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京城裡的訊息就傳了回來。和大力分析的沒有區別,皇帝派來了三個官員來審我的案子。一個是中間派,身份是世襲的國公,開國大將的後代,已經六十多歲,名叫周石毅,一直給人老好人的印象。一個是變法黨人,身份是朝中溫尚書的兒子,現今也是個侍郎,三十多歲,名叫溫州庭,一直讓人覺得他比他老子可怕得多。最後一個是守舊黨人,身份是新進的翰林,寒門子弟,雖是新進翰林,但多年考學,年紀也是三十多歲,名叫董送風,朝堂中人對他大多沒什麼印象。

這訊息是趙憲來告訴我和大力的,大力微微一笑,彷彿他早就知道一般。

趙憲走後,大力大笑說:“怕是變法黨人打錯主意了。”

我問他:“怎麼?”

大力說:“這個董送風也不是個簡單人物,我們的謀劃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了。”

我這訊息又給李小虎說,李小虎卻兩眼一抹黑快要暈了過去。因怕訊息走漏了,大力這些天對我說的,我都沒讓李小虎知道,所以他聽此訊息只覺得毫無勝算了。

李小虎緩過神來後,也不再罵我了,而是悲痛地說:“看來這下我們是完蛋了。周國公是不管事的。董翰林其名不顯,但三十多歲才中進士,進了翰林,想來也是沒什麼本事。反觀那溫侍郎,是個極為很辣的人物,而他是那變法黨的人物,最痛恨我們武者。我們這下是死定了。”

我勸慰他說:“這案子畢竟不是我們做的,我們或許死不了。”

李小虎慘然地說:“死定了,既然溫侍郎來了,這案子不管是不是我們做的,我們都是兇手了。”

我再勸他,李小虎卻是不聽了,而是對我說:“或許你還可以活著出去,你武功高強,即使不是趙憲的對手,跑也是不難的。如果我們真是被定了罪,你自己跑吧,不用管我的死活。但我有件事求你,你能否答應我。”

我問他:“你有什麼事情,說吧,我聽著。”

李小虎說:“我希望你能為我殺幾個人,都是我李家的仇人,你能答應嗎?”

我想了一下問他:“如果我們都活下來了,你還會讓我幫忙嗎?”

李小虎說:“那自然是我自己的仇,自己報,我不會想讓你幫忙。”

我對李小虎說:“好。我答應你,如果你死了,我幫你報仇。不過,你現在不用告訴我你的仇人是誰。你把你的仇人寫出來,密封在信封裡,然後交給我。如果你死了,我就拆開,為你報仇。如果你活著,我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你說這樣如何?”

李小虎說:“這樣再好不過。”

我對李小虎說:“你只用寫你的仇人是誰,不用寫你們是怎麼結仇的。”

李小虎說:“好。既然你不想知道,我就不說。只是你也要答應我,你在殺他們的時候,一定要告訴他們,你是在為李家報仇。”

我同意了李小虎的要求,找來了紙、筆、信封和封泥,並求趙憲給李小虎先松一會兒綁。李小虎寫下了仇人,放入信封,用封泥封好,遞給我。

我接過後說:“看你只寫了一行,看來仇人並不多啊。”

李小虎說:“誰說一行字就寫不多,也許我寫的是'衡山派所有人'這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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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虎見我被嚇壞了的樣子,哈哈笑著說:“你放心,我寫的仇人與衡山派一點關係也沒有。雖然我在衡山派裡也有很多仇人,但我不會為難你的。”

我這才放下心來,也沒有深究李小虎若是他活下來,會不會有一天找衡山派的仇人報仇。我當時以為他所謂的衡山派仇人,就是秦華一人。

李小虎要說的也說完了,趙憲把他又綁上了。

離開李小虎的屋子後,趙憲說:“你們這些大門派裡的齷齪事真多。”

已經知道他對大門派沒有好感,我也沒有反駁他的心思。

把李小虎的信收起來後,我就又投入到專心練武之中。練著、練著,就想到了飛刀門的那兩本典籍。飛刀門有三寶輕功、暗器和毒藥。這兩本典籍都是關於暗器手法的典籍,雖然不是我嚮往的輕功典籍,但至少不是我甚為鄙視的用毒典籍,如果我能學些暗器功夫,過幾天的謀劃應該是成功的機會更大。

找出來飛刀門的典籍,翻開,又合上了。這兩本典籍除了前言部分,居然都是用暗語寫的,正文內容的字我是都認識,但這些字連在一起,組成的正文,我就看得一頭霧水了。

這種事情,我聽別人講江湖故事的時候,也是聽過的。我當下就覺得,這兩本典籍可能隱藏有寶藏的資訊。我試著用各種方法破解這暗語,但一無所獲。這一沉浸入破解暗語,一天的時間都一晃而過。感到時間都被浪費了,趕緊收手。

