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恍恍惚惚之間,蘇刑聽到了蘇無已關切的聲音,不禁睜開了雙眼,就看到一雙慈愛的目光,下意識的點頭,“嗯。”

心神聚焦,此刻蘇刑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處房間內。

至於怎麼到的,他已然全部忘記了,只記得自己最後意識是在那特意的能量衝擊下迷失的,再醒來,就到這裡了。

房間並不大,卻沒有任何傢俱,空蕩蕩的,卻是昏暗無光,眼前那面牆彷彿隱藏著什麼,將人的注意力、心神徹底的吞噬。

蘇刑目光發怔,呆立在原地,半響過後,喃喃出聲,“這…這是我們蘇家的血牆?!”

血脈之力!

面對眼前那面昏沉的立牆,蘇刑竟然感受到一股古老又熟悉的氣息。

這種氣息,像是穿越千年,和自己這具身體形成共鳴,甚至這份共鳴發自魂海之內。

蘇刑只感覺到自己丹府、魂海融入到這面立牆之內,磅礴瀚如星海的力道將自己的身心包圍,卻沒有任何的壓力。

認可!

蘇刑知道自己被這面立牆認可,血脈的認可。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蘇無已對自己身上的變化沒有太大的疑惑,因為血脈之力是根本就無法掩蓋的,任何人都無法假冒一族的血脈。

如果蘇刑不是蘇家後代轉世回來,壓根就通不過那九宮十二星陣、得進此地,因為,這面血牆,擁有著蘇家血脈之力,羈絆著所有族人。

上一世,蘇刑一直疑惑為什麼時隔千年,神道帝國那些人怎麼還能找到蘇家族人。

無論蘇家族人躲得多麼隱秘,換了多少身份,都能被知道。

直到後來,他遇到一個蘇家老人,才知曉,每個蘇家族人體內,都潛藏著傳承不知多少年的血脈之力。

這血脈之力永遠都不會激發,卻始終潛藏著,就是因為蘇家族內,有一面玄奇的血牆存在。

無雙城被攻破的時候,牽連著蘇家血脈之力的血牆被神道大帝打碎,擁有無盡潛能的蘇家血脈就此徹底湮滅。

從此,曾經站立在北界巔峰,乃至可以左右百族亂國走向的無上血脈,淪為平庸之姿,後代之人,再也無法出他們先祖的那般風雲人物了。

不過血牆雖然破碎,但是神道大帝帶走了一些碎片研究,蘇家血脈牽連都在其中,自然蘇家族人也就無法遁形。

即使逃了千年,都無法擺脫那個被追殺的宿命。

蘇刑當年聽聞這些事情的時候,曾經無限的遐想那面血牆是什麼神物,該是如何的神奇,才能將蘇家數萬人的血脈牽連在一起,乃至一直延伸到了千年。

而今,終於站在這面血牆之下,蘇刑除了發呆,再無其他念頭。

磅礴的血脈之力,已經將他這個身心所填滿,不僅僅是迷茫那麼簡單,更像是迴歸到了生命的初始,整個人赤裸裸的。

可卻偏偏蘇刑又有意識,這種赤裸裸帶來的茫然,完全讓他不知所措,不敢觸及血牆,甚至有種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的‘自卑’。

“你不是一直求為父帶你來看血牆嗎,現在滿足了。”

看著蘇刑侷促的模樣,蘇無已臉上不禁多了一份笑意,道:“這就是我們蘇家得之神邸遺境的血牆。

先代祖先,花了三代人、百年的時間,才將我們蘇家人的血脈,融入到這沾了神邸聖血的血牆之中,這就是我們蘇家能夠強盛的真正的原因。

和我們的血牆相比,什麼神王城、天后城,不過一群妄自尊大的鼠輩,哼,天道閣,不過是坐擁修行寶地的守財土狗之徒。”

傲氣!霸道!說不出的蔑視!

望著這面古樸玄奧的血牆,蘇無已再也沒有之前的威嚴和莊重,炯目之中,只有崇拜的狂熱,虔誠恭謹無比。

“神邸聖血?”

