。老天是公平的,他把你世界的門給給關上了,可是他會給你留一扇窗。如若老天爺連一扇窗都不留給你,那你就自己去開一扇門。我的人生我做主!更可況,我現在很幸福,很快樂。”

陌靈似是對帝天絕說著,又似乎是在對自己說。

她前世也冤過,恨過,恨命運的不公。憑什麼老天爺連一扇窗都不給她,叫她在這世間孤身一人。

可最後在院長媽媽,小苗的溫暖下,她想通了。無父無母又如何,她有對她好的倆人,還恨什麼呢。幸福的定義其實很簡單,有愛的人就夠了。

後來狗血穿越了,遇到了她的爹爹孃親。雖然失去了一些東西,可老天補給了她前世稀缺的親情,她還愁什麼呢。

兩世為人,她看開了許多。

帝天絕聽著陌靈這一番話,心裡豁然明朗。

看著陌靈的側臉,在月光的映襯下如仙子。此刻,他只覺得陌靈的笑如陽光,直射他心底,掃盡心裡的一切黑暗。

帝天絕霍然一笑,他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小丫頭感興趣了。因為她身上有一種韌性,因為她活的精彩,快樂,所以他才會不自覺的想去接近她。

就像她說的,人活在世上,老天爺總會給你留一扇窗。而他此時覺得,陌靈就是老天爺給他留的窗。給他孤獨黑白的人生,添上一抹顏色,帶來歡樂。

陌靈不知道的是,她今日的一番話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帝天絕平靜的心湖,在他心裡泛起絲絲漣漪。

有一抹異樣的情緒在帝天絕心裡升起,只不過他沒發現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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