李小虎是不是知道這兩本典籍的真相,那個莫飛是不是知道這兩本典籍的真相,這成了我睡著前一直在想的兩個問題。

第二天起來,飯店之中,竟然開了賭局,賭的就是我的生死。

我剛下樓,一個精明的官差就熱情地對我說:“牛大啊,這是我開的賭局,你不如也參與一下吧。你不如把你的銀子拿出來,全買自己活,你要是死了,銀子也是沒用,你要是活了,正好多贏些銀子。現在大家夥都買的你死,還沒人買你活。你要不參與,這賭局可沒法繼續了。你快參加進來吧,就買自己活,很划算的,我給你開一賠十的賠率。”

他的心思,我是明白了。他們都覺得我是死定了,就怕我的錢浪費了。他們開了個賭局,想把我的錢騙出來。我雖然覺得我能活下去,但也知道,若是我參與到這個賭局裡去,怕是贏了也拿不到錢。

我怕他們纏著我,就說:“我也覺得自己死定了,這才每天大手大腳花銀子出去。我的目標是,死那天,把銀子花完。你們在店裡多吃些、喝些,幫我花銀子就行了,就不要再拉我參加賭局了。”

我這樣一說,他們當真就不再說賭局的事情。

那個精明的官差過來悄悄問我:“你想不想活?”

我問他:“你有辦法?”

精明的官差說:“只要你願意掏銀子,我就能幫你打通關節。”

我說:“你憑什麼能幫我打通關節?”

精明的官差說:“我親戚在溫府做事,你的死活全在溫大人身上。我幫你給溫大人送錢。只要你錢送的夠,就不用死。”

我說:“我這種案子,怕是溫大人也不好收錢免我罪吧。”

精明的官差說:“自然不會免罪,但死罪可免。溫大人使些手段,讓那李小虎成主犯,你只當個被矇騙的從犯,保住一條命,還是沒問題的。”

我說:“我說,能判我多輕?”

精明的官差說:“看你能出多少錢了。十萬兩勉強夠保命,一百萬兩可以讓你審完就放了。”

我說:“如果我想讓李小虎也活著呢?”

精明的官差說:“那這就難了。這案子總要找一個衡山派的人當主謀。你能找來你們之外的第三個人嗎?只要你能找到,再多花些銀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說:“你說的這些,溫大人都知道嗎?要是溫大人不同意怎麼辦?”

精明的官差說:“溫大人收錢辦事,聲名在外。只要你願意出錢,沒有溫大人辦不成的事,也沒有溫大人不敢辦的事。”

如果不是和大力已經有了謀劃,聽了這精明的官差一番話,大概會讓我心動。

我對精明的官差客氣了一下,說自己再想想,就離開了。

在客棧轉了一圈,就發現客棧老闆有些不開心,店小二卻一個一個都喜上眉梢。

我就去打聽了一下。客棧老闆不開心,原來是訊息傳來,我的事情快要結束了。我這個冤大頭客人就要沒了,客棧的收入要下去一大截了。店小二們很開心,也是因為訊息傳來,我的事情快要結束了。我這事情一結束,這些官差就會走了,正常的客人就會進來了。這些官差不給小費不說,平日裡也習慣對店小二大呼小叫,店小二還偏偏一點反抗都不敢有。我很大方的給了這些店小二一些小費。店小二們更開心了。

客棧老闆見我出手大方,眼珠轉了轉,向我招招手,帶我到了一個沒人的房間裡去。

客棧老闆說:“你想不想活命。”

我說:“你有什麼辦法?”

客棧老闆說:“嘿嘿。你這案子我也是聽說了,你死定了,而且很快就會死。你這案子一審完,你就要在這南湖城裡被砍頭了。我有親戚在南湖城縣衙裡做事,專做這撈死人的生意。只要你原因花銀子,他就能給你找來替死鬼,還能給你做一套新身份。”

我說:“這要多少錢啊?”

老闆說:“找替死鬼一萬兩,做一套新身份五百兩,當然那五百兩可以給你免去。你如果連你那朋友一塊救,找兩個替死鬼的話,還可以給你打八折。你看怎麼樣?”

我點點頭說:“不錯,我考慮一下吧。”

說完,我就從房間裡出來。我剛回到大堂,一個機靈的店小二過來悄悄對我說:“你想不想活?”

我問他:“你有辦法?”

店小二說:“你跟我到個沒人的地方來。”

我跟著店小二到了柴房。

我說:“你說吧,你親戚是幹什麼的,要怎麼救我,我要出多少錢?”

店小二說:“我親戚?這事跟我親戚有什麼關係?”

我說:“哦,哦,我誤會了,你說你怎麼救我吧。”

店小二說:“我可以在那些官差的飯菜裡下蒙汗藥。你可以等他們睡著了逃走。”

我說:“那你要多少錢呢?”

店小二說:“一千兩銀子。買藥的還要一百兩,你也要給我。”

我給了店小二兩千兩銀子,對他說:“你去買藥吧。我會給你說哪天下藥。但是我不是要逃走的,我是要避開他們的耳目,晚上出去做點事情。”

店小二欣然接過我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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