蘇刑的心神早已經被蘇無已的話所吸引,並沒有在意他對神王城等勢力的蔑視。

雖然蘇刑知道這面血牆的存在,可是不知道這血牆的來歷。

蘇家族人被追殺了千年,許多武道傳承早已經丟失,加之嫡系血脈因為蘇刑這具肉身的作死,早已經被斬絕,更無從傳承下來。

到了蘇刑上一世的時候,蘇家一族更早的隱秘早已經湮滅在血泊之中,無從知曉了。

“這血牆不是我們傳承之物一族之物嗎,怎麼又和神邸聖血有關?”心中好奇,蘇刑不禁追問。

“呵呵。”

看著心急好奇的蘇刑,蘇無已不由的笑出聲來,望著他的目光更加的慈愛,“本來這些事情兩年前就該告訴你了,但時機終於不對。

雖然你天賦在蘇家三代之中傲人一等,便是在北界之中也是鳳毛麟角,不過,你的心性卻浮躁輕狂。

為父不敢輕易帶你來這裡,擔心先祖怪罪,讓不肖子孫玷汙我蘇家一族的血脈,那為父罪過就大了。

不過你終於是長大了,為父終於可以放心了,也應該告訴你了。

自此之後,你休要再重複過往放蕩之事,否者即使為父不懲罰你,先祖血脈也會降罪。

到那時,我蘇家血脈動搖,你便是萬死也難贖罪,知道嗎。”

說到最後語帶嚴厲,蘇無已目光緊盯著蘇刑,不容其逃避。

“嗯。”

重重的點頭,蘇刑絲毫沒有躲避蘇無已的目光,異常堅定道:“孩兒絕不會辱沒了先祖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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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之前的蘇刑,說不定含糊的應付就去就行了,可是蘇刑再活一世,為的就是改變這具肉身揹負千年的反派面目,改變無雙城城破族滅的命運,豈會敷衍了事。

而見到蘇刑的態度堅定,蘇無已暗自松了一口氣,心中最後的石頭放下,才又解釋道:“這血牆並不是一開始就在我蘇家之中。

當年我們蘇家的先祖也不過是出身北海漁寨的一個貧民,一次海難,先祖意外的進入到北海淵地之中,這面血牆便是得之北海淵地。

據先祖所言,他當時以為自己死定了,誰能想到,誤被深海暗流捲入到一處荒蕪宮殿中。

宮殿內,高大石柱森然如林,宛若擎海一般聳立,卻都已經斷裂,無數的精美的青銅石像栩栩如生,卻又滿是傷痕,輕輕一碰,便碎裂開來。

整個宮殿沒有一個完整的,先祖不無遺憾,滿目瘡痍之中,只有一面泣血的血牆立在宮殿北位。

先祖戚然之餘,不禁將那面血牆、連帶著一些器物殘件扛出,幾經尋找之下,才走出了北海淵地,這面牆也就帶回來。

先祖回去之後,將血牆立在屋內,看著海上潮起潮落、翻雲覆雨之勢,竟然悟出了一套功法,便是家族的《神鵬龍決》。

開始只是幾個吐納、散手之法,後來是越來越高深,吞雲吐氣、高飛行雲都不在話下。

而二代先祖出生之後,竟然是經脈貫通,天生武者,異於常人,血脈可與那些古族嫡系相比擬。

直到這時,先祖才斷定血牆有改變家族血脈的能力,血牆內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能量。

先祖三代便反覆專研,終於是將在三代先祖之時,將家族的血脈融入到血牆之內,我蘇家才人武不絕,傲視那些傳承千萬年的古族,以北海赤貧漁民的出身打下這無雙城,和那些高貴的傳承古族並列。

不過先祖三代都有言,血牆之內浩大無邊,他們窮極一生,都無法完全窺視其中的真意,要求我們後人要孜孜以求,爭取早日解開血牆內的秘密。

只可惜後人再無先祖三代的機緣和天賦,雖然後來費勁了心血,卻也只能溝通先祖打下的血脈之力,卻再也無法窺視血牆內的隱秘。

只是不知何時,我蘇家能再獲血牆內的神秘能量,得窺更高的道法。”

娓娓道來,蘇無已將蘇家的辛秘發家史告訴給蘇刑,目光也多了一份鄭重,以及期許看著蘇刑。

“北海淵地,神邸遺宮。”

喃喃自語,蘇刑的心神早已經被蘇無已帶到那傳說之地中,目光中,多了一份嚮往,異常的炙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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